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是什么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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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下午,天玺穿着徐言之带给他的新衣服,和徐言之在凉亭里悠闲地看书。徐言之靠着亭柱坐在栏座上,天玺趴在他身上。徐言之看一本兵书,天玺看那本武阳国历史。 武阳国位于百羽帝国与祥瑞帝国之间,是众多从部族发展起来的小国之一。很久以前,武阳国与邻居凡赛国是两个友好部族。两族之间和平共处,平分资源,互相通婚,关系非常融洽。然而这融洽的关系在某一天被打破了,原因是屹立在武阳国境内的神山。 那是一个非常干旱的时期,武阳国族长带领族人上山祭拜求雨。途中他们遇到被树妖围困的神龙使者,武阳国族长挺身而出,率领族人以火攻救了神龙使者。神龙使者非常感激,得知他们严重缺水,指点武阳国族长挖地打井寻求水源。 武阳国族人终于得到充足的饮用水,而神龙使者却消失在神山深处,武阳国族长因此一病不起。在武阳国族长弥留之际,神龙使者忽然出现在神山脚下。从没有停止寻找他的武阳国族人们非常惊喜,急忙将神龙使者带到族长床前。 族长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立刻康复,跳下床向神龙使者求婚。这件事震惊了族内的长老,惊动周围所有部族。虽然男子与男子婚配在五大强国早已屡见不鲜,但是基于传承子嗣的考虑,大多时候还是会遭到反对。武阳国长老们自然是大力反对,神龙使者迫于压力没有答应族长的求婚。 知道武阳国在神龙使者的帮助下找到水源,周围的各个部族都有所心动。凡赛国族长当机立断,派遣精兵与数名巫师潜入武阳国,将神龙使者偷偷掳走。而后,凡赛国族长带着神龙使者与全族连夜迁移,穿过炎热的沙漠,在沙漠的另一端定居下来。 为了抢回心爱的人,武阳国族长联合周围所有部族率领大军穿过沙漠,向凡赛国发出挑战。凡赛国自然敌不过武阳国带来的大军,乖乖交出神龙使者。从此,武阳国与凡赛国便结下解不开的恩怨。 武阳国族长带着神龙使者回国后立刻举行盛大的婚礼,长老们欣然接受神龙使者的建议,让族长的弟弟负责传承子嗣,神龙使者则负责帮助族长将部族发展壮大。 武阳国在族长与神龙使者夫夫的共同努力下飞速发展,短短数年便从一个小部族发展为一个繁荣的王国,这让周围那些部族非常眼红。部族的族长们为了与武阳国拉上关系沾上光,便想尽办法与武阳国交好联姻。 无论是对一个国家还是一个部族来讲,女子都是繁衍下一代的重要工具。武阳国不愿意将自己国内的女人嫁出去给外族人传宗接代,拒绝了很多部族的提亲。那些想联姻的部族便商量出一个办法,向武阳国的男人求婚。 可是问题又来了,既然是向大国的男人求婚,女儿自然不能是一般的族人。可族长们的女儿并没有那么多,那该怎么办呢? 一个紧挨着武阳国的小部族,族长的长子第一个站出来,向武阳国的王子求婚。经过王子的诸多考验与刁难,族长之子终于将王子娶回部族,于是这个小部族在王子的帮助下慢慢发展为一个小王国。 这下那些观望的部族坐不住了,纷纷效仿那位族长之子,派出族内未婚的贵族男子,带着礼物向武阳国的王子贵族求婚。一来二去,男子间的婚约渐渐成为一种壮大家族的政治手段,也渐渐被人们视作理所当然的事。 看到这里,天玺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徐言之说要娶他说得那么轻松自然,原来这个男人之间婚配的习俗是从祖上传下来的。不过武阳国与凡赛国的恩怨真是有够久的,从部族时期就开始了。 现在是八月初秋,天气温和宜人,微风中裹着花草的香气让人身心舒畅。从来没有这么惬意悠闲过,悠闲的让天玺全身犯懒。徐言之的味道围绕着他,徐言之缓慢稳健的心跳让他很安心。不知不觉的,天玺看书看到睡着了…… 一阵嘈杂声把天玺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蒙蒙的灯光从外屋透进来。屋里空荡荡的,徐言之似乎不在。 翻个身,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屁股已经不痛了。天玺下床穿衣来到外屋,桌上摆着碗筷饭菜。饭菜都是热的,大概言之一会就回来了吧。 打开屋门,嘈杂声扑面而来,火把的光亮到处乱窜,混着吆喝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出什么事了? “嗖!扑腾扑腾!”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手里拿着刀剑,脸上蒙着黑巾,一双双贼亮的眼睛瞪着天玺。天玺吓了一跳,两腿一颤,靠着门框不敢动。这就是电视里演的贼或者刺客吧? 一个黑衣人一摆手,他身后的黑衣人便窜上来抓天玺。天玺急忙往后躲,抓起桌上的饭菜朝他们乱扔,嘴里大喊:“来人呀——!有贼啊——!” “呯!哗啦!”天玺扔掉一张凳子,一个黑衣人举刀砍向天玺。天玺吓得摔坐在地,长刀“呯”的砍在地上迸出一片火星。 “啊——!”院子里传来一声凄厉地惨叫,屋里追砍天玺的黑衣人转头看,天玺趁他分神爬起来就跑。 “不要让他跑了!”黑衣人大喝。 天玺咬牙拼命跑,在跑到院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奇怪的低嚎,然后是“咔嚓咔嚓”的声音。这声音就像狗在咬rou骨头,听的人寒毛都立起来。 “啊——!啊——!” “这是什么妖怪!” “快走!” 一声声刺耳地惨叫,吓得天玺摔在地上。回头一看,只见院子里一地鲜血残肢。天玺顿觉胃里一翻,呕的一口吐出来。 “玺儿!”徐言之惊慌地跑过来抱住天玺,天玺继续呕吐。 很多兵士跑过去查看,回来禀报说没有发现活人。徐言之见天玺再也吐不出什么,把他抱起来就走,一边吩咐兵士收拾院子。天玺吐得头晕脑胀,被徐言之灌下一口药汁后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天玺看到自己从屋子里拼命跑出去,身后那些黑衣人追上来砍他,一匹巨大的黑狼从天而降,把那些黑衣人咬成碎rou。 “啊!”天玺惊叫一声猛然睁开眼。 “别动,小心的你伤。”徐言之轻轻按住天玺。 天玺呆呆的,什么?他受伤了? “伤口不深,应是刀气所伤,若是真给砍上,你的一条胳膊就没了。”徐言之有些后怕地轻轻抚摸天玺受伤的细弱肩头。 天玺眨眨眼,仰起脸,看到徐言之担忧的脸。徐言之小心地抱着他,拿着手帕沾沾他头上的汗。天玺终于回过神,感觉右肩传来一阵刺痛。他真的受伤了,还以为那一刀没砍到他。 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有人要杀他?他才来这里不到两个月,得罪谁了?这太恐怖了! “玺儿?”徐言之关切地伸手想抚摸天玺的脸。 天玺猛一哆嗦,反射性地躲开。 徐言之的脸色阴沉下来,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怒气。 天玺恐惧地瞪大眼睛,眼前又出现那一地的尸体与碎rou。胃里开始翻滚,一股酸意从肚子里顶上喉咙。冷汗一下子冒出来,天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徐言之眉头紧锁,轻轻把他按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别怕,有我在。”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车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车外是盔甲撞击声,轰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忽的,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哨响,而后是由远及近的啸叫声。 “敌袭!” “砰砰砰!”车壁上透进无数箭尖。天玺吓得拼命抱住徐言之的脖子,闭上眼睛,把脸埋进徐言之的肩窝里。 他是一只鸵鸟,他是他的土地,他是一只小龟,他是他的壳,他很怕。 徐言之抱着天玺跳出马车落在马背上,一边大喝一边拿起铁盾扣在天玺背后。铁盾被箭雨打得呯呯响,巨大的冲力震得天玺胸口闷痛,他都不敢睁眼看。 很多声音钻进天玺耳朵里,大喝声,惨叫声,吆喝声,马嘶声,武器发出的风声。除了恐惧,还有徐言之坚硬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着他,徐言之的手臂就像钢铁打造的一样结实。 在电视上看到的古代战争只有惨烈的感觉,亲身体会才知道什么是可怕。不要说天玺胆小,他是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的老实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