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文森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已经十点半多白华还没有回来。

    刚刚打过电话，白华没有去孤儿院，今天没去，昨天也没去。文森特想起老师间流传的闲言碎语，心下几分不安。正当他决定去极夜看看情况时，门外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男人几乎跑一样地快步上前。

    白华扶着墙站在门口面色憔悴，头发乱糟糟地散开很明显经历了什么不快。

    看到小狼崽还算完好无损，文森特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去就立刻闻到了迎面扑来的酒气。

    “你喝酒了？”

    男孩下意识摇摇头。

    “你去哪了？”

    此刻的白华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厉害，身体不适让他没来由的想跟文森特赌气。所以他干脆地无视男人的询问和关心，踉跄着走向通往自己卧室的楼梯。

    好了两天半就又开始闹脾气，这样的小孩说白了就是欠揍。文森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没有废话拎起白华直接扛进浴室。

    “你干嘛！”文森特的行径让白华感到倍受侮辱，他顾不得胃里的恶心提起拳头狠狠锤文森特的后背。

    好在他现在状态不佳，不足以把文森特锤出内伤。

    “我的新规定，以后六点半之前必须回家！”男人忍着后背的钝痛小心翼翼把肩上乱扑腾的小狼崽卸下来，又忍着气帮小狼崽脱掉脏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白华此时变得格外敏感和易怒。文森特的手刚接触到男孩衬衫纽扣，小狼崽一拳就招呼到了他脸上。

    好在文森特反应够快，不然小狼崽绝对能打断他的鼻梁骨。

    先是不知道去哪把自己喝成这样，又是不领情不服管，现在还想出手伤人。文森特真的生气了。面对认真起来的文森特，白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挣扎了几下，毫不意外地就被扒干净衣服摁进浴缸里接受冲洗。

    文森特强势却不粗暴，他甚至为了方便白华，宁可牺牲自己的衣服。他让男孩靠上自己的的胳膊，一手托住他，另一只手控制花洒冲干净白华身上的浴液。热水喷的白华睁不开眼睛，男孩过于疲惫，氤氲的蒸汽也融化了他的抵触。白华像只困倦的小兽，由着男人摆布。

    直到彻底洗净了小孩身上的酒味，文森特才肯关闭花洒。他三两下把小狼崽裹进浴巾里，直接把他扛回自己的卧室。

    文森特把白华扔到床上，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发刷，隔着单薄的浴巾不解气地抽在小孩屁股上。浴巾像蚕茧一样紧箍住白华让其不能动弹分毫。坚硬的木板雨点般落在白华的屁股上，虽然声音有些沉闷，痛感却一点也不输直接揍在皮肤表面。

    其实文森特本来是准备用皮拍好好收拾收拾这只不听话的小狼崽，可刚刚在给小家伙洗澡的时候，他瞥见了白华还带着肿痕的屁股。于心不忍，文森特决定小惩大诫。

    刚刚打了没十下，白华开始忍不住呻吟，且越来越痛苦。

    有些不对劲，文森特立刻把小孩翻过来解开浴巾。

    得到松绑，白华马上捂着胃缩成一团，清瘦的身体因为痛苦不停地发抖。

    “卫生……间……”

    文森特听见从白华嘴边逸出来的几个轻飘飘的字，立刻意识到问题抱起白华冲进卧室的洗手间。

    ……

    “咳，咳，咳……”刚刚吐完的小孩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双好看的眉眼被泪水沁得微微泛红。

    文森特一边轻拍白华的后背一边仔细观察他的侧颜。

    这个总是桀骜不驯、充满野性的男孩因此变得柔弱不少，眼睛里的傲气消失殆尽，只剩下蒙蒙雾气和委屈。文森特突然想把这样的小狼崽搂进怀里揉碎。

    只不过散发着酒精味道的呕吐物让文森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文森特质问。

    白华抿着嘴低头不敢吱声。

    文森特见状对着白华的屁股就是两巴掌，男人一点也没有因为小孩生病而留情，白华的臀rou被打的乱颤，两个鲜红的掌印立即浮现在皮肤上。

    “唔！”白华痛呼一声，回头看看文森特，见他脸色不妙只得讷讷地回答，“一瓶……”

    文森特稍稍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瓶。

    “伏特加……”

    刚刚舒出去的气又被吸回来了，这口气今天已经来回两次游荡在文森特嘴里。文森特横眉冷眼，把小孩拎回卧室按在床上对着屁股左右开弓。白华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只能乖乖把脸埋在胳膊里忍着文森特的惩罚。

    “啪！啪！啪！啪！啪……”

    响亮的巴掌声不断重复在白华身后，染得小臀一片嫩粉。文森特没有太用力气，考虑到小狼崽身体不适，这顿揍更像是警告。

    十几下之后，文森特不再下手，他拉过被子把白华盖塞进去，“在被子里乖乖躺好，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明天我给你请假，休息好了我们再算今天的总账。”话音未落便留下一个背影匆忙前去给白华准备晚餐。

    白华靠在床上琢磨文森特撂下的狠话，屁股上酥酥麻麻的疼却让他不觉痛苦，昏昏沉沉里，他觉得文森特似乎也没自己想的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