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筋
下雪了的北京很美,不管是大中小的,只要在地上有着一层白,在空中撒着一阵银,那就是美的。好看。 尤其是故宫那处,本该雍容大气身着金黄羊红的贵妇,现摇身一变成了尚未被世俗缠身的冷淡清高小姐了。是穿得那叫一素净,但出自名门,气质丝毫未减不说,倒更显别样的超凡脱俗。 云逸也是这么想的,他看着网上发出的拍摄夏日冬日故宫,对比出来的。 可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完美。 飘着雪的北京,也实在是太干了。 对于这个按通俗想法长得跟一东北高壮青春期男生一样的南方孩子来说,这地方真的是太干了-他打小出过最远的门也不过就是上海周边地区,如今一飞穿越半个中国的各种变化,大个子承认自己属实有一些些顶不住了。 他现在就那么感觉如果这风再对着他来那么一下,他的嘴估计就是要裂成八瓣儿了。 至于冷?开什么玩笑,丫一牛高马大的会觉得冷?竖着超过一米八,横着超过一百七的男的,会觉得冷? 瞧瞧他又那么黑的,多吸热呀。 …… 逗逗闷子逗逗闷子罢了,他不冷呀,主要是因为心热了。 急着想见人呢。 说着,人都跑起来了都。 可不,就不提别的了,万一他那小男朋友因等久又使性子耍脾气,饶是在这么美的天气里,非常大的可能性云逸也是要遭骂。 大个子知道的,拥有那样漂亮的粉色嘴唇的人如果真有火了,对谁可都是不饶人。 况且本来,他就已经是被催过了的。 “啊呀,你怎么这么慢啊?才下来!!动作快一点儿嘛!!臭王八!” 蓝竺现在已然开始了。 开始了对着亲近人撒着娇的地步了。 就那么皱着眉头撅着嘴唇,一边往下拍着头上的雪一边朝前那黑黑大大的人形小山走去。 是的,按理来说,他是不该动的,就该等着别人过来怎么怎么伺候照顾他的,但是…… 他是那样的一个公主,惯来爱臭美了的,下着雪的大冬天,也要为了好看有型不臃肿的就套个粗呢外套,里头则配的是大花领纯棉衬衫。然后还真的是连扣子都不扣,就那么门户大开的敞着。 结果可想而知就是整个人被冷温度侵蚀的如柳般柔弱,放假出来的rou和健身活脱白整,身子都是有点儿发着抖的了。 …… 二逼玩意儿。 …… 可不能使蓝竺听见了,毕竟他打扮成这样,可不就是让云逸夸好看的? ? 啊呀也不是那么说的,反正他不好好的待在车里享受暖气、出来在这冰天雪地的等着会儿云逸,就是为了被赞帅的。 今天看秀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呢,但是都不重要,公主不在乎。 他只想着他的驸马对他说,你今天这样好酷。 然后他就可以进车去了。 “囝,干嘛出来外面等我?好冷的,你看你,嘴巴都冻红了,冰草莓一样。” 说是这么说,云逸自然开心,但他又免不了那心疼,立马要把他那无敌膨胀巨大贼保暖的长款羽绒服就给披在蓝竺身上去。 不然呢?他再开心又怎么能让公主连最基本的保暖都做不到?那小身板要是受了什么寒凉,拉肚子了可怎么办? ……?! 什么什么什么!!谁小身板了!!明明现在两人都差不多高了,他云逸自己也这么说的、觉得,不是吗?!! 只不过某人往横长的基因就那样儿,那二人那体格子一对比,那又黑又壮的腰那么一沉一用力,把白的就那么打横抱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公主,就是需要公主抱的。 jiba公主抱!?什么东西!!我要他说我好看说我帅才是!! 鬼才要那丑死了的羽绒服!! 蓝竺自然手一抬就要制止,就要委屈着那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儿摆出如何不悦的表情,“啧,干嘛干嘛干嘛,别把那东西往我身上套啊,难看死了。” “可是囝,你好冷呀,”那大黑手就顺势上去摸着那比自己巴掌还小的嫩rou,“冰得我手都僵了。” 他真好看,蓝竺,真好看。 那好看的话他云逸说出来呀现在! 于是乎手就被打掉了。 “那谁叫你下来那么慢?动作那么慢真跟一乌龟王八蛋似的,慢死啦!冻死我冷死我了!” “那囝你下来干嘛呀?车上不暖吗?进去进去吧,对不起,我错了好不好?嗯?” 说着云逸就拉着人的手准备上车,然后却又被甩开了。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啊呀!!傻死了!笨死了!蠢死了!榆木脑袋臭木头!!” “啊??” 大个子现在着实有点儿不明所以苦瓜脸委屈了-怎么今儿个自己家的公主就不让碰了?还要被骂……不是一切都好端端的吗?哪儿出问题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站在车外面想要干嘛吗?!!傻呀!!啊!!” “嗯?” “不是我真的…你平常不是最爱……那什么的吗!!” 搁这学谁呢心口不一的,想要什么,麻烦了,拜托他蓝大少爷就说出来好不好??这那的打jiba马虎眼。 这、 如果是别的东西,蓝竺肯定张口就来了。 他是谁?想要什么没有?因而从本质上着实欠缺与人相处的委婉,直来直去至粗俗。 但关于他那个外貌啊,这件事情就很微妙了。 自恋狂当然知道自己帅,可他帅的那个方向,是和正常的应用于男性的大众审美不太一样的,甚至于完全是反着来的。那这个,他也知道……所以,怎么能让这样一个主体性格风火雷电的男生去要他人夸赞那阴柔的美丽? 对方得自发性的那什么不是。 但是也得适度。 那首先就不能说他像个女孩子,不然丫绝对暴起生气。 尽管平心而论,蓝竺也没觉得像女孩子有什么不好,细心啊,干净啊这些。 可就那一下,他被社会教导的那般排斥,即刻想到什么柔柔弱弱哭啼啼。 啧啧,好生可怕的刻板印象。 总之,希望云逸能有点儿眼力见儿,别跟个二愣子似的,还在那啥都不清楚。 …… 现在还是别为难大个子了,才在一起两个多月而已,那他怎么能摸准这个变来变去定不下来的公主? 蓝竺就是任着性子的,今天好,明天就不好了,碰上这样一个人,心确实是累的。 因而别看云逸绝大绝大部分时间总是先低头认错怎么怎么对不起,有些时候他也是真地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又干嘛惹人不高兴了。 干嘛总是那么爱生气?明明长着那样一张漂亮的脸,就该开开心心笑嘻嘻的嘛。 那他他妈的倒是说啊!! 可云逸现在就……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干嘛了!! 所以到头来,还是娇蛮公主直球出击了。 “不是我今儿穿成这样,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除了我会冷、受凉!!你是不是傻啊你!!笨蛋!!” 好家伙,气得人都要叉腰起来了。 那有着点点肌rou显现的纤细,那伴着瓣瓣淡粉萦绕在前端的白皙。目光上移,那尖尖的下巴所带出来的比他手掌还有小巧的瓜子脸蛋儿,又搭有一副据说和现在云逸戴的是情侣款的秀款珠宝眼镜儿,显得更是精致到离谱儿。 能不离谱儿么,想想那副眼镜儿的价格,也是足够离谱儿了的。 那时蓝竺说什么要“荣归故里”,在上海这边好好拾掇收拾一番再上飞机回北京…那肯定是要跑商场去瞎来了的……因而致使云某人第二回进那眼镜儿店的时候居然比那第一次还要丢人,在听到那什么镇店之宝的东西的价格后,腿马上软掉差点儿没栽地上去。 四十六万八。 已经完全超出过大个子对于钱财的认知范围,他以为上次那俩镯子花四十来万一个二十多已经算是顶尖了的,没想到…… 这真地只是一副眼镜儿啊!!一副在看不清东西的时候用来看清东西的眼镜儿啊!! 况且蓝竺那时候自己也提了,他不近视啊!! 那何必?这不就是浪费?? 但他能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再一次从心里坚定的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赚大钱让公主养尊处优、穿金戴银的了…… 以及蓝竺他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得到的答案自是一句你猜呀,我们家其实也就那样,比别人过得舒服点儿而已。 眼镜儿也仅仅是那几天胡搞的一部分。 比如,从那被装扮得算是繁杂的耳朵-一得架镜腿,二得戴耳环-再上移,那颗蓝色的头。 那抹像地下藏了万年冰川的,映出了夜空中的蓝色,别样的深邃。 云逸往常十块钱就能处理了自己的头发脑子也真是不明白、蓝竺与那发型师协商了什么了?怎么能把人弄得那么靓丽。 那么的贵。 二人总计下来,云逸那时偷瞄着一瞧,自己的这个寸头都要400。而蓝竺的自是不必说,2200还是2300来着,花钱如流水吓死人真是。 那以上提到的,这时皆与白银雪景和背后炫彩灯带结合在一起了-他是将美好与愿景带来给予自己的精灵,谁都这么说,谁都,看得出来了…… “啊?囝今天想要我夸是吗?我还以为囝今天不高兴我这样呢。嗯……囝今天很好看,非常好看,帅,帅到我现在就想大声炫耀喊着所有人来看是我男朋友,这么帅,你们其他人谁都拥有不了。我的公主是世界上最美丽可爱的。可我贪婪又小心眼儿,我只想要囝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漂亮宝贝。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比不得你的好,你是最好的。我最喜欢你,永远永远都最喜欢你。” 花容月貌即刻转成绯色,难得这样的美人儿还能这般羞红了脸蛋儿,“你……啊呀!不准乱讲话!不准在外面这样讲乱七八糟的话!” 平日的云逸该还是会比较官方,什么蓝竺只属于蓝竺,蓝竺只属于他自己,他云某人不会拖累霸占着公主想要奔向远方的心性与愿望。 但其实,其实,其实,其实都懂得啊。 他怎么舍得放下?就这么放对方离自己远去?云逸对于这种事情的谨慎敏感,最终就化成他以前少流出来的泪。 他如此感激上苍让自己能遇见蓝竺,过后想当然这般担惊受怕失去。 他怕蓝竺因为内务杂乱分手。 他怕蓝竺因为东西不好吃分手。 他怕蓝竺因为睡落枕腰酸背痛分手。 他怕蓝竺因为自己多亲了那么几下分手。 他怕蓝竺因为各种心情不好而导致见着自己心情也不好从而理所当然的分手。 云逸喜欢蓝竺的任性,云逸惧怕蓝竺的任性。 各种莫名其妙,毫无任何道理可言。 那这到底是谁的问题? 不过就说,今天大个子去见的那个人算是唤醒了一直沉睡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小小的勇气。 所谓,蓝竺亲口承认的男朋友到底该是怎么样的。 如他现在进了车还是在把蓝竺的手给包起来在那里哈气暖手,一边动嘴缓缓的吹,一边抬眼轻轻的瞄。 也如他初中时身旁坐着的同桌说出来的话那样。 “云逸,我发现你现在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嗯?什么?有吗?” “有啊,你不觉得你现在比以前开心得多吗?” “这样的吗?我以前很不开心?” “是啊,你以前不就是…那样的嘛……看样子好像和谁都可以做朋友,别人叫你帮忙你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真地烂好人一枚。可是你又怎么说……我不知道这个比喻恰不恰当啦,像工具一样吧,那种什么集体活动除了学校要求的你从来不参与的,拒绝所有同学的邀请,千里之外了。” …… 哦…… 关于这样,云逸得稍微解释一下了,免得被认成是个自闭症患者: 帮一下人家的忙,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要自己的命去了,随便了。而集体活动,去了肯定是要花钱的,算了吧。 但其实最关键的他同桌也没说错,云逸,就是没什么感情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没觉得有什么需要亲密、特别亲密的必要,而且做了真地会累,特别烦,烦死了。 反正就是不舒服。 “真的?” “啧,就说真的呀!你看看你自己都意识不到,就像现在这样的,你真地不觉得你现在比以前开心的多得多得多、多得多得多了吗?你语气很轻快啊,讲话的时候也总是在笑,很高兴的样子。哦~我知道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云逸,你,这个标准模范生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说!是不是!是不是特别漂亮还对你特别好啊!!” 漂亮,确实是挺漂亮的,至于好…… “啊?我…这……”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结巴了结巴了是不是,结巴咯,见色忘友咯云逸。说呀,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是不是咱们大家都会喜欢的好老婆啊?” “嗯……你不会喜欢的,他这个人,我只会喜欢他。的确很漂亮,就脾气有些急,顺着捧着他才行。” 瞧瞧,讲到那谁自然就是眉又开眼又笑的了,这大黑个儿。 现实确实如其同桌所述,那是连云逸自己都没意识得到的肌rou动作。 他就是开心,就是高兴,和这个人在一起虽然略有不快,但他能陪在自己身边、分享喜怒哀乐,这还不够吗?他还奢求什么?从小到大,有谁能这般? 年关时两个人一起手牵着手在超市内进行货物大采购,像真正的一个家,一家人,说说笑笑,欢欢乐乐。出来后一个左右大包,一个左右小包,脸戴面具的小包就喂着头戴发箍的大包吃平日里最不能容忍的街头巷尾食物-烤肠、奶茶、炸鸡排、糖葫芦、驴打滚、豌豆黄、绿豆糕、艾窝窝等等,以上都是他们在那些个装扮的黄黄红红的店铺买下的。 香的,甜的,因为喂着人东西的人,就是如此。 蓝竺是讨厌那些个串儿,但瞧着云逸被他喂得那么开心,他也开心了。那个人眼睛眯起来的样子真可爱,像一只笨笨熊,差点儿都要上前去咬他的脸rou。 然后他们回家。 被各种宠得以至于懒散屁股开花的少爷也终于有事情做了。 先是姥爷使唤的挥毫泼墨写着对联,字字飘逸霸气颇有对新年一帆风顺的自信。而后就踩在椅子上惦着脚尖的要挂起大大圆圆的红色灯笼,他的那高壮男友理所应当的就在下头生怕怎么这宝贝就要摇摇晃晃的掉下来、紧紧的抱住人腿不让动弹。 “诶!!你别抱那么紧,我都不好动了!” “囝你不要那样动的,小心一点儿,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以前不都这么过来的??手放松点儿!!要是让他俩瞧见了到时候我看你咋整!快点儿,松手,太紧了。” “那你小心一点儿好不好?我在下面见得心慌。” 他从未这样参与准备过这个代表着团聚圆满以及一切焕然一新的日子,自然也前所未有的雀跃。 且最重要的,这时,他就在自己旁边。在这个日子。 当然,或许是有那么一些极端了,关于蓝竺的陪伴。 可哪怕就算有,也已经被自己给祸害至不存在。 所以就是要狠狠的、牢牢的、死死的、抓住这个机会,不让其,此生唯一,从自己身旁逃脱离去。 且如果是能爱上,那必然是上中之最,最好了的。 合着人家让他宛如重生一般,他倒耍起了赖成狗皮膏药了是吧? 不准不准就是不准,哪怕被He doesn,t date long给刺激的是一晚上睡不着觉半夜偷偷抹眼泪,云逸也是绝对不会放弃。 绝不,他是自己一个人的。 好爱好爱蓝竺,特别爱,因而天使公主几乎不需要做任何事在那光鲜亮丽,他这个信徒骑士就会倾尽所有去好好的疼惜宠爱。 放屁呢吧,别搞笑了昂,屁丁大点儿的人懂什么是爱啊?成天就知道爱爱爱挂嘴边矫情得一逼的家伙。 或许吧,我可能不明白你们要求的那种爱,但我觉得我就是爱他,忍不住要拼了命的想要对他好。 当真也受不住那人承着一丁点儿委屈,伺候就伺候着了,怎么了,我乐意。 他开心我就开心,他不开心,我就想着方子变着法子哄他开心。 他的宝贝公主自然做什么都对。 这、 说到底仅仅是有人能这么陪着他云逸而已,怎么不一样了?换谁得了那闲空,也是可以的。 讲真,稍微冷静一下,蓝竺到底有哪里好?至于有这么好?不过是凭着皮相与脑瓜在那肆意妄为的任性小孩儿,开心了,对待身旁人的态度自然也就好而已。 有谁是例外特别去照顾?有谁是…… 其实,也有的,还好几个呢,虽然都不完全就是了。虽然,云逸也只能是蓝公主心里在乎的末中之流。 但在乎就是在乎,在乎,肯定就是在乎了的。反过来,说得简单,真正有几人能做到陪着那自闭黑娃? 那云逸可不得顺着这个竿子往上爬? 况且,某人可不是谁来就能这么好的去对待人家的。 云逸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个心性高傲的主儿,只有他认定了的东西,他才会去低头,服软。 否则,可不就是他那同桌说的以前? 可简单一致的认为他云逸灰色人生中,没有脸部的普通且匆匆的生命过客。 他吊都不会吊一下的存在。 “孙少爷,到了。” 云逸被声波拉扯着回到了现实,他直起着身子张望着,那好像不是他俩的住处。 然后就见蓝竺先喝完那才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冰镇矿泉水,再套起了那真穿在外面抵御冬日严寒的皮毛一体的白羊大衣,准备下车。 “囝?” “啊?我下去取个酱油,马上回来。你乖乖在车上等我。” 什么玩意儿?云逸能按他所说的乖乖在车上等他吗?这不立马跟着说我也要,我也要跟囝下车。 “你真是,一点儿都不行,好了好了,下就下,一起下,嗯?什么?那利叔你先开车回去吧,我等会儿和他一起走到家好了,就几步路。” 到底刘利在云逸面前还是有点儿偏外了,这么被摆在桌上做选择,蓝竺自然还是挑起他的学长来。云逸不也那么凑近了对他耳朵说我就想和囝两个人待在一起。 可他少有等他,一蹦下车就借着那地上白色的雪滑到前面去了对身后人说快来。 但也会。 譬如这时,他就站在前面,向他摇手发出邀约,美丽的微笑着的花草精灵仙子。 在同一条道上。 其实云逸在前面,也可,即爱意一直先行,只要二人能遇见。 因而骑士一下滑到了公主的怀里,眨巴着对方的星月,想着每一天都爱他,每一天都爱蓝竺,今天永远比昨天多爱他一点儿。 自然在有着路灯照射的暧昧朦胧雪中亲吻。 在金橙的光团里软软的樱花。 那同样软软的白皙手指,公主就走在前晃着骑士的粗大宽黑往北行。 雪一直一直下,他们就一直一直在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