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神医初见(剧情)
一夜颠鸾倒凤,数次共赴巫山。 莫真最后一次射进封止体内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身下的人迷迷糊糊,似乎很累,却又用无力的胳膊将他攀紧了,如何也不肯放手。 魔教教主将亲吻落在剑客不时打架的眼皮上,俯身时闻见他发间清冽的冷香。 “阿止,天亮了。”他说着,身下的人嗯了一声,小幅度的挪动了一下,依然维持着亲密拥抱的姿势,似乎想就这么与他交颈而眠。 也不知方清云怎么养的人,明明一个光风霁月的清冷剑客,床笫间却是如此渴爱缠人。 魔教教主在心中轻轻叹息,眼见着怀里的人睡着了,方才轻轻拨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到隔壁的浴房中沐浴。 一夜未眠,难免疲倦,莫真将一身情欲眷恋洗得干干净净,来不及休息,赶着下山去接落红岭。 多年未见,快要步入不惑之年的神医风采不减。一身水红色罩衫,腰间配羊脂白玉,柔顺的长发半披半挽。清晨雾重空气寒凉,他还不忘随时拿把扇子,一步一晃把自己摇的光彩夺目、顾盼生姿。 莫真被他这副行头逗笑了,知道的他是来行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揽客。 “多年不见,落先生还是这般姿容秀丽,炫彩夺人,嫂夫人可是有福了。”莫真去接落红岭背着的药箱,手里猛得一坠,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沉。 落红岭白了魔教教主一眼,一柄折扇在他手里转来转去快要玩儿出了花,他男生女相,声音却难得低沉有磁性。 “有福的可不是嫂夫人。为了掩人耳目,此遭上山,我可是你不远万里从岭南带回来的美人呢!” 落红岭面色不虞的说着,拍了拍莫真的肩膀,示意他半蹲下身体,毫不客气的跳上魔教教主宽阔的脊背。 莫真在魔教说一不二许多年,虽然早知落红岭的脾性,仍有些不适应。 不过也略带怀念。 “乔装成我的男宠,落先生好像很不高兴。”莫真说着,提气运功,左脚一踏,跃出几丈距离。 “不然我们换一换?看你能不能适应?” “你轻飘飘一封信把我叫来,还真当这泣冥山是什么好地方?魔教中人各个吃人不吐骨头,我皮糙rou厚,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温卿可不成。” 落红岭咬牙切齿,魔教教主却唇角一勾,笑弯了眼睛。 温卿温卿,早十年就听他日日念叨,彼时那人还不是什么“嫂夫人”,只听他说温卿这好温卿那好,现在是了,更是三句话离不开这两个字。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名字镶在他嘴上了。 倒是腻歪得紧。 “此番着实是我欠考虑了。”求人做事,态度自然要好,莫真赔罪道,心里却没有什么歉疚的自觉。落红岭不光医术高超,毒术亦是冠绝天下。莫说魔教里有他回护,就算将他只身丢到泣冥山三天不管,也是万万死不了的。 顶多是几个彪形大汉赤着上身,日夜堵着房门声泪俱下的求他解救,怎么劝都不愿走罢了。 “落先生不要生气。这次不光是治病,还要为你引荐一个妙人儿。”莫真说着,功力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脚程更快了。 一路逆风,落红岭在魔教教主背后趴着,被吹得头发乱飞,眼泪直流,想骂的话被寒风一股脑的全吹回了肚子里。 说治病就治病,还引荐什么妙人,若叫温卿知道了,可还怎么得了? 山上寒凉,落红岭穿得又少,好容易到了目的地,身上已经一片寒凉。 光明殿后面是魔教教主的居所。平日里除了汇报事情的下属和仆从以外,这附近来往的人并不多。 那个人几乎是凭空跃进落红岭眼睛里的。 姿容挺秀,一袭白衣俊美出尘,迎着山崖孤然矗立,如画又如仙。 若将世间美人都比作花朵,他就是天山悬崖边上长着的雪莲。 冰天雪地里长出独一无二的一朵。 可远观,不可亵玩。 奈何仙人入魔道,无端来了泣冥山。 可悲,可泣,可叹。 常在江湖上走,落红岭从不多言,此刻却也无端好奇起这人的来历。仿佛应和他心中所想一般,魔教教主忽然停下了脚步。 男人嘴角戏谑的笑意渐淡,音色倦怠又低沉。 “还记得我在信上给你写的吗?” “他就是你要治的病人。” “也是我要引荐给你的妙人。” 远山有雾,层层又叠叠。 山路崎岖九曲十八弯。 落红岭的思绪被这几句话震得浑身一凛,思绪电转,还没来得及理清思路,魔教教主又在沉默中补了惊雷般的一句。 “还记得云起山吗?他是方清云的徒弟。” 如此一道闪电劈在他头上,迷雾没了,路也跟着没了。 光阴似箭般略过,看似过水无痕。 自以为忘了的,其实还在心里揣着呢。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愿意见你?”落红岭想起那些仗剑天涯、把酒言欢的日子,只觉得双目欲裂,无可奈何。 其间出现了太多事,都是他们想不到的。少年时轻狂,凡事只分善恶不谈原谅。等到了阅尽千帆的年纪,却又什么东西都不一样了。 “嗯,我递了无数次帖子,他看都没看,全烧了。”莫真轻叹一句。谈及往事,他便不是魔教教主,甚至不是“莫真”。 “方清云那时候性子就板正,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想必他也看不惯。不见就不见吧,见了提及往事,难免心伤。对了,他徒弟的毒究竟是怎样?”知道自己提错了话茬,落红岭往回还了两句。 莫真笑了笑,弯下身子放下他,摘下自己的黑色披风给快被山风冻僵的神医披上。 “你是好心,这故事却离不了方清云。那人周正至极,养出来的徒弟却是磁石的两极。一个光风霁月,一个暗箭伤人。他是被他师弟下了毒,给扔到了荒村野店里。”莫真说着十分自然的揽过落红岭的肩膀。 受了冷的皮肤触上了温热的手臂。落红岭被莫真的体贴照拂弄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也知道,此刻的魔教教主不过是避免节外生枝,按照自己的计划掩人耳目罢了。 他竭力配合,掏出怀中的折扇一下又一下扇风。山上气温低,实在有点冷,为了足够妖艳落红岭穿得极少,他没练过内功撑不住这样的寒气,扇子没了用武之地,只得将计就计,靠在魔教教主温热的怀里。 学医多年,离人近了,总是下意识要诊病。 落家的医术讲求个望闻问切,莫真这张面皮太厚了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瞧他之前施展轻功时呼吸均匀,脉搏有力,运功时气息毫无阻塞之意,陈年的伤该是好全了。 只是…… 他素来身体强健,又为何脚步虚浮,气血两虚? 落红岭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抬起头,山崖上的方清云徒弟又不可避免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落红岭嘴角抽动了几下,忽然有了个大胆的让人惊恐的猜测。 “按照你信上说,他中毒已有十余日了。毒发的这几次……” 落红岭靠着莫真的那半边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 该不会…… 还没等他说完,耳畔低沉的男音应和了他的想法。 “嗯,毒发了六次。我帮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