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坦白（H前奏）
“……你和那妖女是一伙的？”方云华冷声问道。 穆周猛地怔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稍稍往左边偏了一下脖子，看了看那紧贴在自己颈侧的剑身。通常像方云华这样的习武之人，使剑的力道拿捏精准，剑身可以保持不动，然而此时穆周却见剑身不住有着微弱的抖动，心想方云华现下状态不好，恐怕无法运功，剑都拿不稳了。 后又不经意间用余光瞄到了那玉势滚落在一旁的地面上，外头透进来的一些光亮反射出那玉势上难以言说的晶亮的透明液体，很难令穆周不作任何遐想。不过情况危急，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穆周赶紧缓缓抬起两只手直至与脑袋一般高，他也不管方云华懂不懂这个手势的意思，只是试图向方云华证明自己没有任何要伤害他的打算。 穆周就这样背对着方云华说道：“……方兄，你误会了，我是来帮你的。” 方云华没有答话，穆周只听身后隐隐传来了一些不是很明显的喘息声和类似于抽泣的声音，心惊道方云华莫非是哭了。 方云华遇害后心中本就是极度混乱，现在又被穆周这个来路不明的逍遥谷弟子看到自己如此惨状，更是悲愤交加，恨不得直接杀了穆周灭口。谁知他才把那玉势从自己体内取出，刚站起来准备下手，却感受到有什么液体从他那羞耻的地方一路沿着他的大腿内侧流到脚踝，心中顿觉委屈万分，又想到这几日的种种，眼泪就无法控制地往下掉，全然不顾自己的剑抖得厉害，已然不对穆周构成威胁。 穆周见方云华半天没有动静，知道他现下不好过，但穆周也不能放任自己处在这种被人威胁生命的状态之下，便偷偷运起心法，找个合适的时机制住方云华再说。 “你休要骗我！”方云华恶狠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你在杭州与我说的那些话……你分明早就知道成都有诈！……你若与那妖人无关，又怎会知道我被、被困在此地……”方云华说到最后大概是觉得羞耻，没再把话说完。 穆周听完方云华的逻辑链，心想他这可是比窦娥还冤了，本来是好心想要提醒人家别着道，结果一个没注意把自己坑进去了。穆周知道自己自杭州起，言行多番引起了方云华怀疑，着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想了想打算干脆与他摊牌，看看能不能博取信任。 “方兄，这可误会大了。”穆周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相瞒。其实我乃英雄小虾米的传人，继承了一部分圣堂之力，可知晓一些天机。我此前预测到方兄或将于成都遭妖人陷害，所以才与杭州与你说了那番话。” “……可笑。你以为搬出小虾米我就会相信你？” “方兄可以不信，但这是事实。此事我从未告知我两位师兄，除了方兄你以外，我师父无瑕子也知道，如果方兄不相信我，大可以去逍遥谷与我师父核实。” “……”方云华似乎沉思了一会儿，掂量了一下穆周所言的可靠性，随后又道，“不对，这说不通。即使你与那小虾米有关，那杭州那三姨妈又是怎么回事？” 穆周心想不妙，果然又扯到这茬上来了，唯有这件事的确过于怪异，一个孤儿竟然在路上主动认了一个骗子做三姨妈，换做他他也会觉得事有蹊跷。 穆周实在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比较好，心里盘算了一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都坦白掉，随即正色道：“好吧，方兄既然如此执着于此，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我穆周并非这个世上之人。” “……你这是何意？” “我自圣堂而来，醒过来后就已经在这个躯体之中。我不确定这个身躯是否原本就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但现在与方兄你对话的这个‘我’的确不属于这里。”穆周虽然依旧背对着方云华，但为了解释清楚还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了一下，继续道，“由于我没有来这个世界之前的记忆，杭州三姨妈一事，我是真的以为她识得我，为了不露出马脚我才装作认识她，谁知被反将了一军……” 穆周想起三姨妈一事，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演过了谷月轩骗过了无瑕子，“影帝”之路竟然硬生生断在了两个市井骗子上。 穆周知道他这一大段话说得极为复杂难懂，也不知道方云华听进去了多少。后头的方云华一时半会儿没有了声息，穆周捉摸着他应该还在消化他说的这一大堆东西，毕竟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穆周本还打算再补充几句，谁料方云华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你继承了小虾米的圣堂之力后来到这里，醒来后就已经成为了‘这个穆周’？” “方兄不愧为武当首席，并非浪得虚名，悟性极好。”穆周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哼。那是自然。”方云华被夸，似乎心情好了一些。 穆周赶紧道：“方兄，我现在可是把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可否把剑放下了？” 由于穆周没有拿出任何可靠证据，方云华虽然心中始终有疑，但觉得穆周暂时应当没有理由害他。况且方云华此刻冷静下来后才觉得自己也有些过于咄咄逼人，毕竟穆周救了自己也是事实。 看方云华犹豫了一下后便把剑收了回去，穆周总算放松下来。刚转过身，却发现方云华下身依旧什么都没穿，霎时不知道该看向哪里，赶紧又转回去开始脱起自己身上的短袍来。 方云华还在仔细思考穆周方才说的那些话，没对穆周的动作关注太多，见他把衣服脱下来后递给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才想起自己的垮裤不知道去了哪儿，糟糕的记忆又猛地涌来。虽然方云华不屑穆周这样的施舍，但的确毫无办法，便潦草说了句“多谢”后将那短袍系在了腰部，勉强遮住下体。 穆周本想跟她说这短袍本就是方云华此前给自己买的，这下只不过是还给他罢了。但又觉得现下不该说这些有的没的，便没有说出口。穆周看着方云华下身围着自己的衣物，感到自己的自制力正在承受极大的考验，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的位置，心想要是能抽根烟冷静冷静就好了。 谁料此刻，穆周蓦然感受到一股内息逼近，直奔方云华与自己二人而来，好在穆周身法够快，行动等级也高，朝方云华喊了一句“小心！”便一把搂过他，恰好躲过了暗器袭击。 方云华受了伤，内息不稳，即使运了心法也是内力受限，周天无法运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穆周一把抱了过去，看到几枚毒镖正中方才二人所在之地才反应过来有人暗算。 穆周不敢松懈，昏暗之中看见一身材妖娆的女子走进破庙，方云华认出来人，顿时激动地挣扎出穆周的怀抱，一柄剑直指那女子，眼神中迸发杀意。 “是你……妖人！你我不共戴天！纳命来！” “哟！华哥，你这话说得可太伤奴家的心了……” 穆周一看便知道来人便是天意城四大杀手之一的“浪”。此人穆周也是初见，只见她身形娇小，身形婀娜，穿着极为暴露，整个腹部以及背部几乎裸露在外，露出令人垂涎的腰线和令人浮想联翩的侧乳。长相倒是与游戏中的立绘别无二致，妆容妖艳，梳着两根马尾还带了些挑染，要不是穆周知道此人的确是个带把的，想必没有人会怀疑她是个女人这件事。穆周心说难得在古代还能看到这么有个性的穿搭，要不是她着实作恶多端，放在现代社会也不过是个寻常的跨性别者罢了。 方云华现在虽然虚弱，但浪成功引燃了他的杀心，方云华强行运功，武当绕指柔剑招招往浪的死xue上招呼，力薄但劲狠，不留半分情面。 浪的综合实力本就远在方云华之上，此刻她也不急着反击，反而到处闪躲，又调侃方云华道：“华哥，你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呢？当初可是你先来招惹妾身的呀！”随后意有所指的佯装惊讶道，“哎呀，我忘了你现在没穿裤子呢！哈哈哈！” “邪魔外道！休要胡诌！”方云华气急败坏，不想此刻还要被这妖人羞辱，出招顿时没了章法。 穆周心想关于方云华先招惹她的这件事，恐怕浪的确没有胡诌。游戏中方云华失踪成都的时候有一段向成都居民打听方云华情报的剧情，其中一人的确提到了方云华曾经询问居民关于破庙的具体方位，最后有人见到他也是在破庙一带，足以证明他是自愿来到破庙的，大约是与浪搭讪之后约好了相约此地，结果中招。 穆周突然不解，方云华之前在杭州寻芳阁叫的那个叫柳儿的头牌明明是爱好高雅、润柔婉约的女子，怎么这会儿口味又变得如此之大，浪身上完全没有与那柳儿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穆周在一旁看方云华内息紊乱，情绪又不安定，强行运功定要出事，便提剑上前道：“方兄，我来助你！” 谁知穆周还没出手，就被方云华拦下，方云华头也不回地跟穆周说道：“姓穆的！你别出手！我今日定要将这妖人毙于剑下！”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你当真要杀我？”浪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反而换上一脸委屈可怜的神情，看起来相当做作，继续道，“你分明知道我是爱你，不舍得你离开，才把你关起来的呀！” “你他妈……你莫要再胡言乱语！” “方云华！当时可是你一口一个小美人儿，才哄得姑奶奶愿意陪你！”浪刚才还委屈巴巴的神色顿时没了踪影，又笑着说道，“怎么？这几日体会到姑奶奶的好处之后，又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你给我收声啊啊！”方云华怒极，又是一剑向浪刺去，果不其然还是被躲过。 浪的神色变得狠毒起来，对方云华怒道：“方云华！你这卑鄙小人！老娘总算看清楚了！武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随后又突然看向穆周，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这位小哥，你也看到了，奴家被此人伤透了心，正是郁郁寡欢，要不你来陪meimei快活快活？” 穆周正觉得浪这个人情绪极度不稳定，说话也是半真半假，可能是有些什么心理疾病，不料突然被提到，穆周想了想只好笑着道：“实在不巧，我生来只好男色，对姑娘家没有兴趣。” 方云华听闻这话，有些怪异地看向穆周，下意识地远离了他半步，只不过见他神色自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哟！这可是巧了！”浪神色浪荡地撇开一些裙摆，炫耀般的颠了颠自己胯下那鼓出的二两rou，对穆周说道，“奴家定会让小哥欲生欲死……” 方云华看见浪的放荡举止，脸色霎时苍白，穆周见状赶紧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两步挡在方云华前面，试图遮盖一点他的视线。 “那感情好。”穆周笑着说道，“可惜啊，保不准是谁能让谁欲生欲死呢。先赢下我再说吧！”还没说完便是一招龙泣剑使出。 “……哈！哈哈哈！”浪猝不及防中了这一招，突然神色癫狂地笑了起来，随后又怒道，“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很快，两人便纠缠起来。 客观上来说，浪虽然血量不厚，但毕竟也是个武学高强人物，内力要比穆周深厚一些，虽然点xue等招式花样多，但只要穆周的内力不亏空，她也得不到什么太好的机会。穆周虽然攻击不强，但是血厚加上腿长，四维特效全发动后加上太极神功的无限反击，这一架打起来倒不至于吃亏。 尤其，穆周特意将野球拳配置在了第一招的位置，反击时顺带无视＋内伤，一来二去浪的内力很快就见了底。浪内伤不支，说实话正是除去她的好时机，但穆周从未杀人也不打算杀人，所以处处留情，不下杀手。 方云华方才与浪周旋，自知自己的状况不好，冷静过后便在一旁观战了一会儿，也看出了穆周没有下杀手。方云华先是不解为何，想了想又觉得莫非穆周真的是个断袖，好妖人这一口，才起了怜悯之心？方云华顿觉错看了他，等下必定要找个时间趁机向这妖人下手。 穆周此刻全然不知方云华把自己想岔到哪里去了。要是被他知道，恐怕要把他气得吐血三升，吐槽到底是哪里的哪个精虫上脑的直男眼光这么独特，分明是自己好色招惹上浪这番人物，还能当别人都跟他一样不成。 “小鬼，功夫倒是有趣！”浪没想到穆周会这么难对付，尤其是那个奇怪的拳法更是从未见过，自知讨不了好，正要往后退，隐约感到身后有异，原来方云华早在暗处等待袭击，一剑刺向浪的胸口。浪虽然已经尽全力躲避，但还是让那剑刺穿了肩膀。 浪受了重伤，知道待在此地恐怕要危及生命，打算轻功逃跑。 “妖人休要跑！”方云华正要追她，只闻空气中飘来一阵甜腻香气，而后马上感到天晕地旋，似乎是一瞬间被抽离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地。 穆周也还未反应过来，也闻到了那股香气，暗道不好，想要闭气却是为时已晚。穆周感到自己体温上升极快，浑身的气血都直冲胯下而去，这才意识到浪给自己二人下毒了，而且大概率还是媚毒一类。 此时穆、方二人只听四周传来浪飘远的声音：“嘻嘻！给你们尝尝姑奶奶我的纯阳合欢散！不用谢我！只不过我废了几日好容易才用三香软玉把这武当小鬼调教好，姓穆的小子，这下倒是要便宜你了！” “妖人……你……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方云华！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后庭花吧！哈哈哈哈！”浪的笑声逐渐远去了。 穆周心知浪此番内伤严重，加上被方云华刺中的肩膀的外伤难以痊愈，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至于再回破庙，下毒也是为了牵制穆周和方云华二人不追上去。 穆周赶紧打开金手指面板，发现自己被附加了一个叫做“纯阳合欢”的状态，其效果是在12时辰内让欲值增加150点，可消解。穆周赶紧查看七情面板，发现欲值果然已经达到了150，险些要超出可承受的最大值。 穆周勉强压抑住自己体内翻滚的欲望，想去把倒在不远处的方云华扶起来，不知道方云华的“欲”值的承受能力是多少，不赶快消解这毒很有可能会致使他陷入人格崩坏或走火入魔的地步。 穆周赶紧把人翻过来后却发现方云华完全是神志不清，脸上被情欲染得通红，双手下意识地在股间磨蹭，本能地想去缓解欲望。哪怕穆周自认定力极好，却也难以在一柱擎天的情况下看这活春宫，正想往后退，却不经意间闻到了方云华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奇特香味。其实从进破庙救下方云华后就能隐约闻到这种香味，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穆周也没有太过在意罢了。 此时一闻，竟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脑子一片混沌，下身硬得发疼，身体机能几乎不受控制。穆周趁自己脑子还清醒，又看了一下金手指，发现自己竟然又多了一个附加状态“三香情迷”，效果则是：欲值上升20点，离开对象影响范围后可消解。 穆周猜测这里的对象指的应该就是方云华，这“三香”可能跟方才浪所说的那“三香软玉膏”有所关联。穆周此刻看到自己的欲值愣是突破最大值到达了170，还没等他郁闷，只觉得脑袋昏沉无法思考，暗道这下算是真的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