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第十四章 游阙跟宋折在一起的第一年,你跟游阙上床了。 具体原因不甚清明,你只记得你有些醉乏。 那段时间正赶上跨年。家中jiejie陪母亲往外旅游玩去了——还是jiejie得空给你发的消息,不然你放学回家就只能对着空荡荡、毫无人烟生气的屋子发呆——以往的话,确实是这样。 不过今天倒不是你一个人回的家。 一打开家门便奔向沙发瘫了上去。 ——现在是几点了,你不太清楚。你只觉得头痛得厉害,或许是太久没吃药所导致的——于是这天你喝了不少酒来麻痹自己。酒气熏天,谁看到了你、接近你,都忍不住皱眉远离十米。 唯独一个人。 你疲惫地抬了下眼皮,五脏六腑都难受,家里的灯光微弱,你勉强看清了发小的轮廓:他正握着你的左手,你听他问你怎么喝这么多。 你说因为开心,你乐意。 游阙的神色晦暗不明。 你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样子:汗水黏糊糊的贴着身体,及肩的长发披散开来,额头布满了冷汗,急促地咳嗽呼吸,明明难受得要死,却还要一副没什么、无所谓的模样。 游阙没说话,却更为握紧了你的左手。 ——你有些恶心。 将手抽回来,你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说:“还有什么事吗?”又顿了顿,“宋折不是说要跟你一起跨年吗,你还不去?” 手背搭上额头,意识有些混沌,但你的酒量其实不算差,谈不上什么喝醉,只是有些乏力。 游阙却说,“不去。” 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沉默在你俩之间蔓延,这时候的宋折已经跟你的发小偷偷在一起快一年了。只是“两个字”,你都能感觉到游阙对宋折的某种不耐:哪怕他说话的语气很少情绪化,你也听出来了。 你有些想笑。 怎么回事啊? 看见宋折的第一眼,你就被迷得失了方寸,结果倒好,人家跟你的发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发小依然不为所动。 视线开始清明,游阙的眼神从未掩饰、从来是赤裸裸的心思,你不可能不知道游阙的意思,包括他一直以来看你的眼神。 你忍不住对游阙说,“你贱不贱啊?” 游阙点点头,“贱,才会都听你的。” “那我让你去找宋折你去啊!” “……不去。” “不是听我的话吗?” 你的呼吸声骤然加重,无名的怒火正吞噬着你的心房,烧着了五脏六腑。你坐起身试图站起来,头重脚轻的感觉很糟糕。 你想喝水,游阙便给你倒了。 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关心着你。 ——也或许不是莫名其妙的。 所以你才觉得恶心。比看到宋折跟这个人接吻,被这个人干的时候还恶心。 画面充斥在你的脑海里,你对游阙没有丝毫关乎情爱方面的意思,甚至连关乎友谊方面的,也稀薄得可怜:你仔细思索了一遍这些年你跟他相处都相处了些什么。 似乎无外乎都是你在自言自语,对话最多的时候还是因为谈论宋折。你说宋折的眼睛很漂亮,游阙便反驳了一句,哪里漂亮了。 因这句反驳,你有接近一个月没搭理过他。 后来和好,游阙也变得更沉默了。 十句话能接一句都算奇迹。 所以这份让你感到厌恶的属于他的心思,为什么会在跟宋折在一起后还在发酿发酵? 就因为……你俩是一类人? 家里没有其他人存在,只有你们。 你提议道,“那你要不要干我?” 你们连上床都带了一股莫名报复的意味。 视线再一次飘到天花板,游阙这么了解你,肯定看懂了你眼里的厌恶。所以他是怪人。你不在意体位,不在意是否有爱,你只知道这个人是宋折所喜欢的。 你的裙子被那双手推至胸口,你没有发抖。裸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还在沁汗,发小的脸埋进你的胸口处,你被打开双腿,看着发小粗喘着呼吸缓慢进入你,你始终保持着看垃圾的眼神。 你的腰身被紧握,胸口被火热的唇舌覆盖。游阙又告诉你,是你的jiejie告诉他的。你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有人陪伴你。 你又不由自主想到宋折。 不对,宋折有这么多人喜欢。 你大张着腿被用力地干着:这该是你第一次被另一个男人干。但你毫无其余的感受,毕竟疼痛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你皱起了眉,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你连名字都不太记得的人。 ——是你的同班同学。 喜欢你很久,想跟你上床,想跟你zuoai。 穿着跟宋折一样干净的校服,脸庞模糊。 放学后的教室,你俩在摄像头的死角处。 你坐在课桌上,看他一点点脱下自己的衣物,你歪着头仔细看他,听他说自己已经灌过三次肠,很干净的。他看起来不算青涩,用口腔包裹你,用手掌摩挲你,你倒是发颤了。 因为某种不可抑制的生理反应。 你干他干得很凶,他哭着喊着,将你原本扎成小马尾的发绳抓了下来,把你抓疼了。你眉头一蹙便将他推了出去。他连忙爬过来跟你道歉,双手摸上你的膝盖,抬头注视你,叫你jiejie。 他叫你jiejie。 …… 就跟现在一样。 只不过被干的人变成了你而已:发小将性器嵌进你的身体深处,咕啾咕啾的抽插声。你终于忍不住发出一阵隐忍的嗓音。 游阙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腰腹部紧绷,贴着你的躯体,你被干得皱眉,又隐隐有些兴奋,甚至想着要是宋折可以看到就好了。 要是叫你jiejie的,是宋折就更好了。 你盯着游阙的脸这样想着。 最后到达高潮的只有游阙。 你连yinjing都不曾有过勃起。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小三被砸得一懵:手指摸过去,已然起了个包。 你连忙起身,看着小三被砸得脑袋快贴地,整个人前倾,发出咝咝的痛呼声。你看了眼四周,前夫不在。将枕头扔小三的身上,你顾不得还在淌血的手背便要往门外的方向走去——小三猛然抓住了你的胳膊,你皱着眉正要反击。 又被对方的力气逼至墙角,你胡乱抓着东西便往他身上扔、砸,“滚开!” “好疼啊……” 小三死死地按着你的手腕骨,有血液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流淌,再至下巴滴落,他好像红了眼眶,不停地对你说着,“好疼啊……乖老婆……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