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几度闯雄关二十八(熊村孕夫新生活)
熊莲拎着包袱跟着熊文来到了几座新旧不一的房屋前,好奇得左顾右盼,见着村子里的长老高喊一声:“阿公!” 村子的人少了很多,几乎都聚集在此,见着熊莲纷纷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两眼,接着全围了过来,欢喜地招呼着:“熊莲回来了!” 那老人已是老眼昏花,精神却是十足的,原本翘着脚慢悠悠抽着竹烟,随意摆摆手,后来听别人是熊莲这才惊喜交加地站了起来,被竹烟磕了脚也不在意,三步两步就跑到熊莲身边,拽着他的手老泪纵横:“哎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寨子的后生都回来了。” 熊莲也是感动不已,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无父无母,在寨子里也没什么念想,这次回来才发现寨子里的人都是念着他。 “阿公,熊莲刚回来,你们先让他歇歇吧!” 熊文插着腰在一旁无奈叹气,就他这急性子,根本受不了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寒暄,还等着回去吃饭呢。 最后他总算把熊莲从一大堆rou干里把熊莲救了出来,反正他们寨子逢年过节送礼都是送rou干儿。 “薛定,倒两杯水来,渴死了!” 熊文还没进家门,那嗓门儿方圆八百里估计都能听见。 “等着。” 厨房里做饭的人慢悠悠应着,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好相与的。 熊文先帮忙把熊莲手上的包袱rou干挂起来,对着熊莲好奇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含糊道:“我男人,是个赤脚医生。他看我壮实就买了我,想让我帮他背背药箱子。后来官府除了我的奴籍,他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我回来,一来二去就成了。” “挺好,”熊莲讷讷,“文二哥咱们寨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熊文挠挠头:“哎,我也才回来了两个月,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薛定,你怎么还没好!做个事慢吞吞的,你还能干点啥!熊莲,你这几天先住我家,再过几天帮你把房子建起来。” “谢了,文二哥。你现在汉话说这么好啊?” 熊莲听他一边跟自己说熊语,一边又和他男人用汉话,利索得很。 “诶,我也不知道,薛定说这就是天赋,他说我肯定打生下来就会说汉话,就是自己不知道。”熊文傻乐了一会儿,又朝厨房里催,“好没好啊,渴死了。” “来了。”厨房里一个斯斯文文的青衣男子端着茶具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熊文见他这样就没好气,三步两步上前把他手上的东西抢了过来,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熊莲。 那个叫薛定的男人宠溺地摇摇头,也坐在了桌边。 他一眼就盯住了熊莲的肚子,看得熊莲很不舒服,拢拢自己的穿在外面防寒的外袍。 薛定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对着熊文道:“现在吃饭吗,还是你们再聊聊?” “呸,再聊聊,估计要天黑了都等不上吃你的饭,熊莲兄弟回来不容易,我去厨房弄几个。” 说着熊文就撸起袖子走了,薛定也黏黏糊糊跟在他后面:“我帮你,我帮你。” 厨房里鸡飞蛋打,懂不懂就传来熊文吼着让薛定动作快点儿的声音,窗外是各家生活做饭的袅袅炊烟。 熊莲吸吸鼻子闻着空气里的饭菜香味,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终于回家了,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过往的所以都当成一场梦吧,美梦也好,噩梦也好,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深夜的山脚下没有一点灯光,寨子里静悄悄的,唯有一两座屋子里响起了床板厚重吱呀声,隐忍的呻吟腻歪地从壮实的汉子嘴里倾泻了出了,全身的筋骨都爽得要爆裂开来。 耳边男人餍足地叹了一声,还不想从他身上下来,熊文带着一脸的春意将他推翻在床边,压着声音斥道:“你也就做这事积极了,熊莲还在家里呢,被他听到了惹笑话。” 薛定可不管这些,搂着比他还壮实一圈的人甜蜜地磨蹭了两下,性事过后慵懒至极,惬意开口:“你那个熊莲兄弟定然会理解我们,都已经怀了孕了,哪能不懂这些。” “什么!” 熊文的大嗓门儿在夜深人静的乡野小寨子里显得尤为突出。 “唔唔!” 薛定赶快捂紧他的嘴。 “人还在隔壁呢。” “府昂快…” “我放开,你别激动啊!” 薛定松手的那一刹那,被狠狠瞪了一眼。 熊文也不顾身体里还有男人的东西,直接从他身上跨了出去。 染着白浊液体的嫩红roudong直直出现在薛定的眼前,晃得他小兄弟又精神得挺立了起来,重重咽了口口水。 这间屋子成了全村唯一的光源,灯火通明。 薛定根本顾不得自己全身赤裸,还挺着个紫黑色大棍子的身体状况,拽着熊文就要把他拉回来。 “你干什么?” “我去找熊莲问个清楚!” “都这么晚了,人家早睡了。” 熊文赌气一屁股坐上了凳子,私处男人的东西全被挤了出来,糊在yinchun上。 “哎,他怎么就怀孕了,他男人呢,不行,我不问清楚压根儿睡不着觉。” 经此一役,薛定的哪还有歪心思,只能扶额后悔,怎么就想不开大半夜地把这消息给熊文说了呢。 他好说歹说才把熊文劝回了床,听他唉声叹气了一晚,唠唠叨叨个没完。 “你说熊莲他怎么不说他怀孕的事儿?” 薛定打了个哈欠,应付道:“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 “哎,也是,今天见了他肚子确实比以前大了好多,我真傻也没发现。” “冬天嘛,谁能往那事儿上想。” “就是,你说熊莲他男人长什么样儿?熊莲不会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吧?熊莲…啊!” 薛定眼睛都闭了又被他的惨叫给吓醒了,也没了慢条斯理,急忙问:“怎么了?” “熊莲…熊莲他成亲了啊!” 薛定无奈躺倒,任凭身边的人怎么晃他愣是没出声。 “你说怎么办,我还去喝过喜酒呢!熊莲他不就成了偷汉子的人了吗?虽说咱们熊族没汉人那些规矩,他夫婿知道了要休了他怎么办?诶,你别睡了,快说说…嗯~唔~” 熊文被薛定掐在怀里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咽咽的。 薛定恶狠狠地凶道:“睡觉,再不睡不许睡了!” 熊文眼巴巴的盯着他,憋憋嘴,再也不敢睡觉了,一晚上脑子超负荷运转,没一会儿就打起鼾来。 倒是薛定累了个半死,睁眼到半夜才又有了困意。 熊莲大清早就醒了,见到了欲言又止神采奕奕的熊文,也见到了眼下青黑的熊文他男人。 他回想起昨晚睡前听到的那点儿动静,看着熊文的眼神也带了点可怜,好在文二哥脾气好也乐观,虽然男人不太行,每天还过得这么开心,他真应该向文二哥学习学习。 要是薛定有读心术估计会当场吐血而亡。 “熊莲…你是不是,是不是怀孕了?”熊文踌躇着开口,过了一晚上,他也觉得有点尴尬,但不问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熊莲没想到他能看出来,也没想着隐瞒,摸摸肚子坦然点头:“嗯,不过我也不知道多久了,他现在已经会动了,天天烦得很。” 熊莲眼带笑意,与熊文分享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熊文想让他把孩子偷偷打掉的话也没好意思开口。 “薛定他是大夫,医术很厉害的,要不然让他替你诊诊脉?薛定,快来。” 熊莲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手。 薛定静静诊了一会儿,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问熊莲:“熊莲兄弟,可否让我摸摸你的肚子?” 熊莲看看一脸着急的熊文点点头,解开了厚实的外袍。 薛定隔着衣物简单专业地摸了摸,才道:“如今才四个月,脉象就如此有力,想必熊莲兄弟肚子里的孩子定然是个壮实的。” “那太好了!”熊文表现得比亲爹还开心。 “不过…这孩子胎位不正,熊莲兄弟你每天多动动,估摸着到生产的时候也能调整回来。” 熊莲感激地看着薛定:“谢谢。” 虽然熊文还是很想知道这孩子另一个爹是什么模样,可怎么旁敲侧击熊莲都不说,他无奈之下只能每天晚上找自家男人发泄。 熊莲回来了好几天,也大概听说了他们那天被买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新婚之夜,被卖走的不仅只有他和熊文,去熊莲家喝过喜酒的独居后生都一起消失不见了,寨子里的人也纷纷出去寻,一无所获。 这下寨子里的雄壮劳动力少了大半,根本维持不了与其他寨子的平衡,特别是最近越来越猖狂的青峰寨,动不动就来找茬,把他们打猎的地盘儿瓜分走了不说,还烧杀抢掠,到最后寨子里的人走得走散得散,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好在后来被卖掉的人回来了几个,还有些留下来的,好歹还算有个落脚的家。 “那熊蟠呢?他人呢,他出去找我了吗?”熊莲问。 熊文也不清楚,倒是熊长老坐在门口,眼神悠远犀利:“第二天我们也没找着他,后来听回来的人说在青峰寨见过他,过得还不错。哎,算了,熊莲呐,以后阿公再给你找个新的,别想了啊。” 熊莲在外面经历的那么多事,对他的便宜相公早就没了感觉,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好好建个屋子,给肚子里的孩子安置个家。 “阿公,我明天去城里买点建房子用的东西,你要带些什么吗?” “没什么可带的,对了,我家里还有半扇野猪,吃不完,你帮阿公带出去买了换点米回来。” “行!那我砍木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