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命门的待客之道真是让容隐见识到了,告辞。”容隐沉着脸说了一句,拉着清陵准备向外走,风千邪见状拦在两人面前。 “容兄何必介怀,说的怜六宫没有毒药防身一般。”说完,风千邪明摆着一副,你身边的清陵便是使毒高手还介意我放不放毒,眼神还调侃的看着清陵。 清陵拍了拍容隐的手,表示并不介意,顺势瞪了风千邪一眼。“你们要商谈要事,我去不方便,在此便好。” “你知道我并没有把你当外人。”容隐想解释几句,他带着清陵一起来,就算是什么秘事,也不会避讳清陵。 “清陵兄都来了,何必见外,里面请吧。”风千邪看到两人对话,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嘴角依旧带着笑容。 清陵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和两人一同进了内室。 “来人,上茶。”风千邪唤来婢女招待,伺候的侍女一个接着一个端着茶水甜心摆上了桌。 “慕容雪的事,想必风门主已经一清二楚了吧?”容隐坐在客座上开口,清陵差点一口茶喷出,容隐怎么突然那么直接。 “什么慕容雪?”风千邪一副无辜样,他挥退伺候的婢女,端起茶杯闻了一下。“这峨眉毛峰是在下特意选来招待容兄和清陵兄的,只是我这清贫,没有更好的北苑茶。” “没事。”清陵并不在意,他是喜欢北苑茶,但那北苑茶在边疆之地极为少见,早就改了口味。 “上好的峨眉毛峰,命门真是舍得。”容隐脸色冷淡看向风千邪开口。“风门主又装什么无辜,慕容雪不就是你安在怜六宫中的棋子之一,可惜他死了,也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说的直接咄咄逼人,字字珠玑。 清陵看向风千邪,只见他稳坐不动,悠闲的饮了一口茶,轻描淡写的开口。“容兄如此开门见山,此次来莫不是把在下想要的东西也带来了。” “东西倒是没有,倒是有一笔交易,想和命门谈谈。”容隐见风千邪并没有过多想要去解释慕容雪,也不在纠结这番陈旧破事,将心中那股想要发泄的怒气忍了下来。 “哦?交易?”风千邪来了兴致。 “请风门主帮我找一个人。”容隐看着手中茶水的雾气轻声说道。 “容兄,说实话,我命门虽也是几十年了,但与你怜六宫的资历相比,还是年轻了些,你怜六宫找一个人还须我命门?”风千邪嘲讽道。 “这江湖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虽说是交易,但也是示好之意。”容隐抬头看了一眼风千邪,并未在意他的嘲讽。 “好,容兄这般看得起命门,在下倘若不接,就过意不去了。说说,什么人?”风千邪也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容隐找不到。 “此人身份神秘,所到之处也无迹可寻,十日,我要知道他在哪。”容隐并没有直接将这人名字道出,而是转个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只要容兄的报酬可观,莫说十日,三日在下也能办到。”风千邪嘴角带笑,轻柔的吹开茶上的雾气,显得妖媚十足。 “唐门门主,唐之久。”容隐的话让清陵侧目过来,唐门虽退隐山林多年,但依旧是大门派,唐门在江湖中能够排上号人个个都擅长伪装之术,就连找这些人,都不是件易事,更别说找这个门主了。 风千邪听到名字后皱起了眉头。“唐门?在下可以问一下缘由吗……” “风门主都已经接了,又何必在意这缘由呢?”容隐抬眼,眼神轻鄙,倒是让风千邪住了口。 “那在下倘若找到了人,容兄如何酬谢?”他问不到答案,便转移了话题。 “风门主若十日内找到人,容隐的酬劳自会奉上。”容隐拉着清陵站起身。“这十日,本宫会一直在百年客栈,先行告辞。” 容隐与清陵走了许久之后,风千邪坐在位置上都没有挪动一步。 “容隐这人真让人捉摸不透,他让本座找唐之久,那可是唐门门主啊。”风千邪没有想通,容隐前来常州不找他算慕容雪的账,反而让他找消失已久的唐门,还是唐门门主,倒是让他惊奇。 “唐门之人,怕是不好找呢~”一妖娆红衣女子缓缓入内,嘴角微勾,柔声轻语。 “十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找人这件事本座不急。”风千邪似乎想到什么,他看向面前低眉委身的女子。“主子也快到青州了吧?” “是的,估摸两日内便到青州了。”女子走到风千邪身后,低下头在他耳旁呼气:“只是没想到容隐竟然想拉唐门进入这趟浑水。” “唐门一向自语清高,不屑参与江湖斗争之事,也不知道是招惹了容隐什么,本座倒是想看看他找唐之久是想作甚。”风千邪带着笑容。“我让你盯着的那个林俞云可有消息?” “林俞云也在青州,最近在查清陵君的身份,属下是否要透露些消息给他?” “他迟早会查到的,我们如若透露可能还会漏了马脚,被打探到就麻烦了~接下来好戏要登场了,我们只管看好戏便好。”风千邪端起已经凉了许久的茶。 青州 “哦?你确定吗?”林俞云皱着眉头看着打听回来的手下。 “属下打听的清清楚楚,清陵君是八年前才出现在边疆附近活动的,在此之前,清灵谷一直无人居住,当年被烧自缢而死的凌王有可能是炸死,属下以防纰漏,还检查了一下凌王墓中的棺椁,里面是空的。”黑衣侍卫连忙回禀,顺便还拿出放在怀里的东西递给林俞云。“这是属下在凌王墓中发现的遗稿,字迹与清陵君的一模一样。” 林俞云拿到书信并没有急着拆开,他想了半会,收起手中的扇子。“你回怜六宫一趟,务必将清陵的身份告知容隐,让他小心提防。” “是。”侍卫接了命令便退出了厢房。 神色沉重的林俞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低头看向手中的书信。“清陵兄,你在容隐身边到底是何目的?” 他长叹一口气,不管清陵是否是当年凌王,待在容隐身边的目的,最好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