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扑倒在书桌上,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天元三年,春。 皇帝病重,卧榻不起,意识浑噩之际拟昭摄政王辅佐太子管理朝政。 风声散去,朝野混乱,一时间人心惶惶,谨小慎微。 谁都知道皇帝这次气数已尽,病危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可让摄政王辅佐太子,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摄政王元喃,长着一副好容貌,喜折扇,有文人雅士之风,却行道貌岸然之事。表面上对你掏心掏肺,转眼就能将刀子捅你身上,还笑的一脸无辜。 性格诡谲多变,说话做事全凭心情,在朝堂上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栽赃嫁祸、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不是没有官员上奏折揭发他的罪行,可一查什么都没有,比人家清官还干净,做事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把柄。 有固执的官员想要继续上折,却被同行拦了下来,同行叹气:“元王爷这是在把你当狗溜啊。” 就算气的吹胡子瞪眼又能怎样,最后不还是无疾而终。 听到消息的元喃叹气:“可惜,又少了一个乐趣。” 皇帝对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传言称这皇位还是元喃当年让给当今圣上的,因为不想受拘束。 行,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朝堂众人都心照不宣的减少与元喃的接触,对其避之不及。 你以为想躲就能躲的掉吗? 每过段时间,都会有一个倒霉蛋被元喃选中来增加生活的趣味。 而如今皇帝病重,第一件事不是让太子继位,而是让摄政王来监国,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皇帝不想放权或者他对太子不满意。 看来不久就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上演,看清局势的大臣们都纷纷闭门谢客,潜心在家研究当今局面,唯恐走错路下错棋。 人人自危求自保,除了元王府灯火通明。 元喃在书房练字,一身简约黑袍衬的他肩宽腿长,比例极好。 下属站在他身侧。 他放下笔将纸张拿起,问:“怎样?” 下属:“王爷的字自然是极好的。” 元喃笑笑没说话,上面写的是元陈——当今六皇子的名字。 元喃看了会儿,拿着纸张的手一松,那张纸就如凋零的落叶般在半空中打着转,最后缓缓的落在了地面上。 背面朝上,上面的元程二字被遮住,只留下黑色的印记。 “王爷?”下属想去捡,元喃抬手阻止。 然后继续低下头写字,写的还是元陈二字。下属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似是习以为常。 接下来写的字都如第一张一样,毫无疑问的落了个躺在地上的下场,很快,书桌附近就围满了写满名字的纸张。 名字是一笔一划用心写上去的,纸张也是一张一张丢下去的,下属懂了,王爷这是自个生闷气呢。 莫非是因为六皇子到现在还没来的缘故? 下属正想派人去传个信,就有敲门声传来,他去开门,来人对他颔首示意。 ——是六皇子元陈。 下属识趣的退了出去。 “皇叔,晚上好。”元陈走进书房,一进来就被满地的纸张给吓到了,他捡起一张,上面大大的写着他的名字。 笔锋锐利,龙飞凤舞,有大气磅礴之感,藐天下之势。 他边走边捡,来到元喃身边时手上已经有了一大把写着他名字的纸张,他看向元喃:“皇叔,这是怎么了,有人惹您不悦吗?” “要我……” 接下来的话被咽回了肚子里,因为元喃一把拉过他,然后便是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压在了书桌上。 手上纸张洋洋洒洒的又落了一地。 “哎……”他不自觉的惊呼,却又被身上的元喃所吸引。 元喃眼里倒映着他此刻的模样,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边,距离很近,只要他一低头,两人就能亲上,他耳朵瞬间就染上了绯红。 稀里哗啦,东西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