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苏某人的七世秘辛在线阅读 - 第二十章|阴阳镜失而复得

第二十章|阴阳镜失而复得

    苏孟辞又卧床了一整日,醒来时天光大亮,床被温软,榻上却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动,浑身上下便散了架一样一响,紧接着大腿便开始打颤,好像在向他申诉昨夜的委屈辛苦,教他不要再随意支使两腿动作。

    他确实也支使不得,被下两腿微微分开,腿窝阵阵酸痛,想起昨夜自己两腿不是被危应离按得大开,就是被他托在两臂之上,或者架在肩头,种种身不由己地辛苦,怪不得如今合也合不上。

    腿上无力也就罢了,可他动动屁股想挪起一些,立时就是一顿,后xue深处抽抽缩缩,恍惚又被硬物捅来顶去一般,紧跟着就有什么流了出来。

    他面色铁青,下意识夹起屁股,忍着撕裂刺痛收紧xue口,才使深处精水没有流出。

    他实在难以坐起,挺身都觉腰身乱颤,只好躺平回去,xue口缩得太紧,里头嫩rou会错意一样吸动起来,与昨夜含着巨根时一样。

    他脸上阵阵青红,恼怒羞赧跃在眉上,奈何昨夜实在欢合太盛,身子仍沉溺其中缓不过来,后xue撑得空虚,xue口渐渐就要张开。

    他恐里头jingye流出,无奈微微抬起下身,才感觉精水淌回了深处。

    即使屋内无人,他裹在被里,依旧觉得颜面无存,痛骂自己禁不住rou欲摧折。

    他叹了好几回气,然后往床外看去,见一旁挂着里衣轻衫,便想起身去拽一件来穿上,可刚缩紧屁股要撑起身子,就瞧见对面高悬的桃木镜,镜面熠熠闪光如烈阳下的无波的水面,吓得他立刻又缩了回去。

    他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快半个时辰,中途不顾丢人想要喊人,张嘴却发现声音哑得可怜,就算院里有人经过也听不见什么,于是便作罢了。

    终于外面有了些声响,只是一阵脚步声,就显得那人春风得意又俊逸沉稳。

    他瞧见人影到了门前,高大俊秀。

    来人推门而入,清风都跟着涌来,他抻头一望,果然见门前一位俊美无俦的翩翩公子,眉眼温柔,肤白胜雪,鸦青柔发束起,不消一点冗饰,也格外好看。

    “哥哥。”危应离眼眸亮得日月同辉,发自内里地一笑,急不可耐步到床前。

    “哥哥醒了多久?”危应离的手自然而然探到被内,要将他扶起。

    他却惶恐地抬头一望,吞吞吐吐说:“镜、镜子……”

    这一幕尤似昨夜,危应离抱他“骑马”,他数次离魂后,阴气愈重,不想被桃木镜灼得满背刺痛,只好紧紧贴在危应离身上,却引得危应离兴致大发,箍着他抬腰猛干。

    危应离瞥了一眼,说:“确实有点碍事,我摘掉就是。”

    于是危应离起身将镜子摘下,镜面恰好被他衣袖遮住,直到他把镜子倒扣收到屉中,苏孟辞才放下心来。

    危应离过来将他扶起,他却不忘夹紧屁股,故而脸色有些奇怪。

    “哥哥怎么了?”危应离的神色也低沉下来,“在生我的气吗?”

    他摇摇头,思索一阵,干脆直说了:“你昨天,射在里头……要、要流出来了!”

    此话一出,危应离愣了一愣,片刻后突然一笑,伏低了身把他圈在怀里,缠绵地说:“我是射了许多给哥哥,哥哥昏过去了,才含着睡了一夜。”

    “别说了!”他正色呵斥,耳廓却红得滴血。

    危应离眼里艳光流转,又是情欲似火的样子。

    他提心吊胆,好在弟弟只是垂头说:“我现在就抱哥哥去洗。”

    他即使想推辞,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洗完以后,他裹得严严实实被危应离抱回房去。

    床上没了桃木镜,他自在不少。

    危应离侧身坐在床边,突然握起他的手,手指勾了勾他腕上的红绳。

    “我之前就想问了,哥哥为什么戴着这样一个东西?我看着有些眼熟,这上头绳结,是当初还在军营时,哥哥教我打的吗?”

    “你还记得呀……”他拖着慢声,边想边说,“确实是那根绳子,我戴着,是因为有人给我算卦,说这样能祛灾辟邪……”

    “哥哥还信这种东西?”

    “你不也信吗?”

    危应离不置可否的样子,搂着他腰凑近来,眼神朦胧温柔。

    “哥哥,你还没有回答过我。”

    危应离逼着他退到了床内阴影里,薄薄暗光覆在危应离的脸上,像轻纱微雾遮了一朵玄色勾金的花,俊比神仙,美憾艳鬼。

    他一时心魂荡漾,颇为迷醉。

    “回答什么……”

    危应离此时将他手掌向上翻开,掌心一贴,手指交握,紧紧松松,温柔霸道,继而眯眼贴近,带着浴后淡淡体香,喷着少年灼热吐息,近到唇峰将要亲在他唇畔,才勾人地说:“哥哥让我睡了,难道不喜欢我吗?”

    他不自知满脸通红,惊得缩脖躲闪,吞吞吐吐:“谁说做了……那种事,就会萌生情爱……”

    “不对。”危应离的声音沉了几分,吞了金铁般坚定,又说一遍,“不对。”

    他看向危应离,那双美眸明光灼灼,使人不敢妄动。

    “不是我和哥哥欢合,才让哥哥喜欢上我,而是哥哥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意,才会任我求索。”

    他看呆了危应离的容貌,周遭一切都变得虚幻,一会儿好似在仙境云中,一会儿好似在酆都鬼府,只有这张脸始终骄狂。

    “不然……”危应离拧眉的样子使人心疼,“哥哥为什么会入我的梦,会梦里梦外解我相思之苦?”

    他总算回过神来,努力稳住心神,不能忘却自己为何在此。

    于是满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危应离重蹈覆辙。

    “你不能喜欢我。”他也皱着眉,心中有些酸胀,“你从前已经够蠢够笨了,喜欢我也是自欺欺人,你还是看清些吧。”

    “哥哥是什么意思……”

    他长叹一口气,“我对你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为何那样对你,你难道猜不到吗?”

    危应离猛地一僵,浑身都在用力,用力不要使心中那抹绝望逃出。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逐鹿城将死之时。

    那时身之将死,心却清明,可那种清醒、清楚,看透一切又看开一切的滋味,他不想再尝!

    明明是绝处逢生,却让他重回坟墓,告诉他一切未变,他才不愿相信种种美好都是虚幻泡沫迷梦一场。

    “究竟是我不清楚,还是哥哥不清楚!”

    一阵怒喝后,两人都是一惊。

    苏孟辞的手被弟弟攥得死疼,他低头一看,危应离五指像刑具一般,用力得要夹断他的手指一样。

    而腕上那段红绳,竟从松松散散到紧紧巴巴,此刻不仅结打得紧,绳圈都收得要在他腕上勒出血来了。

    他心道不好,是自己误了事了。

    于是急忙改口:“是、是我不清楚……”

    他确实不清楚,危应离的心结是什么,如何解?

    对危应离好,是他该做的,可危应离一生悲剧不就是因为错信错付吗?他对危应离太好,危应离便越陷越深,难道不该让危应离在这一生,将报应都降到他身上吗?

    他从前不知道危应离对自己有这种情愫,如今知道了,难道不该助他悬崖勒马吗?

    他必须得看一看阴阳镜了。

    危应离眼眸晦暗,神色落寞,可怜得很,见他服软,又一副讨人安慰的模样,搂紧他腰拥他入怀,恳切入骨地说:“我也和哥哥一样过,直到夜有所梦,才知是自己日有所思的缘故。”

    他忍不住也将危应离环住,抵在弟弟肩头,心里有了几分疑窦。

    他一生凄苦,能顾温饱都算老天眷顾了,哪有闲情逸致关心情爱之事?所以不曾想过,更不曾体会过情字。

    万事开头难,难不成他真的老树开花,动了心了?

    可这一世赎罪的动心,算得上什么呢?这一世虚虚幻幻,又算得上什么呢?

    他要来改危应离的结局,可自己的结局归处,总不在这里。

    想到此处,不免有种世事无常的无力感,更何况他先前历过生死,在阴阳镜中又看遍他人心迹,更易多愁慨叹,不知不觉便湿了眼角。

    危应离恰在此时松开手,捧起他脸来看他,顿时慌了。

    “哥哥……”危应离拇指揩过他眼尾,焦急凑近,心疼得红了眼,“我错了,我不该逼迫哥哥。哥哥不要哭……”

    他摇摇头,将危应离的手握住,眨眨眼说:“你没有错,你是个好弟弟。”

    危应离的神情却晦暗不明。

    “哥哥真这样觉得?”

    他点头。

    “无论我做过什么,哥哥都这样觉得?”

    他没有品出这句话的古怪,稀里糊涂地说:“我一直都这样觉得。”

    “永远?”

    “嗯。”他又点点头,“永远。”

    危应离像被勾了魂一样,低垂着眼凑近,沉沉说:“哥哥张嘴。”

    他也鬼使神差地听话,真的把嘴张开了。

    危应离微张着嘴吻上来,舌尖温柔一卷探到他嘴里。

    他对上危应离挑起的眼眸,一时骨头都酥了。

    危应离用力一压,他便隔着床幔抵在墙上,被迫仰起头来,和危应离软舌勾连,几回吞吐,吻得嘴里湿湿软软,微喘连连。

    他憋得脸红,几回想躲,危应离不尽兴,就眯着眼抬手箍了他下巴,捏在手里再吻。

    咕咕啾啾的水声翻来覆去地响,危应离偏着头,舌头在他嘴里翻搅拍打,他的舌头都肿痛起来,可危应离的眼神痴痴艳丽,使他浑身乱颤,推拒不开,只好两眼一闭,索性张大嘴探出舌。

    这一下使危应离身躯一震,眸光愈发深邃,猛地将他搂起,再嘭一声按在床上,两人分开各喘一口气后,危应离便像要溺死水里一般探进他嘴里缠吻起来,再退出时拖出数道银丝。

    他瞧见自家弟弟眼角充血,薄唇湿亮,一副意犹未尽模样,即使良知喧嚣,也不免生出浑水摸鱼的想法。

    “哥哥……”危应离大手在他腰间一摸,正要扯开他身上薄衫,屋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他越过危应离肩膀,隐约瞧见门前两道娇俏人影,再听来人声音,原来是小梨小桃两个丫头。

    危应离只好扶他起来,回眸看了一眼,不仅不再轻薄,反而又拽了件长衫给他披好,然后拢了下他耳畔碎发,才起身出去。

    危应离没有让她们进来,反倒是关了门出去问话。

    他就起身摸过去,靠在窗边看她们找他何事。

    原来两个丫头是要来照顾他,可危应离却驳了她们的话,说从今往后哥哥不需旁人照料了。

    他听见小桃有些不甘心地追问了几句,危应离的语气便冷厉许多,后头几句就听得不太清,但小桃走时似乎抽抽哒哒的。

    他眼疾手快爬回床去,赶在危应离进屋前拉上了被子。

    他正不知说些什么好,危应离却坐下握住他的手,温柔说:“哥哥别忘了方才说的话。”

    他没回想是哪句话,就应道:“嗯。”

    危应离笑了笑,低头在他嘴角一亲,“哥哥还有面镜子在我这里,我拿来给哥哥。”

    他听了大喜,“极好,极好。”

    危应离起身到桌边,一阵翻动后,回来将镜子放到床上,然后便去握他的手。

    可他只急着捧起阴阳镜查看,哪里顾得上旁的,所以危应离的手便落了空。

    他将这宝贝仙器翻来覆去看了看,又描着龙纹摸了摸,正十分安心,却看到镜中自己面色泛红,头发垂乱,显得靡靡潦倒,暗自不满,便抱着镜子想起身好好收拾一番仪表。

    殊不知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对一旁的危应离来说有多大打击。

    在危应离眼里,自己全像哥哥达了目的后,抛在一边不管不顾的弃物。

    即便心有不甘,他却一言不发。

    哥哥究竟是傻也好,是坏也罢,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心意明了,没有欺瞒,他便高兴。

    而这一点,不日便能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