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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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如意 「欢迎各位绅士、女仕参与今夜的慈善晚会,现在我们将要进行拍卖的环节,请各位踊跃的竞价、多多支持——」 主持如此说完,身边的助手便逐一展示拍卖品,都是洋人圈子的名流把珍藏品拿出来拍卖,有从洋国运来的珍宝、首饰,却也有在华夏瑰集的古董。 白老爷有收藏的爱好,帅府里的摆设都是有名目的,然而遗传他这喜好的大概只有白经国和白震江,如今震江已不在了,唯独白经国富饶兴味的看着台上,甚至偶尔还喊价了。 白镇军和白怒洋对此不感兴趣,便与子吟一般,只用心品嚐着那佳肴美酒。直至拍卖者拿出一项物事,却是让他们不由看过去了。 「这是丽莎夫人从一位华夏古董商买入,一个名叫鲁仪的东西,听说在华夏代表祥瑞的象徵,华夏人会把这摆放在家里,说是会招来好运……」 主持用英语介绍着,助手便举起那横着的雕镂玉器,碧绿的翠色有如鲜嫩绿叶,一看便知道是美玉而成。 「鲁仪吗?」 「摆设……和华夏人常说的风水有关吧?」 邻桌的人们窃窃私语,作为在座唯一的华人,三兄弟的脸色却是十分微妙,甚至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不由蹙着眉注视那拍卖品。 在灯光的折射里,那根横放着的鲁仪玉色通透碧绿,尽管未曾听说这物事,上等翡翠亦是洋人热爱收藏的,他们只是不确定这东西的价值。 突然,席上便有人举起了手。 「一千英磅。」白经国笑着提出了起标价。 「密斯特白出价了﹗有没有下一位?」 前一刻还抱着犹豫的洋人们,瞧见第一名出价的就是华夏人,当即便肯定了这鲁仪的价值,过不一会儿,便有两三人纷纷举手,把价格抬上去了。 白经国却是一再举起手,提出更高的价钱。 「二哥。」白怒洋淡然地看着台上:「那可不是真的如意。」 白经国脸上的笑并未褪减:「我知道,可玉的成色很好,不是吗?」 白镇军眉头便也蹙了起来,表示他的不赞同:「你凑甚麽热闹?」 「我买来送人。」白经国便看向用心吃饭的子吟:「这麽好的东西,我们子吟会喜欢。」 这会,白怒洋的眉头也皱起来了,知道二哥又在故意胡闹。而子吟本是垂首用餐,心思犹在刚才与朱利安的会面里,突然听到二哥喊自己的名字,便呆愣地抬头。 「一万二千英磅,一次、两次、三次……成交﹗」拍卖官把槌子在桌上一叩,便扬声道:「密斯特白,请上台来。」 无视着兄弟们的目光,白经国拢了拢前襟,便悠哉的走上舞台,助手把那鲁仪放进了锦盒,珍而重之的交给得标者,白经国当场就把支票交付了。 直至对方把锦盒带回来了,子吟才意识到这是怎麽回事。 「子吟,二哥给你礼物。」 子吟看着锦盒里的玉器,便和大哥、怒洋一样眉头紧蹙,甚至是露出了一丝窘色。 丽莎夫人被古董商骗了,在座的洋人们也不懂,这根长而碧绿的宝贝可不是甚麽如意,而是一根价值连城的玉势。敢情是哪位皇公贵族变卖的家珍,只是这羞人的东西难以转卖,竟就想到做这名目,哄骗洋人买去了。 「你买这做甚麽……」子吟抿了抿唇,迎着二哥别有深意的坏笑,便把盒子推回去:「我不需要……」 「大哥、三弟没甚麽花样儿,久了你便会腻味。」当着两兄弟的面,白经国故意说:「上回用木雕的时候,我瞧你特别喜欢来着。」 这话一出,白镇军和白怒洋的目光却是变得更凌厉了,看着唯恐不乱的二弟,只感到再不整治他,他就要上房揭瓦。 「那是二哥你……」子吟正要反驳,大哥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悠予喜欢?我都不知道。」他就把那锦盒放到怀里,神色自若地道:「二弟有心,我们会用上的。」 「大哥,我这是送给子吟的礼物。」白经国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定住。 「没我在,悠予不能用。」白镇军看着子吟,目光便变得深沉,「免得受伤了。」 这露骨的言词,比之玉势本身,却是更教子吟羞耻。 白经国心里便生出了点怒意,他本是为了逗子吟,才把这玉势买来的,谁知道大哥毫不动摇,竟还忝不知耻的把自己的礼物占去,偏偏子吟还一脸仰慕的看着大哥。 「大哥太保护子吟了啊。」白经国便沾酸带醋的道:「我可不认为子吟会受伤,他还喜欢得紧呢。」 「二哥有心,不如给夫人买礼物。」谁想到这会儿,三弟竟是帮着大哥说话,「台上那套珠宝瞧着就很适合她。」 「三弟对嫂子也是十分惦记。」白经国便微笑着道:「不论是子吟、还是璧君。」 白怒洋眼里顿时透出一点冷意,然他并没有生气,只是不带感情的看着二哥。倒是子吟怕妻子心里不舒服,便在桌下拉过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揉掐。 怒洋怔了怔,一双长睫便垂了下去,看着一脸关切的丈夫。 「二哥,怒洋说的对。」子吟也附和着他的话,认真地说:「你该多给何小姐花心思的。」 白经国看着大哥、三弟与子吟同气连声的样子,顿时便感到一切索然无味。 「我对璧君很好。」最後,他就扫兴地道,「不劳你们费心。」 三兄弟掀过了这场小插曲,便没再参与拍卖,然而白镇军兑现他的承诺,还是开了一张支票给主办人,作为白家的捐款。 随着活动结束,筵席亦逐渐进到尾声,用过甜点後,宾客们跳舞的心思又回来了。舞厅里再次聚满跳舞的人潮,气氛却是变得更慵懒,带着一点微醺的醉意。 乐手拉着洋乐器,奏出罗曼蒂克的小舞曲。一双双的男女依偎着,缓慢地随着节拍晃动。 子吟遥遥地看着那些洋绅士与淑女,那视线就彷佛随着他们晃动着,不时打一个小小的酒嗝,满脸通红。 「悠予。」桌下,白镇军的大手就揉着子吟的手心,把那软rou轻轻的揉着:「醉了吗?」 「没。」子吟身体有些热,但自觉还是清醒的,过去出席无数的外交场合,他的酒量早已大大大的长进了。 子吟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厅,心里却是生出一点惋惜……假若怒洋还是当年娘儿的模样,他便可正大光明的牵着怒洋下去跳舞,只是现在,他们已经不可以这样做。 回想过去,新婚燕尔的日子却是那麽短暂,再次见面,早已是人面全非,他们还没有经历太多夫妻该经历的事。 他怎麽能放下这些离开? 在夫妻俩……好不容易回复到从前之时。 「子吟。」同时,桌下的另一边手也就被怒洋握住了:「在想甚麽?」 子吟怔怔的看向妻子,就露出个傻笑:「想起从前,也和你这样跳过舞。」 白怒洋听着,长睫轻轻的眨忽,脸上若隐若现的扬起了唇,似也是忆起了从前。 白家的晚会。 「是呢。」 当时白娘还穿着袄裙,拉着身高相若的丈夫,教他笨拙地跳西洋舞,然後他们就在舞池亲吻了,和这些男女一样。 然而那次的舞会,却也不全然是个美好的回忆,从那一天起,父亲倒下了。白家从此风云变色,直直的走向下波。 十年过去,他们三兄弟犹能如此聚守一堂,是大哥的功劳,也是子吟的缘故。 同样忆起往事的,不单只有怒洋和子吟,白镇军和白经国也自是想起了那一幕,只是各人心里都怀着别的心思,对过去既有怀缅,遗憾,却也有庆幸。 看着舞厅的球灯越调越暗,最余下细碎的光芒洒落在舞池里,白镇军便沉声说:「该回去了。」 「嗯。」 「好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