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以身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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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谁啊谁啊?!”季之鸢赤着脚跑下床,正要去开门。 系统忙把他拦下来,“先别出去,快去把秦王藏起来!” 季之鸢一点就通,翻出盒胭脂,加上昨晚买的女裙,快步送到祝伽房里。 祝伽正坐在桌前摹字,而秦王只着亵衣,倚着床看他,两人倒是一片祥和。 祝伽看着慌里慌张闯入的季之鸢,问:“外面是谁来了,为何不去开门?” 季之鸢没回答,匆忙将胭脂塞到祝伽手里,然后朝秦王的方向扔了件衣服,“伽儿,你让这位赶紧换上,我去开门。” 元宸鹤从头上拿下一件纱裙,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这是何意?” “废话少说!见过女人没有,你赶紧打扮成那样,然后去我床上躺着。”季之鸢横声说完,便掩门出去,又如一阵旋风般刮到门口。 “外面谁啊?”季之鸢提声问,手上快速扯开身上的衣服,又在身上胡乱抓了几道。 “季兄弟,赶紧开门,是我啊。”外面有人高声回应。 一听便知是村长的声音,季之鸢对那伙儿‘山贼’的身份更有了几分猜测。 “哦,什么风把村长您吹来了,我这就立马给您开门。”季之鸢拖长音调说,磨蹭了好半晌,终于把门上的插栓拔下来。 还没等季之鸢开门,门外就传来一股大力,他一时不察,径直被推到在地。 踹门的是个穿着乌紫官服的俊朗青年,他冷冷地看了季之鸢一眼,转头对后面的人说了一句,“进去搜。” “是!”四位布衣打扮的人抱拳领命,分开走进几间不同的屋子里。 “季兄弟,没事吧?你怎么开门这么慢,外面一大伙人都等着你。”矮矮的村长摇着纸扇走进来。 村长也是个粗人,总爱故作风雅,但为人爽快,与季之鸢私交还算不错。 “我有点·····起不来了。”季之鸢哭丧着脸说。 地上铺的是青石板,季之鸢摔了一个屁股蹲,只要略一用力,尾椎骨处便剧烈的痛。季之鸢疼出一身冷汗,手在地上撑了几下,也没能站起来。 “你说说你,天天在山里东跑西跳的,怎么跟个姑娘家似的,还摔不得了。”村长嘴上虽是这样说,却还是弯下身扶他。 村长五短身材,平日里不做粗话,养出一身肥rou,而季之鸢比村长高一个头多。 村长来拉他,一个没拉住,倒是像个rou球般的,滚到季之鸢怀里去,场面滑稽异常。 季之鸢只感觉眼前一黑,这下不仅尾椎疼,就连气也喘不过来。 “村长,我哪里得罪过您,您说话就行。”季之鸢有气无力地说。 “对不住,对不住。”村长赶忙挺着肚子爬起来。 紫衣青年似是被季之鸢逗乐,弯身握着季之鸢的手腕,轻松便将他提起来,像是摆人偶般,又将他放正了。 “还不快谢谢裴侍郎。”村长提点。 季之鸢心道,明明害他摔倒的始作俑者就是这厮,却还是忍着痛给紫衣青年作揖,提声道:“草民谢谢裴侍郎搭救,裴侍郎真是心系百姓爱民如子的好官。” 语气分外诚恳,可裴修越却听出几分阴阳怪气,他不由认真打量几眼这个衣衫不整的猎户。 这人赤足散发,衣衫不整,一看就是是刚从床上下来。 再细看,透过敞开的衣襟,蜜色皮rou上留着几道暧昧的抓痕,浅红色圆弧似的绕着大半块胸肌,大概是个浪荡的女人在床上狠狠抓过他的胸。 不过,这两块胸rou确实是惹人垂涎,饱满的恰到好处,配上浅蜜色的肤色,还有顶端深粉的rutou,真是万分勾引人。 裴修越越看越觉得喉咙微痒,甚至有点想舔。 他重重咳了一声,收回视线。 正在这时,一名布衣突然红着脸回来复命,“侍郎大人,屋里只有一名男子和一位······姑娘。” 一位貌美至极的姑娘,这位布衣活了三十年没见过这么美的人,看过一眼,便觉得前三十年白活了,又觉得这辈子值得了。 布衣把祝伽和元宸鹤一起带出来。 元宸鹤一袭纱裙,头发松散的挽成发髻,几缕乌黑的长发顺着脸颊滑下,更衬得眉眼如水,面庞如玉,唇上的胭脂艳如血。 元宸鹤本来长相就偏女儿家的妍丽,再加上这一打扮,简直如妖精般的勾魂。 季之鸢在心里暗骂,明明买的是正经姑娘穿的衣服,偏偏被秦王穿出窑姐的感觉,真是sao气四起,当攻的脸都被丢尽了。 村长看呆了眼,直愣愣道:“祝秀才,您身边这位姑娘是······” “他是我娘子。”季之鸢粗着嗓子,坦荡荡道。 话音刚落,在场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移到季之鸢身上,大家心思各异,或怀疑,或艳羡,或惊讶······更多的是觉得鲜花插牛粪,现实版的潘金莲嫁武大郎。 唯有季之鸢面色如常,揽着秦王的腰,还给他做介绍,“娘子,这是侍郎大人,这是咱们村的村长,还有的是几位官爷。” 元宸鹤顺从地弯身做了个万福,轻声细语道:“见过侍郎大人,见过村长大人。” “你这是什么时候娶得亲?”村长惊讶道。 “前几日在城里买的媳妇,这些日子因为不太安定,就没有摆酒席。”季之鸢信口胡诌。 买媳妇在村里虽不常见,但还是有的。那些打了大半辈子光棍的老男人为了香火延续,大多会去勾栏里买个女人回来。 但何曾见过这样漂亮的女人,一举一动中都极其风情。明明她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却让人感觉心被她勾引着,下面的小兄弟也不由自主地升小旗。 “这得多少银子?”村长凑过头压低声音问。 季之鸢竖了四根手指,憨笑着说:“听人牙子说是北方拐过来的,我看她个高,能干点农活。” 村长做了一个“哇”的口型,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四十两银子的媳妇,够换城里的三进宅院。季之鸢真是鬼迷了心,再漂亮的媳妇也不能把家底掏空。虽说是长得不错,但不划算。漂亮顶什么用,熄了灯不还是一样。 秦王一直垂着脸,季之鸢和村长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自从穿上这件女装开始,他的心情就极度压抑,一双眼睛乌漆漆的,内里藏着无尽的阴狠。 偏偏季之鸢非常不知死活,为了表现和元宸鹤真是一对夫妻,甚至扒着秦王的手和他五指相扣。 “魔力球,秦王这手真粗,掌心虎口都是老茧,半点不像是个王爷的手。”季之鸢牵着秦王骨节分明的手,在心里偷偷嫌弃。 “孽畜,你回头看看祝伽的眼色。”系统骂道。 季之鸢一看,祝伽正黑着脸看着自己和秦王牵着的手,眼睛里腾腾的,估计是烧着怒火。 季之鸢在心里阴阳怪气。“要不咋秦王和祝伽是一对呢?这才在一起多久,两人就看对眼了,” 系统沉默了一下,感觉宿主总是蠢的突如其来。 裴修越一直观察着那名女子,尤其是她的手。 裴修越是刑部侍郎,经他审理的罪犯有千八百,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只要给他看一眼,就能断出这个人的身份。 虽然元宸鹤一直谨慎地将手藏在袖中,但耐不住季之鸢几次去纠缠他的手。 裴修越还是看见这个女人的手,修长有力,手背上青筋起伏清晰可见,便知是常年练剑的手。 他此行是奉太后之命来找秦王,太后想除掉秦王的心思,朝堂上人人皆知。裴修越与秦王并无故交,本想抓着秦王便回去交差,但此时却觉得这件事突然有趣起来,让他想保住秦王。 裴修越笑了一声,下令,“既然搜过了没有人,那就走吧。” “是。”四个布衣排成队又走了,临走时都不忘回头再看一眼那狐狸精似的姑娘。 临到门口,裴修越扔过来一锭银子,刚巧砸在季之鸢胸口,擦着他的乳rou,滑入衣襟内。 裴修越说:“这是给你的医疗费。” 金钱的力量让季之鸢一下子眉开眼笑,拿出来掂掂,足足有五两,“谢谢侍郎大人,大人您慢走,今天招呼不周,欢迎下次再来玩。” “一定一定。”裴修越朝他拱手。 裴修越来一次若是能赚五两,季之鸢愿意立马举家搬迁到他对门口,欢迎他常来窜门。 季之鸢心里乐滋滋的,一瘸一拐地回房去了。 祝伽的目光跟在季之鸢身后,隔着衣服的起伏,盯着他不自然扭动着的臀部。 季之鸢半分未察觉他的目光,走到房门口唤道:“伽儿,过来帮我上一下药,屁股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