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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婷韵虽然看着凶悍,但秋容心里对她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畏惧之意,闻言看着秋驰远一脸无语的样子倒是觉得很有趣,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了一下道:“先吃饭吧,妈。” 杜婷韵并没有做一下子卸了阿宁下颌这样仿佛发生在武侠中的事,只不过小惩大戒般地下了点力气罢了,但阿宁白皙细嫩的脸部皮肤上却依然留下了几个青紫的指印,让人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之感。 秋驰远打小和奶奶长大,对杜婷韵是有点憷不假,可怕的程度终究有限,这会儿往餐桌跟前一坐,就开始琢磨着搞点事。 “爸爸,你吃这个。”秋驰远给秋容夹了一筷子虾,南海特产的鳌虾着一身好生英武的坚甲,顶着灰黑色的椒盐粒儿扒在秋容面前的白米饭上,长长的须子在他面前扫了扫,叫他一低头就与那黑溜溜的虾眼睛对了个正着。 秋容:...... 这又是唱的哪出。 他哭笑不得,看了眼秋驰远,后者和他对视,明显有点不好意思,眨了眨眼睛,又往他碗里夹了只蟹,于是秋容面前本就不算多大的碗就被“虾兵蟹将”给生生占领了。 秋驰远一开始还故意做戏,但少年一颗满怀爱意的真心总是遮掩不住的,特意在奶奶面前给秋容夹菜,要展现出他们父子亲厚的一面不算,还非要看着他吃了,双眼中都是殷殷期待。 “嗤——”杜婷韵嗤了一声,骨节粗大的手指三两下剥好一只虾,直接将肥厚的虾rou丢进嘴中,粗嚼几下便咽了下去,像是对秋驰远的动作恍若未觉,直接对秋容开口说:“明天去祭拜你哥。” 杜婷韵身居高位久了,一开口就半是通知半是命令,丝毫没有和人商量的意思。 秋驰远的眼神骤然暗了一下,季凌川直接将筷子放了下来,这句话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魔力,在杜婷韵说出口的刹那,凝滞了一切从晚餐开始就在若有似无地流窜着的奇怪的氛围。 秋容确实是有个大哥的,要说他借了人家的身子,享用了人家留下的家业(和老婆),替他祭拜一下亲人,倒也是应该的,可他偏就拒绝了。 “不。”他挑了挑眉毛,直视着杜婷韵的那一双虎目,气定神闲地拒绝,气势上倒是半点没落下风,在对方逼人的目光中不闪不避地又开口道:“年关将近,还有诸多事宜要忙碌,其余活动...还是容后再议吧。” 哎呀,看来以后不好再嘲笑小远是个叛逆的幼稚鬼了。 秋容这样想着,还眯了眯眼,带出了点笑模样,看在别人眼里,莫名有些挑衅的意味。 杜婷韵用餐巾一根一根地将自己手指头上的虾油擦干净,没说话,冷凝的气氛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上来,叫人看不清她忖起的眉头是时光的刻痕还是将要发怒的前兆。 “奶奶——” “妈——” 秋驰远看了眼季凌川,他在家里的身份总是有些尴尬,往常杜婷韵在的时候他都不多说话的,没想到这时突然开口了。 “妈,先吃饭吧,一会儿再给您热条鱼,七年的鲻鱼,想来您还是感兴趣的。” 秋容感到自己的指尖一暖,却是季凌川在桌下悄悄握了握他的手,他若有所感,一转头却只得对方一个侧脸,略显冷淡的眉眼看向杜婷韵的方向,两瓣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只看表情,却猜不出他桌底下的动作。 “哦?”杜婷韵笑了下,牵扯得圆满厚实的苹果肌鼓出一块,压得眉眼有些莫名狰狞。 季凌川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秋容突然从这力道中咂摸出一点味道来。 他们,是想要...保护我? 杜婷韵别看名字起得女气,想来应是个妩媚标致的,可一照面,怕是半瞎都能明白这绝对是个难搞的女人,说一不二、位高权重,还战斗力爆表,A09见多做多,虽然没什么畏惧之心,但“秋容”可不是这样,杜婷韵曾经带给他的,又曾经令他失去的东西,可太多太多了,他那已经过世的大哥,看似是矛盾的焦点,但其实只能说是导火索而已。 两兄弟并不在一起长大,但毕竟同出一母,虽说算不上关系亲厚,但和势同水火也离得远了,可他哥的意外身故,陡然间就将担子压在了秋容的肩膀上,有道是,和谁比都有可能赢,但和死人比是永远赢不了的,这些年秋容不得不从国外回来,接手了他哥的公司,整日整夜的应酬、工作,也就是为了证明他不比他哥弱而已。 季凌川和秋驰远虽然和秋容相处的时间真正算起来只有一年多点,但对于他们母子之间微妙的关系也算是心知肚明,不忍,也不愿让秋容再因此陷入到先前的工作状态中去。 担心他被刺伤,所以出言回护。 担心他伤心,所以悄悄在桌底下握着他的手安慰。 秋容压下嘴角的笑意,捏了捏季凌川修长的手指,一手撑着下巴,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奶奶...大伯那儿,我也不去了。”秋驰远看着面前餐桌的一小块纹理,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 “很好”,杜婷韵倒没有勃然大怒,倒还悠悠地笑了起来,露出嘴边的一口尖而壮的白牙,掂起筷子说:“好得很。” 秋驰远被笑得汗毛都要竖起来,正要卖个乖,却不想下一刻杜婷韵又开口对他说:“你也不用再装,不就是不想被过继到你大伯那儿?”一语点破了他的心思。 诶,奶奶...别直说啊! 他偷摸看了一眼秋容,撇了撇嘴,心想奶奶可真没意思,看出来就看出来,非要当着秋容的面说出来,既显得自己方才那番作态虚情假意的,又显得有多离不开秋容似的,真没面儿。 秋驰远翻了个白眼,被自己家亲奶奶拆了台,他也没什么办法,索性直说了:“我不想被过继到大伯那,在这里...我挺好的。” 秋容和秋驰远之前关系一直很恶劣,杜婷韵一年多前勒令秋容必须要把秋驰远接回去也是做最后的努力,打算的是如果他们这对亲父子俩的关系还得不到改善,干脆就把秋驰远记到秋容大哥秋璟的名下,反正还是他的孙子,对自己这个养大秋驰远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改变,而秋容和秋驰远这对互相看不顺眼的父子也正好可以两厢解脱。 杜婷韵安排的时候没避着秋驰远,他自然是知情的。 秋容努力想压一下嘴角的笑意,没压住,看在秋驰远眼里就很是有种得瑟的意味。 好好好,你就知道我喜欢你了,离不开你了,他下嘴唇一抿,拉着嘴做了个:( 的模样出来,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下,低下头猛干饭去了。 “今年当真不和我去?”出于世界的规则,杜婷韵不会想到里面的芯子已经换了一个人的这种事情上,但总归是能察觉出自己这个儿子和先前所见到的样子大不相同了。 “麻烦母亲代我扫扫墓了。”秋容笑了笑,不太在意地继续说:“今年公司和段氏的合同签订,一切就都走上正轨了,我也可以不用每天盯着,可以松松神了。” 事实上,秋容也是请了职业的经理人前来公司管事,明年上半年开始就不用稳定地去上班了。 唉,毕竟是度假嘛,总想着工作,像什么样子? 原主一心想把早逝的大哥比下去,赶鸭子上架般地从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行业,为了得到杜婷韵的另眼相看就只能拼命了,可内里的芯子换成了他,老妈的认可与否就半点不重要了,于是秋容当断则断,花了几月时间料理好公司的事,就不再卯足了心思要在事业上证明自己,只需定期参加集团会议就足够了。 秋容脸上挂着笑,冲抬起头来看他的季凌川眨了眨眼。 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当然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啦,是真·老婆孩子热炕头,两个都能上炕的那种。 窗外呜呜咽咽的风绞缠着树叶“沙沙”作响,冬天的寒气从窗缝中不经意地伴着风声进来了,遇着一室的暖气倒也不冷,反倒送来了新鲜的空气,还带着点夜露的尘腥味,有种沁人心脾之感。 杜婷韵看着短短一年不见,就几乎改头换面的儿子,嘴角倒是罕见地露出一个有些赞许的笑来,半真半假地嘲他道:“小时候不见,现在倒成长了,有几分决断。” 秋容勾了勾唇角,没说话,全当杜婷韵是在夸他。 之后几人也不再言语上打机锋,倒是勉强算是顺当地吃完了晚饭,没出现秋驰远料想的那种“奶奶怒而掀桌”、“秋容为了争夺抚养权与杜婷韵大打出手”之类的“母慈子孝”名场面,一时间倒说不上是长舒一口气,还是有些微微的失落。 唉,总归是错付了吧,秋驰远翻了个白眼,悻悻然收拾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