027等让我戒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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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能让我戒烟的人。” 那双缓慢眨动的眼,某人蒙了情有独钟牌滤镜的眼睛,看成了对他放电。那声听起来有些暧昧的细语,某人以为是一种不好明说的暗示。接收到来自美好笑脸的信号,年甚信心爆棚,即将把“我就是那个让你戒烟的人,来吧,来哥哥的怀抱,和哥哥一起卷入这爱情漩涡吧。”这句话冲口而出。 仅存的理智拉了他一把,年甚咬牙忍下了这份冲动。 听见这句话,一向大大咧咧的武空笃定他就是这个天选之人,胸口代表信心的电量表满格。 他夹着腿撅起屁股,做出玛丽莲梦露捂裙子的经典动作,双手张开手腕并拢呈蝴蝶状压在裤裆上,嘟着嘴娇声道,“死鬼~~你说过你喜欢我的~~就不能为了我戒烟吗?”见魏无形想笑,他翘起兰花指对准嘟起的嘴唇,适机的补了一句,“我要你以后都用没有烟味的嘴亲在我的嘴唇上。” “噗哈哈哈……”同行的人除了年甚个个都笑得前仰后翻,不是仰头鼓掌,就是弯腰拍大腿。 年甚突兀的站得笔直。不知道谁家的陈年老醋坛打翻了,淋了他一身,整个人酸不溜秋的,透出的味儿都渗人。 * 进园后,五人往人相对较少的一条路走,边看风景边打闹说笑。 人来人往的路边,驼背的卫志洪手臂挂着一个大袋子,偷偷摸摸地发传单,他戴一副大黑框眼镜,头发贴着头皮油光光的,发一张出去,便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向对方介绍一句,“地下CBD,人生后花园,全市的楼价都在涨,绝对有升值空间。” 老人接住传单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听,卫志洪磕磕巴巴地推荐,“今天喜迎国庆,大户型,楼中楼,私人别墅全部都是四点四折,低至三万起,值得您一生典藏。” “小比样,哈七吧得。”老人看清传单上的内容,睨了卫志洪一眼,把传单还到他手上,用上海话方言回道,“侬晓得,唔是要活到一百岁的凝。” 卫志洪把还到他手里的传单抖了抖,抖平整些后发给迎面走来的老年人。 “嘿,伟哥。”胡帅看到卫志洪,招呼了一声。 抬腿正跨步的年甚差点把腹股沟韧带拉伤了。 叫“伟哥”的蓝色药片给他留下了一段“苦涩”的记忆。 四年前,不满十四岁的年甚被绑架,歹徒在他右大腿内侧靠近生zhi器的位置留下一条长达十厘米的刀口,当时缝了八针,刚进入青春期的年甚就这样不举了。 在心理治疗没有好转的情况下,匡医生提议让周岚迪放手一博。 匡医生的原话是:吃伟哥吧,神经的恢复期就几个月,现在不好以后永远都没可能了,嚼碎吞的话可能会有点苦,但就是这些苦的成分刺激阴jing局部平滑肌而开启充血的动脉阀门,海绵体大量充血就能达到bo起的效果了。这种药物的成分没有多少毒副作用,就算是孤注一掷,你也得试啊! 周岚迪点头答应,年甚一天一次嚼碎咽,吃了足足一个月都毫无效果,周岚迪才放弃药物治疗,转而求神拜佛,找大师请了观音和佛供在家里,每日上香,虔诚祈祷。 年甚双手掐着腹股沟,定在原地。 胡帅走近卫志洪,闲扯了几句后回归大部队,五人随意组成两排,继续往前走。 “这里这么多人,你叫别人伟哥,让别人多尴尬啊。”武空替这位伟哥打抱不平,朝旁边的胡帅说。 “我说的是卫哥,空儿,你脑袋里怎么装这么多色/情的东西。”胡帅捏一把武空的脸,眼睛半眯着,色色地说,“你怎么这么坏啊,小坏蛋。” “我可不小。”武空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眼里盛满欲/望,像跳恰恰一样扭动了下肩膀,“我是大坏蛋。” “草,你们他妈能不能不要这么基情四射,周围这么多人呢。”一旁的魏无形咆哮吐槽。 “今年是鸡年,鸡年就应该有基情。”胡帅笑着朝武空仰了下头,表示骄傲。 傅如来一直看着卫志洪,有些疑心,他快走两步追上胡帅,手搭他肩上,“欸,那个伟哥发传单怎么专挑老年人,他不会是搞传销的吧。” “墓地的消费人群就是老年人啊。”胡帅回答。 “啊!”傅如来打消了怀疑,哎了一声后,他不太能理解,“用得着吗,国庆节还来旅游景区发传单。” “他说他这几个月业务都没达标,今天完不成指标就要被开除了。”胡帅说得云淡风清,但还是向卫志洪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他可能是看这儿人多,来碰碰运气吧。”他收回目光,招呼着一众男生往上山的路口走去,“走吧走吧……” 中午十二点,五人在提前订好的汤锅店里吃午饭,一个小时后,包间里的汤锅快要见底。 “谁买单?”武空啃一口手中的西瓜薄片。 “我。”魏无形正用卫生纸擦嘴,立刻抢话。 “抢单多没意思。”胡帅还没停下筷子,扫一圈屋里的人,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来玩游戏吧,输了的买单。” “我同意,玩什么?”武空抢话。 胡帅放下筷子,想了一下,“玩我会你不会吧。” 年甚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因为他从没听说过这个游戏。 “我先来,我会这样。”武空把西瓜皮放下,左手拉着右手食指往手背方向掰,掰到与手背成九十度直角。 “哇~~~”包间里响起几人捧场的呼声。 “我可以两秒喝完这杯饮料。”胡帅倒满一大杯饮料,拿出手机计时…… 等傅如来也做完,五人就剩魏无形和年甚两人。 “你先吧,我再想想。”魏无形看向座位旁边的年甚,他安心想买单,故意推托。 仿佛有一阵风吹过了,“呼——”,又放佛飞过了一只乌鸦,留下粗劣的嘶哑声“”哑——哑——”,年甚还没被切换成播放。 “叭。”武空手伸到年甚眼前,打了个响指,他飞快地“嘿”了一声,想吓年甚,见年甚动了下头,他说,“该你了,你有什么我们不会的。” 房间里热烘烘的,汤锅下面的火没关,往上冒的水蒸气使年甚的眼镜片蒙了一层雾,他视线模糊,取了眼镜,放在桌面上。 犹豫少顷,年甚还是说出了口,“我能……瞬间记忆大量数字。” 捧场的呼声再次出现,胡帅做出邀请的手势,“请开始你的表演。” “那儿来的大量数字让你记啊?”傅如来看着年甚问,他的视线被魏无形的橘色衣服夺了去,指着欣喜道,“诶,他衣服上全是数字,你就记他胸前那一片的就行了。” 听言,魏无形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两只手拉住两角,将衣服扯成一个平整的面,退板凳转了个方向朝向年甚,“好吧好吧,你记吧。” 年甚侧着头虚着眼睛看,神情认真,面色却有些难堪。 “你要看几分钟?。”魏无形下意识地问,“可以背了吗?” 年甚收回视线坐正,闭上眼,沉着脸,声音像冰块敲击石头,又冷又硬,“我近视眼,看不清。” 这突如其来的冷场,四人始料未及。 互相交换无语的眼神,三人同时把写着“你为什么要叫他来?你不知道他一点儿都不合群吗?看吧,这事都怪你,是你叫他来的,看你怎么解决现在这种局面”的眼神投向罪魁祸首。 魏无形被三人写着“拿你是问”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重重呼出一口气,倏然站起,向前跨一大步走到年甚腿边,两手扯着两边衣角,“看!” 年甚毫无反应。 又是毫无反应!!! 魏无形快被年甚的这种应对方式逼出疯病,他瞪着年甚,厉声,“你他妈看不看!不看我脱下来给你看!” - - - ———|剧情补丁|——— 北京医院里。 “哎呀,你忙就不要亲自跑一趟了,电话联系就行了。”匡医生笑着起身迎接走进就诊室的周岚迪。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来呢。匡姐,你不知道,这一路我心跳得不行。”周岚迪拍着胸口,脸上溢出兴奋。 “是啊,只要抓住这次机会,小年的病说不定就好了。”匡医生朝周岚迪点头微笑,两人面对面坐下。 找到知心人,周岚迪大倒苦水,语气里满满的不解,“你说我儿子怎么会这样,从小听话懂事,现在却搞得特立独行,不去学校,整天呆在研究室,这样下去,我怕他以后都不能正常与人交流了。” “小年是不怎么擅长与人交流,他总把话闷在心里。不过,这次他可能遇到一个能解开他心结的人。”匡医生娓娓道来,“我以前判断那刀伤没伤到神经,这次bo起证明他的xing功能没问题,多半是还他心里的问题。排斥与他人接触,而给自己的暗示,这样一来,吃什么药也不会好啊。” “那应该怎么做?”周岚迪目光急切。 “打开心结就行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得先要对方愿意成为他的朋友,主动接近他,疏导他。”匡医生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强调道,“千万别给他说他的病其实是心理问题,说了他可能会排斥治疗。” 周岚迪重重点头,坚定地回答,“好,我一定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