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蛊虫和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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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人是他的了?嗯?”曲妩独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信纸,小小的蜘蛛在指间出现又隐没,“李天恻追着我咬的时候你还看上了他的人。陆冥焦,你可真是好样的。” “少教主,圣子来了。” 陆冥焦一行本不应该这么快的,信是叫人加急了送的,车队还是打着边玩边去的主意。 可是行道的身体等不了了,那次之后陆冥焦不敢逾矩,曲妩独的蛊虫也开始展现威力。 每七天就是一次钻心的疼,不知道躁动的蛊虫在渴求着什么,陆冥焦想起曲妩独给的解药,起初一服下药丸,疼痛便会好转,后来却是越来越不管用。 陆冥焦心焦,便带着行道,两人日夜兼程的往这边赶,终于在用尽那些药丸的下一周赶到五毒。 “给他,解了。”陆冥焦扶着虚弱的行道直截了当的要求。 “切,凭什么。”曲妩独轻轻拂过盘踞在自己脚下的双生蛇王,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行道。 行道承受数周的折磨,生生瘦了一圈,眼下青黑,他垂着眼,脸上无悲无喜,倒似是并不关心。 许是行道的沉默让曲妩独有了些兴趣,他调笑:“这和尚这般冷淡,你也看得上?” “施主自重。”行道身形消瘦,声音却依旧沉稳,隐隐有一股气劲。 “倒是个得道高僧。”曲妩独伸出纤长的手指想摸一摸行道的脸,却被陆冥焦毫不客气的挥开。 “解开。”陆冥焦只有一个要求。 “解不开。”曲妩独缓缓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生气,“这种变异的蛊,我怎么知道怎么解。” “那,药呢!?”陆冥焦似乎想起些什么,震怒起来。 “你不是猜到了吗?弱小的蛊虫,做补品的。”曲妩独妩媚一笑。 行道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晃了晃,却依旧沉静着。 陆冥焦气急,拔出身后的弯刀。 “等等!”曲妩独脸色骤变,“你和他睡过了?” “把他交给我,我会尽力救他的。”曲妩独眯起眼睛,又狠狠的剜了一眼陆冥焦,“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你是想死吗!” 陆冥焦被曲妩独的态度镇住,不敢打扰,眼睁睁看着他指挥着蛇王把行道拎走。等想起来的时候四面植被高大茂密,曲妩独也再不见踪影。无奈,只能跟着五毒的仆役先做休息。 曲妩独指挥着蛇王把行道带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两口巨大的池子,一个红的发紫,一个黑的不见光亮。 行道看过去,红色的池子似乎温度很高,咕咚咕咚的冒着泡,翻腾的池水里隐约瞧得见正在被腐蚀的人骨。 见行道脸色难看,曲妩独笑出声来,声音宛转磁性,他低头凑到行道耳边:“大师,你仔细听其实下面的人,还没死~” 行道闻言怒目而视,曲妩独却笑得开心:“大师胸怀甚广,却不如先担心自己,嗯?” 他漂亮的眼珠转向一边,睨着那黑池,看似平静无波,示意让行道下去。“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可里面的小可爱,却能吊着你的命,你的内里可全烂了。” “贫僧唯有一死是吗?”行道认真的望着曲妩独。 无悲无喜,有点遗憾,但却没有畏惧,尽管瘦了棱角变得尖锐,他的目光始终如水般温润。 曲妩独突然有些不忍,却又马上把这种软弱的想法抛开:“是,大师,不过早晚的事。” 行道点了点头,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池子,黑色的池水一点一点吞没他,僧人的背影有些瘦弱却始终挺直脊背。 池子并没有很深,站在中央也没有淹没行道的下巴,他清澈的眼眸紧闭,嘴唇也死死的抿着。 曲妩独很清楚他在承受什么,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他要杀死母虫并且把陆冥焦身体里的子蛊也解决了。刚才曲妩独并没有说谎,一次又一次的发作,母虫早把行道蛀空了,若不是他内力深厚,都撑不到来找他。 黑池里养着各种各样的蛊,互相争斗,让行道进去,就是逼母蛊参与争斗,变种的情蛊与生死蛊的结合并不会强过那些剧毒的其他蛊物,被杀死只是时间问题,而所有母蛊在死前都会挣扎般的召唤子蛊,陆冥焦的子蛊就可以此时去除。 只是这样一来,行道的身体就会变成战场,究竟有多痛,谁也不知道。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曲妩独也没有离开,他像是得了什么趣,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放在了这里。 他会问“大师你疼吗?” “叫出来没事的” 行道是没有回应的,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更是惨白的瘆人。 他一直在痛,冷汗到后来都流不出了。曲妩独一直看着他,看他脸上,眼角眉梢些微的位移变化。 数不清是多久,也许是五天也许是七天,陆冥焦来的很频繁,曲妩独却始终以各种理由阻止他见行道,当陆冥焦终于暴躁起来,曲妩独感受到,母蛊要死了。 巨大的树木,茂密的草,曲妩独在带陆冥焦靠近之前同往常一样跟行道随意的掰扯:“一会你可别出声,母蛊躁动呼唤子蛊,万一陆冥焦心软可就功亏一篑了。” 他说完又觉得变扭胸口有点闷闷的疼,故意加了句:“反正你都要死了。”才伸手按了按恢复正常的心脏,点了点头。 然后他听到了这些天来行道第一句话“好”声音粗噶难听,说出这个字显然废了行道不少力气。 曲妩独逃也似的离开,带回陆冥焦时却又像个没事人。 “怎么,回事。”陆冥焦越靠近池子,越觉得身体里有股力量在牵扯他,奇怪的鼓动从心脏开始转移,在陆冥焦裸露的臂膀上能够明显的看到有个深色的凸起在飞快的移动。 当它移动到指间时,曲妩独狠狠摁住陆冥焦,拔下头上的银饰,划开了陆冥焦的手指,一个其貌不扬的虫子跟着血液冲了出来。 跟在曲妩独身边的蛇王从蛊虫身上碾过,小小的虫子就这样连汁液都不剩。 陆冥焦没有多问,他知道曲妩独总没有害他,他现在知道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就关心起行道。 “他呢。”陆冥焦瞪大了眼,抓着曲妩独,手腕上滴滴答答的在流血,“你是带,我来见,他,一旬了。” 曲妩独眼神飘乎了下:“原来已有十日。” 陆冥焦焦躁起来,准备甩开曲妩独,自己去看,回过神来的曲妩独理所当然的又拦下了他,“治疗在最后阶段了,你进去打扰不好。” 曲妩独说的面不改色,口气又胸有成竹:“你的蛊都解决了,他的也快了。” “我不,打扰,看,一眼,他。”陆冥焦努力的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他很想行道,非常想,那是他的夫人,他认定的人,十日不见,思念让他倍受折磨。 “不行。”曲妩独却依然态度坚决,“你是自己离开还是,我帮你。” 蛊虫的暴动行进对陆冥焦的筋脉造成撕裂,理智上他该去修养,相信曲妩独,可感情上... 曲妩独看他一副为情所困的烦恼模样心里难受的狠,手抬了抬,陆冥焦就倒在了地上:“这地上也不凉,你就躺一会吧。” 他走进深处,原本又烦躁又雀跃的复杂心情在看到行道如今的样子统统消失。 表情还是那个表情,紧抿的唇,死死闭住的双眼,两行血泪淌在他惨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曲妩独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他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他看着这样的行道很难受,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消失了。 到这个地步,曲妩独知道母蛊死去的那一刻,这个沉默的僧人也要走了,他愣愣的看着行道,看着那两行血泪渐渐变得淅沥,像是身体里的血已经流尽了。 似乎周围就这样一同沉默了下来,没有虫鸣鸟叫,死寂。 此时,箭矢破空的声音就非常的刺耳明显,曲妩独在听到的一刻恍若惊醒,可是那孔雀翎的追命箭却让无所防备的他来不及应对。 曲妩独努力改变自己的位置,箭矢却也像长了眼睛,泛着寒芒的金属箭头在他的眼里越放越大,曲妩独不可置信的看着箭头没入自己的胸膛,在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却又好像听到西天的佛音。 这一刻他又忽然有些高兴,莫不是同那个冷淡的和尚一起走了,这样的话,去西天,那个全是和尚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好的。 “噗——”浓郁的血腥气散开。 曲妩独回头一看,行道口中涌出鲜血。 “舍身...是舍身...”曲妩独踉跄着跑过去,冲到池子里抱住行道,“不准死,你不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