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母亲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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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芙芙, 难以想象,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和你在克罗埃西亚王室图书馆一起学习的日子仿佛尚在昨日。你和梅里斯他们近况如何?听闻一些地方又爆发了黑死疫,虽然首都较为安全,但还请务必小心。 我随白星骑士团已抵达查希提,计划于三天后出发,前往深渊边缘的第一圣殿,我想下一封信就会是从前哨所寄出。如同我们上次所说,我希望能尽可能靠近深渊,探究那股力量,以及它如何影响我们的血液和意志。请不要担心那个预言,教会对它的可靠性还抱有怀疑,而我不会被这种恐怖命运所吓倒。我会改变它。 团长亚伦对我照顾有加,尽管他看起来总是很严肃,假如和他相处久了,会发现他内在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希望有机会能将他介绍于你。 保重! 爱你的, 伊莲娜 亲爱的芙芙, 我们已经抵达了前哨所,明日便将前往第一圣殿遗址。亚伦告诉我,这座前哨所已经是近百年来的第三座,前两个都毁于深渊恶魔的侵犯,唯有第一圣殿坚不可摧。不同于我,他和白星骑士团将在这里驻扎五年,直到下次轮换。希望我的研究能在五年内有所突破。 昨天早上,在旅途中,白龙塞尔维乌姆从我们头顶飞过,它离我们很远,但看上去依旧震撼人心。我能感到自己的血脉对这传奇生物发出了共鸣。也许深渊的存在让我们——让这片大陆更加团结。人类、精灵和传奇生物组成统一战线,警惕我们真正的敌人。预言只是一个警示,而事实是靠行动去创造和改变的。 克罗埃西亚国王会派你作为王国代表来深渊吗?你肯定想和亚伦比一场,他是我见过最强的圣殿骑士。如果你要来的话,梅里斯肯定也会吵着要来,不过国王不会同意,他绝对会闹脾气。 想念你们! 爱你的, 伊莲娜 亲爱的芙芙, 一眨眼就是三个月!每天观测井都会传来新的信息,深渊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浩瀚。想要在里面找到黑死疫的解决方法,还需要不少功夫。也许没有彻底痊愈的方法,但既然血族能接受深渊的污血并存活,我想总会存在一种方法,让普通人也能躲过黑色死神。 亚伦帮了我很多,他教会我如何冥想,抵抗深渊的诱惑,也教会了我许多生存技巧。他是一个可靠的老师和领导者,所有人都很尊敬他。亚伦还带我去见了白龙。塞尔维乌姆是大陆已知仅存的最后一头冰霜白龙。为了驻守深渊,他不得不离开熟悉的北方南下,这里环境对他来说并不舒适,但塞尔维乌姆依旧会每周在高空巡逻,如此近五十年,直到下一位传奇生物到来。他也感应到了我体内的血脉,对我很友好。 祝你旅途顺利!一想到三周后就能见到你,我就迫不及待想带你见见我的新朋友们!亚伦也很期待你的到来,你会喜欢上他的! 爱你的, 伊莲娜 亲爱的芙芙, 尽管你还未抵达,我却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和你分享这件事! 他向我坦白了!就在昨晚! 我们从白龙的山洞回来,那天正好有紫色晚霞。走到一半,亚伦停下来,转身,我看他单膝跪下,整个人都笼罩在晚霞里。他在那里纠结了半天,才开口,首先就是道歉,说明知自己重任在肩,无法全心照顾另一个人,却还是难以压抑内心对我的好感,以至于如此仓促而非正式地向我袒露心意。 我很快打断他,说我答应。他看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准备好的话含在嘴里,隔了好久都没有吱声。为了让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就扑到他怀里啦!就在今天早上,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了塞尔维乌姆,得到了龙对龙裔法师的祝福。 其实我很早就感觉到自己和亚伦之间的微妙反应了。当我意识到自己在幻想我和他的孩子会是黑发还是金发时,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他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继承父亲的蓝眼睛。 我不需要他给我一场婚礼或者一个戒指。亚伦的顾虑我也有想过,我也告诉了他自己身上背负的预言,亚伦同样相信我们可以战胜自己的命运。我决定和他一样,继续留在第一圣殿研究深渊。未来五年我们仍然会在这里。 我们有着同样的理想,我们彼此相爱,这就足够了。不过等你来了,我们还是会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希望那一刻你也在。 爱你的, 伊莲娜 卡厄斯停下。房间里一片死寂,除了他翻动信纸的声音,没有其他动静。 这些信件勾勒出的伊莲娜,和一个正常人别无一二。他的母亲如此鲜明、活泼、带着青春的气息。很难将她和未来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发生了什么? “芙芙”是谁?亚伦就是他的父亲吗?伊莲娜到底遭遇了什么? 夜风吹动帷幕,他似乎正在揭开一个掩藏在三十年前信件里的巨大秘密。 卡厄斯看了一眼窗。窗是合着的,不应该有风。 “是谁?”法师看着椅背后的帷幕,警觉地问道。 “梅里斯?”他手上开始蓄力。 一双手掀开厚重的帷幕。尽管包裹着黑手套,卡厄斯能辨认出是一双女人的手。 她慢慢从幕后滑出,坐在轮椅上,带着黑色面纱,整个人像是从黑暗中浮现出一般。 “你长得真像她。”没过多久,对方开口。卡厄斯同时知道了她的身份。 “您是我母亲的朋友。”他说道,“城主夫人。” “芙罗拉·查德威克……或者说芙罗拉·格拉夫。”法师看着面前的女人掀开面纱。她有一头暗红色的卷发,脸色苍白,看上去病弱无力。 “叫我芙芙,就像你母亲一样。”芙罗拉回答,“可惜你没有继承蓝色的眼睛。” “格拉夫……”这个姓氏让卡厄斯想起了什么,“玫瑰骑士?” 听到这个词,芙罗拉脸色露出一丝苦笑。 “已经很久没人那么称呼过我了,”她说,“现在的我……只是查希提一个幽灵罢了。” 格拉夫公爵的女儿,芙罗拉·格拉夫,在嫁给梅里斯之前,曾经是克罗埃西亚唯一受封的女性骑士,由于一头红发,被称为“玫瑰骑士”。 然而二十多年前,她突然退出军队,成为梅里斯·查德威克的妻子,同时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芙罗拉曾为克罗埃西亚的边境问题和深渊监视做出巨大贡献,但最后留给人们最深刻的、最为津津乐道的印象,却是嫁给了比自己小七岁的梅里斯,而她的丈夫又是个多情的烂人。 “你母亲离开法师塔后,被教廷派来克罗埃西亚。”昔日的贵族之花坐在轮椅上,慢慢说道,“我当时正随父亲辅佐王室……我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 “她是多么耀眼……如同盛开的百合。”她闭上眼,像是在回忆两人的芳华,“伊莲娜相信自己可以战胜命运,我也相信她。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找到了自己的…所爱。” “到底发生了什么?”卡厄斯上前一步,“我母亲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从他的语气和神态中看出了友人曾经的影子,芙罗拉脸上浮现一丝微笑,但转瞬即逝。 “我在那儿。”她说。 芙罗拉脱掉手套,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 卡厄斯震惊地发现,对方手臂和脖子上遍布鲜红的细纹,在苍白皮肤上显得格外恐怖,看上去就像黑死疫的表现。 “我不想参加那场婚礼。”芙罗拉说,“于是我犹豫了,迟到了,错过了救她的唯一机会……我那么地爱她,满心希望她能和另一个男人获得幸福,又不敢目睹那一刻——但没想到,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我甚至没能赶到她身边。” 眼泪从她泛红的眼眶留下。 “警惕深渊……警惕深渊……我没能……警惕深渊……” 芙罗拉开始神经质般地念叨,卡厄斯退后一步,这场面让他想起他母亲将要发疯的样子。 就在芙罗拉开始发抖之前,一个人出现在她背后,将双手按在她肩膀上。 “我在这里。”梅里斯安抚道,他对那些情人总是这幅温柔样子,而法师此刻却从城主眼中看出了一丝真实的痛苦。 “如果她不去参加你母亲的婚礼,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梅里斯说。 “她被污秽之血感染了。”卡厄斯回答,“假如是在三十年前感染的,她早就该死了—— ——梅里斯,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