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秋后算账
1 梦中那条很像元玄的金蛇最后的模样既凄惨又疯狂，我一时不敢与元玄对视，心慌地移开了视线。 我从床上坐起，宽大的袖口滑落至手肘，目光不自觉地被小臂上的大片黑色吸引了过去。 那里的鳞片明显变多了，层层叠叠的黑色蛟鳞镶嵌在皮肤之中，乍一看有点恶心。 2 随后我又察觉到头顶两块地方有些许灼热。 我想也没想就摸了过去，差点被尖锐的蛟角在手掌上戳出血洞。 好家伙，怎么还长角了？ 我现在这副模样还算是人吗？ 3 元玄也慢悠悠地坐了起来，伸手摸上了我头顶的角。 角本身只有微弱的触觉，但底部连着的那片皮肤被一层新生的鳞片覆盖，变得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要敏感，随着元玄的触碰传来阵阵酥麻。 我被摸得有点舒服，迷迷糊糊地对上了元玄的视线，看清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后，我愣住了。 4 总感觉我和元玄之间有什么悄悄改变了。 具体变了什么我也说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元玄以前肯定不会对着我露出这幅表情。 这副和梦中的金蛇一模一样的……类似悲伤的表情。 5 我不知不觉地向着他的脸伸出了手。 元玄没有斥责我逾越，也没有阻止我，只是静静地望着我，不躲不闪地任由我的拇指蹭上他的眼角。 那里冰凉又干燥，并没有泪滴。 我莫名松了口气。 也是，元玄怎么会哭呢，我实在无法想象他这张脸落泪的模样。 6 我的鳞片和角都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元玄眼前，现在正是向他问起黑蛟之事的好时机。 “师尊，我最近总是会做奇怪的梦，梦里有一条黑色的蛟龙。” 我抛出一个引子，等着元玄主动接下话头，他却一言不发，眼神中像是酝酿着什么。 7 我得不到回应，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讲：“我还梦见一条金蛇，他是黑蛟的手下，两者的关系……有些亲密。” “黑蛟在化龙那日遭到了人类围剿，他顶着压力扛下雷劫，逃脱之际却遭到了金蛇的暗算。金蛇吞下黑蛟的内丹化龙飞升，黑蛟则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8 “魂飞魄散……”元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呢，你继续说。” “师尊，我不愿再讲了。” 我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 “后面发生的事……我怕说出来您会不高兴。” “怎么会。”元玄脸上笑意更深，“那只是个梦而已。” 9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我不愿陪他一起装傻。 我既然都开这个口了，那么总得讨个答案吧。 “你我明明都清楚，那根本不是梦。” 黑蛟被阵法撕碎时的痛苦历历在目，我后怕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没有梦会让人这么疼的……” 10 “况且，如果那只是梦，我身上的这些变化又该如何解释？” 我撩开衣袖，露出两只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 元玄像是被我这副模样刺激到似的眯缝了一下眼睛，然后就抓着我的手腕想把我拉到他怀里。 11 可恶，今天不给个答复你别想抱我！ 我奋力挣扎起来，“我只想要一个准信，您是不是那金蛇的转世？” 终于问出这句话，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不仅仅是因为紧张，还因为元玄捏住了我的下巴，一口咬上了我头顶的角。 12 “是又如何？你准备向我兴师问罪吗？” 他的牙关逐渐收紧，吐字却无比清晰，“几天不收拾，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莫非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13 新长出的角带着一丝韧性，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坚硬，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元玄的牙齿缓慢地嵌入了骨质之中。 只有一点点疼，更多的是陌生而又古怪的快感，我的腰瞬间就软了，全身都使不上力。 角不应该是拿来顶人的吗，怎么到我这儿反倒成了任人拿捏的弱点？ 再这么咬下去，上面怕不是要留下元玄的牙印了。 14 “我……我不敢……”我强忍着即将冒出口的呻吟说道。 “怎么不敢？”元玄终于松了口，却开始舔吻角上被他咬出的凹痕，轻笑道：“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有恃无恐。” 15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见正常状态下的元玄对我说喜欢。 虽然问出了元玄就是金蛇的转世，确定我与他之间确实有过一段孽缘，但那也并不能磨灭我现在的心情。 不得不承认，能从他嘴里听到喜欢二字，我很开心。 16 身体比脑子动得还快，我猛地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角，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师尊，别亲它了，亲我……” 说完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元玄没有让我尴尬太久，他立刻俯身吻了上来。 17 唇舌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对我本就起了反应的身体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吻结束，我正准备把自己的衣服扒了和元玄在床上滚一滚，他却制止了我的动作。 “不急，我会连着之前的账一起清算。”元玄勾起唇角，“给你定做了个好东西，先跟我一起去取吧。” “你一定会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