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玉夜你是笨蛋吗

    漫画：如来

    番外：玉夜的终身伴侣

    如来裸着身体，坐在铺了树叶的地上，他是玉夜孵化成人后看见的第一人，玉夜心里生出莫名的欢喜，眸光闪闪，不由得笑起来。

    玉夜的眼角微微下垂，如来觉得他的眼睛好看极了，笑起来的模样也好生乖巧，遂以笑容回应。

    晴朗日光下，两位少年一立一坐。

    玉夜悄悄将如来的模样和这初见便心动的记忆铭刻在脑海里。

    孕灵池里的灵物灵畜陆续孵化成人，空白世界里，拥有智慧的生物渐渐多了起来，意识到各自身体的不同，灵殊主张用叶片茂盛的树枝遮挡住不同处。

    无法交流沟通，灵殊创造符号，图案，来代表事件，他拥有空白世界里最聪明的大脑，其后，又创造数字，文字。让每个人给自己取一个代表身份的名字。

    灵殊还给世界取了一个名字——丁页。

    因为敢心与玉夜无法说话，灵殊专门为两人创造了手语。最初，整个丁页世界只有敢心，玉夜，灵殊三个人会比手语，后来，如来找到灵殊，以想和敢心交流为由，学会了手语。

    人的数量越来越多，玉夜渐渐意识到拥有两幅身体的自己与所有人都不同，是异类，是怪物。他受到排挤与奚落，开始躲在山洞里不出门。

    灵殊为了开解玉夜，让敢心打扮得漂亮一点去找玉夜玩耍，敢心穿上花瓣和珍珠做成的裙子，不情不愿地走进玉夜又乱又脏的山洞，她烦烦地用手语说：我今天好看吗？

    玉夜伸出食指中指，向一侧平行移动，他老实的用手语回答：一般。

    敢心当时就想一脚踢飞玉夜家破烂的大门，冲出去，再也不和他说话，想起灵殊的再三嘱咐才压制住火气，气鼓鼓地用手语说：灵殊在教大家控水成冰术，用孕灵池的水做冰床，人还可以睡在上面，消暑又好玩，你不去吗？

    玉夜左看看右瞧瞧，一双清亮的眸子在眼眶里划圈乱转，没有对敢心说出他无法控水的难言之隐，他比手语让敢心蹲下来。

    敢心在玉夜身边坐下，看见玉夜用树枝在地上写出一个字，是由“敢”和“心”以上下结构重合而成。她觉得有点像自己的名字，但又不是，用手语问：这是什么字。

    玉夜自创一个动作来表示这个他自创的“憨”字——他张大嘴巴，伸出舌头，往外哈两次气，再将叉开的拇指和食指贴于嘴下，脸露呆像。

    敢心是斗犬种子孵化成人，变回狗形奔跑玩耍时，常常会吐舌头喘气，后面这个手语动作的意思是“笨”，她顺利成章的将这一整套动作理解成玉夜骂她笨。

    敢心一脚踢烂玉夜家的大门，抱手冒着火气离去。

    玉夜出于喜欢敢心这个朋友，才为她创造了这个“憨”字，想用来形容敢心平时傻得可爱的样子，没想到竟落得如此结局。

    门板飞溅成满地的木块，他懒得收拾，干脆倒头就睡。

    热气熏蒸，汗水淋漓，玉夜热得几乎一夜没睡着。

    天还没亮，隔壁公鸡种子孵化成人的铁自变回鸡形伸长脖子高声打鸣，穿透耳膜的啼叫无异于火上浇油，玉夜烦躁狂暴，身上的火纹几乎要燃烧起来，他变回猴形，四爪四掌抓得铁自一毛不剩。

    铁自呜呜哭着去找灵殊给他主持公道，与灵殊交好的如来自然的加入了调解队伍。

    一群人围在玉夜只剩一块木板的家门前，向灵殊重复玉夜以前的种种罪行，诸如吓坏小孩，捉弄人，恶作剧之类的。

    铁自提出让玉夜搬离大家，到更远的地方单独生活的意见，被灵殊和如来同时否定。

    如来好声劝走大家，向灵殊揽下这件事，承诺铁自，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修好木门后，如来简单收拾了一下玉夜脏乱臭的住所，夜深，他生火煮粥时，在孕灵池池底躲了一整天的玉夜才回家。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男人，玉夜有些不适应，站在修补好的门边，不进不退。

    闻了闻粥香，熄火，盖上盖子，如来转身去拿盛粥的竹筒时，才看见门口的玉夜，他露出明朗自然的笑容，一手拇指小指伸直，小指在另一只指尖朝前的手掌上向前移动，再一手掌心向下，由外向内挥动，手语说：进来啊。

    看见是记忆里的那个人，玉夜微微惊愣，心跳悄然加快，初化人时的心动感复又席卷而来，如滔天大浪一般冲刷着他干涸崩裂的心田。

    他怎么会比如此熟练的手语？玉夜用手语反问：你怎么会比手语？整个丁页只有灵殊，敢心和我才会。

    如来脸色微微臊红，垂眸片刻，用手语说：我喜欢敢心，所以才学了手语。

    玉夜性子冲，直接把敢心的秘密捅了出来：可是她说她喜欢灵殊。

    如来笑一声，用手语说：没事，进来喝粥吧。

    此时距离两人初孵化成人形已经过去了数千年，这数千年来，在玉夜的记忆里，他竟没有再见过如来一次。

    玉夜在环境脏乱差，腥气泛滥，人均性格怪异脾气暴躁，矛盾频发的灵畜聚集地“以东”生活。如来则居住在灵物聚集地“以西”，那里环境优美，恬静淡雅，人们爱好音律，崇尚宗教。

    如来和玉夜礼貌的互相告知了名字。

    玉夜是整个丁页世界里，唯一拥有金色头发的人。如来看着玉夜长长的柔顺金丝，忍不住用手语夸道：你的头发真好看。

    玉夜将还未变凉的热粥灌下喉咙，臭美回道：我的脸不好看吗？

    如来笑笑，用手语问：粥这么烫，你不会受伤吗？

    玉夜执着地问：我的脸不好看吗？

    他看着如来，细眉微扬，一脸真诚，希望得到回答的样子。

    如来放下热粥，在好看的手语前加了一个特别，用手语说：特别好看。

    玉夜精雕玉琢般的精致面容荡漾出呼之欲出的情，此刻化作剔透的水晶盛装再眸里。

    如来低头躲开这初露情感的目光，鼓起脸颊，吹冷热粥。

    玉夜拍拍如来的肩，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摊开手掌，凭空燃起一团烧得旺盛的红火。随后用手语说：我不会受伤，因为我的体温很高，还有，我天生便会掌控火。

    如来见玉夜两侧脸颊都有汗，提议道：你这个山洞不通气，待在里面太闷热了，我用控水成冰术和固冰术给你做一个冰房子，好不好？

    玉夜心里感动，点头答应。

    冰房子做好后，如来表示希望玉夜为自己的过激行为向铁自道歉，一向心高气傲的玉夜照做了。

    如来以要回“以西”为由离开，玉夜问道：你是不是为了让我给铁自道歉才接近我？

    如来发现玉夜这时看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阴冷的扭曲感，他抓起玉夜的四只手捏了捏，绽放出晨曦般的笑容，再亲热地拥抱了一下玉夜，用手语说：你是笨蛋吗？

    玉夜眼里的猜疑少了几分，他低着头，有些犹豫地比手语：我很奇怪，我有两幅身体，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喜欢我。

    如来心里封印住的情感快被玉夜这孤独可怜的模样冲破了，他强行凝神，一言不留，转身飞走了。

    ?????如来做的冰房子，玉夜只住了三日，便彻底被他异于常人的体温融化掉了。

    丁页世界里，日日都这样闷热，玉夜早就习惯了，没了冰房子，他又住回山洞里。

    ＊

    以西。

    冰碛岩孵化成人的颂因又被灵殊念叨婚事，控水天赋极强的她全身遍布着不少水波纹。

    颂因眉心有一块不规则形状的暗褐色印记，这是灵物族独有的身份印记。

    丝线孵化成人的灵殊，眉心有一条弯曲的线形印记，如来是木头珠子孵化成人，眉心则是一个小点。

    灵殊苦苦地劝，“好颂因，乖颂因，颂女神，颂靓女，丁页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你就小小的牺牲一下自己吧。再说了，那玉夜多帅啊，丁页那个女孩不喜欢，你嫁给他，也算是天作之合。”

    正梳着头发的颂因把木梳拍在石头桌面上，瞪一眼灵殊，黑脸斥责，“两个身体的怪物哑巴，脸再好看我也不喜欢，你喜欢，你嫁给他好了。”

    灵殊说得没错，丁页世界里的很多女孩都喜欢玉夜，在那些女孩眼里，玉夜的两幅身体不是坏处，反而是好处，因为，羞羞的时候可以享受到双倍的快乐。

    颂因不是不喜欢玉夜，她只是害怕玉夜的火属性，她害怕自己会被融化或者烧死。

    如来等了数千年，才等到孕灵池里极寒之地才有的冰碛岩孵化成人，自然不会放过改善丁页永年高温的机会，他的眼神陡然锐利，“对不起了。”

    黑暗从天而降，笼罩着颂因的头顶，浓雾像是一条暗色巨蟒，缠着颂因的身体极速贴地拖行。一眨眼的时间而已，如来用法术将颂因拖到了玉夜的山洞里。他变回丝线，一头绕上玉夜的脚腕，一头缠住颂因的脚腕。

    灵殊预测，只要玉夜身上的火气被颂因影响，丁页的气温就会下降不少。

    颂因涣散的视线逐渐恢复正常，看见玉夜的第一秒起，她心里就不停地翻涌出恐惧，觉察到自己的脚腕被丝线绑住，面色吓得极度苍白，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嗦着，手指嵌进泥地里，拼命往木门爬。

    玉夜没睡太死，脚腕绕上丝线时就醒了，他手撑着头，静静斜躺着，冷眼看着这一幕。

    恐惧到极点，颂因突生一法，轰然一声，变回岩石原形。

    玉夜转转脖子，一抹鼻头，轻轻一弹指，唤出燃烧的火焰将岩石和丝线围绕。火光疯狂吞噬着丝线，却无法撼动岩石半分。

    灵殊周身浮动着焦味，疼痛难忍，他用与如来连接的“灵犀”向如来呼救。

    正在以西撰写佛学内容的如来接收到灵殊传来的信息，闪身出现在玉夜的山洞里，他动作强硬地比手语：马上熄灭火焰。

    如来的突然出现，玉夜很惊喜，但如来像指令一般的动作，玉夜不喜欢，等了几秒，玉夜才让火焰消失。

    灵殊不愿变回人形，怕颂因借此跑了，以后很难再抓到，他用“灵犀”与如来通话：告诉玉夜，这个女人将成为他的终身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