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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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秦萧还要去文枢楼(注:原本是大饭店,后被政府征用,作为政府办事处)处理公务。 前几日将自己存下来的钱算了下,远远不够下一次的军饷,他得快点想办法找个金主来替代赵家。 而且得随时准备好抵御敌军的侵入,要准备充足的枪支弹药,到处都得用钱。 一想到这些,秦萧便忍不住蹙起了眉。 做少将这两年他从来都没有为金钱而担忧过,应该这样说,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在过。 “怎么了?”沈清辞此时还躺在被子里,支着脑袋看着正整理衣服走神的男人。 男人回过神来,将最后一颗纽扣系好,走到床边坐下,低垂的眼帘下万种柔情深壑无垠:“没事,赖够了就赶紧起床,记得吃饭,晚上我去接你” 沈清辞起身往前一点,倾身环住他的腰,仰起头看着他:“晚上你回家吧,你爸妈他们该担心了,昨天我看秦瑶手里拿着你的衣服,估计是去找你的,你就着台阶下吧!嗯?”眼里溢满了温柔的笑容。 沈清辞说的是真心话,虽然他也不想和秦萧分开,也知道秦萧回家了,他们就不能总是见面,不能相拥而眠。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的羽翼尚未丰满,无法与鼎鼎大名的秦总长做任何的对抗,一丁点的对抗都是在自掘坟墓。 秦萧低头在他的发旋上亲了亲:“嗯,这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有时间我就去看你” 纵有万般不舍,也无可奈何。 沈清辞闭着眼睛贴着他的胸膛,听着年轻而有力的心跳,抨击着他的灵魂。 四眸相碰,万里冰川也融为水。 唇齿间,相依纠缠;吐息间,心脉相通。 一吻完毕,两人难舍难分的松开彼此温热的唇,柔情似水的眸看着彼此。 像是一个世纪没有见过。 像是多看一眼便是一辈子。 总有一天,他们要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走在阳光下。 沐春风,踏夏浪,听秋雨,赏冬雪。 四季更迭都有他。 “走了”最终还是秦萧先松开了他,摸了摸他红润的脸庞,笑了笑。 “嗯,不要吵架” “不吵” 沈清辞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仰躺在柔软的床上,抱着他枕过的枕头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刚分开,已经开始疯狂的想念,沈清辞如孩子般将枕头高高抛起,砸在自己的脸上,没出息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便开始叹息了起来,他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与他来说重要的人便是邱莹和玉儿。 秦萧不一样,他出生于名门望族,身兼要职。身上背负着的不止是他个人的耻辱荣耀。 而他们生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哪里能容得下两个男人畸形的爱情。 在他们眼里,这都不是爱情,这是无耻、下流、肮脏的苟合。 抛却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情爱,理智跟着快感走的不顾一切的想法。沈清辞清醒下来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 他本身就是个低贱到尘埃里的戏子,还能再低到哪里去。 秦萧是高高在上的,如同天神般的孤傲干净,走着家里为他铺的康庄大道。叫他如何能忍心拉他同自己在泥泞的小路上艰难前行。 甚至可能是没有未来的路。 想着想着,沈清辞不自禁的抬起洁白的手臂,高高的举着,阳光从窗户里透过来,将那无名指上的红痕映照的越发的深红。 秦萧还是不放心沈清辞,他走到饭店前台,叮嘱了服务员,给沈清辞叫了点吃的,直接给他送房间去。 他给六叔打了个电话,让他将自己衣柜里面的粉色袋子拿来,顺便接他去文枢楼。 车子在富豪饭店的门口停下,秦萧大步流星的走下台阶,打开车门坐上了后座。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去往文枢楼的路上,秦萧拿起边上的袋子看了看,嘴角不自觉的浮出淡淡的微笑。 六叔在后车镜里看见了这抹带着少年人青涩恋爱独有的甜蜜笑容,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少将,昨日的会议您没有到场,总长让我通知您,年底之前,北城军队的军饷,枪支弹药储备,必须到位,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秦公馆迟迟没有订下两个孩子的婚约,赵家已经借口资金出了问题,好几个月没有给钱了。 六叔对这个家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他一直是跟着秦震山的,所以他懂秦父的意思。 与赵家的联姻迫在眉睫,赵家可是现实加利己主义者,谁对他有利益他就向着谁。 你以为这么多年赵家为什么支援北城军队的所有开支? 那是因为赵王两家当年在北城西临争一块地,那地又正好归政府管,两家动用了所有能用的手段,最后以赵家大放血,同意支付北城军队所有开支,秦父将这块地租给了赵家。 为何军队需要赵家养呢?因为上面拨下来的钱,往往没有到军队就已经所剩无几了,时局又这么乱,随时都能打起来,北城若是失守,最后遭唾弃的还是他秦公馆。 这块地后来给赵家带来的利润,可以养活五支北城军队都绰绰有余,王家是恨的牙痒痒,也无能为力。 但是生意人都是利己主义者,谁愿意去养一群跟自己没关系的人? 眼看着秦父过几年就要退下了,到时候新官上任,谁知道又要怎么争抢,赵家正准备一口将这块rou吞进肚子里呢! 谁知自家的独生女儿偏偏又对总长的儿子情有独钟,爱女心切的赵狐狸只能看情况再做打算了。 若是秦萧愿意娶了赵小琳,那他们便是一家人了,他很愿意同秦父一起将秦萧推上总长的位置。而且赵家无子,将来的一切都是女儿的不是? 百利无一害。 秦父也早已看透了赵狐狸的算盘,而且秦萧娶赵小琳也算是门当户对,赵小琳也生得貌美如花,不算委屈了秦萧。 奈何妾有情君无意。 “我爸的意思吧?”秦萧胳膊撑着车窗,看着窗外,冷笑一声。 六叔沉默以对。 车在文枢楼门前停下,秦萧提着袋子,迈着笔直的长腿往办公室走去。 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男子,秦萧抬手,男子快步走过去:“少将” “把当年赵家和总长签的合约拿过来”男人不容反驳的语气命令道。 这可是为难住了这位男子了,男子为难:“这……没有总长的允许……” “算了,我自己去拿”话说完,秦萧便转身往回走。 秦父的办公室位于文枢楼二楼,此时几位官员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开会。 没想到秦萧会突然闯进来,几个人齐刷刷的将头转向他。 “真是越大越不懂规矩了!”办公桌后气场强大的秦父皱着眉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对不起……我” “好了,大家先去忙,有新消息再细商” 众人纷纷同秦萧点头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二人,秦父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打开喝了口水:“舍得回来了?” 能来见秦父,他就知道儿子肯定打算回家了,知子莫若父。 “赵家和政府签署的合同是不是快要结束了?”秦萧直切主题。 秦父拿着杯子的手停了下,审视般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 欣慰? 不,他的儿子一直让他很欣慰。 除了与赵家联姻这件事。 他知道儿子是什么意思,他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大可以换个人去占有那块地,可是现下娶赵小琳,对于儿子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秦父并不打算给他机会,他要把这一锤子敲死了,让他死了这条心:“秦萧,如论如何,赵小琳,你必须娶!你记住了,你是秦萧,秦公馆的少爷,你背负的是秦家祖祖辈辈的荣誉!” “我偏不娶呢?”秦萧看着父亲的眼神,比寒冬里的冰锥还要冷“你爱过我妈吗?你这一辈子有一天感到开心快乐吗?” 秦父端着水杯的手抖动了一下,好半天,才从秦萧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声音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几年:“我尊敬她,感谢她” 没有爱情的门当户对,剩下的也只有教养所能给予的最大限度的尊敬与感谢。 他们那一代人,哪里有爱情可言。 秦萧可怜母亲,温声细语,知书达礼相夫教子了一辈子,却得不到父亲一丝的爱情。 只有那可笑的尊重与感谢。 秦萧同时也是可怜父亲的,他曾经在父亲书房里的一本破旧的书里见过一张女子的照片,书已经破旧不堪,而照片却依旧被保护的很好,虽然已经泛黄。 他软了态度,满目哀求的看着父亲:“爸,可我不想像您一样过一辈子” ………… 这场长达一个小时的谈话依旧是无疾而终,秦萧听了沈清辞的话,没有和父亲吵,也没有妥协。 晚上他拿着袋子,依旧是来到了戏院门口,戏还没有散场,不过他没有进去,他站在戏院边上的巷口里,黑暗里,星点的光亮,忽明忽灭。 且不说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父亲就暴跳如雷,他无法想象若父亲知道沈清辞是个男子,该是能让山崩地也裂了吧。 路太黑,看不见一丝光亮。 戏院散场吵闹的人群,斩断了秦萧没有边际没有希望的思绪,他将手里的烟熄灭,他想沈清辞快出来了,他不喜欢他抽烟。 人群走光,又过了一会儿,身着长衫的男子,从戏院走出,他站在门口张望了几眼。突然想到什么,装满浩瀚星海的眸星子陨落,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转身往右拐去。 未过九点,路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商贩在摊位面前守着。 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沈清辞顿住了脚步,想起家里的玉儿,邱莹知晓沈清辞的不容易,所以特别的节俭,玉儿更是常年吃不到什么零食。 想起那日秦萧揪他小辫子的模样,沈清辞忍不住笑了笑。 “看着人家糖葫芦直傻笑,怎么想吃?”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属于男人淡淡的烟草味沁入心脾。 沈清辞不是不喜欢他抽烟,只是不愿意他玩命的抽烟,毕竟对身体不好,相反,他很喜欢闻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不同与老烟枪那般呛鼻。 沈清辞又惊又喜,复而又有点温怒:“不是说回家的吗?” “要回的”秦萧将置于后背的手拿出,手里提着粉色的袋子,往沈清辞面前递了递:“上次给你买的,你走了,今天我让六叔送来的,给你我就回家了” “怎么是粉色的袋子?”沈清有点嫌弃的看着袋子,没有接过手。 “洋人开的,可能觉得粉色浪漫?”其实拿到手的时候,秦萧也嫌弃了半天。 光顾着说话,两人就站在路中心,卖糖葫芦的小贩可能觉得挡他生意了,又不好说,于是礼貌的问一句:“两位先生,买糖葫芦吗?” 两人才尴尬的买了一串糖葫芦,慢慢的往沈清辞家走去。 离街道越来越远,灯光越来越暗,秦萧偏头看了眼一直同他说笑的男子,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伸手握住了男人冰凉的手,男人紧张的回头看了看,想要缩回手。 男人不允许,紧紧的握着,装进自己温暖的口袋里。 口袋里冰火两重天的手,紧紧相扣着。 无需言说,一个眼神便将所有的爱意传达到对方的心里。 终有一日,他们会跳出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在阳光下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