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的兄弟太给力了
陆锦彧听到背后啜泣的声音,电梯门开了,有人走进下楼,陆锦彧踏出电梯门时,没听到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伸手攥着顾庭曜的手腕。 “电梯到了也不知道走?” 他只是想开个恶意的玩笑,自己连正装都没换上,怎么可能去结婚?其实只是因为白菀的新戏开拍了,他是被邀请来参观的,接连着就有听说他打算投资娱乐圈的饭局,实在推脱不过才来的。 顾庭曜并着腿像个罚站的小孩走到门口又不进去,好像里面是待审讯的办公室,陆锦彧拽不动。 “喂?我没结婚。” “你不结了?真的吗?” 顾庭曜抬头委屈地看着他,灰扑扑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亮闪闪的,蓄满了泪水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像鸽子血样的宝石,陆锦彧觉得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对,现在能进来了吗?” 顾庭曜抽着鼻子一把抱住陆锦彧,来不及拒绝,陆锦彧已经被他拥入怀里,他的身上黏糊糊的而且有汗味,鼻涕,眼泪,一筐萝地往衣服上抹,真当他是抹布了。 陆锦彧感叹这都是命,叹气着敲了他的头。 “好痛。” 顾庭曜扶着脑袋坐在地上,陆锦彧搀着他的手臂,怀疑他又在开玩笑,掀开他的帽子,发现他额头上缠绕的潦草纱布,鲜红的血色又加深了。 他刚刚敲的位置是伤口。 “有人欺负你了?”陆锦彧从卫生间里拿出毛巾给顾庭曜擦脸,手机就要开始拨号,脸色阴沉,声音冷冽,“是不是训练的时候。” 顾庭曜按下手机,“没有,是我自己摔的。” 陆锦彧不依不饶,“是不是俆谏?” 顾庭曜说:“不是,真是我……哎,你怎么知道他?” 陆锦彧避开他的视线,掩饰说:“不然你参加那节目是干嘛的?” “我还以为只有小女生才会看,没想到陆总你也有一颗少女心。” 顾庭曜脑袋上缠着纱布,乐呵呵地取笑他,看起来更像智障了。 明明白着一张脸,肩头都在发抖,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硬要逞强。 陆锦彧不容否决地说:“现在去医院。” “不要,先洗澡。” “去医院也能洗。” 陆锦彧让人把他放在担架下楼,顾庭曜躺在上面说:“其实我觉得不需要这么大阵仗。” 陆锦彧盖住他的眼睛,“睡觉。” “那你别走。” “我不会走。” 顾庭曜可能是真的很累了,他听完陆锦彧的回答以后立刻就睡着了,轻轻地鼾声,抓着陆锦彧的手捏在手心,陆锦彧准备了一包面巾纸给他擦汗和泥土。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陆锦彧竟然在为顾庭曜擦汗,不敢置信,陆锦彧的洁癖极其严重,身上有烟味都不许上车,车里面连一点水渍都会引起他的不快,更别提顾庭曜身上有汗味,裤子上全是泥,每个雷点都踩得死死的。 顾庭曜在医院里做了个全身检查,医生最后给出的诊断,皮外伤,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太劳累了。 他睡了十二个小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找陆锦彧。陆锦彧在他隔壁的床位,他怕顾庭曜醒来找不到他,帘子没有拉上,只要他转头就能发现。 早上六点,还没到陆锦彧的生物钟,顾庭曜的手上挂着葡萄糖,他看着陆锦彧安静的侧脸,又望着房间发呆,好像突然活过来了。 水缸里的上的金鱼拖着漂亮的鱼尾在水中巡游,穿梭在三三两两的水草中,真好看,他也好喜欢鱼,就算是冷血动物也可以养熟的,喂久了,他就知道你的存在,把手放在鱼缸里,它会自动的来碰碰你。 陆锦彧醒来换洗整理衣物,发现顾庭曜醒了,早早地坐在床头对着他笑,装作没看到去楼下买早饭,要是回应了他,就会开始多事起来。 忘记问顾庭曜喜欢吃什么了,他就只好每一种都打包一份,拎着一大袋的食物,摊开放在顾庭曜的折叠桌前。 吊水打完了,把滴管收紧,按了几下铃,没有人来,陆锦彧只好出门叫护士来拔针。 一大早上走廊里就有病人扶着护栏活动,消毒水的味道充斥整个鼻腔。 护理部的工作台上只有一个值班护士,陆锦彧上前报了病床号,护士看了排班表让他稍等一下,负责床位的另一个护士正在其他病房。 等了约十分钟,护士推着护理车回来了,又准备了一瓶吊水,跟陆锦彧回病房,打开门,病床上没有人。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陆锦彧有些尴尬,回复护士小姐等顾庭曜洗好澡了再叫她,护士说着没关系就走了。 陆锦彧想不通顾庭曜着急什么,以前催他洗澡都懒得洗,现在突然这么爱干净了,不会是脑子摔坏了吧。 卫生间的门推开,花洒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蒸腾的热气喷涌而出,顾庭曜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笑着向陆锦彧跑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陆锦彧嫌弃地推着顾庭曜的脑袋,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你的头没吹!” 顾庭曜放开他,开始甩头,转速比洗衣机快,水滴溅到陆锦彧的外套上,深浅不一的水渍。 “怎么样,现在好了吧。”顾庭曜摸着头发,沾沾自喜地说。 陆锦彧看了看身上深浅不一的水迹,有时真想给顾庭曜这傻狗两拳。 房门推开,白菀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向陆锦彧。 她今天可是全副武装来的,楚楚可怜纯欲妆,野生眉,浓密的卷翘睫毛,小颗粒状亮晶晶的闪片卧蚕,吊带小白裙,连膝盖都打上了腮红。 “锦彧哥哥,我们去吃饭吧。”白菀挽着陆锦彧,挺翘圆润的胸部贴着他的手臂。 “喂。” 顾庭曜的脸耷拉着,这是直接把他当空气了吗? 白菀捂着嘴,假装惊呼地说:“啊,小曜你怎么样了?伤的重吗,你想吃什么,我和锦彧哥哥给你带。” 顾庭曜抱着陆锦彧的另一只手,“谢谢你,我现在伤得很重,很需要照顾,你能帮我和你的锦彧哥哥带一份饭吗?” 呵呵,跟我装绿茶呢?谁不会啊。 白菀笑意吟吟地盯着顾庭曜,顾庭曜也不示弱,与她对视,不松开陆锦彧的手。 陆锦彧被夹在中间,感觉自己是夹心面包里的馅,为什么他们俩这么幼稚,谁能放开他,让他去换一件衣服。 “你竟然偷偷跑了!” 徐谏溜进病房,轻轻地关上房门,大吼一声,三人连带着顾庭曜都被吓了一跳。 顾庭曜穿着病号服拉着一个男人,男人身边是一个眼熟的漂亮meimei。 徐谏想没想到兄弟独自一人去抢婚,还被打到了医院,可恶的狗男女还敢来威胁显摆。 徐谏分析完战况,冲上去给陆锦彧来了一拳,又来了一个抱摔,事态突发,顾庭曜没想到竟会这样,他抱着俆谏的背。 “你快走啊!” “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气的!” 白菀扯着裙摆失声站在原地,陆锦彧竟然被人按在地上捶,还被打了一拳? 顾庭曜抱着徐谏的背把他扔到病床上,扶着陆锦彧坐起来,他的脸实实在在地挨了一拳,青肿了一块,手上的青筋暴起,阴鸷地盯着徐谏,眼神凶恶。 顾庭曜心疼地碰了碰陆锦彧的脸,虽然他心里暗爽,陆锦彧终于也吃亏了,反正他这辈子是不敢打陆锦彧的。 徐谏不理解顾庭曜抱着陆锦彧摸摸脸,吹吹气的表现,“你对他那么好干嘛?” 顾庭曜说:“他是我老婆。” 白菀比徐谏还惊讶,气急败坏地撕扯着顾庭曜,嗓音失控的尖锐,“你放屁!” 她不相信顾庭曜敢这么说,而让她更加失望的是陆锦彧没有反驳他,就算顾庭曜和陆锦彧有一腿,陆锦彧怎么会是下面的呢。 “你干嘛打我兄弟。” 徐谏拖着白菀的手,阻止了白菀的行为,她的甲片已经刮在了顾庭曜的脸上,下一秒用点力,顾庭曜就要破相了。 陆锦彧看着混乱的局面问:“你是故意的?” 顾庭曜头摇的比拨浪鼓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