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2

    32.

    封彦以俐落手法，将菇撕成纵向的片状。刀刃在底部轻切，顺着切痕将之撕开。又因为这株菇太大太宽，封彦将撕成片状的菇给切半後，刚好看到有豆包，便取来切成条状。芹菜也切了丝，将锅烧热，加点油。

    没一会，炒菜的香气四溢。加了点酱油跟糖，半红烧半炒的状态。没一会就是一道素菜。赵琮挟了一块，先给了封彦，自己才另外挟来吃。

    「欸，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这菇可以代替rou啊？」赵琮说道。

    「好吃不？」封彦笑问。

    「当然好吃！」赵琮吃得不亦乐乎。「我就喜欢阿彦做的菜，美味极了！」

    顺便再教了一些料理手法给几位厨子，说可以让他们自己试着做，练练手感。「难得的食材，下次有机会再收着，我再教些别的。」

    封彦再挑了几株後，剩的给大厨们练手去了。「那道炸菇啊，可以当下酒菜了。」赵琮跟着封彦并肩回叶府时说了。

    「那道素菜呢？」封彦又问。

    「口感绝佳。只是这菇似乎不易得啊？」赵琮说道。

    「是啊，是不易得。不过听菜贩说的位置，似乎离我名下的田庄不远。改日我得去瞧瞧，是不是真在那。」

    「好啊！欸对了，是不是那个封王盛典的帖子你也收到了？」赵琮一步不落地跟在封彦身边。

    「嗯。收到了……听说就是为了等二皇子跟四皇子回京，才会拖了这些时日。」封彦说道。

    「日子既然定了，那估计是没什麽问题了。宫里正忙着吧？」

    「这是当然。」赵琮哼哼。随即有些不大对劲地看着封彦，好一会後问道：「阿彦，你怎麽会问这些？」

    「我只是想，若陛下有空来酒楼，那我是不是该做些之前在沂城做过的东西？算算时间，那些乾货也差不多该到了。」那些东西慢他们一两日出发，这会子也该到了。「何况，咱们在酒楼请了陛下一顿饭，之後就去了沂城。现在都回来了，不觉得陞下会趁机会来这透口气？」

    赵琮思考了一会，觉得有理。才刚来到前面柜台处，只见掌柜指了指上头。「那位黄老爷，来啦！」

    「那可巧了。先把最陈的那批桃花酿拿一小坛出来给我，我亲自送上去。」说着，不忘再让大厨拿出之前温着的糕点，连同酒坛子酒杯一起拿上去。

    赵琮自然是跟着的。封彦轻敲了下门，喊了声黄老爷。开门的是赵公公，封彦端着糕点跟杯子，赵琮拎着酒坛，两人进门後对陛下行了礼。

    门关好後，封彦放好东西後正要行大礼，却被皇帝阻了。「你俩人都起来。在沂城，还不错吧？喔，不对，你还遇到了糟心事。」

    「是臣运气好，阿琮也机灵。不知陛下对干贝酱是否喜欢？」

    「好吃极了。正想着它的味道呢！如何，有办法在京城做吗？」陛下照旧是员外大老爷的打扮。

    「等一上乾货送过来，就可以了。」封彦说道。

    「朕要你做好的第一批，至少一半。当然，该给的自然会给。」皇帝笑了下。

    「那臣先谢过陛下了。陞下最近可是睡眠品质不佳？」

    「嗯。太医看过，却是没甚作用。」皇帝接过赵琮斟的酒，抿了一口。

    「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这个臣没办法。不过，陛下若是试着多食些蔬菜水果，rou类少食些，兴许会有些改善。」封彦浅笑着说了。「恰好今日有新的东西，臣正想着要是陛下来了就好了。」

    「哦？何物？」

    封彦说他去准备，先告退了。赵琮耳力灵敏，看到皇帝抛过来的眼神，点点头。「赵琮，沂城的情况朕听说了。辅东叶家的状况，你可了解了？」

    「大致上知晓了七八成。」

    「若说，设立了相关的海上贸易官署，让叶家的人cao持一半，你觉得如何？」皇帝问道。

    「陛下，臣只懂行军打仗。」赵琮行了一礼後道。「为官为商，非臣之长项。不如问问其它文臣的意见？」

    「哼，那些回答全是胡诌，敷衍至极。」

    没一会，两人很有默契的都停下了说话，赵公公出声喊了声封公子辛苦了。封彦笑了下，递了个油纸包给赵公公，食指轻竖抵着唇，眨了眨眼睛。赵公公笑了，点点头。

    「不辛苦的。」封彦答道。推门而入，顺便带进了食物的香气。做的正是素菜的那一道料理，还有一小盘的炸菇。

    「这个恰好在菜贩那看到，便顺手收了来。名字叫做杏鲍菇，陞下嚐嚐。」说完解释了一下那盘素菜料理，然後又指着炸菇说了作法。

    皇帝吃了几口，点点头。「这菇汁水颇多啊！都炒过炸过了，还能那麽好吃。」

    「听闻是在隔壁县城靠近京郊处的山上寻得的，臣正好有几个田庄靠近那边，近日臣便打算去那边寻找。」封彦说道。

    「这素菜料理不错，若能寻得，送一点到宫里来，让御厨也做。」

    「臣遵旨。」封彦行礼道。

    皇帝想了想，还是跟封彦提了一嘴方才的事。封彦垂眸敛目，好一会後才说：「除了用人谨慎，臣有些拙见，不知陛下是否愿意一听？」

    「说。」皇帝吃着口感绝佳的炸菇，准了。

    「户部之人想必对於帐目掌控自有一套方法，选人可从户部选。又或是，户部尚书可兼管之。若他不想管，让他推人出来管。若担心全由为官者掌控总免不了暗中图利，可跟从商者互管。」

    「继续。」皇帝被他说出兴趣。

    「比如，一些事，交给商会或是商户去做。然而，他们必须要听从官方的命令。获利，则是双方按照比例去分。要分多少进国库可以让户部的人计算，剩下的获利扣除成本後，由商会或商户均分。若是没有赚反而赔，那官方只能给一部份补偿，多余的只能让民间的人自行吸收。这也是为了让大家为了获利而合作，因为赚是一起赚，赔自然也是一起赔，只是官方可以补贴一些给大家罢了。」

    皇帝思考了一会，道：「这种说法，朕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只是臣的拙见。毕竟，臣的母家也是能有所获益，所以才会提这样一个想法。这个意见，臣会上奏摺，陛下可以跟户部商讨一番。」封彦说道。

    「赵琮，不错啊，你未来的男妻可真不简单。」皇帝笑了起来。「那什麽酱的，盛典之时可能做好？」

    「应该能先做好一小部份。若真迟了也没关系，就当做是臣献给陛下的礼物。」封彦行了一礼後说道。

    「对了，关於递摺子的事，交给赵琮。」皇帝抿了一口酒後说道。「阿彦还没有官职，递不了。」

    「臣明白。」封彦行礼。

    送走皇帝跟赵公公之後，封彦跟赵琮一起回到了叶府。「你还不回赵家啊？」封彦有些好笑。一直黏在他身边不回家，赵老将军还不得气死。

    「过几日再回。」赵琮说道。

    「你都不怕赵老将军生气的。」封彦摇头失笑。

    「我是这麽跟我爹说的，封彦这麽好的一个对象，我怕有人跟我抢，我得守紧了！不然到时候，他也没那麽好的儿婿了！」赵琮说得理直气壮。

    「话都让你说完就好了。」封彦让周一去拿煮茶的工具，顺便再从小厨房拿一些在灶上温着的糕点。

    说是这麽说，不过两人还是能偶尔腻歪一下。当天晚上赵琮倒也没留在封彦的卧房，而是回了镇北将军府。毕竟下聘之日即将到来，他也得帮忙家里的一些大小事。再来，下聘之後，他跟封彦就得因为习俗而不能见面，直到中秋後。这他可不能忍！

    封彦想了想，他很久没回侯府，也没去看看他的庶妹——封妏。想着，便去了一趟自家的首饰舖子里，找了个玛瑙做的珠花。

    叶柔知道後想了想，便让他拎几瓶酒去给封岳。「虽然说，咱们已经脱离侯府。」她伸手帮忙整理了一下封彦身上的衣服，这边拍整那边扯一下。「可他，毕竟是你的爹，还是亲的。拿点酒回去孝敬他，总不会错。」

    「娘，封妏若过得不好，我可以把她接出来住吗？」

    「孩子还小，若她的亲娘还在，总还是要跟在身边的。大夫人固然不重视她，但为了脸面，还是会多少看一下的。若真的有什麽好歹，咱们再想办法把人接出来。」

    「也是……」封彦垂眸。他想到的是，中秋後他就要嫁进赵家，他的娘亲就又要一个人了。有些舍不得，若是能把庶妹接到叶府里来，指不定让她有个伴，也是不错的。

    「好啦，去吧！你爹最近变了不少，不过呢，我也没想着要回去。没必要！」

    「儿子明白。」封彦笑意开展，揽了揽自家娘亲的肩。「我只想着，娘亲还年轻，能找到未来的幸福最要紧。要不，我让赵琮张罗个什麽宴，让他找人跟您相看？」

    「胡闹！」叶柔嗔道，不忘用力拍了自家儿子手臂一把。「我现在只想着赚钱，你的嫁妆可重要了！」

    「娘啊～您就少弄点吧！我自己还能赚的！」封彦不禁有些好笑。

    「去去去，快去找你爹喝酒，少浪费我赚钱的时间！」叶柔把人推出门，周一早早就备好车等着了。

    封彦还多带了两瓶自己做的酱料，就这样晃悠着来到了侯府门口。门房看到是封彦，十分意外。「大公子！」

    「侯爷应该在的吧？麻烦通报一下。」周一上前，给了门房一点碎银。

    「哎，大公子稍候！」门房飞也似的跑进主厅。

    主厅里，封岳还在想着事，正喝着茶，只见一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侯、侯侯侯爷！」

    「叫谁呢！」封岳无语了一下。「好好说话！」

    「大公子、在门口呢！」

    封岳怔了好一会，差点把茶杯给摔了。「快，让他进来，快些！」接着起身，把自己打理了一下，看有没有什麽不得体的地方。原本想叫大夫人过来，然而想到大夫人跟封彦之间不愉快的相处过往，也就放弃了。

    没一会，便看到身穿天青色直裾的青年，来到主厅门口，抬眼看向封岳。封岳有种像是很久不曾见过自家儿子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儿子气质更加的稳重内敛，细致的眉眼，像极了叶柔。「父亲，儿子不孝。」封彦行了个礼。

    「无妨……无妨！快进来！」封岳鼻子有些发酸。心里满满的都是懊悔跟安慰，一双眼就这样看着封彦，好一会才有些微哽地开口。

    「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啊……没生病吧？」

    封彦摇摇头，看着侯爷有些无措，手脚都不知摆哪好了，不禁有些好笑，也觉得感慨。这样，算是半和解状态了。日後他嫁去赵家，这里更会难得再过来走动。毕竟是曾赐予这具身体半个血脉的人，如今关系和缓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儿子最近身体还算不错……这是儿子亲手酿的酒跟制作的酱料，在沂城的天香酒楼卖得甚好，故而提了两罐来，让父亲也嚐嚐鲜。」

    「之前皇上应该也得了这个吧，还曾跟我提过一嘴，说你做的甚是美味。」说着便让人摆了一些糕点跟小菜上来，当然还有一碗米饭。

    吃过干贝酱拌饭後，封岳赞不绝口。实在是不曾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有些意犹未尽。「这东西啊，实在是好吃极了！这个，好做吗？」

    「有些费工，所以做不了太多。」毕竟这里是纯手动时代，封彦心想。前世的话，有材料有配方，机器搞定便是。「且保存也不易，最好是放冰窖里冰存，才能放比较久些。」

    「嗯嗯，这倒是……」封岳点点头。

    「父亲……妏meimei可在府里？儿子久未归，有些想念meimei。」封彦垂眸。

    「封妏啊……之前还在念叨着你怎麽不见了。」封岳低笑了一声。「来人，让妏姐儿来主厅。」

    仆役应了一声。一刻钟後，有些轻巧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彦哥哥！」小女孩清脆的声线从门外传来。封彦起身，快步走到门口，一把将扑过来的小女娃抱起。

    「彦哥哥，你怎麽都不来看我啊！」封姣比之前要更高了些，可脸还是圆滚滚的婴儿肥。一双鹿儿眼泛起了红，怕是等会就要放声大哭了。

    「对不住啦，彦哥哥忙着做生意，又去了一趟东南，没捎信儿给妏meimei，别跟哥哥生气好不好？」说着，坐回椅子里，把人放在自己大腿上，从暗袋里拿出那朵玛瑙珠花，先是给她看了一下，再帮她戴上。

    「嗯，我们妏meimei将来会是个大美人。」封彦笑着捏了捏封妏那手感绝佳的嫩脸。「这玛瑙珠花很衬你。」

    封妏兴奋得在封彦脸上大大的啵了一口，说：「就知道彦哥哥最疼我！」

    封彦跟封妏到花园那散步走了一圈，好一会後问道：「妏儿在家里，有没有人陪？会不会觉得寂寞？」

    「小莲跟小梅都陪着我呀，妏儿只是觉得，不像以前，彦哥哥常常来找我，我现在没有人陪我聊天了。小莲跟小梅的话，能聊的事又不多……」封妏撅了下嘴。「姨娘又不常见面，就更无聊了。认字的先生也只教认字，什麽其它的都不讲。」

    送封妏回去时，再三保证要是找到好看好玩的，会再带给她後，封彦重回主厅，跟封岳说了自己的想法。

    「日後，我嫁去赵家，妏儿会更寂寞了吧？若是让她到我娘那，兴许对她对我娘，都是好事。」封彦说道。「就怕大夫人不肯。」

    「就身份来说，妏儿是庶女。她也无需管束太多，何况她也不曾把心思摆在妏儿身上。虽说日後，妏儿会是侯府的庶小姐，不过，也无妨，让她过去跟柔儿作个伴也可以。」封岳说道。

    「对了，二弟他……在禁军过得可还好？」

    「还过得去。」封岳有些欣慰地笑了下。「性格也没之前那麽不好了，好歹还是有点长进的。不过，还是挺别扭的。」明明现在就在家，却不肯过来跟封彦见上一面。

    封彦眼神一转，猜到这家伙可能就在附近偷听，却不愿意进来。封彦微微一笑，将木盒里底层掀开。里面放了一把很精致的短刀，是在离开沂城前一天，他去杂贷舖时老板特别介绍的。他还特地拔开让封彦看了下刃纹，封彦看了之後便买了下来。

    「既然他不愿见我，那父亲便帮我把这短刀转交予他吧！告诉他，进了禁军便好好做事，对他未来也是件好事。过去种种，有如尘烟。」又说了好些话，讲了下聘之日时的事以及出嫁时会让叶家大公子来背自己上轿。

    「也行。如果封衡不愿意的话……」

    忽地。「谁说我不愿意！」一个人影大跨步的进了主厅。他很快的一手抄起短刀，「看在你这刀还勉强让我看得上眼的份上，你嫁人那天我就背你出去！」

    封衡心态的转变是让封彦有些意外的。毕竟这家伙的中二性格跟言行让他印象着实太深刻了，只是……现在好像从中二变成了、呃，傲娇？封彦有些想笑。

    封彦倒是没想过，能这麽快跟原本的侯府家庭关系缓合下来。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至少有点家的味道，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各自算计、因为利益而互相计较。虽然说，还是有些别扭跟无措的感觉。

    但至少，没了利益算计，还是不错的进步。封彦笑意加深，又说了一会话之後便起身要告辞。

    封衡别别扭扭的走过去，半嘟哝着说：「说好了的，不可以反悔！」

    「我会记得的，在军中也是要好生注意自己身体，别受伤了。」封彦轻声叮嘱。看着自己这个一直以来感情都不是很好，现在慢慢好转中的傲娇弟弟，在自己说完话後一张脸像是红到能滴血似的，只差跳脚说不用你cao心。

    「我哪有那麽弱！不要小看我！」

    ——嗯，差不多了，果然是、傲娇！封彦心想。

    正要上马车，车帘子忽地伸出一只手，将封彦扯上去。「啊！」封彦只来得及轻呼一声，立刻跌进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里。

    「你……赵琮？」封彦下意识的想伸拳揍人，闻到熟悉的味道後这才抬头，发现是赵琮。「阿琮，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封彦有些恼火，想爆粗口，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又有点不好意思发作。

    「怎样，没被欺负吧？」赵琮问道。

    封彦敲了下车厢壁，示意车夫驱车後看向赵琮，倏地伸手揪了赵琮的耳朵。「哎哎、阿彦，别……求放过！我只是想给你惊喜啊！」

    「那是惊吓！」封彦瞪去一眼。不过也很快就松开了揪着耳朵的手，确认没怎样後这才放松了自己。

    「关系都缓下来了，我那个弟弟也有点改变了。虽然我不会再回去侯府，但至少能让我一位庶妹去陪着我娘亲。」

    「这样也好。」赵琮轻咳一声，随即把封彦抱进怀里，埋在他脖颈处。「呐，你有没有想我啊？」

    「赵?琮！」封彦被他蹭得发痒，连忙要推开。可赵琮在封彦腰上轻轻一捏，封彦抖了几下，随即涨红了脸，身子也软了。

    「嗯？想不想？」赵琮张嘴在封彦的脖颈处轻轻的啃咬着，有点故意拿封彦敏感的颈侧在磨牙的意味。

    「你……够了哦，才一个、晚上……嗯，放开！」封彦脸红得能滴血了，再加上被赵琮这麽一弄，愈发没力气。「还没过门……你就、嗯唔……」

    「我怎麽？」

    「你、我还没过门呢，你上赶着……欺负我、别再咬了，留下痕迹的话，信不信、我半个月都不见你！」封彦被赵琮逗得实在是没力气之外，也悄悄的被勾起了一点欲情。

    赵琮终是住了手，看着眼里泛着泪光的封彦，在发红的眼角轻吻一记，低低的道歉。「我就是，巴不得把你变小了每天带着走……」喘了一口气，压下心里不断冒起的邪火，抵着封彦的额，鼻梁彼此蹭着。

    「你看你，这麽喜欢我，还欺负我，嗯？」封彦不忘上手去捏赵琮的脸。这回是加了点力道的，赵琮只能呲牙咧嘴含含糊糊的说阿彦求放过。

    「被你欺负的，我都不知道等等怎麽面对我娘跟周一了。」横去一眼。「这帐自是要算你头上！」

    「算便算吧！」赵琮笑了下，执起封彦的手，捏了捏封彦的指节。「先前不是说要戒指戴，现下也不戴了？」

    「我得下厨，下厨自是不能戴这些的。可我都放在袋子里，随身带着。改日，不若去求一条红线，穿着挂脖子上吧！」封彦很快的拿出戒子，扬了扬。

    「这主意不错，我去求吧！」

    「一起去。你耍刀舞枪的，这东西也是要挂着。」看着成对的戒子，封彦笑了下。没一会，车停了。周一敲了下车厢，喊着少爷，到家了。

    周一看到开车门的是赵琮时，也只有点意外。不过，他也看习惯了。赵琮喜欢自家少爷喜欢得紧，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边。

    不过……周一眼尖的发现，自家少爷眼尾发红，虽是一惯的垂眸敛目，有些淡漠。但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他身边绕着，周一想了下，心想八成是赵家三公子又在车上逗弄自家少爷了吧！

    看赵家三公子脸上还有来不及褪去的指印，周一摇摇头。这两人腻歪起来还真的是让人觉得……这根本不是炎炎夏日好吗！周一在心里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