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傻人有傻福[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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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爷是家中长房长子,自从父亲去世以后,他就被祖父寄寓了莫大的期望。 长辈过高的期望对于小孩来说并非好事,祖父花费重金请来各行的师父,四书,剑术,算数,古琴······裴少爷的童年堪称悲惨,现在他回望一眼,只能看见记忆上蒙盖的一层寡淡灰雾。 但再往后就不同了,记忆陡然被染上鲜亮悦目的颜色。 三年前,那天是裴修越十五岁生辰,他终于有了一日空闲。 祖父在家里摆了盛大的宴席,无论亲疏远近,前来贺礼的亲戚朋友很多,裴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 裴修越不擅长与人客套,但祖父有意培养他交际的能力,所以他只能穿上繁冗的礼服在外厅接待。从早到中,半天下来,嘴角笑得都快麻木。他边说话,心里边计算着时辰,等到太阳居中,时间快晌午,终于快可以进去喝口茶润润嗓子。 有下人过来传话,“少爷,老爷吩咐马上开席。” 裴修越表面平静,步伐却很是轻快,立刻转身朝里走。 远处忽然来了一辆拢着纱帘的马车,车的四角上悬着几颗花型铃铛,随着车轮滚动的频率,一路轻浮地晃荡,清脆的铃声穿透半条街,直至裴府正门口,声响全无。 裴修越回头,正看见马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青年。 那青年高大挺拔,眉宇英挺,五官虽平淡,但总体来看,还算生的不错。 只是,裴修越隐约觉得这人有哪里不寻常。 很快这谜底就解开了,他看见青年跪下来,手腕和膝盖撑在地上,脊背绷成脚凳的样子,车上一位穿着烟紫色纱衣的男子踩着他的背下来。 裴修越这才意识到原来青年是个傻子,怪不得目光如此澄澈,宛如一个孩童。 纱衣男子手上提着一柄珠玉镶嵌的软剑,剑尖直指裴家大门喝道:“让江克这个负心汉给我滚出来!” 随着他这一声怒吼,裴府门口立马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小厮们赶忙过去,有人劝说:“公子,这是裴府,裴家没有你要找的人。” 又有人骂道:“哪里来的兔儿爷,抬头看看这是什么地盘?敢来这里闹事。” “我是朝英阁清倌星如霜,一年前江御医的长子江克常来听我唱戏,送我钗玉首饰,每日一封情书从不落下。半年前,他在酒中掺和迷药,强要了我身子,第二日醒来,他说此生非我不娶,又写下婚书与我为凭。这一年他的痴情我看在眼里,便收下婚书,以为觅得如意郎君。岂料未至一年,江克便成负心人,不久前传闻他与户部侍郎的二小姐订下婚约,自那以后,我便再没有见过他人影,江克为了躲我,他连家都不回。今日听说裴府设宴,江克也在受约之列,我便要问问他因何对我避而不见?” 星如霜嗓音清脆,讲故事娓娓动听,就连看热闹的人也高声附和。 “让江克出来!” “让负心汉出来!” “裴家是不是和负心汉是一伙的?” 星如霜提剑登门,赤手空拳的小厮拦不住他,“若是江克今日还如缩头乌龟,我就用这柄剑,杀杀你们裴府的威风!” 话音刚落,裴府的屋檐上便飞下来两个护院与他缠斗起来,星如霜武功不错,以一敌二也游刃有余。只见三人之间银光闪闪,刀剑铿锵,围观百姓频频叫好。 裴修越瞥见管家正在朝里面使眼色,一看就是要让更多的护院出来,要将男子一举拿下。 他心知,此时人多并不是好事,若是裴府以众敌寡,这才勉强擒住星如霜,到时候门口这些看热闹的人可有闲话说。 裴修越做了个后退的手势,护院便退至两边,他亲自与星如霜对招,空手对白刃,裴修越五招内便将星如霜的剑夺下来,然后他一脚蹬在星如霜肩头,将人踢进门内的影壁上。 星如霜落地,顺势滚了一圈,宴席摆在内院,星如霜爬起来直奔二门而去。 裴修越没追,将剑朝地下一掷,反倒吩咐人把正门关上。 管家看得眼睛都要瞪脱眶,猛拍一下大腿,赶忙让所有护院都下来,追着星如霜而去。 宴席果真被星如霜搅合得一塌糊涂,府内乱如一锅粥。 那位江克本想借这次宴会的机会结交些权贵,却冷不丁被人给了一巴掌,他震怒地定睛一看,却是星如霜站在眼前。 星如霜痛骂他负心薄情,将往日的书信情书婚书通通摔在地上,旁边户部侍郎的脸顿时黑成一片。 裴修越却解脱了,他终于不用接待宾客,便换了件寻常衣服,戴上锥帽,从侧门出去。 偷得浮生半日闲,按着他的打算,本该去找间酒楼好好吃顿饭,可不知怎的,脚不由自主地移到前门。 门口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大半,还有零星几个痞子样的人围在马车前,青年坐在车上,目光望着裴府紧闭的大门。 这会儿有人和他讲话,但是青年听不懂,什么“一夜多少钱”,什么“男人有女人cao起来舒服吗”,什么“你也是出来卖的吗”······ 青年一个劲儿摇头,只会说“我不知”“我不知”。 可是那群人并没有离开,反倒看出他是个傻子,觉得要找些乐趣。 一个胆大的痞子已经伸手去解开青年衣裳,还说:“像你这样的应该没有被碰过吧,不如让大爷来帮你舒服一下”。 裴修越终于看不下去,飞身过去,将痞子的手朝后一扭,只听见骨折的脆响,那人便惨叫着倒在地上。裴修越转身坐在车上,勒住缰绳,将车调转了方向,向朝英阁驶过去。 “谢谢你。”青年小声说。 他似乎是因为脑子转得不快,所以说话很慢,每一个吐字都很认真,所以道谢也显得分外诚恳。 裴修越侧脸瞥青年一眼,看见他露在外面的大片胸脯,上面还有一条未散的红痕,裴修越不由眉头微跳,道:“你把衣服穿好。” 青年哦了一声,便低头开始系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还得裴修越亲手帮他把衣服拉好。 青年一动不动地任他帮忙,等衣服穿好,又说:“谢谢你。” 这回裴修越终于应声,嘴角还忍不住扬起来,这傻子有点可爱。 等到了朝英阁走马车的后门,傻子却不进去,“我要等霜儿哥。” 裴修越说:“你在这里等不到,过会儿去县衙大牢里等。” 青年疑惑地问:“县衙大牢在哪里?” “······”半点好赖话听不出,裴修越拿傻子没办法,又觉得他单纯的很讨喜。 等过了生辰,祖父没计较裴修越那日的举动,反倒给了他一点商铺打理。 朝英阁是城里最大的戏楼和小倌楼,与裴修越手中的商铺有不少往来,于是他与傻子突然多了很多接触机会。 一回生两回熟,只是没想到,他慢慢地,不由自主地对傻子上心。 看着傻子撒娇卖痴时,他就忍不住笑;看着傻子眼泪汪汪时,他就得想办法去哄;每日看到货行进到新鲜玩意,他都想给傻子看看喜不喜欢······ 可这还不算什么,裴修越突然发现自己对傻子起了欲念。 他第一次梦遗,被压在身下的人就是傻子,醒过来的时候,裤子里湿了一大片。 梦只在夜里出现,等白天便只隐约记得傻子身上很舒服,被他干的时候,傻子浑身颤抖着。可再细想是什么地方把自己的jiba吃进去的时候,记忆又模糊了。 裴修越为此翻阅了一些龙阳图集,上面说男子之间的性交要从后面进入,肠道里有一颗微凸的sao点,只要插进上面,男的都能sao出水,他不能想象傻子sao出水的样子。 后来裴修越扒了傻子的裤子,发现他与常人长得不一样,多了一朵浅红生涩的花,看起来实在太小太嫩,裴修越第一次试着将一根手指放进去,傻子便疼哭了。 这朵小花终于被渐渐滋润着长大,在裴修越的春梦里都是给傻子开苞的场景,可是要再等等,在还没有确定小花完全成熟的时候,他不想让傻子受伤。 裴修越订下日期,等到下一次生辰,他们相遇三年整的时候,才能彻底占有这朵小花。 现在距离裴少爷的生辰不足七日,两人住到一起,白天裴少爷工作,傻子一边磨墨一边吃点心,晚上裴少爷休息,傻子要让他先摸xue再换兜布,然后才能上床睡觉。 到了第三日,祖父传来一封家信,信上说桐州的一座茶山要挂价僦赁,这座茶山的地段和气候都好,来回运茶叶可以走水路,一路南可至苏杭,北可入京。裴家的茶行一直是去茶庄收货,中间有三成差价,这次有机会,祖父想让裴修越出门找茶山主议价,若是合适就租二十年。听说已有不少商人向茶庄主谈了价格,但目前还没有一家谈拢,祖父的言外之意让裴修越尽早出门。 裴修越算了一下路程,桐州距离不远,若是骑快马,再转水路,顺利的话一日就可以到达。于是他决定立刻启程,临走前吩咐傻子乖一点,等他回来一起过生辰。 大家都知道裴少爷喜欢这傻子,侍女们也不敢薄待他,每日点心和果脯从不重样。 其中和傻子相处最好的是一个叫阑心的侍女,因为阑心在少爷身边最久,所以少爷从小到大的事情她都熟悉,若是傻子无聊了,她就给傻子讲少爷的故事。 裴少爷从小就聪慧过人,琴棋书画骑马射猎,无一不精,阑心将那些事情添油加醋的一讲,傻子便听入了迷,总缠着阑心再和他多说一些。 那日阑心在收拾房间,傻子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帮忙打个下手,希望阑心早点忙完,就能继续讲昨天没讲完的故事。 “这里怎么有个包裹?”阑心扫着地,突然弯腰从桌底的角落里拎出了一个打包精致的小包裹,因为桌上垂着长绦绣帘的缘故,竟然一直打扫的时候没发现这个包裹。 “这是······”傻子看着眼熟,这才猛地想起来,“这是清儿哥给我的,还有·····嘱咐我要拿银票回去。” 阑心听明白了,“他应该是想让你把包裹里的东西当掉。” 这是常有的事,小倌们为了赎身,收到恩客赏赐的金银首饰都会攒起来,托人去当铺兑成银票。 傻子当然不懂这些,他拿着包裹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能将东西换成银票。 阑心带他去裴家的宁远当铺,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当了,最后拿到一张当票和一百五十两的银票。 “这些一定要收好。”阑心将当票和银票折起来塞进一个小荷包,让傻子揣怀里去。 “我要回去······把银票给清儿哥。”傻子说。 “可是少爷不许你出门。”阑心拒绝道。 “我回去了······立马就再回来·····很快······”傻子央求道。 阑心转念一想,往朝英阁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看看天色,一来一回刚好够吃晚饭,而且明天少爷就该回来了,今天把这些琐事都做完,省得明日再让少爷吩咐。 故而阑心答应了,“切记不要逗留,快去快回。” 傻子乖顺地点头,“知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