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找上门【别再打扰我们 被堵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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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秦安一直在公司,一些陌生的非员工脸孔在总裁 办公室内进进出出,影响着实不好。周涛被约到了严冰的私人公寓,他端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一对父子。 严天垚打量着周涛,一眼就能看出是儿子喜欢的类型,不过周涛看起来比较沉稳,在他来之前,严冰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和他早是清清白白的。 可周涛多少有点尴尬,毕竟他和严冰做过,他刻意避开严天垚的目光,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僵硬。 为了自在些,他故意埋头翻着笔记说:“我去红十字医院调查了,叶非回国后确实去做手术了,是早期肠癌,化疗了四次,现在已经痊愈了,身体已无大碍,所以他头发看起来比较短,像刚长出来的。昨天他去医院配药了,我拖人调查了他的买药记录,是抗复发的中药,这药他一直在吃。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了。” 严天垚一口咬定他死定了,突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夜之间居然痊愈了?可叶非还在邮件里说最多撑半年?他气得握紧了拳头,鼻子里呼出的气息都变粗了。 严冰看了眼父亲:“看来不用浪费钱买墓地了。” 严天垚冷哼一声:“叶非死不了了,他会缠你一辈子了。” 严冰:“一辈子不至于。” 周涛插不进两人的话题,额头上没汗却擦了下,他说:“严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谢谢。”严冰与他道别。 严天垚心事重重地躺到床上,一来担心考核没过,而来烦叶非的事,狗血电视剧也没心情看了,蒙着被子强迫自己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严冰在客厅,自从严天垚回复叶非邮件后,叶非几乎天天给他发,疯狂时一天十几次,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就是还爱他,想见他。 他统统删了,无法恢复那种,免得严天垚又乱来。他擅长冷暴力,只要不理会,他坚信叶非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不过严天垚却不淡定了,预想和结果差太大,不但导致他失眠,还让他没心思上班,生怕叶非总在背地里勾引严冰,怕之前那个春梦会成真,他从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就像严冰说的,他即是儿子又是恋人,如果被抢走了,估计住进墓地的就是他了。 他请了一天假,想方设法从周涛那里得到了叶非的住址,一大早就敲响了那扇门。 等了一小时还是没人来开门,但严天垚明显听见里面有动静,他站得都腿麻了,狠狠一脚踢在门上。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栋楼,对面的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严天垚以为是看热闹的,没想到从门缝里看见了叶非偷瞟的脸。 cao?严天垚在两扇门之间慌乱无神,他妈搞错门牌号了! 突然,被严天垚踢门的那家住户开门了,一个男人赤裸着膀子骂他神经病,旁边的女人穿着性感的睡衣,也一脸愤怒地瞪着严天垚,估计打扰这对情侣享受天伦之乐了。 严天垚不停鞠躬道歉,慢慢退到叶非那边,然后抓住门,自顾自地溜了进去。 叶非关上门,从容地和严天垚打了个招呼,然后请他随便坐,转身去泡茶。 严天垚以为他看见自己会指着鼻子漫骂,没想到还挺礼貌的,对他的突然造访也一点不惊讶,像是料到他一定会来一样。 叶非把茶端给他,坐到对面说:“好久不见。” 严天垚拘谨地说:“好久不见。” “您突然来找我有事吗?”叶非捧起茶杯,吹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抿了一小口。 严天垚没喝茶,从包里掏出一个自带的保温杯喝起来。 叶非见他不喝茶,细长的眉头挑了下,问:“您把我想得也太低劣了吧,还是看不上我这儿的茶叶?” “啊?”严天垚是嫌他刚泡的茶太烫,所以才喝自己的,一开始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叶非这么一说还提醒了他——是该防着点,要是被下药了就惨了。 叶非放下茶杯,摆手道:“说吧,也别拐弯抹角的了,找我什么事?” 严天垚愣了会儿,才开口道:“我、我希望你别再烦我儿子了,他已经对你没感觉了。” 叶非好笑地问:“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没感觉?严冰十句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恐怕连你这个做爹的都搞不清吧。” “我……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严冰了。” 叶非不屑地盯着他:“说到底你和严冰是父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既定事实啊,你们这可是luanlun,你有想过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严天垚老实回答道:“没想过。” 叶非叹气:“严冰现在是九龙仓的第二继承人,他迟早会结婚生子的。” “那不也没你什么事了。” 叶非的眼里瞬间没了光:“我只是告诉他我还爱他,我又没缠着他。反正我已经习惯被他当成似有似无的东西了,不管他今后和谁在一起,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他眼里还有我,哪天想上我床了,我会张开腿等他……随时都可以。” 说完,他见严天垚不接话,他问道:“换成是你,你能做到吗?” “我做不到。”严天垚心里突然堵得慌,他嘴皮子不行,不擅长吵架更不擅长争辩,叶非说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却无力反击。 叶非冷冷道:“我习惯了,他把我当成发泄的工具也好,你的替身也好,总之我习惯了——你知道吗?有天晚上我们做了很久,我说了句爸爸爱你,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我,我当时就在想,严冰他爸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把他儿子的心伤得这么重。” 严天垚脸色难看,握紧保温杯继续沉默,令他厌恶的往事一件件浮现出脑海。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你,爱得死去活来,我对他掏心掏肺他都视而不见。” 严天垚小声说:“他、他应该也喜欢过你……” “是吗?你真这么觉得?” 严天垚默默点头。 叶非吸了下鼻子,眼睛红了,“既然连你都这么说,我满足了。” “你和他已经结束了,所以请你别再打扰我俩了。” “我没有打扰你。” “严冰说你缠着他想见他,所以……” “所以我没有打扰你,我打扰的是他。” “……” “我知道他故意忽视我,但这并不代表是拒绝我。我了解他,我比你这个做爹的更了解他,他在帮你还债时,我们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我和他……我和严冰……” “你和严冰不合适,他现在对你还有新鲜感,所以对你好,还表现得很乖。几年后他遇到心仪的,照样会上其他人的床,他就是这样的人,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 “他不会这么做的。” 叶非讥笑道:“所以我说你还不了解他,他永远不会停下捕获新猎物的脚步,只是猎物暂时没有出现而已。” 严天垚心烦意乱,他大口呼吸好让心不那么痛,想起严冰的日记,又结合叶非说的,一种濒临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叶非突然牵住他手,眼神变得温柔:“我们都是受害者,我永远不会讨厌你,也不会恨你,只要想到你会经历我经历过的那些,我就替你不值——我也知道我贱,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严天垚眉头紧皱,他今天戴锁了,下体那种桎梏感从未有过的清晰。 叶非长叹一声,“我俩年纪都差不多,可以成为朋友的,犯不着为了一个男人翻脸,不是吗?”说着他坐到严天垚身边,在他耳边吹着热气,声音变得暧昧不清,“你试过其他男人吗?” 严天垚咽了下口水:“我、我不喜欢男人……严冰是例外。” “真可怜,你比我更在乎他,那你如果被他甩了岂不是再也走不出阴影了,何不趁现在拉自己一把——别陷那么深。” “拉一把?怎么拉?” “晚上,一起去酒吧喝酒吧,怎么样? 严天垚以为是去gay吧,他拒绝道:“我说了不喜欢男人……那种酒吧……” “你以为我喜欢男人吗?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我指的是普通酒吧。” 两人都有过老婆,还都是被严冰活生生骑弯的,严天垚突然觉得自己和叶非真的有太多共同点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严天垚在叶非那待了一整天,叶非特别擅长聊天,不会冷场,从小出生也都并不富裕,加上是同一年代的人,两人共鸣越来越多,他也觉得叶非这人没看上去那样咄咄逼人。 叶非拿出一盒小零食,当茶点:“你还记得这玩意儿吗?在我们小时候可是高级货,都舍不得吃。” 严天垚连连点头:“是啊,哪像现在的孩子,吃得那么挑剔。” 叶非笑着盯着他脸,今天和严天垚相处下来,他似乎明白了严冰为什么会变得对一个人这么执着,这个男人长得确实好看,就算凑近了看也没有任何破绽,关键是他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仿佛还特别不自信,目光常常看着别处,不喜欢与人有太多的眼神交流。 “考虑得怎样了?晚上去酒吧吗?有很多美女。” 严天垚愣了下,“我要问问儿子。” 叶非笑道:“好啊,那你快问,当然不能说是和我去。” “这个我当然懂……” 晚上,严天垚发了严冰简讯,说晚上诊所同事聚会,一起庆祝通过了考核,他也确实过了,中午收到的短信通知,不多不少正好60分,及格。 酒吧里,几个男人在台上跳钢管舞,服务员也都是男人。灯光、烟草、酒精化成了一片光怪陆离的危险秘境,这里是潘多拉酒吧。 严天垚四处张望,他不安地问叶非:“美女呢?” 叶非坏笑:“你真傻,这么信任我吗?这里是gay吧。” “你!你耍我!”严天垚气得站起来要走。 叶非拉住他:“我们不做什么,喝杯酒再走,就当陪陪老朋友。” 严天垚突然感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如坐针毡,他一口气喝完一瓶啤酒,然后说:“现在可以走了。” 叶非也干脆地干了一瓶:“我去上个厕所,你等我几分钟。” “你他妈快点!” 严天垚不安地抖着腿,全都是男人的陌生环境特别没有安全感,会让他想起那个紧锁大门的工地楼,里面就像现在这样,眼前是一群如狼似虎的野兽。 他长得白白净净,慌乱不安,一看就是第一次来gay吧,身上青涩的气息注定会引来几个男人。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自说自话地坐到他身边,给他倒酒:“难得看见生面孔,帅哥第一次来吗?” “我、我马上要走了。”他猛地站起来,决定不等叶非了。 男人突然拉住他手,狠狠把他按在沙发上:“陪哥俩喝一杯再走,酒钱算我的。” 严天垚手足无措,想借着上厕所的理由逃走:“我、我要去洗手间!” 男人笑得意味深长:“去吧,我等你。” 严天垚冲进厕所,大喊几声叶非,却没人应他,还无缘无故招来怪异的目光,“cao!人呢?!!”他猛然发现不对劲,立刻调头想跑,却看见络腮胡带着一群人堵在了厕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