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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敖想要张崇邦的命,本来就是你清楚的事情。 只不过是这一年的平静生活,迷了你的眼,蒙了你的心,让你自己看不明白。 你低下头,把橘子递给张崇邦。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王琨该死,是因为他是个毒贩,一切因他而起;司徒杰该死,是因为他出尔反尔,给出承诺却又反悔;霍兆堂该死,是因为他为富不仁,翻脸无情;沈刚该死,是因为自作自受。 可张崇邦没理由,他有错,但罪不至死。 他是一个好警察,好丈夫,好父亲。 他只不过教了太多,自己从没有失误过的经验。 阿敖照着学了而已。 你敲了敲张崇邦的石膏腿,“实在不行,就退了吧。以你的功绩,搞个文职应该不难。” 张崇邦被橘子酸倒牙,笑着说:“不行啊,这桩桩件件案子都和阿敖有关,我要查出来。” 你摇了摇头,“你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我上次输给你,也只是因为阿敖太过相信你。” 张崇邦把橘子放到一边,“荣斐,你真奇怪。” “既想保我,又想保阿敖。” 你突然感觉很累,问了下张崇邦受伤的日子。 是爷爷丧期结束后不久。 他连过世的人都想到,就是不肯给你一条生路。 “你说得对,太贪心是资本家的通病。” 邱刚敖从没想过,会在张崇邦的病床前看到荣斐。 他本来只是想去探一下病,推敲张崇邦何时能复职。 好让他无声无息的,死在任务中。 可他没想过会看到荣斐。 不过他面上装的极好,自然的坐到荣斐身边,打趣张崇邦。 “一条腿而已,再歇怕是要生锈。” “生锈而已,总比丢了命强。” 你又重新剥开一个橘子,酸苦的气味蔓延。 邱刚敖接过荣斐手里的橘子,给他剥着。 “邦主这么勇猛,一定长命百岁,拿到一等功光荣退休。” “希望他不是像姚sir那么倒霉,差点盖国旗。” “盖国旗嘛,做警察的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邱刚敖尝了一瓣橘子。 又苦又涩,他盯着张崇邦放在桌子上的,另一个橘子。 低声道:“不是他盖,就是我盖。” 邱刚敖真是好本领,在你面前都学会套面具。 你拿上车钥匙走人,阿敖紧跟到你身后。 “喂,你不是说要去旅游,去那边?有计划嘛?” 他凑到你身边问到。 “哪都不去,就在港城,张sir那么好一个警察,我可不舍得他盖国旗。” 你们三个彼此心知肚明,但没有一个人挑破表面的和平。 “张sir?好警察?” 邱刚敖心里恨得发慌,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给荣斐。 “我也是个好警察啊,记不记得我毕业那年,评语还是你给我写的。” 你开着车,无暇分心。 却还是答道:“我都记得,就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天下太平,是你当年的挂在口上的梦想。” 邱刚敖耸耸肩,“年轻不懂事,天下太平这种梦,留给邦主做就够了。” 红绿灯,你停下车。 “那你呢?你要做乜梦?” 他?邱刚敖哑声失笑,差不多所有仇人都死光之后。 他的梦里就全是荣斐。 离他美梦成真,就只差张崇邦的尸体。 阿敖笑着又过来亲你,“天下都太平了,要警察有乜用。” 当然是越乱越好,越疯越赞。 这样他才能一步步升职,踩着像邱刚敖那样的傻子上位。 成全他的无边美梦。 梦里的他,能够毫无顾忌的中意荣斐。 无拘无束,干干净净。 你没有戳破,给彼此都留下一点退路。 只是在暗中安排了人,护住张崇邦。 阿敖不傻。你护住一次他或许察觉不出,但两次,三次,他总能明白你的意思的。 你表明了态度,张崇邦不能死。 邱sir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慧思偷摸着倒了杯咖啡,坐在工位上不敢出声。 她没有见过以前的高级督察邱刚敖,但却实实在在的领略了警司邱刚敖。 下手不留情,作风冷硬。 偏偏真的不是胸无点墨的草莽。 格斗第一,枪械全通。 据说入警队前,还是芝加哥法学系的预备高材生。 能文能武,办事圆滑。 就是这几次任务,太过冒进。伤了几个弟兄。 怪不得他心情不好。伤的是别的队的精英,还是为了护住邦主伤的。 有失他们毒品重案组的脸面。 他心情不好,大家都不敢出声。 你最近跟堂哥一起出差,仔细想了一下阿敖出狱后的种种。 最终的出结论。如果你心狠点,就不会把他惯得这么放肆。 但现在说乜都太迟。 温顺的猫咪被你养成豹子,时刻都盯着自己曾经的信仰,现在的猎物。 邱刚敖在办公桌前,飞快的转着蝴蝶刀。 他和荣斐在一起这么多年,只有在情绪特别控制不住的时候。 他才会转刀。 有人在保张崇邦。 不是他那几个同期,如果是阿宝他们,不会做的如此明显。 那个人简直是明晃晃的在向他宣战。 这个人我要保,有本事你就杀。 是荣斐。 就算这么张扬的作风,不是他平时的风格。 邱刚敖也敢肯定,是荣斐在保张崇邦。 为乜!? 想通这点的邱刚敖,心情更加烦躁。 离他的成功只剩一步,荣斐为乜要拦着他。 难道他不想以前的邱刚敖回来!? 还是和张崇邦认识二十多年,交情深厚? 他越想越烦,恨不得张崇邦下一秒就死在眼前。 换回以前的天下太平邱刚敖。 如果当初…… 这是中秋时,堂哥跟他说过的话。 邱刚敖对此不屑一顾。 他从不信如果当初。 打死何伟乐的时候没有,法庭上没有,监狱里被人磋磨的时候没有,出狱后面对警局的闲言碎语,更没有。 如果当初,真是可笑。 选择都是自己选的,当然要付得起代价。 他付完自己的,就要去讨仇人的。 但是现在,他忽然有点想相信这个词语。 他想杀张崇邦,也许不仅仅是因为背叛。 而是因为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选择背弃荣斐,着魔般的跟随张崇邦,一头扎在天下太平的枪林弹雨中。 又不听荣斐劝告,坚信着他和张崇邦之间的情谊。 反害的荣斐,对霍兆堂那种人渣做出妥协,损失无数。 他一直都是配不起荣斐的。 在他刚刚意识到,可能有一点中意的时候。 他有兄弟,有事业,有阿晴。 觉得自己的那点中意,配不起荣斐的感情。 索性不要。 再后来,他中意的不行的时候。 他却什么都没了。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抓住荣斐求婚的时候。 是真是中意,还是救命稻草的执着。 但他现在明白一点,杀掉张崇邦,杀掉所有的起点。 他就能变回那个。 什么都不用想,只听荣斐安排的乖乖学生。 他多想当初去了芝加哥。 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去和荣斐过一辈子。 而不是现在这个,邱刚敖摸了摸脸上的疤。 死死盯着窗外的张崇邦。 阿敖还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 整整到年末,他就明里暗里下手了数次。 你搞不懂。 张崇邦只不过一个‘有’,何必这么苦苦相逼。 他有妻子,有孩子,有家庭。 又是他以前的师长,入警界的初衷。 何必把事情做绝。 他如此激进,等到张崇邦真的死掉,说不定下一个疯掉的,就是邱刚敖。 你看的太过清楚明白,就下了死命令去保住张崇邦。 直播里的阿sir意气风发,却在听到行动组没有任何伤亡,圆满完成任务的时候。 情不自禁沉下了脸。 他终于连表面的和气,都不愿意装了。 你看到他匆匆结束了访谈,呼出一口气。 摸了摸怀里的甜甜,把它撵到卧室。 自己坐在沙发上,等着阿敖回来。 邱刚敖几乎要气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杀张崇邦最大的阻碍,竟然是荣斐。 这让他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但心底深处,更多的却是害怕。 他警服都没来得及换,开着车回了家。 一路上都在组织语言。 阿斐,杀了张崇邦,我们重新开始? 荣斐!你为乜不让我杀张崇邦? 阿斐,荣斐。 邱刚敖把车停在楼下,六楼的灯光亮着。 荣斐,只这一个。 只这一个,邱刚敖就还是邱刚敖。 他打开门,荣斐坐在沙发上,电视里一直重播着,他接受采访的片段。 “对啊,这些都是作为警察,人民公仆的职责……” “我从学警时期就……” 阿敖拿过遥控器,换到财经频道。 坐到你身边笑道:“干咩,真人都在你身边,你还看新闻。” 你往后欠身,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我倒是觉得,电视里的你。才有几分以前我认识的邱刚敖,几分影子。” 邱刚敖心底的那根弦,立刻就炸开了。 他胆战心惊快十年,最怕的就是荣斐提起他以前的样子。 张崇邦不死,天下难太平。 你嗤笑一声,邱刚敖的杀意毫无掩饰,你太想嘲笑之前的自己。 到底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你被蒙了眼。 邱刚敖深吸了一口气,在路上的草稿几乎全部忘掉。 他紧张的不行,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想到。 他父亲早逝,和荣斐从小相识。 他视荣斐为兄长,似严父。 中意荣斐,却又怕他。 邱刚敖眼神一抬,你就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乜。 “怕我?怕我乜?我又打不过你。” 邱刚敖把大盖帽摘下,放到桌子上。 腰上的武装带勒的全身发疼,呼吸都困难。 他对张崇邦的仇恨,最终还是战胜了惧怕。 “怕你不让我杀张崇邦。” 你扭过身,正视着阿敖。 你怎么会现在才看清这个狼崽子,和当年那个头也不回,一心奔向张崇邦的邱刚敖。 一无二致。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你不用怕。” 你叹了口气,终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卷曲又柔软。 阿敖的眼神中闪过喜意,你几乎不忍心打断他这种单纯的开心。 但你有底线。 你又摸了摸他的耳垂。你俩在一起十多年,他自然明白这举动下的暗示。 眯着眼往你身上靠,冷硬的武装带和制服,咯的你发痛。 你揪过他的耳垂,他就顺着躺倒在你身上,笑着去扯自己的腰带。 你按住他的手,又重复到。 “你乜要怕。” 你拍着他的背,未曾浆洗的制服硬的硌人。 你眼神冷的吓人,阿敖被惯的这么天真。 以为上床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张崇邦不能死。” 怀里的身体,比板正的制服还要僵硬。 二十五年了,你终于再一次提起勇气。 对他说不。 “你再怎么怕,张崇邦也不能死。” 邱刚敖的手停在半空,几乎不敢相信,荣斐在说什么。 又或者在怀疑,这个荣斐根本就是假的。 他从刚刚还温暖惑人的胸膛处躲开。 “你疯了吗?张崇邦不能死?” 你自嘲一笑。到底以前是有多蠢,放弃又乖又甜的小猫咪不加约束,把他疼成会咬人的豹子。 敢指着你的鼻子骂? 比起邱刚敖撒娇一般的求饶,你更擅长应对现在的他。 你正了正被他扯乱的领带。 “我疯?阿sir啊……” “我要是疯了。” 你指了指还在播放的电视。 “乜要说法制频道,连这个门,卧室里的那张床,你都出不去。” 荣斐的声音不大,听在邱刚敖耳里,却犹如那天雨夜的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