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书迷正在阅读:反正都要脱的(各种xp合集)、网诱性瘾小娇妻主动求干(1v1 甜宠)、狼狗驯养记录、逞性、穿越后我在SP选秀综艺C位出道了、反向监禁、论掰弯姐夫的N种体位、改造合集、干到你哭为止、秘密情事簿
三月的天本就寒凉,晚上更是冷到刺骨。 江景晨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少年人被剥的只剩条纯白内裤,赤身裸体的把自己埋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不敢置信的开口,“...纪希?” 缩在角落的人从瘦弱肩骨中抬起头,冻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唯有一双眼睛通红一片,好像随时要哭。 江景晨慌忙脱下大衣给他披上,又将人扶了起来,不消多说便语气笃定道:“泽铭干的。” 纪希没说话,只知道死死护住锁骨下的红色纹身,防止它被任何人看到。 江景晨真是又惊又怒,攻击性的长相原本就使他看起来不易接近,更妄论发起火来,他几步走到门前对着门铃就是一阵狂按。 但按了五分钟屋里人也没动静,他又伸出手摸了摸纪希冻得冰冷的脸颊,着急道:“怎么冻成这样,你在门外多久了?” 纪希茫然摇头,只觉得快要神志不清。 人不能一直站门口冻啊,江景晨只好站门外拍门喊,“泽铭,开门,是我。” 下一秒门就突然开了。 陈泽铭站在门框边先看了一眼冻得脸色惨白的纪希才不耐烦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江景晨一把拉过纪希,“我不来他就冻死了。” 陈泽铭无言以对,只能侧过身让两人进屋。 经过陈泽铭身边时,纪希听见他贴在自己耳边小声命令自己等下上楼把大衣脱了,他抖着牙齿深深看了他一眼。 江景晨坐在沙发上,望着正在倒水的陈泽铭苦口婆心:“你上回跟我说这辈子就他了,今天就把人扔门口冻,人家欠你的啊就该被你这么糟蹋?” “喜欢和教训这两者冲突吗?”陈泽铭将水重重放到桌子上瞪了他一眼,才不咸不淡地说,“你来到底干嘛来了?” 江景晨知道他不想多说,这才想起正事,火速从门口拾起被遗忘在门口的袋子,兴奋的放到吧台上,说,“我妈做的腊肠鸭架和螃蟹,知道你喜欢吃特意让我送来的。” 陈泽铭挂念着屋里的纪希,扒拉了两下随口客气道:“呦,现成的,阿姨还是这么疼我,跟她说端午节我去给她和叔叔送粽子去。” “那她肯定很高兴,你这回可千万别放她鸽子,上回你没来我爸说她难过了好久,以为你嫌她。” 上回春节他本该去江家拜年,但那段时间纪希精神状态不太好,他既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又不能带纪希一块去,结果就是跟纪希在公寓里过了个二人世界,推了一大堆约,但这次是真不能再不去了,满口答应道:“行,我这回不但去看她还在你们家住两天,够有诚意了吧。” “何止啊,简直蓬荜生辉。” 他夸张的赞叹成功逗笑了陈泽铭,两人又聊了一些家族企业之间的琐碎事,整个客厅都充斥着一种欢乐气氛。 纪希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叠的整整齐齐的黑色大衣,经过客厅客客气气的将大衣送还至江景晨手中,“谢谢。” “不用不用。”对方连忙摆手,目光又落到他肩上背着的书包,担忧的问,“你这是要走?” “时间太晚了,我该回家。” 其实纪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话,他与陈泽铭的关系太子党几乎都门清,他这幅样子看在人眼里不过是故作清高罢了,再往难听里说,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没有任何意义,可他虽然明知道这样不会有什么改变却还依旧不卑不亢,说白了只是给自己证明一下而已。 我是自由的,我还没有完全受制于人。 纪希说完就要离开,推开门的一瞬间背后传来陈泽铭漫不经心的低沉声音,“纪希,走出这个门,你就别想回来求我。” 他说的求,代价自然不言而喻。 要么是毁了自己要么是毁了父母,或者两者都有,纪希懒得深究,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不然明天上课会没精神。 眼见他满不在乎陈泽铭心里一惊,怒火跟过山车一样一波又是一波,他眼睛死死盯着纪希的背影,看不出神情。 就在纪希刚迈出两步继续往前时,有人挽住了他,他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缓缓看着那只攥着手臂的手,温柔的轻轻抽出,“我要回家了。” 陈泽铭突然心跳的更厉害,冲上去一步并作两步的推开江景晨将纪希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直到确保这个人还在自己身旁时才冷静下来,“景辰,我现在状态不好,你先回去吧。” 到底是人家俩人的事,江景辰自然不好多说,嘱咐了几句别生气就离开了。 他一走,连空气也陷入沉默,良久,陈泽铭才伸出手去触碰纪希,抖着唇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纪希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连制止都没有,就那么坐着也不说话,甚至连抬眼也没有,平静到一种可怕的境地。 他越这样陈泽铭越慌,看着他露在空气中那截白净脖颈心里凉凉,抖着手臂慢慢吐出一口气才哑声问,“希希,你生我气了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甚至还怕对方注意不到自己顺带着抬起他的头,唤他,“希希?” 纪希静静看着他,黑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丝情绪,疲倦道:“我想睡觉。” “你生气了,对吗?”他还在问,哪怕明知道炸弹就埋在那里却还是要从人口中确定下来。 “我很累。”纪希面无表情的握紧了拳头,说出的话却轻飘无力,“我真的需要休息,让我回家吧。” 他没力气去争吵对错,也没心情去听道歉,比起这些他更想躺床上休息,起码明天能恢复体力继续去上学。 他越无所谓陈泽铭就会越害怕,因为没有确定过承诺的人从来都会是不安的一方。两年多了,纪希从来没有说过任何类似承诺的话,放佛两个人真的只是凑合过,这种不安给了他一种对方随时随地都要离开的恐惧,哪怕他一直都安慰自己纪希不会走,可他也明白这安慰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他蹲下身体无措的望着对方,琥珀色眼瞳漂亮又惑人,在客厅灯的映照下如同世间最夺目的纯净宝石,盛满了愧疚不安,“希希,你别生气,我害怕,你别这样,我知道我今天晚上很过分,可我控制不住,我不知道我这么了,我不想骂你的,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原谅我好吗?希希,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对吧,你不要生我气……” 攥着对方的大手已握至泛红,他用尽全力才说出那句藏在心里至深的情话,“希希,我爱你的,我最近都有吃药治疗,我爱你……” 纪希却推开他的手,痛苦的直视他的眼睛,轻声问:“陈泽铭,高考前你真的会离开吗?” 听见他的声音,陈泽铭眼圈微微泛红,脸上浮现出痛苦神色,像是无法承受那股锥心之痛般快速低下头,小声道:“我会的,高考前我会走的。” “那就不需要道歉了。”纪希笑了一下,无视他的难过神态,缓缓道:“还有三个月,就当是以后不再见的礼物。” 陈泽铭错愕抬头看他,他却转移了话题,“我给你讲一下我名字的来历吧。” “我叫纪希,希望的希。 我妈怀我那会儿身子骨弱,我爸为了我妈的身体着想就劝我妈流产,可我妈那时候脾气倔,死活不同意,我爸没办法只好顺着她,挣的钱几乎天天都往家买营养品给我妈补身子,就这样一直到了生产那天。按理说我爸这么精心照顾应该是要母子平安的,可老天非要作对一下,于是我妈就难产了,我爸当时在手术室外急得直跺脚,后悔当时纵着我妈不打胎。 医生说要保大保小时我爸毫不犹豫的就选了保大,他在外面祷告,把能求得神仙全求了一个遍。说不管男孩女孩都取名叫纪希,如果有缘这孩子就是俩人新的希望,如果无缘,那就拿这孩子的命当成是换贱内一条命的希望。 后来母子平安,我妈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怨了我爸好久,说再怎么样也不该拿我的命去换命,又说我以后会记恨他,不跟他亲近,我爸他也不管那么多,只要我妈跟他亲近他就满足了。” 纪希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抹了抹泪水继续哽咽道:“我长大后我爸把这件事告诉我,说我有知道家里一切事情的权利,还说我要是恨就恨他,别恨我妈,这些都跟我妈没关系,我妈一直都是个好mama。我不恨他,我知道他爱我妈胜过爱我,我死了他可能会难过痛苦一阵子,我妈要是死了,他只会跟我妈一起去做亡命鸳鸯。” “陈泽铭,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陈泽铭低下头不敢说一句话。 他知道,纪希的意思很明确,爱是无私奉献,而不是自私索取,伤害的借口。 最后他往陈泽铭身上插了最重一把刀,直听的对方脸色惨白,像被扼住喉咙窒息一般,流露出了整个世界都坍塌的崩溃表情。 他说,“陈泽铭,你不要对我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