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文氏父子的剩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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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文逸恒他又想求见您,他想要奉上文承宗的把柄给您。” 可成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伏在案上写字,“不见,没兴趣知道。” 在关了这父子十日后,成煦直接让人把他们送去应川军中招待军士。文逸恒的手臂、脖颈和脚踝终日被锁链铐在地上,只能跪撅着趴伏在地上,用后xue迎来送往诸位恩客们。 而文承宗则是被戴上了口枷,锁在文逸恒一旁,用嘴xue给各位恩客们润润枪,方便之后插进自己儿子的屁眼里。 又为防止两人寻死觅活,有四个人昼夜不停地看顾着。 他们父子二人皆是勋贵之尊,可现下即没削爵,也未判罪,如此奇耻大辱堪比直堕炼狱。 应川军中不少是当年武平军的旧部,许多人闻讯而来,起初不信,可见到真的是旧主,多数是不敢上前,也不敢求情,可渐渐的也有了些胆子大的真的把jiba塞进文承宗嘴里。 这种征服的快感无与伦比,他们将积攒了许久的jingye射进当年主帅的嘴里,射进少帅的后xue里,拔出来时一股浓精流出,另一根jiba又就着这股顺滑送入,直到文逸恒脏污满身,后xue无法闭合。 日日如此,循环往复。 每一日都如一个个绝望且又相似的地狱。 文逸恒顾不上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尊贵身份、高贵血统多次哭着喊着求见成煦,想要用他知道的事换一条活路。 可成煦根本不给他机会。 三个月后,终于有人将父子二人提出军营,押入囚车。 囚车辗转来到应川一城池中,押到高台上。 “你们两个照着念,都督有令,读错一字就再送回应川军中,不想再用屁股接客的话就老实点!”一旁的差役粗暴地将他们绑在木桩上,喷了几口水,胡乱抹干净面,露出五官,又在脖子上挂上了写着爵位和姓名的木牌。 高台之下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市井乡民,纷纷议论着高台之上的父子。 “那牌子上写的是武平侯,可这蓬头垢面的,不像是那么大的官儿啊”,一个人眯着眼睛探出头看着。 “你不懂,他得罪了如今上京城里的那位”,这人神秘地伸出指头向上指了指。 “不仅仅是那位吧,我听说是跟应川最上面的两位爷有仇。” “那是活该,大将军和都督是咱应川的恩人,得罪他们肯定不是啥好人。”众人深以为然。 文逸恒恶狠狠地瞪着文承宗低声咒骂道:“若不是你当年遗弃亲子,又陷害修云,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我怎么会做了你的儿子?” “混账东西”,文承宗骂道:“我若没有抛弃他们,你又何来的世子之位?” “怎么还聊上了?”差役甩起鞭子就招呼了上来,“快念,别磨蹭!” 文逸恒怯懦应声:“差爷,差爷,别打了,我念。” “我是武平侯世子文...”话到此处,文逸恒只觉无比讽刺,他如今落入这般田地,有哪一分像世子。 “大声点!”差役不耐烦地催促,又看了一眼文承宗,气马上就不顺了。这个老东西居然还敢摆出一副硬骨头的样子,甩起鞭子就抽他。 文逸恒则是顺从地大声读出纸上的内容。“我父子二人,多年得沐皇恩,却不思感恩,欺上瞒下,身负多重重罪。而陛下宽厚,饶我性命。在此敬告尔等氏族乡绅,万不可倒行逆施,有违天道。” 文承宗听懂了,不禁连连苦笑。 李绪此人远谋深算,即位之初,并未大刀阔斧,裁旧纳新,而是一面在朝政上韬光养晦,不仅优待先帝臣子,更把周兴留在相位,稳住了各大氏族,而另一面却让修云与成煦攻打卫国,为他挣下旷世之功。 即便攻下卫国后,也并未对成煦与修云大肆封赏,否则以此功绩修云不可能仅封为辅国大将军,却未授爵,而成煦也不可能处处被周兴打压,如今看来这不仅是对二人的保护,也是一步棋。让周兴和自己误以为李绪只不过是利用二人,碍于出身,并非真心重用。 他与周兴不知收敛,周兴妄自尊大,妄图以龌龊手段挑拨离间、合纵连横,被捉住了把柄,终是一败涂地。而他自己,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下棋人,无论是郝月、还是成煦、或事修云皆是手中棋子,用尽即弃,却不想终有一日自己竟也是一粒被摆布的棋子。 这盘棋局,恐怕也是三人共同筹谋,否则怎么可能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思及此处,文承宗万念俱灰,一切,怕是在成煦与修云得到李绪信任之时,他和文氏的溃败就已写定了。 “现今陛下在应川颁下释奴恩令,尔等需速速清点奴册,不可藏匿...” 文承宗看着一旁的城墙上一人高的黄纸上写着的,喟然而叹。 氏族圈地蓄奴成风,动辄成千上万奴仆,坐享千里沃野,却仅上缴微薄利税,长此以往,氏族富而国家弱。 成煦生而为奴,自然是恨极这世代为奴的蓄奴之制,放奴归良,不仅削弱氏族,还可为国增税,李绪自然支持。而他们父子就做了成煦推行释奴令的活招牌,忤逆圣意就是这般下场。如此这般无需动用一兵一卒,就可震慑一众氏族。 文承宗感叹,能仇人的价值用尽,从这点来说,成煦与自己也确有相似之处。 用文氏父子做推行释奴令的招牌真是好用,他们所到之处,胆小一点的氏族纷纷向官府上缴奴册,不敢藏漏,退还之前圈定的无主之地或以强权侵占的土地。 自然也有那些脖子硬的氏族不为所动,对于这些人成煦也有办法。让人把文承宗和文逸恒带去这家,把父子二人扒光了吊在门口鞭打。就明摆着告知他们“文氏父子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一年之内,成煦的雷霆手段之下,应川境内奴隶数量骤降至先前的万分之一。归于良籍的奴隶从官府可以领到农具和种子,租着官府的土地,又开垦了不少战乱时荒了的田地。 第二年年底时,应川的税赋已轻易翻倍,提前完成与李绪的约定。 成煦与修云也接到了入京封侯拜相的旨意,他们决定临行前去“拜访”下故人。 对文逸恒而言,成煦是他这两年间最想见到的人,他求了无数次,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有他们两父子作为前车之鉴的震慑下,释奴令推行比先前预计的快上不少,到后来都不用把他们拉出来,只要在城门口贴上释奴令,就有氏族在官府门口排队上交奴册。因此没过多久,这两父子又被送回应川军中为奴。 文逸恒与文承宗在搬着粮草辎重,若不仔细看决计认不出他们是高官显爵,这一副破衣烂衫、面黄肌瘦、重镣加身的模样,已与寻常奴隶无异。 文逸恒看着眼前的皂靴,立刻双膝砸地,磕头如捣蒜:“贱奴叩见大人。请大人开恩,允奴陈情。” 成煦与修云交换了眼神,轻蔑笑了笑,修云点点头,成煦会意。成煦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文世子,陛下未曾定你罪责,何以自称贱奴?” “罪无可恕是以卑贱,只求您给个痛快。”两年下来文逸恒已看清,成煦绝对不会放过文承宗和自己,而且要的就是无休无止的折磨。两年来的折辱已将他的自矜自傲彻底碾碎,眼下文逸恒只想求个解脱,即便是要出卖亲生父亲。 “大人,文氏先祖跟随太祖皇帝打下了大楚江山,可文氏后来也逐渐败落,他——”,文逸恒看着文承宗,目光狠戾,“为重振文氏寻仙问道,可说的都是文氏一族的光耀都是建立在先祖的杀戮之上,煞气反噬,吞没宗族气韵,若想东山再起,除了朝堂上的运作之外,还需借助君王之气。” 君王之气四字,已让修云为之一振,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 “当年在文氏宗祠,您所见的暗格沉心堂,正是他多年来苦心经营之下借来的“君王之气”,与文氏先祖的灵位一起,镇制煞气反射。沉心堂中有两封卫国和越国国君手书,是与文承宗结盟的凭证,而正中间的头骨是...是...”,说到这里文逸恒不禁有些惧怕。 对于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文承宗一脸平静,他也知道他和文逸恒只是瓮中鳖。因他父子二人的遭遇不可能没人上表弹劾,但成煦仍可以不受任何影响,在应川一手遮天必定已得到李绪的默许。而成煦和修云注定无后,因出身卑贱又曾遭孤立,这样的人李绪用起来定是比自己和周兴这种人放心的多。 而修云头皮发麻,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不敢相信。 “是...先太子殿下的,那时先帝病重,父亲他深得信任,故而可以只手遮天,从先太子遗体中割下....” ...... 成煦知道文承宗罔顾人伦,却没想到他竟逆天不道至此。 “当年的刺杀也是你们所为?”一直沉默的修云沉声问道。 文逸恒和文承宗不约而同的静默了。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丧!心!病!狂!” 修云声泪俱下,雷霆之怒中剑锋直指文承宗眉心,一道血痕骤现,文承宗鲜血满面。 “太子殿下,他是储君!是储君!你怎么敢!” 无论是先帝默许,文氏父子接了这个脏活也好,还是为了集齐君王之气也好。当年文承宗借着修云在东宫得势,文氏郝氏皆谋得了多少好处。可一旦挡住了文承宗用尽了,就必须让路,管你是太子还是世子,只要他敢想的,就没有做不出的。 “反噬文氏气运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陈年煞气,是你恶贯满盈后的心虚,是你倒行逆施的恶果!” 修云的剑锋却终究是收住了,就这么死在他的剑下不足以平息殿下的冤屈。 文承宗也不费力辩白,只是略带失望的笑了笑,他的罪状中加不加上这一笔都无所谓了,何时生如何死都在成煦和修云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