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是?”牧冶不解的看着兰君手里的药瓶,这个药瓶,看起来,是真的好丑啊!他就没有见过这么丑的瓶子,甚至描述都感觉无法描述出它的丑! “好丑的瓶子啊。”牧冶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什么审美啊。 “啊?可这是可以救命的药啊,你不要吗?”兰君看了一眼手上的瓶子,确实有一些些丑,就是抽象而已,什么颜色都有,但细看,还是很好看的。说着,作势要把药瓶收了回来。 “真的能救我的命?”牧冶急忙伸手盖住兰君的手,用尽自己的力气握着他,带着一些质疑询问着,怎么会不想活着呢,他做梦都想自己能活下去,怎么可能让希望离开,“真的可以吗?” 对活着的热切时隔多年再次表露出来,牧冶失去了淡定,因为激动兴奋的情绪,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亢奋,手上的青筋暴起,急不可耐的想要兰君回答。 “当然了,就现在所有的毒啊,病啊,我都能治。”兰君拍着胸脯保证着,除了师傅临终前给他下的毒,他就没有失手过。 “当真?” “自然,我赌上我的身份,全天下,我的实力其他人可质疑不了。”兰君洋洋自喜着,师傅的实力可是很强的,而且他还是亲传,除了师傅,没人能质疑的。 “不过我得先给你检查检查身体,这个药得控制量。”量少,可能会加重病情,量多则可能受不住多余药量的药劲暴毙,所以得严格根据身体状况决定用量。 说着,兰君挽了挽衣袖,伸手示意着牧冶伸手让他检查。牧冶乖乖松开手,递到兰君面前,让他给自己检查身体。 “你这个毒……好熟悉。”兰君细细琢磨着,这反应表现,为什么那么像师傅的手笔,“好像我义父的手笔?你什么时候中的毒?” “五六岁吧。”牧冶模糊的说道,那时候,他刚确立太子的身份,不过一夜,便迅速濒死,宫里的太医都赶过来救他,才留他一命。 “我们相差不大啊。”还以为挺大的呢,没想到就几岁,兰君没多想,笑着说着,“我那时候刚被我义父带回去诶。” “没那么严重,只不过被拖了好久,你要恢复的话,得有个两三年才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然后才能锻炼身体什么的。”兰君收回手,把药的用量确定好,递给牧冶,“一天一次,三天检查一次,到时候就改变用量。你这个得慢慢来。” 这身体好糟糕啊,不慢慢来都不行。 兰君内心嘀咕着,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糟糕的身体,不止是虚弱,准确来说都带上了死气,如果他不救的话,那不久就没了呀。 “所以你答应的,你归我是不是真的?”这个药仆的话,兰君打量着,牧冶要是养好了,绝对比现在好看,谷里的那些人会不会动摇了本心呢?实在不行,就不让他见人。不过这也得好好养几年才行。 “……自然。”所以就是为了他,才要救他的吗?不过要他做什么呢?禁脔?兰君这体格说实话,比他还矮呢,如果不是他弱,只能好好躺着休息,他绝对让兰君看看谁才是禁脔,单指体型。不过如果不是为了,那是为了什么呢? “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我?”牧冶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个不告诉他,他想的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你好看。”兰君肯定的点了点头。 牧冶晃了晃手,疑惑的问着,“没了?”就因为他好看?可他都啥样了,能好看吗? “嗯。” “……” 兰君的一声肯定,马车内沉默下来,牧冶沉默着把药吃了,入口便知这和他以前吃的完全不一样,辣的嗓子疼,苦的胸闷,难受的喘不上气。 兰君看着牧冶拍着自己胸口的动作,忍不住低声嘀咕着,“不是吧,这得多糟糕,这才一点药量,真差。” 他差?! 身位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他本来就是万人之上,无人能敌,父皇他们都得宠着他,没人敢这么说他,牧冶当时脾气来了,“我哪里差!” “你身体本来就差,这就是事实嘛。”兰君撇了撇嘴,他又没说假话,生气做什么,“生气干什么,可影响恢复。” “你,你!”牧冶指着兰君,半天没说出话,反倒把自己弄得差点喘不上气,给自己顺着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兰君挪过去,帮他拍着背,“好好修养,身体又不是回不来,不至于这样。” 牧冶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脑袋轻松起来,回想到他们说过的话,牧冶拉住兰君的衣服,让他看着自己,“你是药王谷的谷主吧。” 兰君觉得没啥可以隐瞒的,毕竟他要把牧冶带回去当他的私人药仆的,提前让他了解了解,也很正常,说话自然也没隐瞒太多,把薄纱摘下来,点了点头,“怎么了?”对药王谷好奇吗? “药王谷是属于当朝的领土吧。”牧冶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在兰君身上,相比软枕,这个人靠起来更舒服。马车毕竟不是床,他只能坐着看着软枕休息,但不舒服,而且后背还有空隙,还会漏风。 “是啊。”那不肯定的事情吗,他们都是忠皇党的,跟着皇室走的。 “那你算不算以下犯上?”牧冶用着巧劲把兰君压在马车上,漫不经心的询问着,“我可是当朝太子,你那里还是我朝的领土,所以你是我的臣,你这么说我,不是以下犯上吗?” 这个姿势不太好,没有全部咽下去的药黏在喉咙上,说话都带着一股那奇怪的药味,牧冶不自觉轻咳了几声。 “太子?”兰君有点转不过弯,啥,压着他的这个是太子?太子这么弱的吗?这皇帝没选好啊,“那你也弱。” “嗯?”牧冶微眯着眸子,紧盯着兰君。 无端的,兰君感觉后背发凉,这就是皇室带来的威严吗? “我错了,下次不说你了,行不行?”他才不管是不是太子呢,反正都是他的药仆了,他到时候直接强行掳走,他们又进不去药王谷,还不是得乖乖听他的话,“我要出去。” 说着,兰君推了推牧冶,手撑在后面准备起来,牧冶也撑着兰君的身体准备起来给他让路,但马车内的东西,兰君毕竟是不熟悉,手直接搭在了牧冶平时打发时间的小球上,一滑,兰君整个人又躺了回去,牧冶也被带着栽了下去。 “啊!” “公子!”马车外,两个人听到发痛的声音,急忙跑过来询问着里面的两个人,药仆甚至想直接掀开帷幕,把兰君带出来,管家自然是不可能让别人再去碰了,直接拖住药仆。 “没事。”良久,牧冶才慢悠悠出声说着,“你们继续往京城走。” 听到命令,管家只能命人继续赶路,药仆跟在一旁盯着马车。 “对不起。”兰君侧着头道着歉,是他的错,如果他没弄错东西,就不会让他们两个都栽下去,还发生了一些巧合的事情。 “是我没把东西放好。”牧冶伸手把那个球拿起来,这是一个中空的球,里面有个铃铛,轻轻一晃就发声,把球放进小盒子里面,牧冶悄悄看向兰君。 是真的意外。 他栽兰君胸口上,撑着身子抬头看兰君的情况,没想到正好撞上兰君的唇角,擦着就过去了。 兰君受惊,又躺了回去,把自己磕了一下还,他也被迫再次跟着栽回去,但这次可能是因为他移动了一下位置,他栽兰君唇上了,不是上一次擦着过去,是面对面,鼻子碰在一起。 因为鼻子碰的太疼,他挣扎着起来,兰君也跟着起来,没想到手放放在一个没关的盒子上,被夹了一下,吃痛喊了出来。 “还好吗?”牧冶低声询问着,后背被磕了一下,手又被夹了一下,没人比他惨了都。 “还好。”兰君低声回着,一点都不好,这马车怎么弄的吧,第一次下面明明有垫着的,怎么第二次后面什么也没了,还有一个什么东西,直接磕上面了,疼死他了,起来还被盒子夹了,希望身上没什么问题吧。 牧冶伸手过来,摩挲着兰君的手,“真的吗?这里的东西你不熟悉,不可能没事。” “就后背疼,手上没那么疼。”毕竟还得照顾牧冶的身体,盒子夹并没有那么疼,只是那时候有东西砸了一下,加重了一下盒子的夹力。兰君摇了摇头,任由着牧冶触碰着他的手。 牧冶的体温有些低,他体温又有些高,被这么碰,也算是镇痛了。 “磕到哪里了?”牧冶急忙伸手是摸索,他打量过兰君,身上就没有看见其他药,基本都是药丸,肯定没有敷的药,要是严重,他就让陈太医去弄点敷的。 本来两人就已经产生了点意外,又紧接着两个人又亲密相处,思绪不自觉就歪了起来,兰君很是不适应另一个同性跟他这么亲近,拽了拽手想收回来,但牧冶握的有些紧,又不敢太用力,把人家手给弄脱臼,就认命让他握着。 “应该没那么严重。”兰君也不太确定,后背隐隐泛着热,细密的疼痛传遍全身,但又觉得没那么疼。可能是疼傻了吧。 “我看看。”牧冶担忧的看着兰君,这是他的命啊,人别出事,虽然死不了,但万一出了什么事,影响了他自己,他好不容易能活了,不能再面临一次希望的破灭啊! 说着,急忙拽着兰君的衣服,一副大有要把衣服撕开检查的样子,兰君很怕,他就这一身衣服,没有替换的啊,“你,你直接掀开就行,别撕。” 听到兰君的回应,牧冶动手起来倒是利索了,掀开他的衣服,光洁的后背上一道显眼的粗红印,边缘甚至有些淤青的转变了。 “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外敷的药吧,我看你好像只有药丸。”体内的终究会慢一点。 “好。”兰君也没拒绝,同意了牧冶的提议。 不过兰君身体弱慢慢表现出来,仅仅是后背那一道,忌口就多了起来,不能吃凉的,不能太热,不能受凉,不能吃辣。 “你确定你身体好?”牧冶看着靠自己身边,跟他抢着毛毯子的兰君,不禁挑眉问着。 “自然。”兰君肯定的说着,手上却诚实的拽着毯子,他真不知道他身体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要他出点意外,身体就各种不行。 看着嘴硬的兰君,牧冶无奈的扶额,不至于这么嘴硬吧,都什么样子了。 “牧冶,你睡了吗?”兰君睁着自己的大眼,看着旁边疑似睡着的牧冶轻声问着,他因为身体,破例跟牧冶一起在马车里面睡觉,虽然得缩着不少身子。 “怎么了?”牧冶侧过头,打了个哈欠问着兰君,有什么事情吗? “我冷,能跟你挤一挤吗?”兰君指了指牧冶身上的毯子,他身上的这个被子是药仆他们一起去挑选的一个,但他感觉越盖越冷。 “……” 就这? “过来吧。”牧冶无奈招了招手,兰君急忙窜进牧冶身边,直接抱住了他,这样,就不会出去了,牧冶被牢牢的禁锢在一个温度高的怀里,瞬间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的兰君,有一些些无奈。 “你们不回去的吗?”第二天,牧冶好奇的问着兰君,毕竟他们的路程可是往药王谷的方向走。 “不了,去京城。”兰君摇了摇头,他得站队去才行,如果不是身体受了伤,他估计能扛着牧冶直接飞京城去了,虽然路上牧冶可能被他折磨的快死了。 “公子,那去了京城,我是跟着你还是跟着你?”药仆扒着窗户问着,为什么才一天,他的公子怎么好像不属于他了呢? “你跟着其他人,我不用你跟着。”兰君看向车窗,一个人影扒在那里,有一点吓人啊。 “好吧。”药仆失落的坐到做饭的地方,其他人看了一眼,就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了,毕竟要给所有人做饭,还有两个不得不挑剔的。 “话说,你为什么杀了那几个人?”牧冶想起之前的事情,好奇的问了一句,毕竟他派的人不会对兰君做什么,但不至于都杀了吧。 “你说谁?那些跟踪我的?”兰君慢慢转头看向牧冶,“那是你派的?哪个人愿意被人跟着,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他们目的,宁杀一千,不放一个,自然全杀了呗。”兰君耸了耸肩,很正常的事情啊,他可不喜欢有人跟着他。 “嗯……确实。”牧冶点了点头,确实,兰君的身份跟他一样,宁杀一千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身份注定会有不少人盯着他们,心软放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未来了结自己的。 “那个,你知道你弟,那个三皇子吗?”兰君犹豫了片刻,问着自己的问题,“那个,你知道他认识一个叫小夜的人吗?” “我知道啊,但小夜没听说过,不过他小时候叫我有时候会叫我小冶。”牧冶摇了摇头,他完全没有从三皇子那里听到过小夜这个名字,不过倒是听到过几次他跟着母后他们叫自己小冶。 “那他叫什么?”兰君点了点头,如果不知道小夜,那他为什么会让药仆给他带一个这么一句话呢? “牧泽。”牧冶看着兰君的表情,看起来这个小夜对兰君很重要,莫名有一点嫉妒,“你似乎很在意这个叫小夜的。” “主要吧,他早在十几年前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知道这个人。”兰君挪了挪身子,牧冶干嘛往旁边挪了挪,还得让他动动才行,“我挖开看了,尸骨还在那里,不可能活过来。” 当时他可咔咔捅了好几次,虽然被吓的后来为了弥补跟着埋了不少药材,但不可能活过来啊。 “那就别在意了。”看起来不是什么重要的,牧冶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是不解自己为什么会松气,“可能是重名了吧。” “或许吧。”兰君伸手拍了一下牧冶的身体,“你别动了,再动,我还得往你那边挪,好不容易舒服的。” “哦。”牧冶轻飘飘的应了一句,反手拍了兰君胸口一下,还把腿打在兰君腿上,一副能拿他怎么办的样子。 “不老实。”兰君嘟囔了一句,也不搭理牧冶了,歪头休息着。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牧冶也大概摸清了兰君的目的,询问着。 “解决了就回去,顺带着把你也给掳回去。”兰君耸了耸肩说道,他就这一个目的,处理了,自然就是回去了。 “我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要先去京城了。”在这里休息了三日,身体的反应都没了,兰君收拾着自己,跟牧冶告别着,准备开始跟药仆赶路了,那些游医估计已经到了京城等着他们呢。 “能不能带着我?”看着兰君准备出去的动作,牧冶急忙伸手拉住他,追问着,他以为他们可以一起休息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到了分别的时候,“你,你得给我弄药,而且我三天回不到京城的,你也给我检查不了。” “确实。”兰君也皱起了眉,这确实是个问题,但,如果带着牧冶,路上还得照顾他,这就慢了,而且还不一定能照顾好他呢,“但你跟着,我和他又照顾不好你,我平时忌口不多的。” “没事的。”牧冶格外的急切,试图想让兰君答应让他跟着他,“我可以的,而且我早到京城也好的。” “你确定没事?”他可不保证,路上的风就能把他吹病,到时候就白吃药了,“算了吧,到时候京城见吧。” 兰君依旧保持着拒绝的意思。 “你让我跟着你一起吧。”牧冶坚持着。 “你不清楚你什么状况吗?再说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呢,到时候就见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准那时候我帮你建立了不少威信呢,好多小姑娘喜欢你呢。”兰君很是不解,牧冶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什么情况,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呢,“而且你好好养着,说不定不用三年你就恢复了,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子嗣的问题了。” 他又不傻,自然是知道皇家的一些规矩的,身为皇帝,牧冶不可能不留下子嗣的,这个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什么问题呢?“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怕她出事啊,放心,你告诉我名字,我到时候让我的人多注意注意,死了也得给你抢救过来。” 没问题了吧?应该吧? “我知道,我想跟着你,我要是不跟着,回去至少一个月,这一个月,你是不是就跟别人在一起了?甚至可能都定下婚期了。”牧冶紧紧拽着兰君不松开,他不想松开,兰君的身世不差,哪怕是乱世,依旧会有不少人喜欢他的,“兰君,我不想你跟别人在一起,你把我带上,好不好?” 闻言,兰君呆愣片刻,而后才慢慢反应过来,“你喜欢我?”要不然为什么非得跟着他呢?好好的养身体不要,非要跟着他。 “你带上我行吗?”牧冶没有回答兰君的问题,继续追问着。 兰君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带你行了吧,你出事了,别找我。” 简单收拾整顿了一番,三个人朝着京城赶路了,剩下的人同样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 “别掀开。”兰君停下步子,把披在两人身上的毯子重新绑好,口头上教育了一番牧冶,随后继续赶路。 牧冶搂着兰君的脖子,默默缩了缩身子。 兰君真的是单纯死了,不怕他有什么坏心思吗? 不过他的坏心思不用在他身上,也不算是坏心思吧?虽然之前确实是想利用兰君的,但有点不想了,“兰君,你喜欢我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低声的呢喃随风消散,没有第二个人听见这一声呢喃。 赶了三天的路,三个人灰头土脸的来到了京城,几乎是夜以继日的赶路。 牧冶被放在地上,许久不曾踩过地,一时间站不稳,兰君下意识伸手把人揽怀里,带着他走路。牧冶被保护的好好的,并没有兰君和药仆那般邋遢的面容,整个人格外的精致。 “我们要去哪里?”牧冶紧紧的抓着兰君的衣服,他对于宫外的印象只有中毒前,现在这般七零八落的空荡的街道和记忆中的很不一样。 “去宫里。”兰君看向皇宫,把牧冶抱在怀里,带着药仆径直奔向皇宫。 皇宫内,三皇子和四皇子针锋相对着,皇帝坐在上位皱着眉看着下面的两个孩子。 突然,大殿内突然出现三个人,皇帝一眼就看见了兰君怀里抱着的牧冶,“小冶?!”一时间被惊的直接站起来,“你不是在路上吗?” “梁成仔?”看着上位的那个人,兰君感觉有一些熟悉,师傅嘴里念叨的那个梁成仔就是这个人吧。 “你是?”皇帝皱起眉看着兰君,这个人是? “我从我师傅那里听到过你,他经常念叨你。”兰君把牧冶放下来,鞠了一躬自我介绍着,“你好,我叫兰君,现任药王谷谷主。” “那个人捡到的孩子?”皇帝眉头舒展开来,热情的询问着,“长这么大了啊。” “是的。”兰君点了点头。 “小冶,先过来坐着。”皇帝派人把牧冶扶过来,兰君有些失落的看着空空的手,刚才牧冶一直握着他,很快就恢复正常。 “请问,需要我们谷里的人做些什么?我已经让谷里的人都出来来京城了。” “邻国出现了用毒,我希望你们能将我国的士兵治疗好,并能反击回去。”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没有这个毒药出现,或许他们不会这么被压制了。 “好的。” 牧泽看着那张面孔,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兰君,活的兰君,就在他面前,但他似乎跟他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关系格外的亲密。 商量了一下具体事项,众人便散去开始着手接手工作的事情。 牧冶看着不需要自己了,急忙招呼着仆人把他扶过去。 牧泽拦住兰君。 兰君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人,这就是牧冶的弟弟,三皇子吧,为什么拦住他,是有什么其他的要交代吗?“有事吗?” “兰君,你不记得我了?”牧泽抬头看着兰君,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起熟悉的神情。 “我们认识吗?”兰君不解,后退了几步,他可不记得他以前有出来过和皇家的人见过,“抱歉,若是无事的话,请不要浪费时间。”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牧泽追问着。 牧冶看着那边纠缠的两个人,楞在原地,他弟弟跟兰君认识?看这表情,他这是喜欢兰君? “兰君。”牧冶情不自禁唤着兰君的名字,他不想看到这一幕。所以当时他问他知不知道牧泽,是觉得他熟悉吗? 回头看过去,兰君急忙跑过去,扶着牧冶另一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叫你一起走。”牧冶摇了摇头,想问问他在干什么,但又没有身份。 “那一起走吧。”兰君扶着牧冶转身就要走,牧冶回头看了一眼牧泽,看见他眼里的不平静,很快就收回视线,把仆人支走,看着兰君,“兰君,你喜欢我吗?” “喜欢。”兰君看了一眼周围,轻声回答着,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好看的呢。 “我问的不是这个喜欢。”丝毫不带一丝犹豫,明显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牧冶深呼一口气,“我喜欢你兰君,你喜欢我吗?能跟我在一起吗?” 牧泽跟上来,就听到牧冶的表白,接受不了事实的他想过去拆散他们两个。 “……” 兰君并没有立刻回答,思考了几秒,顿了顿才开口说话,“好啊。”他不太清楚喜欢是什么样的,但喜欢肯定是在一起的,他喜欢跟牧冶待一起,所以他应该是喜欢牧冶的。 牧泽看着骤然变化氛围的两个人,一旁的扶手被握裂了,不敢相信他看见的一切。 “如果你不记得我,为什么还要给我立墓碑?为什么当初还要在我身上放药材救我?” “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杀了我呢,反而捅了我几次,折磨我?” 牧泽又爱又恨兰君,他是喜欢爱着兰君的,但同样恨着他。当初相处的日子是真的,匕首刺进身体也是真的,他不可能只记得好,也不可能只记得坏。 “兰君,你对我,对曾经的小夜又是怎么样的感情?” 牧泽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开,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情爱现在只能放在一边了,重点还是战争。 有了药王谷的帮助,很明显,他们没有吃力了,很快就压制起邻国的势力。 “很快就能安定下来了。”兰君伸着懒腰,看着城墙下收拾战场的人,这些天,一直忙碌着解药,制药,差点乱了时间,幸好没出什么大问题。 “休息休息吧。”牧冶现在恢复了不少,可以不用人扶着走路了,只不过人走起来还是虚浮的。 “好。”兰君一边应着,一边走过去拉着牧冶的手,两个人一起走下城墙。 牧泽坐着轮椅在城墙上看着那两个人,他很想,换换身份,他是他哥的话,现在他就跟兰君在一起了。 “今天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都要昼夜颠倒了。”兰君打着哈欠说着,牧冶拿出一块糕点塞进兰君嘴里,“好好休息吧,父皇说邻国有了投降的信件,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嗯嗯。” 牧泽发呆的看着那两个人,突然心脏颤抖起来,有人在使用内力?!急忙看向周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转头看向场内那两个人,他们两个可不能出事。 不等他放心下来,兰君突然鲜血喷涌,一个长矛插在他的身上。 兰君看着直直穿过心脏的长矛,伤口处在慢慢扩大。谁的内力能用到这个地步?生命迅速流失,牧冶失力跪在地上抱着兰君的身体。 模糊的视线出现了师傅的身影,原本师傅整洁的外貌变得格外的邋遢,眼神也透露着疯狂,悲伤绝望的情绪充斥在他的眼神里面。 师傅?你要杀了我吗? 兰君嘴唇翕动着,没有任何声音说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让你没有机会接触这群人,甚至不允许让你出来!”枫盛阳绝望的喊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出来!为什么要跟他们产生感情联系?” “我明明都给你用了各种方法,甚至让你活不到那个时候,为什么还会这样,这就是命吗?这就是命吗?!”枫盛阳嘴角流着血,整个人依旧在嘶吼着,抱怨着,“兰君啊,我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跟他们产生联系?” 明明都让你亲手杀了他,为什么还会跟同姓的产生?为什么还会和命运一样?明明已经改变了?明明改变了啊?枫盛阳带着疑惑暴毙,死在兰君面前。 可惜,兰君没有机会知道他师傅为什么会这样子了,他的生命也到了尽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