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苍白(暴露/回忆/虐打/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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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输液架,剩了一半的吊瓶半死不活地滴着,巨大的呼吸面罩遮挡了不少视线,路彦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感觉自己好像在一间病房里。 终于逃出来了吗? 他这样想着,闭上眼睛,脑海里是废弃厂房爆炸扬起的灰尘和浓烟,他看到火光吞噬了一切,听到了熟悉的警笛声,终于放下心来,昏了过去。 他长舒一口气,想要伸展一下僵硬的肢体。 右手,动不了。 好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 伴随着的,是被厚棉被捂住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醒了?” 他僵住了,寒意从脚下窜上来,拥着他不知为什么将近全裸的身躯,在棉被里打了一个冷颤。 这是蒋礼的声音。 路彦很快调整好状态,把自己重新变成他手底下的一个爱岗狗腿子,把目光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投过去。 一只手伸过来,很体贴地帮他摘下了呼吸面罩。 “蒋哥。”他听见自己虚弱地说道。 蒋礼揉了揉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如果不是这次交易出了这么大漏子,我还注意不到秃鹫手底下有你这么个美人。” 路彦抖了一抖。他天生一副鹿眼,比起警校其他同学地坚毅阳刚,多了一分秀气灵动,却不让人心生厌恶。许嘉行还在追他的时候,说喜欢看他在阳光下被老师教训、被罚跑圈的样子,眼角微微发红,让人很想欺负,路彦笑着骂他胡说八道,一边岔开话题,一边心里沁着苦涩的甜。 蒋礼说着调笑的话,他的语调明明是很愉悦的,稍薄的唇也微微弯着,眼神却好像一汪深沉的潭水,路彦看不透。 他被摩挲着的头皮一阵发麻,他左手拉了拉被子,遮住微微露出的白皙胸膛,也顾不得身上酸痛,急切道:“是哪里的部署出了问题吗?条子怎么会突然出现?” 他表现得就像一个无知又多事的马仔,如果是秃鹫在这里,他也就信了。 可面前的人是蒋礼,他上次踩着叛徒的头一一细数罪状的时候,路彦是看见了的。那叛徒没坚持到他梳理完整,活活被吓失禁了。 蒋礼呵呵笑了两声,招了招手,从门外走进来两个手下。其中一个是秃鹫,另一个好像叫老五,路彦只远远地打过几个照面。 “蒋哥”,路彦把目光从来人身上移回,有些迟疑看着蒋礼,清秀的眉毛微微蹙着:“我们当中是不是混进了内鬼?” “哦?”蒋礼挑了下眉,向后一仰,靠上了椅背。他翘起二郎腿,盯着路彦问:“那么你觉得内鬼是谁?” 路彦没有回答。他不动声色得飞快捋起头脑中的线索,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但很快他也回答不出来了,他看见秃鹫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大气不敢出,眼神却始终恶狠狠地盯着他,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而老五带上门,环视房间一周,看着蒋礼点了下头,将手中的照片轻轻甩掉路彦脸上,只是没有落稳。照片翻了一圈,落在他的肩膀上。 “看看吧,和你这么像的小朋友,原来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吗?”蒋礼懒散地笑道:“好像还考了个警校?” 他不用再看了,那照片翻飞落下的瞬间他就能知道,他暴露了。 那照片是他的毕业照,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最珍视的一张。偷拍的人是许嘉行,而自己穿着淡蓝色短袖衬衣,黑色长裤,衬得越发挺拔,唇边笑意未收,一双晶莹的小鹿眼愈发显得光亮,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在和那人打什么赌。 可能是在赌什么呢?两个人能不能考到同一个地方的警局?憨憨的舍友能不能追到他暗恋了两年的班花?还是班长请的包子是rou的还是素的? 路彦渐渐平静下来,轻轻合上了眼睛。 “如你所见。”隔了一会,他听见自己说。 蒋礼放下腿,站了起来。 门外顿时涌进来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是蒋礼手底下的骨干和秃鹫这一伙的打手,有不少跟他眼熟的。他们手里拿着铁棍,拿着匕首,在蒋礼身后乌泱泱一片。 秃鹫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棉被,扔到地下,露出路彦结实又修长的躯体,以及被镣铐固定在床边栏杆上的右手。 秃鹫看着这个藏在他手底下的jian细就来气,拖着他的脚踝把他狠狠掼到地上,不老实的胖手在他的胸膛和腰肢划过,略过胯骨的时候微微一带,扯下半边深色四角裤,露出结实的上臀和微微凹陷的股沟。 蒋礼低头看着他:“他真不是你兄弟?” 路彦顺着刚才的姿势瘫坐在冰凉的白瓷砖地板上一动不动,也没有理他。 蒋礼叹了口气,微微侧头道:“老规矩,一人一次,别给我弄死了。这个我看着还有点儿意思。” 路彦这才皱眉看向他,还没思考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腰上挨了重重的一铁棍。 他瞬间向前栽去,又因为手铐的束缚卡在半空中,头磕在床沿上。 回过神来的时候,蒋礼已经不见了。 剩下一屋子人,无一不是心中怀着怒火,等待着惩治这个给他们造成损失的小警察。 路彦忍着腰上的剧痛,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但这并不起作用,很快有人上前把他四肢拉开,几下铁棍接连抡在胸腹上。 “老子这么信任你,你他妈是个条子!” “叫你当条子……你再往外传消息啊!你传啊!” 肋骨好像断了……是不是扎进了腹腔……好疼,好难受…… 但他不能出声,咬着牙把惨叫咽进肚子里,又泄出几分痛楚的喘息。 再有棍子落下,他扭动着身体,想要避开脆弱的腹部,但他扯不过周围膀大腰圆的打手,只能用力收紧四肢,又一棍子落在他的侧腰上。 他往外咳出血沫,夹着一声闷哼,然后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动作稍微大一点都好像在用刑。 一刀扎在他的右腿上,拔出的时候在血rou间翻搅,他的腹部开始痉挛,四肢紧张地抽筋,又一刀在刚才侧腰的位置扎了个透。 他向后仰去,像一只濒死的天鹅,脆弱的脖颈好像随时都可以断掉。 “把他腿打断,让他再也逃不出去!” “以后这身体就不属于你了哈哈哈哈……” “哎哎!留点地方,将来还得用呢!” 好像有人剪断了韧带…… 腿骨……腿骨被打折了吗…… 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意识开始模糊。 身上的伤痕慢慢变得青紫,然后是浸过盐水的皮鞭子,在青紫上抽出一道道肿胀,渗出血珠。白皙洁净的身体逐渐没有一块好rou,却巧妙地避过了四角裤遮盖的地方,似乎是为了满足他们老大的某种恶趣味。 右手腕早已被勒得血rou模糊,指甲在手心剜出血痕,后来指甲被钳子拔掉,修长的手指颤抖着,连握拳也不敢了。 要死了吗…… 嘉行,我好想你……对不起…… 有人朝路彦头上抡了一棍,他终于昏了过去。 有人拿了一桶冷水想要把他泼醒,被老五拦住了。 “你听见少爷刚才说的话吗?”老五斜眼看他。 “可是还没打完……” “他的意思是,可以玩。你不想到时候玩一个残废吧?” 老五跟了蒋礼好多年了,他比蒋礼大不少,是跟着他父辈一起闯荡的老人。他看着蒋礼长大,蒋礼有什么习惯,想要做什么,他都很清楚。 蒋礼表面看上去是个冷淡的人,但他也有热切追寻的东西,他不会扑上去撕咬,而是先选择旁观,等别人把猎物玩弄到奄奄一息,他才会出现,仿佛给了猎物多大恩惠似的。 令人兴奋的是,他对于床事也是如此。不过到目前为止,他对自己最后的出场好像都不怎么满意。 老五能看出这一点,所以对待蒋礼盯上的猎物,尽量多一些谨慎,以免触了他的逆鳞。毕竟他装得斯文,骨子里却是个多么暴虐的人。 可是手下看不出,他们听到老五说的“可以玩”,只能想到蒋礼偶然带回来的好看的小鸭子,叫白浊覆了满身,遮住了身体上大大小小的各种伤痕,每个孔洞都塞满东西,拔出来是汩汩淌着的粘稠液体,有的昏了过去有的在哭喊,有些玩得开的也在发着抖求饶,最后死在他们这里的也不是没有。 每每想到这些画面,一股无名的火气就会窜上身,连带着某个部位都微微硬了一下。手下看向地板上伤恩累累的男人,那双鹿眼痛苦地紧闭着,只能看出眼角泛着红,但他已经想象出他呻吟的媚态了。 可是那些都是小鸭子,从来没有一个小警察。 毕竟从蒋礼接手他们以来,这是第一个到现在还活着的例子。 长的还这么好看。 老五揣度着蒋礼的意思,出去把他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