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苏某人的七世秘辛在线阅读 - 第十六章|上对马车睡错郎

第十六章|上对马车睡错郎

    罗衣巷鸾凤馆,这地方苏孟辞总觉得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

    到了约定的日子,他假装身子不适,天刚暗下来,就说要去歇息,让小桃小梨不必守着,等她二人出去了,他就翻身起床,穿好衣裳,从后窗翻出,走角门出了侯府。

    走了没多久,转过街角就看到顶四角坠金銮的华轿,车帘一层金织锦,一层薄纱,车窗还飘出青烟袅袅,里头似乎燃了香炉。

    苏孟辞吃了一惊,这是什么仙人乘的车吗?

    可从车旁迎过来的奴才,他看着却很面熟,再看看衣饰,原是恭府的人。

    两个奴才一左一右要扶他上车,他哪那么金贵,自己就上去了,刚要撩帘子进去,又有一人唤住他,笑着自车旁递过来一小盏不知是茶还是酒的东西。

    苏孟辞询问:“这是什么?”

    那小厮说:“我们少爷吩咐的东西,请公子喝下吧。”

    苏孟辞愈发疑惑,这又不是送行,做什么非要喝酒吗?

    小厮见他犹豫,也不催促,只取出封信来,恭敬递给他。

    苏孟辞接过去一看,里头一沓子银票,数目教他咋舌,他吃了一惊,低头问道:“这么些银子,换这一杯茶酒?”

    小厮忙道:“少爷说了,先委屈您了,手边散钱不多,已经派人去钱庄取了。”

    苏孟辞头疼,他不是嫌少,怎么可能嫌少呢?是太多了,多得他奇怪,一杯茶水,怎么能值这么多?这就算是杯毒酒,也不值这个价的。

    可他又不好同下人争辩,只得接了杯盏,仰头饮尽,又递了回去。

    坐到车里,回味方才那杯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似乎就是暖了暖身子。

    车内熏香的味道极好闻,可闻多了,总教他觉得闷,闷得出了层薄汗,难受得想解开衣领透透气。

    到了地方后,又有小厮扶他下车,他一下去,就感觉脚下软绵绵的,迎面就是冷风吹在脸上,不用摸,他也知道自己的脸怕是闷得红了一片。

    他抬头一看,四周朱楼林立,乐声袅袅,再看路上衣饰放荡,辗转相拥的人影,便知这罗衣巷,是条花街。

    进得鸾凤楼,耳边一阵嘈杂,他被笑闹追逐的男女撞了撞,站稳身子时,发现领他进来的小厮不见了。

    就在他踌躇不定,不知该往何处去时,一旁一个红衣女子拉住了他,笑靥如花地问他是不是来找恭小少爷的。

    苏孟辞很是高兴,忙点了点头,请她带路。

    她羞赧一笑,拉着他走到右侧环廊下,拿出个赤红的缎带,抬手要替他系上。

    “这是做什么?”他抬手挡了一下,疑惑时,小腹跟着痛了痛,不知为何,他此时口干舌燥。

    “恭小少爷吩咐的,小女子也只是照做。”她露出为难的模样,苏孟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由她系上了个遮掩的缎带。

    “公子随我来吧。”

    她牵着苏孟辞上楼,又折了几个弯,人声渐渐稀少,最后静得只剩些缥缈乐声了。

    她带着他进了间屋子,扶他在床上坐下。

    他难受地碰了碰眼上的缎带,却不知能不能取下来。

    他听到那女子退了出去,却没有关门。

    不知为何,他热得很,起初还能忍着,可到现在,已经出了层薄汗了。他头也有些晕,顾不上取那遮眼的缎带了,只恍恍惚惚解开衣带,将外袍脱了下来。

    凉快了一会儿后,身子反而越来越热,腹下像有什么烧着一样,让他忍不住夹紧了腿,身子一软倒在床上,难受地喘了一声。

    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他突然清醒了一些,猛然想起自己为何觉得鸾凤馆这地方熟悉了。

    前世恭必衍无数次带他来过这里,经常连着数夜,把他关在房中亵弄,在这里偷情时,恭必衍格外喜欢玩花样,青楼之中的玩法,春药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苏孟辞浑身一颤,这才明白为何那杯茶值那么多银子了。

    他又惊又怕,挣扎着想起身,可身子却软若无骨,稍一动弹,就痒得难受,尤其是衣袍磨过下身时,折磨得他浑身是汗。

    他眼前还覆着缎带,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门扉响动时,他整个人都颤了颤,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哑着声音问:“恭必衍?”

    对方并不言语,只带着股冷风在床前坐下,伸手摸上他腰身,他难耐地扭了扭,对方就一把扯开他衣领,冷风漫到他胸膛时,对方的手又沿他腰侧往下滑。

    “恭、恭必衍、住手!”苏孟辞慌张地颤抖,说着拒绝的话,却忍不住挺起了腰,想让那人的手往下,再往下一些。

    他感觉眼前的黑暗愈发浓重了,那人俯身压下,动作有些冷漠无情,一把扯下了他亵裤。

    “为何不说话?”苏孟辞想和恭必衍讲道理,但也要这人肯开口才行啊。

    可他一张嘴,对方就像被惹烦了一样,猛地堵上他的嘴,先是狠狠咬了口他下唇,然后又反反复复舔他伤处,他疼得呻吟两声,对方又猛地探到他嘴里,狂风暴雨般搅弄一番,咬着他舌尖舔弄,把他躲闪的舌头含在嘴里欺负。

    他腹下的火烧得愈发烈了,只觉对方口里津液,比春药还折磨人,他越来越动情,忍不住就主动探舌,难耐得荡妇也似,探到对方嘴里,勾着对方和他纠缠,两人的舌头就像滑腻腻的蛇,在他们连在一起的嘴里疯狂交媾,津液就是交尾的yin液。

    苏孟辞意乱情迷,对方只是探舌在他嘴里侵犯,就让他下身高高昂起了,他张着嘴呻吟,还想要对方的舌头在他嘴里搅弄。

    他墨发湿透,散乱铺在枕上,眼上覆着赤红的缎带,眼窝处洇了水痕,不知是汗还是泪。

    他衣裤已除,只剩件薄衫缠在臂弯,连大腿根也遮不住。

    这番模样,落在那跪坐塌上,冷淡垂眸的人眼中,格外yin荡不堪。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苏孟辞有些慌张,想趁此机会取下遮眼缎带,挣扎起身时,身前的人猛地一动,狠狠将他按下,拿绳子一样的东西将他双手缚在头顶。

    “恭必衍……使不得、真的使不得……”

    他双腿被人拉开,那人倾身压下时,他膝盖抵到了对方劲瘦腰身上的肌rou,只觉得yuhuo更盛了。

    他声音哑得不行,死到临头,还是扭腰挣扎了两下,“恭必衍……这当真不行,你听我说……我——”

    他眼前猛地一黑,身子被撞得往床头一顶,窒息一样仰着头,浑身都缩紧了。

    “啊——”他痛吟一声,下身撕裂一样疼,前头高昂的欲望也软了下来。

    对方却毫不怜惜,甚至带着怒气般,刻意残忍地攥住他腰身,又用力一顶,把粗壮rou刃整根没了进去。

    “不、好疼……”苏孟辞抖得可怜,眼上的缎带湿了一大片。

    对方一言不发,只呼吸粗重了些,一手握着他肩膀,一手扣着他腰身,直起上身,然后猛地抽插起来。

    苏孟辞当下就挣扎起来,可对方力气太大,cao弄得又极狠,他直被撞得呻吟不已,嗓子都哑了,对方却游刃有余在他身子里浅浅抽插几下,带出几股yin水,润了润roubang,而后又握紧他腰,凶猛冲撞,每次都狠狠挺腰,到两人下身紧密相连才算罢休,出来时又只抽一半,插进去又快又狠。

    噗啾噗啾的水声伴着床身摇晃声,还有苏孟辞一阵惨过一阵的呻吟声,持续了两刻钟。

    渐渐的,苏孟辞恍惚中,呻吟的声音软了几分,不那么痛苦了,倒是舒服多了些。

    他被撞得前后乱晃,只觉得下身由痒到痛,又由痛到酥麻,有些别的意味了。

    他呻吟的越来越婉转,教听的人都愈发难耐了。

    那人突然发狠地顶弄他,他双腿大开,腰腹一抬,里头xuerou死命地绞紧,那硬热rou具也愈发勇猛,进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快,好像找准了他的死xue一样,每一下都往那处顶,顶住了又拿圆润顶端抵着研磨,rou刃不抽出来,只在那处撞一下,又撞一下,等他咬紧了,就抵着不动往上顶。

    “啊、啊!——”苏孟辞舒服得要成了仙,满身是汗地仰头呻吟。

    对方也托着他身子,挺腰把他往顶峰送,可就在他痉挛着要泻出来时,rou刃却猛地抽出,带出一声教人脸红的声音。

    “嗯……”苏孟辞还未攀上高峰,就猛地跌落谷底,人已是yuhuo焚身,再不存一丝理智,便呻吟着张腿扭腰,后xue抵上那粗壮rou具,磨蹭着想要。

    就在他意乱情迷时,对方拉开他的腿,连他的肌肤都能察觉到那人寒芒般的视线了。

    “不知道cao你的是谁,却叫得这么yin荡。”

    苏孟辞浑身一冷,掉到了冰窟里一样。

    “看来哥哥和谁都能做。”

    一声冷笑,让苏孟辞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突然拼了命地挣扎,对方却猛地被激怒,俯身将他压住,一把扯下了他眼上的缎带,看到他泪眼模糊的样子,再也按捺不下怒火了。

    “是他就yin荡邀欢,是我就哭着要逃?”他双眼血红,彻底没了理智,拉开哥哥的腿就狠狠撞了进去。

    苏孟辞身子痛,心更痛,他不敢相信,自己竟同亲弟弟,做了这种事。

    “哥哥从前都是骗我……都是骗我!”危应离发狠地折磨他,不为发泄欲望,只为教他痛苦。

    他扣住哥哥下巴,低头质问道:“哥哥和他做过多少次?”

    苏孟辞难受地摇头,拼命想合上腿。

    “不说?”他笑了笑,“那就做到你说为止。”

    他拉起苏孟辞,让哥哥趴跪在床上,然后又狠狠撞了进去,比之前更毫无章法。

    苏孟辞上身贴在床上,整个人烧在火里似的,想爬着避开,却被危应离一把扣住肩膀,往后一拉。

    危应离压在他肩上,狠狠耸动着腰,还要扭过他脸,两人唇舌缠在一处,津液混着汗水淌下。

    苏孟辞魂儿已去了西天,软成一团任他捣弄,迷迷糊糊只觉得唇齿也酥麻了,舌头也酸了,想扭过头咽咽口水,他弟弟眼神却像鹰勾一样将他抓着,挠出血来,同时他身子被插得往前一团,下臀高高扬起,直贴到弟弟劲腰上。

    他一时喘口气也不行了,缩着肩膀就呻吟起来,危应离扔扭过他下巴,手指先探进去压住他软舌,而后才吻住他,舌头和手指一道在他嘴里舔弄抠挠,进出的速度和下头rou刃一样。

    “啊、唔……”苏孟辞满嘴津液,下身也黏黏腻腻,他臀rou抬起,弟弟每插进一次,腹肌就狠狠撞上雪白臀瓣,反反复复,啪啪直响,臀上嫩rou像挨了巴掌一样红。

    危应离嘲讽地笑了笑,哑着声音在他耳边说:“哥哥喜欢疼?撞一下就吸一下……”

    苏孟辞只是听了他的声音,浑身就是一抽搐,只觉rouxue痉挛一般死命地吸咬,好像要榨出什么东西来。

    “啊!危应离——”

    “哥哥……”危应离被他绞得皱了眉,低头吻咬着他汗湿的肩背,埋在他体内抽插得艰难。

    “不行了——不行、停一停……”

    xuerou缩得那样紧,rou刃又胀得那样硬,他不动作,也像在自渎一般,更何况危应离还在他身后抱紧他身子,难耐地抽插着。

    他难受地摇头,汗从湿发上甩下,可怜得很。

    危应离只看了他一眼,就突然沉了口气,猛地把他腰身往后拉,同时重重挺腰。

    “啊——”

    随后苏孟辞再也叫不出声了,他弟弟疯了一样压着他身子顶弄,也不管舒不舒服,只像个禽兽一样折磨他。

    他哭叫着泻了出来,浑身软作一团轻颤着,他弟弟也不放过他,还侧着抬起他的腿,躺下来吻着他脖颈继续cao弄。

    “哥哥在梦里还知作态,现在就放荡成这等模样了……”危应离咬着他耳朵,低喘的声音教他后xue又渗出股yin水来,“是被他cao弄多了?”

    “没、没有……”苏孟辞欲仙欲死时,还不忘解释,腕上的绳子已解开了,现在他拼命往后伸手,想碰碰危应离。

    危应离却猛地拉住他手腕,不仅不许他碰,还拉直他手臂,同时腰身又快又狠地抽送起来,就是什么金石白玉,也要被他捣成碎末了,更别说那娇嫩湿软的地方了,现下早黏糊成一团,yin水都撞成白沫了。

    苏孟辞只觉里头要化了,被弄得很是害怕。

    他只得泪眼模糊地回头,声音都叫哑了,“啊、里头不能再弄了……危应离——”

    “哥哥被我弄舒服了?”危应离沉声一笑,动情地吻着他眼尾,“里头弄不坏的,哥哥听……”他伸手拨开咬着自己roubang的xuerou,那粉嫩颜色好不勾人,他故意插在里头晃了晃,搅得水声阵阵。

    “好听吗,哥哥?”危应离抱紧他,猛地抽送数十下,水声大得盖过了苏孟辞呻吟的声音,“比他弄你的声音好听吗?”

    他弄得这般响,干得也更加狠,苏孟辞被他紧紧抱着,一下也逃不开,蜜xue里那要命的地方又被他狠撞了百十下,人便颤着冲上了顶峰。

    他已泻了两三回了,危应离却越来越硬。

    他弟弟似乎格外喜欢他泻了以后rouxue痉挛咬紧的时候,此时危应离就从后面抱着他,吻咬他后颈,缓缓顶腰,rou刃埋在他体内,被他xuerou浪一样卷着,绞着。

    “啊……放、放过我吧……”苏孟辞被他扳过身子时,再也受不住地求饶起来。

    危应离默不作声,在他身前打开他的腿,将他小腿抬到肩上,侧眸时鸦青发微湿地垂在眼尾。

    他在苏孟辞膝盖上咬了一口,眯着眼睛,还是yuhuo正盛的模样。

    “哥哥告诉我,他碰过你几次?”他的声音又沉又哑,听得人心里酥麻。

    苏孟辞已否认了无数次了,却没有效果,此时万念俱灰,只得哑声道:“知道了又如何?”

    危应离的眼神猛地阴鸷,他缓缓俯身,扣着苏孟辞下巴,狠声说:“他碰过哥哥几次,我就杀他几回,不仅如此,我还要十倍百倍地向哥哥讨回来。”

    苏孟辞欲哭无泪,他方才也已哭过了,没有一点用处,现下真是死路一条了。

    “我同他,真的没有……什么也没有……”他说到此处,突然觉得委屈非常,此前他弟弟待他冷淡也就算了,如今好容易亲近了,竟教他这般生不如死。

    “我没有骗你,你不信我,这辈子都不要信我了!”他猛地闭上眼,一是不愿看见危应离,二是做好了受死的准备,很决绝地侧过了头。

    “哥哥……”危应离却因他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哥哥若真的骗了他,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还抵死不开口。

    他低着头,嘴角却浮现了一抹冷笑。

    若是从前,他会信哥哥,若他没有看到哥哥房中的信,没有捡起哥哥床上那面镜子的话……

    “哥哥会骗我一辈子吗?”他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低头拉开苏孟辞的腿,再也不在意哥哥脸上的泪痕了。

    苏孟辞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可他睁开眼时,对方已捡起那湿透的缎带,重新覆到了他眼上。

    “危应离?……”

    “哥哥……”危应离在他耳边沉声道:“我说到做到。”

    苏孟辞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猛地一痛,他一声呻吟堵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屋子里只剩下越来越剧烈的撞击声,和男人低浅无力的啜泣声。

    等一个红衣女子领着几个奴才,奉命上去收拾屋子时,一推门便见满地狼藉。

    危应离背对着他们,披衣站在床边,抬眸让他们去收拾床铺。

    那女子躬身进去,见床上污秽不堪,她这样熟识风月的人,也不免脸红心惊。

    她转身时看到小侯爷怀里,一缕青丝垂在臂弯,这才看清那薄衫里裹着的,是个人,似乎睡着了,露出来的一截肩膀上,满是青紫痕迹。

    她忍不住多看,一抬头对上小侯爷阴鸷的眼神,才猛地一惊,匆忙谢罪。

    “算了。”危应离看了眼连纱帐都沾了白浊的床,沉声说:“换间屋子吧。”

    红衣女子点头应了,走在前头领他出去,心里不由替他怀里的人担惊受怕,虽然这事儿也与她有关,但她实在没想到小侯爷竟这般能折腾人。

    把人领到隔壁后,她又差人搬了澡盆子上来,灌好热水供贵客清洗。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忘了放擦拭的巾帕,便折了回去,可刚上了楼,就听屋里水声阵阵,木盆晃动,其间还有一人啜泣呻吟的声音。

    苏孟辞趴跪在盆边,身下水波阵阵,危应离抱着他,两人没在水中的下身紧密相连,那人撞得太狠,水花扬起,直接越过桶沿,洒到了地板上。

    “唔……”苏孟辞早已没了力气挣扎,现在被弟弟cao弄,疼倒不疼,但舒服过头,人已是纵欲过度,疲乏不已了。

    危应离却不高兴他这样,便突然发了狠地抽送,然后身子往后一仰,让哥哥跪坐在他腿上,自己抬手靠在桶沿,舔着唇上下缓缓动腰。

    苏孟辞浑身无力,直接坐在弟弟粗长roubang上,吞到深处猛插,一时刺激非常,仰头呻吟起来。

    他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危应离将他抱出来,湿漉漉放在桌上,又难耐地欺负了一番,才算作罢。

    他是筋疲力尽时,在弟弟怀里睡着的,他只记得当时危应离紧紧抱着他,明明对他做尽了强横污秽的事,却有些难过地环着他身子,抚着他墨发,低语着什么在他脸颊吻了吻。

    他醒来时,床幔是放下的,烛光透了些许进来,他一抬眸,就瞧见了弟弟散乱的衣襟。

    危应离像抱着个玩具一样抱着他,下巴抵在他头顶,生怕他离开一样,将他身子紧紧揽在怀里。

    他刚动了一下,那双细长的眸子就猛地睁开,晦暗里,猫儿一样,泛着层莹润冷光。

    “哥哥。”纵欲过后,他声音有些喑哑,比往日散漫了一些,压得人心口难耐。

    苏孟辞不应声,也不愿看他,可刚侧头躲开他目光,他就突然靠了过来,低头在苏孟辞唇上碰了碰。

    很轻地,两人的唇碰在一起,都有些热,只这一下,苏孟辞就感觉脸烧了起来。

    他生怕危应离得寸进尺,便慌张地想躲开,可他弟弟却皱了皱眉,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又缓缓靠了上来,还是那样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亲他。

    “哥哥怕我?”他问,“哥哥讨厌我了?”

    苏孟辞活该被他拿捏,谁教那颗心不听使唤呢?胸膛里的,不该是他的心,该是他弟弟的东西。

    他跟被人下了蛊,勾了魂一样,忍不住看着他弟弟,心软地摇了摇头。

    天下能生得这样俊美,一眼就教人神魂颠倒的,除了危应离,再没有第二个了。

    莫不是相处久了的缘故?他看自家弟弟,一日比一日倜傥风流,到了此时,眼前这位,竟是仙人般的人物了,谁也无可比拟。

    “可我还没有消气……”危应离慵懒垂眸,托起他下巴,鸟啄一样一下下亲着,“这笔账,我们慢慢算……好吗,哥哥?”

    苏孟辞浑身一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来,抬眸问道:“几时了?”

    “亥时三刻了。”危应离抱着哥哥,撩开床幔,烛光一洒,他散漫地眯起一只眼。

    苏孟辞在他怀里,只看到烛光晃了晃,然后问道:“不回府吗?”

    他笑了笑,“哥哥不愿在这种地方过夜?”

    苏孟辞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他倒不是碍着身份怕给人瞧见,他是被危应离折腾怕了,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了,别说是今晚了,他往后看见“鸾凤馆”这三字,怕是都要抖上一抖的。

    他心思乱跑,不经心说道:“你倒是习惯了。”

    危应离看着他的目光,突然危险了起来。

    他弟弟俯身压着他,隐忍地说:“我习惯又如何?哥哥在意吗?”

    苏孟辞轻轻皱眉,躲闪着说:“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危应离笑了,散漫中风流得教人心颤,“哥哥明明在意,却故意与我作对,我都知道,所以放过哥哥,好不好?”他抱起苏孟辞,宠溺地亲了亲。

    “可再有下回,”他目光阴沉了些,“我就要一样地罚哥哥了。”

    苏孟辞却有些不平,下意识躲开他,想起了那场雨中,他和洛云公主拥吻的模样。

    “这种事,你既已同洛云公主做过,为何又要同我做?”

    “哥哥指的是什么事?”危应离扣住他下巴,低头凑了上去,却没有亲上,“这种,还是方才那些?”

    苏孟辞当下心口一痛,原来除了他看到的,还有许许多多,他隐隐猜到,却不敢确信的,都是真的。

    他觉得不是滋味,这个人对他做的事,都对洛云公主做过了。

    他一时憋不住,眼角红了,挥手就想推开危应离。

    “哥哥。”危应离却猛地抱住他,好像格外激动,抱住他就不放,喜出望外地说:“哥哥生气了?哥哥……哥哥别跑。我是骗你的,都是骗你的,日后我再同哥哥解释,好吗?”

    苏孟辞全然不懂,只觉得憋屈难受,不是讨厌这个人,而是比讨厌更抓心挠肝的感觉。

    “哥哥再挣扎,我可要生气了。”他声音突然低沉许多,眼眸也晦暗了下来,“哥哥瞒着我和他做的事,我可还没有追究。”

    苏孟辞知晓他对自己和恭必衍见面的意图有所误解,一时又不好解释,便噤声不动了。

    危应离心满意足,又抱了他一会儿才说:“我带哥哥回家吧。”

    苏孟辞点点头,他就单膝跪在床前,替哥哥穿好衣裳,自己又披衣而起,合衣束带。

    苏孟辞抬眸看着他弟弟侧立塌前,在红烛下垂眸穿衣,一时便看呆了。

    “哥哥?”危应离笑着俯身,唤了他一声。

    他回过神来,又见他弟弟风流浅笑,心神才归位,又是一颤。

    危应离将他扶起,想抱他出门,他却不肯。

    “哥哥还走得动?”危应离揽着他腰身,戏谑地在他耳侧低语。

    他耳根一红,颤声道:“走慢点就成。”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本以为迈腿走路还是勉强可以的,谁知一动起来,后xue就是一阵酥麻刺痛,腰也软了,腿也无力,人一歪就要倒。

    危应离笑着撩衣,掠到他身旁,一把将他抱起,到门前抬脚踹开了门。

    谁料没走几步,就听楼下一阵喧嚣,能看到一群护卫模样的人散开来,四处寻着什么,还有一阵气势汹汹上楼的声音。

    鸾凤馆里,人被清得差不多了,此时找上来的,只能是一个人。

    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紧紧握着柄朱红的扇子,他似乎喝了酒,摇摇晃晃上楼,长睫低垂,扫过眼尾泪痣。

    前头护卫把拦路的人推开,恭必衍上得楼来,一眼瞧见了他要找的人。

    他的酒当下便醒得彻底,他手下的人听到风声禀告他时,他还半信半疑,现在亲眼见着,就都懂了。

    一时之间,他忘了自己等了多久,喝了多少酒,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教人剜了出来,活生生血淋淋剜了出来。

    往前死了许久的心,今早活了,因着要见到那人,所以抽枝,发芽,开花,却顷刻被冷雨打落,就这样死了回去。

    危应离把哥哥按到怀里,不想教他二人对上。

    他冷冷看着恭必衍,恭必衍也红着眼看他。

    小少爷紧紧握着朱红洒金扇,快要把扇柄折断在手里了。

    “危应离,你还是不是人?”他咬着牙说,“他是你哥哥。”

    “你想说什么?”危应离看着他笑,“骂哥哥与我luanlun?”

    楼里的人早就识趣退下了,就算有旁人在,危应离也照说不误。

    “我哥哥都没有说话,轮得到你多嘴?”

    苏孟辞冒了一身冷汗,他哪是没有说话,是不能说,说了也没用呀。

    “先放我下来……”他抬头看着危应离,柔声说了一句。

    危应离垂眸看他,见他这样乖巧,也不愿逆着哥哥心意,便将他放了下来,可还要揽着他腰身才放心。

    苏孟辞扶着弟弟手臂站稳,抬头看着恭必衍,恭小少爷的目光说不出是什么意味,既怒,又怨,后悔却多于愤恨,他皱眉的样子,分明还是小孩子,俊美异于常人,又多了抹教人心软的委屈。

    苏孟辞不能再内疚了,更找不出什么借口,无论如何,信是他写的,银子是他开口要的,让恭必衍动情、伤心的,都是他。

    可他也只能说一句:“我对不住你。”

    是个有眼睛的人,都免不住被美色诱惑,苏孟辞这般,自不能免俗。他看着恭必衍,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说心动,却又不对。

    如今在他眼里,论相貌,或许这二人还可平分秋色,可论起别的,他心里那杆秤,可就端不平了。他说不出什么缘由,竟像自己天生活该偏心自家弟弟一样。

    恭必衍看着他,明明喜欢这人喜欢到了极致,却有些倔强孤傲地皱了眉,他本该生气的,可他对着这人,狠不下心。

    “为什么?”他目光落在苏孟辞颈项那望不尽的情色痕迹上,很是痛苦地问,“你真是……心甘情愿吗?”

    “我……”苏孟辞脸色很差,还有些头晕。

    恭必衍关切地上前,想扶他,危应离却把他揽到怀里,轻柔抚开他耳畔青丝。

    苏孟辞六神无主,脑子僵住一样,不知如何作答。

    他摇头,便是推他弟弟一人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他点头,便是在恭必衍心尖儿上狠狠插了一刀。

    他宁愿自己堕落,自己挨刀,也不想这般,握着他人情意,难以回应。

    危应离见他迟疑,隐隐有些动怒,却强压不表,而恭必衍一个浪荡、天真,在真正的情爱面前甚至有些举足无措的人,自然沉不住气。

    他自己认了输,这人不说,只是不愿伤他的心,其实他早就输了。

    他恍惚转身,好像又醉了一般,站不稳了。

    “答应你的,我依旧照做。”他说得有些无力,却是把他一片真心都掏了出来,“往后也是……只要你,还有托与我。”

    他手里洒金红扇掉了,也不在意,下楼时有些踌躇,忍不住想回头看看那人,他怕往后,再也见不着了。

    可他还是有脾气的,还是傲的,到底没有回头,就这样一路走了。

    到了家中,关上了门,不打骂奴才,不摔砸东西,自己坐了下来,没一会儿,小孩儿一样捂着脸哭。

    他生平头一次,怕也是唯一一次喜欢一个人,是下定了决心,掏心掏肺对那人好的,就是把命给他,也心甘情愿。

    可他这被人当宝贝惯着长大的少爷,还来不及把那人捧到手心当宝贝宠,自己就没了去处,前路退路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