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某日早晨,两人起床洗漱,莫格在洗漱台放水,贺昝在马桶边放水,潺潺水声唤醒了这个慵懒的早晨。 莫格无聊地用余光到处看,正巧看到侧身站着的贺昝的鸟。 “你这姿势还没换啊。” 贺昝臭着张脸疑惑地看着他,莫格用眼神给他指了指方位,贺昝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无意中用出了隐藏多年的手势。 “你怎么没事就盯着它看,不是才跟你打过照面吗。” 莫格甩他一脸水:“去你的,我在看你的手。” 贺昝甩甩脸上的水珠,面不改色地把夹烟的姿势换成了正常的架鸟手势,莫格却想起了一些事情。 二十一岁的某天,贺昝正在家里养伤,伤是前两天去跟一批货的时候搞的,由于贺昝的出色表现,货物没有受损,他得到了老头子的肯定,有了纯粹悠闲的养伤时间。 托他的福,莫格也跟着闲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贺昝太久没闲了,现在一闲下来事情忒多,因为自己行动不便就使劲使唤莫格。 莫格被他搞得烦不胜烦,觉得这人怎么能这么鸡毛。 许是莫格眼中的愤怒太过直观,贺昝带着讨好地笑着请他再去做最后一件事。 莫格警告他这是最后一次,转身出门去给他买他要的少糖冰粉。 待莫格出门后,贺昝坐在床上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很快夜幕降临,院子里的枝桠随风摇晃,把月光打得支离破碎,从高处的窗户撒落些许。 两个黑影穿梭在光的缝隙中,飞速摸进了贺昝的卧室。 贺昝还是靠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其中一人守在门口,另一人拿着匕首轻巧地接近贺昝。 在只有两步之遥的时候,那人举起匕首,眼见就要得手,贺昝却突然动了起来。 他几乎是瞬间举手开了一枪,子弹把那人的头打得缺掉一块,门口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将手里的刀鞘抛过来打掉了贺昝手里的枪,扑过来就要取他性命。 贺昝本就刚受伤,手上力气有点不稳,暗骂一声杂种,拖出被子里的短刀和那人拼了起来。 他一下床腹部的伤口就崩裂开来,睡衣很快便染红了一片。 那人见状便专攻他的伤处,两人的武器在打斗中双双脱手,贺昝用力地掐他的脖子,那人便死命地抠他的伤口。 贺昝痛得耳鸣,手上却毫不松劲,眼神反而愈发狠厉。 那人感觉行不通,又翻着白眼来掰他的手。 贺昝的右手刚才被刀鞘狠击了一下,加之伤处在身体右边,右手的肌rou便有点不受控制,无名指被那人掰离了脖子。 那人摸到希望就死死地抓住不放,贺昝听到了自己指骨折断的声音,感觉那人另一只手已经快伸进他肚子里了。 “咚”地一声巨响,是莫格举起刀鞘把那人的脑子砸烂的声音。 贺昝看着对方破碎的五官,逐渐松了力气。 莫格蹲下,一言不发地把那人的手从他破碎的衣料里抽出来,贺昝还在耳鸣,两眼发白,整个人都没反应。 莫格不敢随便动他,便抱住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身体,等他慢慢缓过来,然后给罗医生发了消息。 两分钟后,贺昝发出了一声极小地痛呼。 莫格连忙问他:“还能动吗?感觉怎么样?” 贺昝倒在他身上笑了一声:“哈,感觉右边身体废了,狗东西下手挺狠。” 他举起右手想晃两下试试,但被莫格一把抓住:“别乱动,看看你这手。” 贺昝看了一眼又倒回莫格身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完了,之后连吃饭都要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我又不会真生气,你个傻逼能不能别再这么莽了。” 贺昝用没受伤的手拍拍他的脸:“唉,要不让你多出去两趟,他们就不敢进来啊,不进来,我怎么抓把柄呢。” 莫格啧一声:“也就你这副样子还敢放人进来。” 贺昝知道这次闹得有点危险,不敢跟莫格对呛,只好转移话题:“哎,我的冰粉呢?” 莫格冷笑一声:“呵,屁的冰粉,我买了你吃吗?” 贺昝领会到言外之意,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受伤的颓态仿佛一扫而空。 莫格顶不住他这样的眼神,眨巴两下眼睛道:“一直在盯梢,什么都没买,等你伤好了给你买刨冰。” 贺昝忍着腹部撕裂的疼痛撑起身体在莫格下巴上亲了一口:“刨冰的上位替代。” 莫格见他还敢乱动便用了点力把他勒住,心里直骂:去他妈的刨冰。 贺昝见他嘴角起飞了,便知道这次算是过去了,安心地躺他怀里等医生来。 躺着躺着医生没来,尿意来了。 贺昝脑子一抽:“我撒尿也用右手。” 莫格眉头一皱,发觉事情不简单:“所以?” “你愿意,给我扶鸟吗?” 莫格本来也不是没扶过,但此刻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并不想答应他。 “有两根手指头就行的事,抽烟你不会吗?” 贺昝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并没有强制他。 莫格还是觉得怪怪的,但也没多想,一边压着他的伤口一边盼着医生快点来。 如今迈入了三十的门槛,再次看到这个熟悉的抽烟式扶鸟,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贺昝不是还有左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