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监禁8(剧情)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会和我一起,生生世世。” 先是被无端地摘下,再是踩入泥坑里践踏,光是每天活着,就好像要失去自己所有的力气了。宋尽川在不断地撞击下,看着摇摇欲坠的白炽灯光,一时之间,竟有了轻生的念想。只是很快被止住,藏进了心底。 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宋尽川无力地趴在李言的肩头,看着坚实的肩颈,一口咬了下去。这一口倒也是没有留情,腥甜的血腥味像是找到了出口,就这样遍布了整个口腔。 “咬我?”李言就像是不知道什么叫疼一般,他连愣都没愣,身下的动作依旧,“你咬这有什么用,有本事拿刀一把子捅死我啊!” 宋尽川死死咬住那一块肌rou,实在有不死不休的势头,他不想要发出耻辱的声音,只是呜呜地。身体里异物的入侵,难以适应的痛楚,好像要把五脏六腑全部撞碎。他不自觉松了口,喘息着,“好疼...” “只有你会疼吗...” “...别。” 李言也很懊恼,好像每一次有了缓和的迹象,总是会发生什么,将二人的关系再一次打回冰点,这样反反复复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今天这一出,宋尽川不知道,李言现在有多害怕,宋尽川的母亲总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她一死,还能用什么留住宋尽川? 那就不让他知道,那就把他绑在家里,绑一个人一辈子,又有什么难的...李言含住宋尽川的下唇,笔尖重重吸着宋尽川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这个人随时都会消失,再也找不到。 “...李言,如果没有那档事,你会放过我吗?”只那一刻,宋尽川差一点就想要把自己的苦衷告诉他。 “不会!”语言那样笃定,野狼般的眸子盯得宋尽川发毛,“我对你心怀不轨,是很早就开始的事情。” “我对你做的事,只是我喜欢你。” 宋尽川心里嗤笑,解不解释都没有什么必要,算了。沉默许久,他缓缓开口:“你这只是报复,不是喜欢。”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我可以照你说的,我可以做的,我可以学的。” “那你放了我...” “...不行。” 宋尽川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没说什么,只是强撑着站起,套上衣服,瘸拐着走出门。不想再和他废话了,他不知道李言怎么说出的喜欢他,这样沉重的爱,他真的背负不起。 “你站住!”李言追上来,拽住宋尽川的手臂 “你和我说明白,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你这样,就可以把我留在你身边。”宋尽川眼里平淡的就像是一湖死潭,毫无生气,“但是,永远不会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先回去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李言的嗓子哑了,不知道是伤风还是伤心的,他这几天怕死了,用他所有的人脉去为宋尽川母亲找医疗资源,这是他最后能留住宋尽川的东西了。 宋尽川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直接进卧室,关上了门。 今天虽说乘了口舌之快,若是想要逃脱就更加难了。好在李言不喜欢家里有人,没找什么人来看管自己,只是每次出门前把门反锁。宋尽川心里盘算着。左右母亲的病情已经药石无医了,这几日赶紧逃出去,带着她去看看世界也是好的。最重要的是,这辈子,都不想要再见到李言这个王八蛋。 这样想着,宋尽川下床打开了卧室的门,虚掩着的门,是他向李言服软的第一步。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算没脸没皮。宋尽川安慰自己,刻意忽略不住提醒他有多下贱的,那股子身下的疼痛。 书房的灯也熄了,李言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门竟然没锁,本来都做好了睡沙发的准备了,他有些喜出望外,赶紧上床,双臂紧紧环着宋尽川的腰肢,太瘦了,这几天得给他多补补。李言这样想着,嘴角含着笑,就那样睡了过去。 说起来,李言都有些摸不透宋尽川了,那天的发泄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乖巧的很,虽说照常当做看不见自己,但是吃饭睡觉什么的,倒也省心,脾气不像前几次那样硬了。 “宝贝?”李言试探似的唤宋尽川,这两个字从一个大男人嘴里喊出来实在是羞得没边,可是李言看公司里的小情侣私下里都是这样,甜蜜得很,“今晚...能不能...” 宋尽川被他的话麻的一身鸡皮疙瘩,就算是现在自己刻意地迎合李言,也不想答应,他别过脸,“以后别这样叫我,我是不愿但是你大可以再强迫我。” 其实只要没有什么事情刺激李言,他也不喜欢强迫宋尽川的,至少在他心情不错的时候,还算是还说话。 “不强迫你,不愿意就算了。”吃了个瘪,李言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看了眼宋尽川,确保没有关注自己,转身进了书房。 该来的还是来了,宋母情况不妙,快要不行了。治疗的时间太晚了,就算是全国最权威的专家在一起,也无济于事了。 李言在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别让宋尽川知道。 “别泄露出去,医院里的嘴也给我收严实些。” “明白的,李总。”虽说这个病房是在医院里,但是这是单独楼层单独的一间,里面的医生也是李言从国外挖过来的。说起来,除了房间在医院里,这更像是李言为宋母开设的私人治疗室。规矩都是李言定的,所以口风自然严得很。 李言锁了门,匆忙赶到医院里,床上的老妇人果真是瘦成了纸片一般,李言看着都怕,更别说让宋尽川看到了。恐怕宋尽川一个想不开直接随他的母亲去了。 “还能撑多久?” “最多就这几个小时了。” “...” “这位病患念叨几日他的儿子,您看要不让他们见...” 李言一个眼神,那医生识趣闭了嘴。 李言上前,看着意识不清的老妇人,他不知是对谁在说话,“我会照顾好他的。” 那人眼合上的一瞬间,李言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宋尽川的了。 “小赵,之前让你买的那块墓地...”李言朝宋母鞠了个躬,打电话给助理,精确简练地安排了一些身后事。 宋尽川总是感觉李言走的时候表情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他现在也没有功夫想这些,他站在窗户上,往楼下望,用有限的视角分析地形。 光凭着附近的这些景物,能分析出来的很少,宋尽川只能知道这是郊区,是私人别墅,大概在五环以外。他把这些信息整理一下,发给杜鹤锦,注明了李言大致出门的时间。虽说又要麻烦杜鹤锦了,心里过意不去。但是在自己的自由面前,哪怕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杜鹤锦在那边接到了信息,他很笃定宋尽川现在是被那天的男子拘禁起来了。不过那人看起来有权有势的,自己恐怕难以对付,他有些疲惫地摘下金丝眼睛,捏了捏鼻骨。门外响起敲门声,杜鹤锦想着现在明明是休息时间,不会又要加班手术吧? “进来吧。”他重新戴上眼镜。 来人不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眉眼含笑,虽说没笑,可那嘴角自带弧度,看着就像十八那年天地不怕的年纪。杜鹤锦愣了一下,“你找谁?” “是杜鹤锦医生吗?” “我是…有什么事?” “您应该认识宋尽川吧,我知道您以前是他的主治医师,我想我们俩的现在目的是一样的。” “你是谁?” “我叫谢黎,是宋尽川的学生。就不兜圈子了,我想救他。” 杜鹤锦不知道眼前的人能不能相信,他斟酌着,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情绪来。 “我知道你不能完全相信我,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谢黎顿了顿,“李言家里不好惹,那边交给我,我尽量拖住李言,老师的情绪还麻烦你费心了。” 别的不说,杜鹤锦知道,至少眼前的这人,对李言,无疑是痛恨的。既然如此,大可以合作。 天色渐晚,杜鹤锦想着去看看宋母,帮着照顾一下。只是今天,气氛不大对劲。虽说这里不受医院统一管理,但是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封的有些严实。作为一个医生,作为医生,直觉告诉杜鹤锦,他心底一沉,只想着安慰一下宋尽川,平复一下他的情绪。 只是他确实没想到,李言畜生到连宋母去世都没告诉宋尽川,最后一面都没有给他们。 看着时间,约莫着李言应该还没有到家,他给宋尽川发了短信:节哀,别太难过,我会帮你。 这边宋尽川接到短信,一瞬间好像连呼吸都停住了,他花了很久去理清自己的思绪。显而易见的是,他以后都没有mama了。没有想象里的撕心裂肺,竟然还有种解脱的感觉。他就这样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窗外。窗外的枫叶都红了,风一吹,就像是没了依靠,摇曳着飘零。 “我回来了。”李言今天声音很轻,带着些安抚的味道。 宋尽川放好手机,漠然地从卧室出来。他直直地盯着李言,打量着这个好看的男人,这样好看的一张面孔,为什么干出来地都是禽兽不如的事情。 “怎么了宝贝?”李言被他盯得心慌,这样的眼神,绝望不堪,里头没有任何光亮,活像死人。李言赶紧上前,伸手想要抱住宋尽川。 “你别碰我!”宋尽川打开李言的手,他呼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李言,你今天去哪里了?” “公司啊,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我妈?”宋尽川不介意看看李言还想要怎么骗自己,自虐似的,好像只有把心完全伤个彻底,凿穿才能放过自己。 “我早就说过,看你表现。”李言有些刻意回避似的,伸手去桌子上拿杯子,却被宋尽川抢过去摔到地上。 啪的一声,地上一片狼藉。 “你还骗我?”宋尽川几近嘶吼,他疯了一般,不管不顾,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就想要往李言身上丢,只是丢没丢中人,自己倒是弄了一手的血。 “宋尽川!你干什么,松手!”李言止住宋尽川的动作,满手血淋淋的,哪怕在自己身下被cao弄到失神也没有这样失态过。李言心底的恐惧攀升,他稳着宋尽川的肩膀,逼他正视自己:“告诉我,谁在你面前瞎说的?” “你还是人吗…李言…你不是人…” 在这一刻,刚才伪装出来的冷静全部瓦解,几乎是歇斯底里,这个时候,李言还有脸让他听话,还拿这件事情当作筹码要挟自己,宋尽川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被他玩弄在股掌,母子之间的最后一面都被剥夺,这样的人,说他爱自己?宋尽川哑然失笑,又哭又笑的样子,活像是中了邪的傀儡。 “你他妈别碰我!李言,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宋尽川一把推开李言,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浑身瘫软,膝盖重重扎进了玻璃碎片里,可就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咬着唇抽泣。 “起来…你听我和你解释!” “…你解释。” “我…”李言张口,确实在不知道该解释什么,瞒着他是真的,骗他是真的。看着宋尽川满身的血,就那样心如死灰地打量,好像要透过自己的躯壳刺破那颗砰砰跳动的心。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自己恐怕早就死无全尸了。良久,只憋出一句:“谁和你说的。” “哈哈哈…李言,”宋尽川被他逗笑了,“你好可笑啊,这就是你的解释啊。” “不过,我想问问你,如果我不知道,你还想让我怎么听话啊?”宋尽川歪了一下头,单纯的眼神像只初生的小鹿,只是嘴角的讽刺还是让李言脊背发凉。 “阿川…阿川…你别这样和我说话…我…” “这次,我彻底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