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滑宝钗簪不得
好近,太近了。 目光分明那么炙热灼人,alpha的呼吸却轻柔地像相戏相亲的微风。 他们狂热地欢爱过,可这是季天蓼第一次尝到对方信息素的味道,真的。因为每次还没来得及嗅出来,呼吸就好像被扼断了,心思和生命都被紧缚。更合适地说是那种气味拥有温度,时如严冬冰冻了他的贞念,时如金焰燃遍了他的yuhuo。 但并非什么怡人情调,甚至不隶属任何香料的海洋。是血色和金属醛味的朦胧混合,极富侵略性,像直视你眼睛的恶魔之眼,危险,直白,欲望。偶然温柔很小一丝飘忽的木质香,实则源自大麻。 封聿俯身注视着他,眼底像倦人的黑夜。enigma级的信息素瞬间释出,浓郁的甜腥味充塞了鼻腔,omega的精神刹那俯首称臣,身体甚至达到酷似高潮后的松弛状态,为这具躯体的主神魂牵梦萦。 为何要与本能进行毫无胜算的斗争?多美的夜啊!他不能自已,又为何自已?不知生命的涨潮何时结束,或者退潮何时开始,但他会在情欲澎湃的结合中,完全消失去他自己,也完全再生他自己。 封聿抬起他的下巴,指腹摩他含苞待放的双唇时,季天蓼只希望这一切被强制性地进行下去,他的眼睛醉眠而甜美,水汽牛乳般似雾露。 不知道是谁的唇先贴了谁的,但立刻分开的是封聿。 “抱歉……”把跌在怀里的omega扶起来,封聿紧锁眉头,满怀歉意,“好像有点突发易感症状。” 一个啄吻的食粮太少,不能平息体内潮涌的饥渴。 身体的干旱让他熬红了眼睛,季天蓼的神经像脆弱的线与断裂的丝,好久才重新掌握自己的灵魂和话语:“……” 但什么责难的辞也说不出,刚才伸舌头的是自己,而对方或许没碰到就叫停了。太可耻了,圆月今晚也要羞惭。 因为十分信任抑制器的功效,他并不认为这是被信息素cao控的结果,只能胡乱说:“…你吃抑制剂了就好好休息吧。” 虽然说着不近人情的话,但并没有主动剥开和封聿的距离。 “嗯,吃了一点,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会的吧…” “要是没用呢?” 季天蓼不敢和近在咫尺的alpha对视,对方的目光却始终热烈地迎上来,让人无处躲藏,他的绿眼睛太好看了,像璀璨运行在苍穹的星斗,他的星辉就像抚爱。又太蛊了,是毒药,是地下深渊的明镜。 但omega还是堆起意志力说:“没用…多吃两颗,去看医生。” 他理想中自己的语气应是恶冷冷的,可是真正表现出来的,唯一厉色只有微微颤抖的嘴角,余下的是盈盈秋波传递,是急促的呼吸像有翅翼的美妙旋律,这些都极易勾起雄性心中一种纯洁的初恋之情。 封聿只轻笑了笑。空气寂了一会,omega心里有不停不息的小梭在织着花毡那样,咯吱咯吱,时间怎么能这样慢。 “你到底想干什么…”季天蓼终于说话了,他呼吸不过来了,他会被逼到一个岌岌可危的角落吃掉的,心里喘息着,高高地,想让男人离他远一点,可是封聿其实一直没有欺得多近。 “抱歉,没有想做什么。”封聿微摇了头,礼貌地撤开些许,正直地像身佩绶带和勋章的军官,“我只是在看你,很好看。” 可季天蓼刚刚得到一线生机,alpha就重新俯了下来,近得触到他高挺的鼻尖,快要碰上他的唇珠。胸膛也紧贴了来,强烈的心跳交着撞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封聿笑了笑,漫然像满不在乎的阿波罗。 “但如果我偏要碰,你能有多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