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慕大人!年节过后,风姿愈发绰约!” “是啊!是啊!慕大人人中龙凤!年少成名,如今又是仪表堂堂……” “论容颜,尔等不能匹及;论才情,那便更是逊色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了!” “大人谬赞,您年长我几十岁,和您定是班门弄斧了!”慕烟尴尬地一一回应攀附的同僚。 翰林院门庭一向寂寥,怎的如今这般热闹,来着皆猎奇的望向慕烟,慕烟起初不在意,后来发觉来者都是冲着自己,看着自己的恩师,老学究知道了消息打年假结束就一直甩脸子给慕烟,慕烟每每欲同学究交谈,不是得来一声嗤笑,就是一记冷哼,“成王妃,老朽攀不起,也得罪不起……” “早的时侯形同陌路,不知我姓李,姓王,还是姓慕!如今倒是亲热的很,尔等倒不如直接挡住成王车马一通马屁摆个黄河阵,把我一个老匹夫吹到秦州去!”说完恶狠狠瞪了一眼慕烟,不知朝着攀附的众人还是慕烟,隔空啐了一口,风风火火的离去。 众人顿时笑容僵硬,慕烟也是尴尬的不知如何收场,只能尴尬地笑,脑子空空,不知嘴里如何应付。 “慕大人!”来者躬身向慕烟行礼,来人解救了慕烟尴尬地处境, “周大哥怎的生分了,我二哥可是又恼了你,让你们生了嫌隙?” “我周怜,何德何能!我和慕二公子只是友尽罢了,慕大人不必介怀,我先行一步!”周怜看着远处阴沉沉望着自己地干君,大步离开,最后还是被干君粗暴的拽着胳膊塞上了马车。 “少爷,二公子命奴送您回府,他便去楼里歇息了!” “行吧。”慕烟朝小厮挥手,上了马车。周大哥和二哥也不知怎么了,和晏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春闱何时才能结束呢! “烟儿,是我的错!再也不会,再也不会!三月后父皇就会下旨,你便是大宴尊贵的成王妃了!” “是命运把你送到我身边,心之所向,向之所欣,你摸摸我的心,上了个叫慕烟的囚笼,我甘心身陷囹圄,不能自拔!” 忆起晏沉的承诺,慕烟弯着嘴角,看着春风掀起的车帘外的楼头画角,檐角的铜编钟声声的响,街头的吆喝句句填进慕烟的心坎。 到了松霭小筑,自从和慕烟说开,住的小院儿也给起了个名字,慕烟打开了成王府送来的信,小笺里夹着红绳系着的一簇乌发,展开信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不敢轻伤,但思妻甚笃,愿以结发传情深意切,遥寄山盟海誓,共赴天荒地老,不悔此生……” “平日里没见得正经一回,写的东西到文绉绉的,拿我当小孩哄!”喜极而泣,乐的像个傻子还抹着眼泪。 “这慕烟一介和者,不就是长了张好看点的皮囊,一副坤君腰身吗?”肥头大耳的醉汉摔了酒杯吼道。 “晏沉,晏启俩不对盘的兄弟怕是要争的头破血流喽!” “你说的对,我看呐!追求慕烟是假,俩人啊!暗戳戳较狠劲儿呢!”刚才的肥头大耳男又发话。 “你可当心吧!你那远方表舅下场多惨你忘了吗?太子都被连累的禁足了半年!” “我李道会怕吗?可笑至极!新科不能说高中,那也是榜上有名的!能把我怎么样?” “李大人还是慎言,慕大人不归你我言说,成王更是议论不得,李大人慎言!”语罢一杯就泼在李道脸上,淅沥沥往下流,“李大人,韩某不过好言相劝,为何这般羞辱?慕大人文章远在你我之上”,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算个什么东西?多大了才考中,你还有脸说我?我便是说他慕烟又如何?眼瞎的下作玩意儿,拒了太子殿下投了那成王!” “你!”高中的状元郎被地痞流氓样气的跺脚,面色涨红,拂袖离去,就此作罢。 咔嚓一声,远处的干君捏碎了手里的杯盏,“你们皇城司都是吃干饭的吗?”压低的声音,掩盖不了怒火。一盏茶的功夫,穿黑衣腰间束带,着黑靴,为首者,亮了令牌,“刺探监察,带走!” 周围的人一看皇城司的人,都噤若寒蝉。 “你们是什么人?敢动我!不要命了吗?”李道醉醺醺地说出这些狂悖之言。 “皇城司素来狂行悖法,罗织罪名,张陷设网,官宦世家到平头百姓,无不被阴害,这李道怕是惹了人,着了道喽!” 旁边胆大的人偷偷议论,“嘘——声音小些,你不想想,李家人为何个个都这么狂,还不是太子纯妃在上,今上能乐意?” “李道,饮酒致醉,赌博受财,残害贫民……冤枉了你李家人,我皇城司自会放人!” 指挥使路过韩沉生,颔首致意。韩沉生惊愕不已,愣了半天,行了大礼送皇城司一行人离去。 “和那边打个招呼,给那韩沉生,分个好差事,在父皇面前多提点提点。” “你莫急,本王也恨不得饮李血,啖李rou。” “多谢王爷提携,杀妻之仇,不共戴天!”跪着的人咬牙切齿,手臂肌rou青筋暴起,双眼赤红。 “八年前行宫大火,找个由头,仔细查查看。太子舅舅杀不得,这李道便不必留了。你亲自动手!” 晏沉看着男人走到门口,转了转腕带,冷冷的张口:“皇城司,刺探监察,也是威慑众人,我想你应是不会令我失望的。” “是!殿下!” “祖父怎么说,那坤君如何了?”镇南王使者在晏沉耳畔低语,“多半年都不见好,转告祖父务必治愈!”——这指挥使才能毫无芥蒂的供我驱使,皇城司是该分我半边天了。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啊哈哈哈哈哈,那李家人戕害我母亲,这血海深仇,如何得报?”晏沉笑的癫狂,旁边的暗卫觉得有些渗人,哑着嗓子嘶吼,“到时候把那纯娘娘扔到军营给人当共妻,你说如何?你说话啊!”晏沉把桌子上的餐盘一扫而空,“你说话啊!” “仗着祖父出不得南边,仗着我母亲一个坤君孤立无援,记恨我母亲受陛下恩宠,凭什么!”晏沉揪着寻声而来的暗卫的衣领,“你说,凭什么?李家人为非作歹,那杂种还能抢了我的位置,有母亲护着,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们给我让开,我要进宫杀了姓李的那个贱人,再杀了东宫的狗杂碎,我要让他们!通通为我母亲陪葬!” “殿下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疯疯癫癫像什么样子?”来人上手就甩了晏沉一巴掌,打的醉醺醺的干君直直趔趄。 干君怒火更胜,拔尖指向来人,看清楚脸庞,扔下剑心里,“你怎么来了上京,祖父那边可是有什么事?” “王爷能有什么事?倒是担心殿下的不成,非要差我来看看,殿下怎么?不欢迎老匹夫我?”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看手怎么了?”方念得了消息就赶来,“您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和者眼眶微微发红,焦急的拉着干君四处看,检察有没有伤到,都没看到旧府来了人。 “方叔怎么来了,谁又和您多嘴了?”苏启暾看着焦急赶来的和者眸色深了深,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着还是这么显小,还真是,啧! “见过苏大人!”方念作势要跪下行礼,苏启暾赶忙扶住方念,“不必多礼”,被那人知道方念跪拜我,岂不是死定了! “车马劳顿,奴婢这就给苏大人整理客房!” “见了爷爷我,怎的不问安?”玩味的看着晏沉。 “你比祖父小了一轮半,比我母亲大不了几岁,就喜欢把自己说老些,呵!” “吾乃镇南骁骑藩王苏镇南,成亲王的祖父大人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苏启暾。你有什么想法?同爷爷讲!”看着晏沉正常的样子,刚才的担心暂时放了放,“说正经的,兄长再三嘱托我,若你是这番状态,可是莫要去皇陵,懂了吗?” “那魔障能奈我何?我又从母亲那里得来了盘龙纹……” “行了,不多日我也要回去了,明日替兄长拜访慕家,便也要提起脚程回去了,虽说太祖秘书——镇南王不得擅自出境,我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被有心之人落了口舌。哦对了方念最近如何?” “方叔待我如亲子,你莫不是打了他的主意?最好罢休?宁愿方叔进宫为妃,也不愿被你这等轻浮之人……” “他还真不是你父母辈的人,你只能说他待你如亲孙子。不对你等等,你说什么?‘入宫为妃’,怎么可能?!” “罢了!我不会同意的,母亲曾与我言,除了父皇母亲祖父,世上最能相信的便是方叔了……”苏启暾呆滞的盯着晏沉,根本没听见他后面说了什么,完了完了,今上莫不是图了和晓晓相似的脸,要强纳方念吧!?这岂不是乱了套了。 “殿下先休息,祖父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苏启暾跑着出了院门,同一道入京的镇南府兵言:“快去查查陛下要将方念如何?还有带的礼物准备好,提前给慕家投帖子去!乱了套了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