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剑尊的洞府(双在线阅读 - 43大荒叛徒

43大荒叛徒

    月色当头,花宴已到了尾声,但街上的yin浪场面还没有完全停止。这个时候是回春楼生意最火爆之时,阁上有人唱曲儿,姑娘小倌们纷纷出台拉客人喝酒,而更多的人还继续围着那些被玩坏的母狗取乐,显然食髓知味。

    花行尊暗自皱眉,对着和尚没有显露出来,冷冷道:“怕是还要等上一会儿。”

    “不急。”僧人摇了摇头。

    “合欢宗向来不会管我们给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偏偏今日非要找一个双儿的事情?他也生得不好看,小心污了各位长老的眼睛。”

    “的确有原因……花尊者可愿陪小僧去看看?”澄观没有解释,只是如此说。

    花行尊想看他耍什么花样,冷漠地点点头,却是被带到了花楼后院的柴房内。

    “这是……”花行尊看着墙角的两个人,他们昏迷不醒 看身形应该是一男一女,都裹着黑袍。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花行尊走上前看仔细了,终于发现其中一个女孩有些眼熟,居然是道庭君带到这儿来的那个青云宗女修!

    但她本是被关在其他房间的。

    花行尊已然看到另一个男人衣襟上的纹样,心中巨震,反手打下一道防御法印,怒喝道:“你不是合欢宗——”

    终究太迟,下一秒便被后脑勺剧烈的疼痛夺取了意识。

    和尚捻起他腰间的法囊,念了句阿弥陀佛,收回了自己的纳戒里,大摇大摆走出别院,在之前摆春宴的那个高台上找到了要找的人。

    这个可怜的yin妓被客人们围在中间,两处yinxue被无数根yinjing从下至上贯穿,头也被人按在胯间,勉力吞吃硕大的yinjing。

    客人津津有味地吸吮他肿大晕开的rutou,旁的人则扒拉他的四肢,在各种地方厮磨射精,弄得身上到处都是干涸的痕迹,肚子也胀得老高,在yinxue里每插一下就往外淌黄白相间的液体,分不清是人还是畜生的精水尿液——这些浊液淌到腿间,便可发现娇嫩的大腿根部用毛笔写上了一个个“正”字,那些小字近乎画满了巴掌大小,昭示着这只yin妓已经接待过多少的客人。

    若不是傀儡在旁站着监视,这些人怕是上了身就不愿意爬下来。

    澄观走过去,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只有傀儡木然开口:“请客人排队……”

    它没说完这句话,而是呆呆地看着僧人从地上随手捡来的拐杖——或许是哪位老当益壮的客人扔下的——那根棍子是用普通的木料制成,外面没有刷油,摸起来也很粗糙,有些地方还生着没有打磨干净的小刺——如今被浸染了深色的血迹,如同捅破一层宣纸一般轻而易举捅穿了傀儡的肺腑。

    木先生身体里竟然是真正的血rou!血沫和着木头残渣四处飞溅,如同下了一场血雨,把木质地板全都打湿。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这里炸开了锅,人们忍不住惊叫,脱去隐蔽术法的僧人脸上沾了血,似堕了魔的玉面修罗,让人心生畏惧。

    如此变化,早已非凡人所能,他们已经意识到这是位“神仙”——无论是人修还是妖魔——那群男人马不停蹄地扔下怀中没握热的躯体,伏地瑟瑟发抖地拜下去,全然忘记喋血跟前的傀儡。

    僧人笑了笑,洁白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

    “澄观,“终于有人开了口,“……不可杀生。”

    他的声音还带着情事过后的余韵,略显沙哑,人们只来得及看见不知是谁扔在地上破破烂烂的衣角翩然翻过,广阔的红色笼罩了他们的视线,所有人无法控制地陷入那片区域……被牢牢禁锢,也是保护在了原地。

    僧人反手将手腕往前送去,发现无法轻易冲破那层薄纱,冷冰冰地说:“尊上管得倒是越来越宽,怎么不干脆自缢皈依了我佛,也算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了。”

    青年仍旧坐在那处,他此时并无修为,乍然之下只能动用魔植力量,但毕竟修为差距巨大,喉咙中猩甜翻涌,忍不住吐了一口黑血。

    魔尊抹去嘴角鲜血,慢吞吞地道:“他们不是修士,你方突破元婴,又心境有损,如今沾染因果太多实属不妥。”

    “是您教的功法,也是您把堂堂剑尊的精元拱手让给我,诸般反噬皆是小僧修行未满,怨不得别人,”被他称作澄观的僧人嗤笑一声,“只是一道契约,你我各取所需,不用如此惺惺作态。”

    “我并未如此想,道庭君毕竟是他的儿子……我以为你会不愿。”魔尊道。

    “尊上说笑了,尊上要小僧干什么,小僧哪里敢有不听的理,”澄观不冷不热地笑着,言辞间夹杂着阴阳怪气的讽刺和恨意,旁人面前温润如玉的君子态竟然半分不剩,“况且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尊上拿来给那位剑尊的药引,不仅没损失什么修为还突破元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魔尊却仿佛没有任何察觉,心平气和地回答道:“大师总是喜欢同我置气——不过终究是辛苦你了。”

    澄观冷冷地注视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面孔,半晌才道:“我月前按照尊上嘱咐一路南下,寻到了妖族的王城,果不其然,魔罗……王妃并未回去,那里不知为何戒备颇严,我也差点没走脱。”

    澄观似乎欲言又止,魔尊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恕小僧直言,她应该和剑尊待在一处。”澄观说,“我之前在花楼碰巧遇见剑尊给王妃传书,只可惜没看到书信的内容。”

    高台上的男人们昏睡不醒,层层叠叠躺在一起,地上洒满傀儡的鲜血,而台下的人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被术法蒙蔽了双眼,温香暖玉红尘帐,没人有空注意到别的事情。

    不过被魔植支撑的术法坚持不了太久。

    魔尊隐晦地看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将捡来的破烂衣服裹紧了:“若是真叫你瞧见了,那才不可信呢——把花行尊和那两个人带上,还有他身上的东西……你是不是已经偷偷拿走了?”

    澄观脸色不渝,默然掏出了法囊。

    “行了,你以为你能吃得消这玩意儿么,”魔尊轻轻笑了笑,将法囊接过来,“下次本座送你更好的东西。”

    ……

    花行尊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架正在行驶中的马车里,他头痛欲裂扶住额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截赤裸苍白的手臂贴上来。

    “你——”他脸色苍白,下意识挥手打想要推开。

    青年轻飘飘躲开了,他身上随意裹着衣袍,大片肌肤都裸露在空气里,到处都是掩盖不住的斑驳痕迹,双腿微微分开,数道红黑的藤蔓从胸膛蜿蜒而下,虽然被衣袍掩盖,但黏稠的水声啧啧不绝,大约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不知羞耻。”徐瑾别开了头。

    魔尊第一次听见天性放浪的妖族说这样的话,亦是有些茫然,忍不住笑道:“小花先生真是刚正不阿,可有猜到我们要去何处吗?”

    “……”

    “本座不喜欢这种眼神,”魔尊道,“乖一点,现在是你身不由人。”

    “我……我没想到会有人冒充合欢宗……”徐瑾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前辈好算计……在下自愧不如。”

    “何必恭维本座,倒会讨巧,”魔尊靠到了软垫上,懒洋洋地掀开窗帘看了眼景色,“本座一直在想,你一没本事,二没地位,八面玲珑能屈能伸这一点倒是不错,但道庭君可不是会在意这个的人……他凭什么将你收为麾下?”

    花行尊沉默了一会儿:“大荒之难,我正好在听雨楼。”

    听雨楼是季无妄的小世界,魔尊摸了摸唇角,从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大荒曾经是八大门派之首,如今却只能堪堪领导青云那样的三流角色,三界对其猜测颇多,但大荒活下来的修士都对那件事讳莫如深,一字未曾透露,”花行尊继续道,“晚辈未能有幸见到无妄剑出鞘,只能感觉到无妄真君的滔天之怒让整个小世界差点崩塌。只是那时修为不精,不敢多加停留,却也正好撞见了……”

    他看起来有所忌惮,魔尊劝慰道:“虽说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但那在高阶修士之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大荒山顶裂开一道黑色大口,魔界将领率领着万千魔修倾巢而出,所掠之处必有血光,顷刻间便使得万千生灵沾染上魔气。然而季无妄不知为何一直未曾出手,大荒的长老们纵使修为高深,也抵不过数量如此庞大的魔修……”

    几位长老与闯入内门的将领同归于尽,可因为那道裂缝的存在……魔修实在太多了,他们不怕死,哪怕炼气期的喽啰也敢冲到最前方,大荒终归只是一个门派,又没有任何防备地被直捣要害,年轻弟子的尸骨堆成了一座一座的小山,魔修们踏着鲜血纵情狂欢。

    百年似乎很长,又实在太短了,魔尊记得所有的一切,师娘临死前的眼泪,师弟师妹的哀鸣,都被山上的大火燎成了荒原。

    “外门因为落在山脚,逃离了大半,只是内门几乎无一活口,我听那些人类修士说,唯一没有碎裂的命牌,是无妄真君的亲传弟子,季长云。”

    如此这般,大荒的叛徒已经板上钉钉。

    花行尊低下头,不敢同魔尊对视,嗫嚅着说:“在一大宗派的内部大开方便之门,不亚于在修真界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之后几年无人敢再提此事。后来道庭君寻到了我……奴家那时逢变故奄奄一息,他救下了奴家,说是为了询问大荒当年的细节。”

    花行尊现在的修为也不过金丹中期,资质平常,数百年前又怎敢踏入人类渡劫大能的小世界?魔尊知道听雨楼被接管的弟子打造成了拍卖场所,这样的小妖,不用猜也知道当时是个什么身份。

    因为大荒之变暂时逃离了听雨楼,后来似乎又被捉了回去,若不是道庭君恰好搭救……确是救命之恩。

    魔尊并没有在意花行尊那些隐瞒,只是疑惑:“若如你所说,你也不过一个普通的旁观者,道庭君问谁不好,何必非要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

    花行尊摇了摇头:“兴许只是奴家运气好。”

    “道庭君当时状态不太对……后来才知道是……是被人活生生剥了妖丹。我被他介绍到南辿大妖座下,一别几十年没有联系,直到大妖殒灭后道庭君才重新找到我,让我在极乐之地立足。也是那时候开始,都由奴家负责帮恩公寻找……缓解血脉反噬的药引子。”

    他自打窥见道庭君和魔尊的那档子事,就有些畏惧和不敢置信,他摸不准道庭君对魔尊的态度,平日里常备的手段都不敢使出来——这是他高看自己了,虎落平阳也不能被一只兔子欺负——也幸好没有使出来。

    魔尊似乎陷入了沉思,目光不定地看着虚空之中,花行尊便也不吱声了,安心地作一个背景板。直到几盏茶后,僧人掀开帘子冲魔尊点头,才打破马车内死寂一般的氛围。

    “你探过他的神魂了?”魔尊钻出车外,指了指被绑在马车后拖着走的真正的合欢宗修士,那个男人依旧昏迷不醒,大半衣衫都破了,一身皮rou被粗粝的砂石磨得血淋淋惨不忍睹。

    比起他,青云宗那位女修的待遇可好得多,被妥善安置在拉车的马背上,连绳子都没怎么绑。

    澄观抽了下马鞭,没有回头地说:“看过了,他们把双儿和小门小派被擒获的低阶修士送进一间屋子里……这个人品阶比较低,看不到屋内的内容,不过最后出来的只有昏迷不醒的修士,那些双儿则不知所踪。”

    “哦……他们不能直接在修士身上动手脚啊,”魔尊摸了摸下巴,“我这具化身只是凡人,怪不得会成功……”

    他似乎想起什么,神情忽然有些古怪,右手虚虚搭在左手手腕之上,然后又放到一旁。

    青年坐在马车的木板边缘踢着脚摇摇晃晃,半个身子悬空,仿佛随时都要掉下去,澄观终于忍不了,道:“我们既然可以直接看他的记忆,为什么还要去合欢宗……你就这么听那家伙的话?”

    魔尊无所谓地笑了笑:“他若不是打早怀疑花行尊私下行事,怎么会放他同本座玩,又怎么会让你的神识有机会和我接线。”

    澄观喃喃道:“他知道我是你的人……”

    “不一定知道,”魔尊叹了口气,“但一个目的不明的和尚,突破法阵之后无意窥见了花行尊一直看着的双儿,大概总会有心接触到吧。”

    澄观显然还想说什么,魔尊打断了他:“且放心,我们不去合欢宗——花楼的傀儡已经损坏,合欢宗必然会发觉不对,去了也是徒添麻烦。”

    虽然没有指明……他是在怪自己大张旗鼓干掉了那只木傀儡吗。

    澄观暗自思量,谨慎地没有再多言,平淡道:“您打算去哪?”

    青年露出不怀好意地笑:“你不是说妖族王城戒备森严吗?小澄观……你信不信那里会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

    僧人瞳孔微缩,差点松开手上缰绳。

    “抓好。”青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