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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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州亲眼看着还未陪伴自己度过10年岁的房子,冲进来的暴徒攻击一切,只要是能变成一堆碎片的物品都会被他们打烂,啊,那个花瓶是爸爸最珍贵也是最美的收藏品,随着清脆的碰撞声,摔落声和mama的尖叫声同时响起,有些刺耳,陈子州不自觉的捂住耳朵。 只见mama脸色苍白,头绳早已不见踪影,柔顺细软的发丝一根根黏在mama的脸上,长大的瞳孔颤抖的嘴唇,就好像死前挣扎缺水的鱼,只可惜它们不是呼吸空气的,唯有在水里才能存活。 mama也想变成一条鱼吗?显而易见爸爸已经比mama早一步成为了鱼,爸爸的头上流了好多血,他静静的躺在地板上,股股血液缓缓流在地板上,土黄色的地板和缝隙都填的满满,仿佛鲜红的地毯般。原来是这样,爸爸肯定想用血水养活mama。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啊啊啊啊啊!!”mama被揪住了头发,全身的重量寄托在头发上,mama表情扭曲着,用手扯着,想减轻点痛苦,双腿在光滑的地板胡乱蹬踩, 挣扎翻不过身的蟑螂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无助绝望。 男人的嗤笑声伴随布料撕扯的完美乐章,上映在空荡的豪宅里。肥瘦不同的男人在mama身上耸动,陈子州偷看过爸爸mama干这种事,mama告诉他,这种事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干,mama是喜欢这些人吗?可是mama在哭,哭的好难过好伤心。 没了动静,房子早已变得静悄悄。陈子州有些迷糊,柜子里窄小,只能容纳小小的陈子州,陈子州不喜欢柜子散发腐朽的木材味,他透过缝隙向外望去,楼梯间有模糊的身影。难道是爸爸mama在等自己?!陈子州推开那扇隔绝世界的木门,起身跑了过去,还未到目的地,腿已经变得像橡皮糖一般没力。 啪叽,陈子州整个人趴在了地板上。 好痛——,力是相互的,陈子州跑的有多猛,摔的就有多狠,为什么爸爸mama不来扶自己,陈子州擦掉眼角的泪,乖乖起身往前面走去。 然而楼梯间静静放着的只是那张婚纱照。 “陈子州,你在发什么呆啊?今天的货量很多,你停下来了,别人就要干双倍的活了。”又是那烦人的店主声音,讲那么多话又没见他干这么多活,本来自己就已经在干着别人的工作。 “知道了——。”陈子州拖着长音,干着老店员以新人刚进来为由,推脱给自己的活。 每天都这么多东西要整理,陈子州觉得自己就是那人rou机器,随便用点能使用的饭菜就跟奴隶一样指使起来。陈子州也不知道这高强度的工作他能坚持多久,但至少今天是结束了。 “滴滴。”随着打卡机在打卡纸上留下一个个痕迹,陈子州也被抽干了力气,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坐下来休息。 下班的同事不是踩着单车回去就是有对象来接,陈子州多少有点愤世嫉俗了。手机显示的时间,至少自己还可以做末班车回家。 拖着快断累的双腿,坐在候车区的座位上,过着一沉不变的日子,睡在窄小出租屋里,听着年轻情侣的zuoai声,小孩做不完作业被mama骂的吵闹声,准备参加中国好嗓子的没有自知之明选手。陈子州早已磨平了棱角,他没有梦想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跟老鼠没有什么区别。 陈子州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躺在不大的床上,看着长期潮湿而发霉的天花板发呆,发着发着就睡着了。 “子州,mama好痛苦啊,救救我好吗,子州你怎么不说话,看着我啊。”女尸癫狂的语气回响整间房子,脑袋上有着几块秃顶,那是硬生生被拔下来的证据,空洞漏风的嘴巴里所剩无几只有零星几颗牙齿,浓稠充满腥气的血从女人嘴里涌出,慢慢一滴一滴流进陈子州的眼睛里,眼球被染成红色。 陈子州猛然从床上做起,真实触感的梦境任历历在目,冷汗浸透全身,陈子州不自觉把风扇开大了一档,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冰冷的水,让陈子州也清醒不少,本来就浅眠,估计又得等两个小时后才能入睡。 习惯关着灯在房间里刷手机,偶尔看看励志的视频,才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奇怪,这个视频有转动门锁的声音吗,陈子州立马暂停手机把屏幕熄灭,眼睛盯着黑暗某处,聚精会神,妄想听到下一声门锁声。陈子州不自觉紧张又兴奋起来,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小偷,静悄悄起身。 “啪嗒”果然没听错,是有人在撬锁,陈子州拿起房间内摆放着的晾衣叉,躲在门口旁,握紧武器,有一个男人进来了,楼道口因为长期没人修,灯光昏暗的不成样子,只怕人在哪里待一会就要瞎了,陈子州透过昏暗的身影判断出这个男人比他高一点,陈子州深吸一口气,握紧晾衣叉,上去就是一棒,男人被打到头部,立马发出哀嚎,陈子州一个劲扑了上去,结实的双臂宛如巨蟒一般钳住男人的脖子,陈子州双脚一蹬,男人立马跪下,陈子州使出了吃奶的气。 身下的男人原本崩紧拼命挣扎的身躯,逐渐瘫软。陈子州就要庆幸自己要抓住一个小偷时,身后传来猛烈撞击,快速的,陈子州倒地了。 “呕,咳咳咳咳咳咳,”被锁喉的男人得以生还,正呼吸着宝贵的氧气,连咳了好久才缓过来。带着嗓子里卡石头的声音转头向身后的男人道谢,“宇哥,谢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差点就要死在这臭小子手里了。”说话的男人说完还恶狠狠朝陈子州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宇哥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男人的行为说道:“你小心点,别给人打坏了,老板吩咐要完好无损的人到。” 男人听闻撇了撇嘴,自讨没趣的转过头去说:“呸,算他好运,要是他那天栽我手里,我必整死他不可。”宇哥收起手中的电击枪,嘲笑的看着男人:“那你还不是差点被他弄死了。”男人着急为自己辩解着,只见宇哥摆摆手,男人没再说话。 静默的深夜,两个男人抬着陈子州进了车,缓缓驶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