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猎手
书迷正在阅读:豪门真少爷是卖身男妓、扭瓜记(总攻,BDSM)、在飞行棋游戏中靠doi为生、哥哥把弟弟暗恋的清纯家教*成yin荡母狗、反派美人过于敏感、脑洞合集、见色起意、自救(np哨向总受)、将变态调教成狗(主攻快穿)、娇娇
“雨小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把高度紧张的慕思柳吓得一个激灵。 “雷也停了,邪魔要出巢,小心点。” 话语间,二人冒雨再一次来到了先前的空地,慕思柳环顾这荒草遍地无人之境,不由疑惑: “就算只是一个藏身之所,也不该荒凉成这样。莫非十几个人全都藏在那洞窟里?” “本不是如此。”吴魉恨得牙痒痒,“这儿本有几处屋棚,是我们几人亲手搭建的。” 吴魉说着,踩到一处废墟上,踢开那疯长的草茎,露出下边废旧的木板, “我们没有定居的习惯,风餐野宿,都习惯了。这次本来也是如此,若非情况严峻,根本不会在陵城停留三年之久——倒不如说,要不是那帮龟孙子轻信了商人的鬼话,要跟着他寻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哪会有那么多糟心事?!” 男人说罢,气愤地一脚踩断了木板,发出了激烈的断裂声。 感受到男人的怒火,慕思柳不由有些犯怵。虽说他现在已经脱离了陶万海,但以前好歹也是给人算黑帐的,横竖算同流合污。得亏陶万海没干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然一群武林高手要来找麻烦,自己估计也逃不掉。 “喂,你用你那好眼睛仔细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的痕迹留下来?” 吴魉说着,没头苍蝇似的四处闲搜寻起来,慕思柳无奈,他并不抱希望,天上的雨也让他颇为烦心,但人命关天,他只能跟着一起做无用功,顺便思索一下待会儿真的碰到了邪魔该如何防身。 “剩下的邪魔大抵应当还有数十个,只要没找到尸体就万般不能松懈。” “好……”慕思柳正答应着,突然耳朵一动,耳畔有劲风吹过。 “躲开!”吴魉一脚踹开慕思柳,与此同时,抄出袖里的细刀,打开了朝他飞来的东西——一根留有血rou的白骨,那帮畜生不如的东西既然还知道拿工具袭击? 慕思柳也是被一脚踹到了地上,堪堪躲开了偷袭,但他还没来得及多加反应,便听到“铮”的一声,吴魉又替他挡下了一击。 “还愣着干什么?想死吗?!” 一切发生的太快,慕思柳甚至还没看到敌方的样貌便陷入了苦战。 好在,虽然他的身体机能反应不过来,脑子却足够灵活,他发现那些骨头都是从林子里丢来的,但林中树木茂密,贸然深入肯定有危险——这是个陷阱,得想办法把敌人诱骗出来。 慕思柳想着,连起身都没时间,在地上翻个身,躲开扔来的尖锐石子后,将竹笛挂在嘴边,调动内力,以全力吹奏了一段尖锐的音调。 也曾说过,慕思柳的笛音一旦附上了内力,其声浪便可成为致命的武器。但这“致命”也只是针对普通人,将内力附于声浪中本就耗费内力,对手但凡有点内力护体便无法穿透,感觉跟挠痒痒也差不多,因此,慕思柳从未用过这一招对敌。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的对手虽然也是武功高强,似乎还有些智商,但无一例外,都是的修炼者,是邪魔。换言之,这帮东西弱点一致,而且还很明显。 “——” 嘈杂的大雨似乎在这一刻停了一瞬,世界都安静了,林中袭击立刻停了下来。寂寥不过一息之间,但紧接着尖叫声却惨痛不已。 数个痛苦的嘶吼从林中传出,这场面着实是吴魉都有些绷不住。男人扭头看了眼躺在地上滚泥巴的青年,沉默了两秒,还是道: “这招很好,下次别用了。” “……好。” 慕思柳仰躺在地,倒不是说他没了力气,只是刚才那一招……它敌我不分…… 慕思柳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这些邪魔怕雷,那么只要他能模拟出雷声,应当就能让他们感到害怕。 只是,他拿的是笛子,又不是大鼓,怎么能搞出雷声来? 为此,慕思柳不断地回忆着先前第一次听到雷声时自己的感受,并不断剖析着,到底是什么让自己感到了恐惧——响亮的声音?可怕的光亮?似乎都是,但综合到一块儿,说来好笑,竟是那股惊雷的气势。 多年习竹的本领在这一刻完全派上了用场,当然,同样作为修炼的二人也同样受到了惊吓,只是他们理智尚存,不会如邪魔一般吓得到处乱窜就是了。 慕思柳的笛声破了局,吴魉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冲入林中,拿两柄细刀揪出了五只邪魔,并毫不留情地斩断了那些人的脚筋,让他们彻底无法动弹。 “喂……” “可别可怜他们,一帮畜生罢了。”吴魉冷哼一声,撇过头无情道,“他们遵循弱rou强食,我们便满足他们——没杀掉已经是看在唐母的份上,仁义至尽了。” 慕思柳不安地看着吴魉,又看看地上扭动不已试图逃窜的邪魔,道:“……不,我是说,他们逃了。” “……”吴魉眼角一抽,又上去给它们揍了一通,直到他们彻底没了挣扎的气力,这才拍手起身。 “……” 这场面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好像单哉当初就是这么对待自己跟祝雪麟的……竟然能让吴魉这般铁血的汉子感到恐惧,单哉当初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摆脱了危机,二人姑且“安置”了这帮邪魔,继续寻找起活人的下落来。 雨势正在越来越小,慕思柳见状,赶紧仰头洗了洗自己脸上的污泥,这让吴魉觉得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得实在是俊俏。 真不愧是“男妓”出生。 吴魉心中如是想,也不知道自己是嘲笑还是感叹。他本是看不起这小倌的,攀附于江南首富的菟丝子罢了,就算是自学了,也不过是有点天赋的弱男子罢了。 现在嘛,吴魉的观点还是没有改变,不过是攀附的人从陶万海变成了单哉罢了。这小子依旧很弱,就是这天赋吧……羡煞旁人。 吴魉学的是拳掌,细刀不过是用来延伸手长的工具。而自己打小学的功夫,竟被这小子看一眼就参透了,这可真是令人不适。 正搜索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惨叫远。二人同时望去,只看到远处的山丘上有鸟雀被惊飞散去,他们对视一眼,即刻动身往那跑去。 “我先去看看,你慢慢,注意剩下的邪魔。”吴魉扔下这一句便施展轻功走了,山丘很高,但在武学高手面前啥都不是。可惜了慕思柳,他不会轻功,只能摸索个大概的方向,跟着在树木间飞快掠过的吴魉,连滚带爬,在满是湿泥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外头的大雨在山林间完全成了另一副样子,雨幕不在,但积在树冠处的水却时不时地成串落下,慕思柳一路上被从头浇到尾,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拖累了他的动作,而那满地泥泞更是让他无从下脚,走路变成了跳坑,速度还不能慢,不然待会儿被邪魔袭击了,喊救命的声儿都传不到。 不过他运气很好,或者说,运气不太好?当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时,慕思柳知道,他到达了目的地,就是现场状况有一点不太妙—— “轰!” 左侧的竹子突然倒下了一大片,慕思柳如受惊的猫儿一般跳了起来,顺着攻击看去,发现是吴魉,他横躺在竹子堆中,疼得要死要活,浑身抽动,却全然不见身上有什么伤口。 再顺着攻击的来源看去,发现平日温婉的唐母此刻披头散发,正满脸严峻地与一个斗笠的男性过招。 他们的争斗动作不大,但招招狠厉。唐母不再用便于留情的银针,而是握紧了一根新折的竹竿急如骤雨般进攻,而她对面的男性则两手空空,大部分时候都在躲闪着唐母的攻击。 在他们争斗的场地周围,邪魔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着。之所以可以确定是尸首,是因为那些邪魔的脖子上全都刺入了一片细长的竹叶,而那几片叶子正随着打斗带起的风浪而摇摆,全然没有作为封喉凶器的模样。 在一堆尸体中,慕思柳瞧见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他的穿着极其体面,手里还拿着一根带刺的鞭子,但形象肮脏不堪,除了样貌与邪魔截然不同外,竟也看不出人样。 那人的死相就没那么干脆了,慕思柳看到他的脖子以一种极其凄惨的形态弯折,嘴角流出鲜血,大抵是被扭断脖子死的。 那体面的尸体,是那五个正常人中唯二活下来的那个……他被那个斗笠男人给杀了?那剩下的邪魔,应当也是他动的手。 想到唐母和吴魉面对邪魔时的艰难,再对比斗笠男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段,慕思柳暗暗心惊。 高手不高手的且不说,但一定是个狠人。 “……小子!”吴魉终于是缓过了身上的疼痛,他揉了揉手上被竹竿鞭挞出的红痕,咬牙切齿地朝慕思柳道,“想办法阻止唐母,她这样下去会被怒火攻心的!” “阻止?”怎么阻止? 慕思柳急急看向那二人的战场,发现唐母此刻确实不大对劲。她的步伐比以往慢了许多,体表有青筋浮现,每一招都蕴含了远超常人的力道,将周围的竹子尽数击倒,硬生生地扫出一片空地来。 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慕思柳不敢犹豫,他稍微瞥了一眼斗笠男,确认其没有反击唐母的意思后,拿出自己的竹笛,思绪在顷刻间汇集,又倏地散去,最终化为了他口下的一曲悠扬。 呜呜的笛声如风一般掠过整片山林,慕思柳没有试图去伤害谁,只是回忆唐母那温笑的模样,奏出了他脑海中所能想到最柔和的曲调。 笛乐逐渐溢满了在场的人心,唐母如火烧的脑海被乐声抚慰,动作也逐渐迟疑,并最终慢了下来。 “……呜……”唐母脖颈上的青筋缓缓褪下,眼中也恢复了清明,但她再也按不住内心的悲哀,泪水涌出,捂着面坐在原地,彻底失去了战意,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头戴斗笠的男性抬头看了眼慕思柳,又沉默地俯视着女人,伸出二指在她的肩上点了两点,封住了唐母暴走的内力,也封锁了她反抗的可能。 男人垂眸看着泣不成声的唐母,半晌,道: “妙心,我说了,你过于感情用事,不合适成为‘行者’。” “呜……”唐母泪流不止,堪堪用已经湿透的衣袖去擦抹脸上的泪珠,“那又怎是你残害他们的理由?” “残害?呵,残害。”男人冷笑,但最后却收敛了自己的讽刺,“我在此处观察了整整七日,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流民村二十二人,没一个是无辜的——” 男人说着,指向那地上的华服幸存者,道:“你可知,你想要救的人,在先前的日子里,奴役昔日同伴,洗劫商队和村落,已然有了占山为王的想法。” 男人说着,又指向那些失去性命的怪物:“生而为人,失去人之尊严,徒余兽之凶性,既然如此,又何必视之为人?” 男人一边说,一边走向瘫倒在地的唐母,一句话一步,眼看就要碰到他,却被吴魉一刀刺穿了手掌: “别碰她,刽子手。”吴魉黑着脸,沉声对这咄咄逼人的家伙发出警示,“一个是用杀生解决问题的家伙,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嘲讽她?” 那男人总算是正眼看了吴魉,他并未因为手上的手掌而恼怒,甚至对中年男人的出现而感到惊讶: “……呵,吴魉,昔日禁军,竟然也会变得如此软弱。” “要论软弱,此处唯有唐母配不上这称呼。”吴魉并未否认男人对自己的嘲弄,他紧紧地盯着斗笠男,并伸手示意慕思柳赶紧将唐母带走——此处已经没有他们的目标,必须立刻撤离。 “唐母?啊,你竟然这般称呼她。”男人又忍不住嗤笑出声,“不过也好,说到底,师傅当年本就是把她作为了亲传,她要继承师傅的名号,我一区区大师兄,着实不好说些什么。” 竟然是师兄妹嘛? 慕思柳搀扶着唐母起身,心中暗暗惊讶。 莫不是师门矛盾?但既然如此,这人为何要对流民村下手,还特地观察了七日? 而且,先前村子里的痕迹……这人应当是从邪魔口中救下了老钱才对……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勒,你究竟想做什么?” 唐母的情绪怎么也稳定不下来,其中有对死者的悲哀,更有与旧人多年重逢,却不再熟稔的心潮翻涌, “你为什么要盯上这里?盯上他们?” “我是来找你的。”名为王勒的高手并未隐瞒,“看在多年同行的份上,我来提醒你一句,放弃‘天途’,带着你的人离开陵城,不然猎手会处理掉那些即将成魔的家伙。” 王勒说着,斗笠下的目光移到了慕思柳的身上,冷哼道: “你该觉得幸运,孩子。你跟了妙心,逃过一劫。” 逃过一劫? 慕思柳一愣,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些人的目标是陶万海身边的行者? 不、不只是陶万海身边的那些人——按照王勒的说法,他是“猎手”,目标是“即将成魔”之人——他的目标兴许是所有修行了,那些踏上“天途”的人! 唐母也反应过来王勒话中的意思,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师兄,这便是你选择的道路?为什么?这些年,你都遭遇了什么?” “无他。”王勒用被刺伤的手压低斗笠,沉声道,“看尽了人心丑恶,邪魔作祟罢了。” “‘天途’从一开始就不是为凡人所准备的。人心本恶,没有人能走到终点——哪怕是太祖也不行。凡人的末路只有一条,便是成为这些邪魔恶畜的同类。我们需尽早处理掉那些隐患,这才不必让人间陷入炼狱之中——你也该听说过异月教的传闻,那便是当下最好的例子。” 王勒说到这,长吐了一口气,竟放缓了语气,真心道: “妙心,听师兄一句劝。师傅寄希望于你,这意味着,你是距离终点最近的人,也是情况最危险的那一个,你不该为不值得的人走上歧途。” “……”一长串的交心坦白,令唐母不禁动容。慕思柳感受得到,女人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但片刻过后,她竟再一次冷静下来,坚定道: “师兄,我不会放下他们的,我想过,也许我们的‘天途’本不该是这般面貌……” “行了行了,再聊下去可没完没了,大雨底下好聊天吗?” 朗阔的声音突然插进了这一片凝重的画面当中,慕思柳闻之,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漂亮的小脸蛋跟吃了柠檬似的挤在了一团,怎么都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众人循声看去,果然是单哉,他负手站在那,从容不迫,而郎子平就跟在他的后边替他打伞,面不改色地讨好着单哉,叫慕思柳看了很是不爽。 单哉这大猪蹄子是想给自己找几个情敌才肯罢休? 【隐藏主线任务:“雪麟” 第九部分:冥村。人间所在,妖魔所在。前往冥村。附加任务:找出■■■(未解锁)的线索。 任务进度:16% 已奖励:2000积分 注:附加任务是开启新任务的关键,请积极完成。】 【第十部分:完成第九部分的附加任务或主线达到节点后开启。】 【支线任务: “唐母”。神秘的首领,自然身负神秘的过往。调查唐母的真身。(期限:无;报酬:25000+60000(视完成度奖励)——进度:10%;已奖励:1500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