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忙忙碌碌
陈墨川非要躲在李元身后，也不着急走了，一会儿丢个水杯，一会儿踢过去一个酒瓶，一会儿又从拿起办公桌上的笔当飞刀，连拔网线当鞭子的事儿都干出来了。 李元眼看着日常用品沦为废品，心都在滴血——耳东虽然是陈墨川的产业，但基本都是李元在管理，陈墨川说了从陈一零花钱里扣，但他不可能真克扣太子爷的零花钱。 陈一对他这个无赖的爹也没办法，尤其这人开始指指点点，教导起了他。 和李元。 “办公室这么小，要学会利用周围一切物品！” “这招我教过你没有，雁过不留痕你练会了吗？” “哎呀李元你这功夫怎么还倒退啊！” “别打你李叔了，你有本事打你爹！” “诶对对对，李元你好好练练你大侄子……唉，现代社会不让用刀枪棍棒，陈一剑法太差了，李元你教教他。” 夹在中间的李元瘫着脸，觉得自己就不该上来，到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俩货。 他要躲陈一攻向陈墨川的拳脚，又要拦住陈墨川的下手狠辣，两头接招，本来就被聂沛折磨过的衬衣更加惨不忍睹，溅上去的酒液和被掌风划出的口子…… 但是李元没权利说不，这俩人都是祖宗。 直到把整个办公室打得犹如台风过境，陈墨川才玩腻了，在贴着淡黄色墙纸的墙上留下几个黑乎乎的脚印，窜出办公室，跑了。 陈一紧随其后，风一样从李元身边越过，转身便消失了。 李元：“……” 李元深吸一口气，到楼下叫了保洁阿姨：“麻烦您了。” 保洁阿姨：“……” 随着保洁阿姨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已经是深夜三点多，总算都是勉强过关，至少今夜是都满意了。 下了戏，易楷才觉得那些压住的疲惫蜂拥而至，化妆师给他卸妆时他差点睡着，坐车回酒店的路上撑不住睡了一小觉，回酒店洗漱完，才清醒了一点。 撑着翻了微信，易楷惊讶地发现甄彧竟然没有给他发消息。 抬起手指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顿了一下后，易楷打字：【晚安】 随后才看见严疏在剧组群说今夜太晚，明天可以稍微晚点起。 临睡前，易楷迷迷糊糊地想，好像以前不是这样，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片场的趣事，突如其来的想法，分享看到的段子…… 他早上醒来时才看见甄彧的消息：【早安】 【昨晚被甄馥叫走吃饭，回来睡着了】 信任崩塌后需要漫长的时间重新建设，亲疏关系原来也是吗？ ＊ 之后一段时间甄彧忙得头昏脑涨，西蒙四处寻找未来公司的主创团队，林湘挖自家墙角筛选可用的人才，这些都需要他过目，更何况他还有公司的一摊事。 甄馥在他回来的第二天就找他问怎么处理那两个小野种，他听他爸说的。 甄彧无奈，解释过后，正了表情道：“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办公楼？” “我明天给你消息，地方随你挑。”甄馥听完后心里也有了计较，“我不要现钱，按市场价一年租金的80％算我入股，行不行？” 甄彧闻言点了点头：“可以，尽量低调，这事我让西蒙和你对接，我最后把关。” 甄馥不要租金能给他省一大笔钱，而之后的分红要看甄馥的占股，而之后如果经营妥当，可以再将股份折算成租金，这些都是可以细谈的东西，并不亏。 他们兄弟两人一条心，甄馥知道不能让甄山行知道，这点他会听他哥的，一切低调处理。 “好的哥，记得带弟弟吃香的喝辣的。”甄馥随手开一瓶啤酒，“今晚叫你来还有另一件事情。” 甄彧心里涌上一股不妙的感觉，眼看甄馥又开了一瓶放到他眼前，说：“我失恋了。” 甄彧：“……” 甄馥模样好看，又有钱，还喜欢玩，一年到头能失恋八百次，从真人到纸片人，什么都不放过。 然而弟弟都把酒瓶放到他眼前了，他只能听他弟弟扯蛋，一扯大半夜，还不让他看手机，给他灌输那套“忽冷忽热”的理论，扬言要让易楷明白没了你不行，硬要帮他追易楷。 甄彧回想起自己和易楷只见的相处，大概只有开始时是互相的，后来便成了只有他主动，易楷总是在被动接受，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在恶化。 甄彧灌了两口啤酒，打断了甄馥的长篇大论。 后半夜甄馥喝得有点多，甄彧只能喊代驾把两人送回家，到家洗漱完毕，本来想回易楷消息，但奈何太困，又被甄馥洗脑一晚上，酒劲上来后吃起秦洋的醋，干脆丢了手机闭眼睡觉。 甄馥办事效率还是有的，下午给甄彧消息，说已经把适合的办公地点发给西蒙，确认了再见面细聊。 紧接着，甄义西装革履地到公司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各自带着假笑，你来我往一番后，甄义心底咬牙切齿地去了人事部。 事情一件接一件，压得甄彧喘不过气。 西蒙跟着甄馥的助理挑选办公地点，跑了六七个后选了其中三个，整理过后让甄彧从里面挑。 甄馥给的地址都是近几年新建成的或稍微老旧但维护极好的，西蒙挑选后的是地段相对优秀的，甄彧对比一番，选了距离甄氏最远，较为偏僻的一个地址，并让西蒙在附近寻找合适的小区，看情况当做员工宿舍。 幸好办公楼都是装修完毕的，省去一个大麻烦。 没过几天，以西蒙为法人代表的“山林工作室”注册完成，甄彧从自己腰包掏钱注资，是大头，甄馥则依靠办公楼占据小部分，另外西蒙林湘等给了个添头。 公司成立后，西蒙又当老板又当人事，一个人从零做起，每周给甄彧汇报工作，累得要吐了。 林湘则开始私下接触那些有潜力的艺人，有拒绝有同意，零散着找自己的经纪人谈离职。 甄娱乐是一家大型娱乐公司，每天来来去去的人很多，人事那边并不在意，按照程序都放人走了。 幸运的是西蒙靠关系成功从别的公司挖走一个人事，西蒙忙别的时，是这个人事负责接收这些艺人，没什么经验和准备得当起了经纪人。 西蒙背地里和林湘哭诉，林湘又翻看起那些种子艺人的经纪人，如果有比较合适的，就一起挖走。经纪人有看好的自家艺人，林湘准备暂时接收，毕竟一部影视作品不可能只有主角，也有配角。 西蒙经此一遭，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创业公司”——创死自己，夜不能寐，公事繁忙，死去又活来。 等甄彧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过两天就是国庆节了。 甄家有逢年过节回家聚餐的习惯，家里的后辈到老宅，让家里的老人们看看这些奔波在外的孩子。 中秋一般和国庆节离得很近，甄家中秋这顿一般会算在国庆这段时间里，不忙的人在家多住两天。 甄彧母亲死得早，甄山行出轨出得理直气壮，连带着甄彧母亲安莹那边对甄家都没什么好感，渐渐的甄彧和那边几乎不来往了。而又因为甄彧的长相随安莹，他在甄家这边地位尴尬，和甄馥一家关系都算不错，但在长辈眼里就算不得什么，总觉得他不是自家孩子。 甄彧不喜欢家宴，但不得不去。 零星给易楷抱怨几句后，他才道：【我过几天去剧组】 两人毕竟相识多年，也有过亲密无间的时光，易楷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嗯，不愿在家就早点过来】 易楷从那晚后就想开了，试着主动接触甄彧，只是不知为什么，甄彧反而稍显冷淡。他不好意思询问，就一直憋在心里。 甄彧对着手机笑起来，难得觉得甄馥在工作以外的事情靠谱，也许一些适当的距离会让感情更进一步。 甄彧：【我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