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春潮带雨晚来急在线阅读 - 第一章 活色生香

第一章 活色生香

    红罗帐暖,瑞脑金兽,画堂春酲。

    一绺似有若无的轻喘透过薄纱帷幔,温热泣音湿软得似能沁出蜜水。

    美人独自躺在雕花檀木床上,春潮汹涌,辗转反侧,修长的手指将裹在身上的红绸抓得凌乱不堪,再觉屈辱,再念清白,也抵不过方才那碗强行灌入喉中的烈酒。

    酒里溶了媚药,名曰“活色生香”。

    这是潇湘苑的惯用伎俩,对付不肯受驯的相公妓子,他们向来有手段。

    秦楼楚馆,花街柳陌,身不由己。

    云归心已沉入深渊,只能咬着唇死死忍住混乱迭起的高潮,身下泛滥的汁水已然成灾,掩在两条皙白双腿之间的布料比起别处颜色更深,湿哒哒地紧贴腿跟,嫩白皮肤擦出一片桃色。

    饱受情欲折磨之下,五感沉浮难定,全然没有察觉门口轻微的响动,直至一股寒气侵入鹅梨暖帐,他才迷蒙睁开双眼,意欲看清来者何人,却只能窥见绰绰身影,被他纳入怀中时,鼻端檀香萦绕,至沉至静。

    李初浔捏着他的下巴,细细打量着这副千金连城的美人面,轻笑道:“这钱花在你身上,当真不算白费。哟,还真是个雌儿,生的真漂亮。”

    蓦然叫人探出身下幽秘,云归浑身轻颤,夹紧了双腿,泫然欲泣——上边儿和下边儿都是,泪珠一滚,xue里也流出了汁液,无辜惹来对方一句赞叹:“水真多,简直碰不得。”

    嘴上说着碰不得,手上动作却不含糊,上上下下把人摸了个遍,最后停在胸前徘徊,两处嫣红经不起这般搓揉,茱萸挺立,含苞待放。

    云归衔不住下唇,随着或轻或重的力道低吟浅唤,檀口微张,一失神,香软唇舌便成了他人口中玩物,细腻湿滑的水声不绝于耳,攻城略地,绵长深吻。

    不知纠缠搅弄了多久,云归回过神来,已被人结结实实压在身下,那口技巧十足的唇齿转战他处,从清晰的锁骨一路吮吸舔咬,隔着红绸含住了胸前的凸起,为了留住蔓延至心口的强烈快感,他不自觉的挺起了腰椎。

    李初浔爱极了他无师自通的青涩反应,犬齿叼着乳尖轻咬磨吮,一只手绕在他腰后乱摸,另一只手探向他的下体,撩开绸缎,贴着前后xue试探。

    恶劣深入,捅开了花苞。

    云归伸手捂住了唇,呜咽声从指缝中淌出,眼泪倾斜入鬓,额角湿润一片。

    他就要这么,这么失身于人……

    “你哭什么,愁成这样,是要上刑场么,我有这么不招待见?”李初浔抱着他在床上翻了一圈,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漫不经心笑道:“下面都湿成这样了,媚药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我是在帮你解困,怎么还不乐意了?”

    云归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气因稀薄,轻轻吐出一个“不”字。

    李初浔并不生气,单是在他臀部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惹得臀rou轻微颤动,“你是个蠢的,都干这行了,居然还没学会怎么伺候恩客,幸亏你遇到的是我,若换别人来,弄不死你。”

    “你也没什么,没什么不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床笫之间,你说这种话,不中听。什么要杀要剐,我要cao你,行不行啊?”

    “不,不行……”

    李初浔掰开他的臀瓣,声音冷了下来,“你要真是个清白的,怎么会进这种地方?”

    云归凄然一笑,回以一句“时过境迁”。

    “虽然只有四个字,听起来却像藏着一段前生往事,宝贝儿,叫什么名字?”

    “云,云归。”

    “竟不是什么娘什么哥儿,好名字,清新脱俗,姓云,还是另有他字?”

    “姓云……呃,啊,啊嗯……”

    小腹紧绷,腹部绞痛,五脏六腑火烧似的,又是一次无声高潮,可这一回,孽根久久不能释放,情欲得不到疏解,冲击全身经络,似有无数小虫攀爬啮咬。

    媚药作祟,痛痒难忍。

    云归想把身体蜷起来,但又力不能支,只能不断喘息,眼前光影越来越淡,神思逐渐恍惚缥缈。

    “宝贝儿,我说什么来着,要不要我帮你?”

    “你,你杀了我吧……好难受……”

    “不过是下半身的事儿,你非要扯上生死,大丈夫能屈能伸,清白没了不要紧,命没了可就什么都完了。”

    云归虚弱一笑,“如果换做是你躺在这里,你也会这么安慰自己?”

    “我么,我可不会时、过、境、迁。”

    杀人诛心。

    李初浔含着他的耳廓,右掌抵在他背后心窝,缓缓度入一股内力,平稳护住了他的心脉,“虚成这样,你是不是有病?”

    云归咬破舌尖,切齿恨道:“没有。”

    李初浔剥开他散落肩头的青丝,见他左胸心口处隐约显出腥红纹路,似是一抹朱砂纹身,指尖贴了上去,肌肤异常guntang,眸中神色渐幽,竟没有抛下几句风sao情话以作调侃,反而接续前言,搓着手指说道:“有病就直说,我买的是你破题夜,又不是给你赎身,cao死了算谁的。”

    “算你……倒霉。”

    李初浔哈哈一笑,等他气息平复些许,又把人压在身下摩擦起来,根本无法拒绝,云归知道自己注定躲不过去,也就不再出声。

    灵台方寸之间,尚有内力残留的痕迹,温热暖人,却无法融化三尺冰封。

    两人本就素昧平生,一次皮rou生意,对方有心或无意的善举,谈不上真情,云归自然不为所动,却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并不知道别的客人又是什么样子,只是隐隐觉得自己所遇之人,似乎有些特别。

    来不及细思,李初浔竟然拉着他的手,伸向了他自己的花xue,那条隐秘的荫隙,从未经人开采,嫩得能掐出水来,指甲刮擦几下便受不了,腿根颤得厉害,多次想要合拢都被人一下掰开,闹得烦了,一声响亮的巴掌拍在了嫩xue上。

    云归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惩戒,叫出了声,李初浔趁此机会将他的手指送了进去,捉住他的手腕抽送起来,花xue被自己主人的手指插入,惹得整具身体感官都进入了极致羞耻的状态,浮起一层淡淡的珠粉色。

    “啊,不,不要……”

    李初浔堵住了他的唇,又迫使他塞进了两根手指,吞吐速度时缓时急,指尖忽然触碰到一层隔膜阻碍。

    云归一下慌了神,李初浔浑然不觉,攥紧他的手腕死命往深处挤,撕裂般的痛感让他浑身剧颤,双腿瘫软大张,脚趾蜷起又放松,无力排解痛楚,一层又一层叠压于脆弱不堪的身心,那股强劲的药性又在此时涌了上来,喉间滚过丝丝甜腥。

    不知为何,心口蓦然一疼。

    李初浔拍了拍他苍白的脸颊,十分清楚他哪里不舒服,便没再继续下去,而是替他揉了揉心口。

    正事没干,一夜千金。

    李初浔抱着云归前去清洗身子,发现他下体流血,又好笑又好气,干脆去找老鸨要了解药,还亲力亲为换上新被,强行搂他入怀睡了一夜。

    翌日醒来,李初浔考虑再来一夜,或者连续包月,连续包季,连续包年……兴许还能打个折扣。

    一巴掌拍脑门上,净想些有的没的,败家玩意儿,直接把潇湘苑买下来不就得了。

    惨淡经营,还能挣回本。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李初浔不光活自己一个,还得考虑父皇母后皇兄皇嫂……以及王府成群妻妾。

    大梁当朝,李家天下,堂堂三皇子骄奢yin逸的幸福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手里蟠龙玉佩扔了几个来回,李初浔看着跪了满地的姑娘小姐老鸨武夫,扬了扬笑容,说道:“人给我留着,敢叫他伺候别人,我就叫你们在场所有人,往后余生只能相互伺候,无分彼此。”

    一群女孩子如遭雷击,脸色煞白,上了年纪的老鸨险些晕过去,几个武夫青手面面相觑,一身恶寒。

    李初浔又似想到了什么,补充交代道:“以后别再下药了,他其实身体不好,有病,得治,明白没?”

    “是,是是是。”

    连说几个“是”,就连磕多少头,老鸨几乎不敢抬头瞧他。

    这位名满京城的成王,那真是本事了得,了不起,上得战场,下得柳巷,别看整日笑口常开,发起怒来才真叫恐怖如斯,不动声色却能让人无不胆战心惊,丝毫不亚于雷霆万钧。

    最要紧的是,他有火烧妓院的前科,要不是同行遭殃,潇湘苑也没机会发人难财,短短几年内就能跃居花街头部,声名大躁。

    李初浔对她的眼色非常受用,说道:“人活着就得实相,几年前要不是那老婆娘敢拦着我赎人,我也不至于把她烧成熟人,是这个道理吧?”

    “是是是,是是是……”

    老鸨头磕得更加带劲了。

    “走了走了。”

    李初浔从潇湘苑出来,在拴马桩跟前等着的玄衣骑装的侍卫立即迎了上去,把缰绳交在了主子手里,单膝跪地道:“殿下,您快骑马赶回去吧,府里出事儿了。”

    李初浔见怪不怪,“什么事,说来听听。”

    景渊纠结道:“您……您后院起火了。”

    “正常,哪个月不得闹几回。”

    “这次是真的,真的起火了,着火了,走水了,还差点烧了您的内书房。”

    李初浔一开始大觉无碍,直到听他说殃及内书房,神情一凛。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丑时。”

    “谁干的?”

    “可能是东苑的小罗姑娘,也可能是菱儿姑娘,又或者是西苑宝哥……属下并未细查,殿下最近好像个个都宠得很,他们一喊一闹一撒泼,府上谁人敢细查。”

    李初浔翻身上马,一扯缰绳,踏雪乌骓打了个回转,却在主人牵引下并不着急离开,景渊抬头,疑惑地看着自家王爷。

    李初浔等着他这一眼,微笑道:“你他娘的脑子给驴踢了,难道本王宠着谁就准许谁上房揭瓦吗?哪怕是一条狗一只猫,本王喜欢也照样宠,你可愿意给狗当奴才!书房里多少军机政务,无论是谁招风惹火,本王都不可能轻易姑息。”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

    景渊头皮发麻,双膝跪地,叩首道:“属下知罪。”

    李初浔问道:“侧王妃当时在做什么?”

    景渊回道:“在东跨院暖阁歇着。”

    “她睡不着。”李初浔的笃定,语气讽刺,扬鞭吩咐道:“你回去把人看好了,别让她迈出房门一步,哪怕是死也给我死在自己院子里。”

    景渊见他策马东向而去,直奔皇宫所在,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不敢稍有怠慢,迅速运轻功回府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