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挑衅
图耶在外面一眼就看到整栋小楼里唯一亮着灯的房间,爬进来一看,拉维尔果然在这儿。四目相对,图耶丝毫没有擅闯民宅被抓包的尴尬,阿佩普缩头缩脑地吐了两下信子,发现烟黛不在,便扭着纤细的躯体,郁闷地消失了。 图耶跳下窗台,震动间伤口隐隐作痛。他扶着窗边放了个陶瓷花瓶的小桌缓了缓,然后直直走向呆站着没有动作的拉维尔。 图耶的病号服没扣好,露出点胸肌线条和洁白的绷带。拉维尔见他靠近,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把自己关进浴室,他背靠玻璃门呼吸微重,才被强压下去的欲望又有抬头的趋势。 连日绮梦不断加深他对那场性事的印象,他清晰地记得图耶汗湿的皮肤,柔韧的腰肢,潮红的面容和温热的肠壁,以至于光是看见那张脸就能引发他一系列连锁反应。本应该在好好养伤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拉维尔脑子转不过弯,以为还在梦中。 哪怕是梦他也无法坦然接受生理的冲动,他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老古董,也不觉得性是件羞耻的事,多年洁身自好只是性格使然。换个性幻想对象他不会有任何抵触,可对图耶?这太挑战他的原则了,且不说那家伙是他完全不愿有交集的那类人,抛开图耶自作自受的前提,他们之间的性交是实打实的强暴,是他没有控制住本能,像动物一样野蛮。 拉维尔一向很有原则,一码归一码,图耶做错了事,他也不清白,潜意识里去回味这种事还能产生卑劣的欲望,这个事实使得拉维尔几乎要自我厌恶了。他晃了晃晕晕乎乎的脑袋,拧着眉又要去开花洒,浑然不顾冬日低温,更不在乎薄唇已经因为刚刚的冷水澡冻得发青。 没等他重新解开浴袍腰带,图耶一脚踢在卫生间门上,脆弱的玻璃门发出不堪重击的哐哐声:“拉维尔,你给我滚出来!” 拉维尔惊得手上不稳,一抖之下腰带松了一半,他无措地转过头来,没继续脱衣服,而是盯着晃悠的门板眼神迷蒙。今天的图耶比往常梦里要凶残得多,他觉得新奇,又有几分委屈,却始终没走过去开门,而是默不作声拉紧了浴袍眯着眼发呆。 连日旖梦让他知道,不管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只要他把门打开,这场梦最后都会演变成让人面红耳赤的旖旎场景。迷迷瞪瞪的拉维尔想不清楚事,唯一的念头就是千万不能开门。 图耶在外面等得不耐烦,越发觉得拉维尔的表现是心虚,要是心里没鬼他躲什么,莱娜肯定出事了! 图耶冲着可怜的浴室门发泄,顾及会惊动疗养区的保安没弄出太大动静,却也足够让里面的人感受到他的急躁,可拉维尔毫无反应,就像是死在里面了一样安静。图耶终于放弃催促,搜寻一周在床头灯上找到根装饰用的铁丝线,他将其暴力拆卸下来,三两下就撬开了并不复杂的门锁。 拉维尔倚在洗漱台边,长长的睫毛缓慢扇动,眼皮支撑不住地想要合上。他眼神涣散,虚虚落在图耶身上,困惑地歪了歪头,好像在奇怪明明关了门为什么图耶还能进来。 拉维尔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微微睁大的眼睛显得懵懂又迟钝。图耶着急莱娜,没注意这点细微的差别,一个箭步上前抓着拉维尔的领口把他按在墙上:“莱娜去哪儿了!” 拉维尔被困在墙和图耶的胸膛之间,他能清晰地看见图耶压着火的脸,沙哑的声音恶狠狠地响在耳边,因为虚弱而底气不足,色厉内荏的模样像只被拔了爪子还不甘咆哮的小老虎,叫他诡异地生出点施虐欲来。 后背撞在瓷砖上的疼痛过于真实,他瞬间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图耶正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质问他,而他居然还在想那档子事。拉维尔脸色沉郁,偏过脸去轻轻咳嗽一声,不自然地低声说:“莱娜就在高塔,她很安全,你先放开我。” “那我怎么一直没见到她?”图耶手上力道没减,眼神里还有怀疑,不过语气已经好了很多。 拉维尔只觉得耳根被热气不断吹拂,近在咫尺的温暖rou体撩拨着神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节节败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图耶不在时还能勉强控制住欲望,一旦见到真人,他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渴求和图耶亲近,结合对这方面的影响这么大吗? 图耶一副得不到解释不罢休的德行,拉维尔因身体的变化羞耻又难堪,他抬手试图推开图耶,一边仔细解释:“莱娜身份敏感,又牵扯到未知势力,管委会在对她进行保护调查,你要是不放心过几天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得到答案的图耶正准备要放过他,就发现拉维尔脸红得不正常,刚才还青白的嘴唇娇艳欲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他鬼使神差地拿开拉维尔推拒的手凑过去,两人离得极近,遮盖剂在这样的距离下对图耶几乎起不到作用。 扑面而来的信息素芬芳腻人,甜蜜的柑橘味热烈地灌进图耶的鼻腔,比不上热期那么浓郁,却依然很明确地传达着勾人的信号。再加上精神链接的动摇,久经人事的图耶哪里不明白拉维尔是怎么了。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其中却又混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图耶憎恨别人把他看做可以压在身下猥亵的玩物,可拉维尔怒瞪他的双眼中没有污秽,只有明晃晃的排斥。当拉维尔表现得比他还讨厌对他产生性欲这件事时,他反而没那么生气了。 他甚至兴致大发,仗着拉维尔被压制住一时难以挣脱恶劣地将膝盖顶进拉维尔的双腿间。身下炽热顶到紧实的大腿肌rou,拉维尔内心羞愤欲死,身体却诚实地表达着渴求。 图耶轻声嗤笑:“这是怎么了?想上我?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呢……” “比不上图耶先生高风亮节。” 图耶刻意羞辱,拉维尔也不是泥做的,任人揉圆搓扁。他反唇相讥,压不下生理反应,干脆不去管,全当没听出图耶话中的讽刺,冷若冰霜地下逐客令:“没别的事就请您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他身心俱疲,计较不了更多,只想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明天一定要再去做个详细体检,拉维尔板着脸想。 “走?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账没算?” 图耶舔了下唇,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他伤疤没好就忘了痛,只穿了件宽松浴袍的拉维尔横眉竖眼地和他对峙,偏偏身上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熏得他一脑门火气直往下三路跑。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图耶现在半点弄死拉维尔的想法都没有了,被上了又怎么样?讨回来不就得了。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sao动,他果然还是想睡他。 图耶色胆包天,一手扣住拉维尔的腰,另一只手顺着浴袍缝隙下滑,将将要碰到阴影中鼓鼓囊囊的一团:“你没告诉高塔我绑架了你,是因为这个吗?” “图耶你别太过分!” 暧昧的动作让拉维尔炸了毛,他压抑着喘息,情绪不稳,白皙的皮肤泛起一片赤红,灰眼睛里盈满浓重欲色。细白手掌狠狠掐住那只作乱的手,爆发出的力气攥得图耶生疼。 “嘶——”图耶故意吸了口凉气,动作却未停,硬生生覆上拉维尔下身勃发的欲望:“不喜欢?那你怎么硬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