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二皇子凯旋,双花身疑露
今天是威武大将军与安王楚天禄的凯旋之日,进城的主干路两边早早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甚至还有商业头脑的小贩穿行其间,卖糖葫芦的、卖甜水的,甚至还有卖遮阳伞的,要喝叫卖好不热闹。 为防止踩踏事件的发生,京畿禁卫军还出动了官兵维护秩序,大统领高赫坐镇督导,可见现在宫中所有皇子加起来的地位,都没这位二皇子来得重要。 “这场面难得一见的热闹啊,人山人海。” 三皇子楚景曜着松绿朝服,与众位大臣、一干仪仗站在宫门口,等候他们入宫。 “咱们有多久没见到二哥了?我记得他走时,还叮嘱过要好好照顾你,他倒是牵挂你的。” 楚承熙站得有点难受,左右换脚,只道:“怎么还没到?” “你今日身子不适?不过这场合是容不得告假的,且撑撑吧。”楚景曜投来同情的目光。 他哪里能猜到楚承熙不是身子不适,而是昨晚干了个爽……一旦开了苞,哪里是一月一次就能解决的? 楚承赢器大活好人温柔,一边干他一边咬耳朵说贴心的情话,哄着哄着就又把他哄上床把他给cao了。 楚承熙都觉得楚承赢有魅惑技能似的,每次他觉得不行了来不起了批都干痛了,一听到对方宠溺的爱语,一看到对方含情的眼眸,然后就又……把持不住。 男色误人啊男色误人。 这时远远传来整齐的马蹄声,楚承熙回过神站直了些,只见日光高照,映亮了大盛骑兵的精铁盔甲,玄甲士兵个个精锐强健,骑在黑色骏马上,有如乌云压迫而来, 震撼人心。 队伍最前面的是楚天禄的外公威武大将军张名胜,身材魁梧,老当益壮,鬓角有些发白,却不明显,他挥手与沿街百姓示意,举手投足带着武人才有的豪迈之气。 他右手边的少将军显然更引人注目。许久不见,楚天禄历练得更是不凡。 他身穿飞龙铁甲,头戴黑色头盔,目似寒星,琼鼻薄唇,笑不是真心也十分好看,毕竟万里挑一的好相貌,只虚虚拽着缰绳,那马也灵性地服从,周围猛将环簇,实在意气风发。 本朝民风开放,不少怀春少女也戴着面纱踮脚偷瞧,看得是脸红心跳,面红耳赤。 年轻俊美的少年英雄,权势滔天的安王殿下,如何不让人心动? 楚承熙不善地眯了眯眼睛,觉得刺眼极了,不管是这过分耀眼的阳光,还是楚天禄本人。 若他还像从前把楚天禄当成他的金大腿,那他自然越强越好,可如今他都和大皇兄搞到床上去了,皇帝的位置只有一个—— 楚天禄成了他们最大的敌人。 忽而有人跪下振臂高呼:“二皇子大盛战神,真龙降世!” 这一喊不了得,原本热闹的场面更是开水般沸腾。 “大盛战神,真龙降世!” “大盛战神,真龙降世!” “大盛战神,真龙降世!” 一时间百姓们的高呼呐喊声如排山倒海般涌来。 面对这般热切的赞扬,楚天禄唇角的笑却冷了下去,身边黑脸猛将得令调转马头,直接把带头呐喊的人抓了起来。 “啧啧,把我的耳朵都震痛了,”楚景曜调笑着掏耳朵,“呼声这么大,想来皇宫里也听得到吧?” 楚承熙笑了笑:“二哥受得住就行。” 他们的父皇还活得好好的,这样的呼声越多,反而对楚天禄越不利。 也不知刚才带头呼喊的人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人指派,反正都是给楚天禄添堵。 军队到了宫门,大将军与楚天禄翻身下马,将头盔取下,抱在右臂。 兵部尚书笑着恭迎:“大将军,安王殿下一路辛苦,陛下设宴等待多时……” 楚承熙以为自己就是个背景板,没想到楚天禄直接把头盔丢到了他怀里。 卧槽好重。 “怎么脸色煞白?看来我走了的这些日子,你一点长进都没有。”楚天禄戏谑地打量他。 小皇子穿着一身靛蓝朝服,云白色的盘扣扣到最上面。他生得冰雕玉琢的天气炎热到了他这里一看却分外清爽,唇红齿白,少年样态,身姿纤细,颇为惹人怜爱,楚天禄早早就瞧见他了,可惜那些翘首以盼的京城姑娘。 楚天禄性子刚硬挑剔又骄傲,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喜欢一个人的表达方式竟是最幼稚的那种—— 欺负他,招惹他,引起他的注意。 楚承熙抱着那沉甸甸的头盔,无奈道:“自然不及二哥在战场上历练。” 楚承熙想的却是,妈的,好难伺候。 他就这么被他欺负到大的,因为要巴结这位有权有势的二皇兄。 “你们兄弟二人有什么要叙旧的,在宴席上好好说,先进宫面圣。”大将军挥了挥手,腰间仗剑就要往宫里面走。 “大将军,这剑……” 兵部尚书露出迟疑的神色,按照大盛条律,进宫面圣不得携带武器,让他们不换盔甲已是天大的恩典。 “哈,无妨。” 在楚承熙看来,这大将军明显是有点飘了。 这时楚天禄身旁一个清俊的白衣书生轻声道:“殿下,不可。” 白衣书生是楚天禄的得力军师裴文名,连同方才的黑脸猛将葛万金,在此次战役中表现得极其出色,有了黑白双杰的美名。 裴文名是个不着调的讼棍,葛文金原是被北狄蛮子杀了妻女的屠户,咱们这位安王殿下还真是会挖掘人才。 听了军师的建议,楚天禄神色不变,竟没有先去劝告外公,而是解下自己的佩剑,再是盔甲,露出雪白单薄的中衣。 “安王殿下您——” 他身材好,猿背蜂腰,肌rou劲实,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坦然得不得了。 楚天禄对诸位将士道:“在战场上,我们是大盛无往不利的将士;在皇宫里,我们是陛下忠心耿耿的臣子。君臣之礼,不可失,我为将帅,当做表率。” 大将军露出惭愧的表情:“小子尚且如此,罢了。” 玄甲兵尽数卸甲,反正其实真到了宫里也会给他们发新衣服穿,态度要做到位。 好家伙,不上套。 楚承熙与楚景曜对视一眼,都感到如山的压力。 —— 洗尘宴设在兴庆殿,他们到的时候君臣皆已落座,菜还未上,丝竹之音悦耳动人,红衣舞姬身姿婀娜,都在等待凯旋归来的将士们。 诸位皇子中除了四皇子楚永真不在场外,都到了场。 楚承熙觉得他那个四哥真的很可怜,依照古人封建迷信的思想,他白发红眼的长相估计要藏在深宫里藏到死为止,不准放出去见人。 君臣之间的客套话非常无聊,楚承熙闲闲夹几筷子菜,看楚天禄如何滴水不露,惊艳全场。 可恶,他现在真的好像炮灰男配哦,眼巴巴看着男主角酸,楚天禄这配置也太起点大男主了。 “哥哥,你最近生我气了吗?为什么都不理我……”楚明慧委屈的声音传来。 皇子们的位置是按照年龄排的,他这个老六肯定和小七坐在一起。 “没有啊,是你多想了,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 楚承熙怀疑就是楚明慧换了败花丸,生气之余又不好直接问他是否得知了他的秘密,确实生着闷气,不想搭理他,在楚明慧看来不就是冷落了吗? 他连菜都没心情吃,一味喝酒,喝着喝着眼眶都红了,伤心得泪水在眼睛里转圈圈。 楚明慧当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突然之间承熙哥哥就不喜欢他了,还和楚承赢走得越来越近。 “承赢,你是朕的长子,却凡事都不如你的二弟,要好好长进啊。”皇帝的声音听着很是不满。 楚承赢放下酒盏,眉眼温润,落实平庸大皇子的人设:“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只是我天资愚钝,不及二弟一半。若我有什么不懂的,以后还要向二弟请教,希望弟弟不要嫌弃我才是。” “陛下,大皇子殿下近日很是刻苦,太学里的学士都对殿下赞赏有加。”说话的是当今丞相李谦,已到耳顺之年,经历两朝更迭,乃是朝中文官之首。 据说他是坚定的嫡长子拥护者,所以他为楚承赢美言并不稀奇。 “太学?”这时坐在皇帝右下的华贵妃笑了出来,“陛下,这不是巧了吗?臣妾听闻昨日太学课上莫名其妙弥漫一股甜美芳香,那些年轻男儿闻了皆是气血上涌,情不自禁。” 皇帝皱眉:“竟有此事?到底是何物作祟,干扰学堂清静?” 楚承熙夹菜的筷子一顿,脸色一瞬变得惨白。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臣妾可听闻……”华贵妃轻抿红唇,不着痕迹向楚承赢那里瞧了一眼,“那香味乃是双花体香,只有极好的双花情动时才会散发。” “荒唐!” 皇帝闻言雷霆大怒。 “那种下贱之物还想玷污我皇室清誉吗?” 他这一句“下贱之物”同时伤害了两个人,一个是顶风作案的“下贱之物”楚承熙,一个是此前妄图娶“下贱之物”为正妻的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