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小孩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他说到，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他们已经回不来了，是吗？＂

    小孩声音十分平静，但却一直低着头。

    他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他真的是，说了是错，不说也是错，真他妈的……

    他郁闷地点点头，心里有些烦，想要立马就抽根烟。看着眼前的小鬼，他更郁闷了，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抽烟的举动。

    他蹲了下来，怕自己手上的茧子刮到小孩子，只是轻轻地抹了抹小孩脸上的泪，没有说话。他牵起小孩的手，走向房间，小孩也安静地跟着他。他带着小孩走到床边坐下，自己走了出来。

    找了个远离房间的地方，他拿出火机，点了一支烟，拨了个电话。

    电话刚被接通，他就立马说道：＂我是欠你一个人情，你他妈直接给我送了个人过来？＂

    ＂……楚醉，你知道的，我们照顾不了他。＂

    ＂她妈的，协议里不讲得清楚吗？有这种成家想法的不建议过来，结果他们两个倒好，在工作时看对眼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危险又恶心的勾当。算了，能干这种勾当的，又怎么能指望他们呢。＂楚醉朝房门的方向望去，有些愠怒。

    ＂楚醉，大家都只不过是人。＂

    楚醉没有说话，他们此时都沉默了，但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人都有欲望的，楚醉。有罪恶的市场就有罪恶的买卖，这是联邦；法律至上，人民主权，这也是联邦。＂

    ＂你想说什么呢？感叹这么几句狗屁不通的话，然后……＂电话措不及防被挂断，对方拒绝了楚醉的追骂，逃避可耻但有用。至少楚醉还能骂人就说明他精神不错，尚能思考，直接挂断电话，他也不会再死追着。

    楚醉听着挂断音，叹了口气，站在原地，又抽了几根烟，回到客厅，坐下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碾灭了最后一根烟，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拍了拍身上可能存在的烟灰，然后朝房门走去。

    他敲敲房门，然后抓住了门把手，却发现打不开门。

    这小崽子还他妈的把门给锁上了？

    楚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积了不少灰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大串钥匙。

    他走到小孩房间门口，又敲了敲门，但门依旧紧锁着。

    看着紧闭的门，他又看看手中一大串钥匙，叹了口气，试了一个又一个，终于还是打开了门。

    房间是他特地收拾出来，亲自布置的，他点点头，感叹了一句自己的品味。但一看见仍旧坐在床边的孩子，他心里有些发愁。

    他走到床前，蹲在床前，看着这个小孩。

    小孩架着一幅黑色的圆框眼镜，头发有些长，搭在眼镜框上，低着头就看不见眼睛。

    楚醉撩开他的前发，小孩的脸上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脸上却是止不住的泪。

    他愣了一下，不自觉地轻摇了下头，他把小孩的头发向后撩，摘下他的眼镜，抹掉了他脸上的泪。

    楚醉轻轻地抓住他的肩，抱住了他，拍着他的后背。

    小孩本来是悄无声息地哭泣，这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紧紧地攥住楚醉的衣角，嚎啕大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哭声渐小，变成了小声地抽泣，最后演变成了平稳的呼吸。

    楚醉轻轻地将他放在床上，掖好被子，关上灯，轻声出了门。

    他刚回到自己房间，还未躺下，门却被再次打开，他朝门口看去，小孩低着头站在门口。

    妈的，莫名还有点瘆人。

    楚醉立马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害怕？＂

    小孩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其他的动作。

    楚醉有些头痛，真搞不清小孩子究竟在想一些什么啊。

    ＂害怕的话就一起睡吧。＂

    这次小孩点点头，抓住了他的手，抬起头来，看着他。哭过的眼睛稍微有些红，眸子里没有什么光，平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躺到了床上，小孩仍旧抓着他的手不放开。

    小孩子都这么……嗯……难不成受到什么刺激了？好像确实没提过啊，嗯……这小孩名字叫什么来着，原来是我忘了看资料啊。

    ＂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楚醉控制住了想把他的手拨开的冲动，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头。小孩应了一声，抓紧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