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所愿（上）
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还是来了。张钦上朝时便听朝臣窃窃私语更甚者对自己指指点点，言语间还提到徐墨云，蔡征，还有自己。徐士郎看自己的眼神更是复杂。 次日，徐察与蔡征登门拜访。三人团坐在中庭，小白虎伏在白仲怀中倚在树上，俯看三人。 徐察用手肘拱了拱身旁的蔡征，蔡征收到暗示，收了扇子便说道：“近日，城中关于徐小姐的事，想必张兄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 “嗯，众大臣也会私下讨论。”张钦知他们今日来定是为了那晚之事，有接着说：“可，那日我并无冒犯她。” “那你怎么解释，我姐与你共乘一马车回来？你们究竟发生何事？”徐察拍案而起。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那夜之事并非我所为，我亦是受害者。”张钦解释道。 徐察揪着张钦的领子，红着眼说：“就你受害者吗？我姐现在名节扫地，整日郁郁寡欢。而你呐？却像无事人一样。” 蔡征见状拉住了徐察的手，安抚着：“两人都是受害者。只是那背后之人过于阴毒，又不知道所谓何。”见徐察稍稍冷静，失神的坐回位置上，又接着说：“我们今日来，是来想办法的，并不是来闹事的。” “你们且说，有何事我能帮的，在下定当在所不辞。”张钦理了理领口。 “那日，众人皆知，我们是四人一起的。所以他们口中的神秘人，只可能是你或我。徐察原想寻我帮忙，可我已有心上人，且情投意合。”蔡征看了一眼徐察，徐察脸一红抿嘴，没有接话。蔡征又接着说：“现，就剩张兄可帮这忙，且你又无家室，又无钟情之人。所以你是上上人选。” “你且说，要我怎样做？”张钦皱眉。 “就是要你娶了徐小姐，承认神秘男子是你，说你们当时情切一时忘了夜深，归府晚了些。以此来堵住悠悠众口”蔡征看了看对面的徐察，徐察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点头。 张钦拍案而起：“且不说这婚娶乃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徐小姐心意又何？怎可如此草率？” 徐察给了蔡征一个眼神，蔡征又道：“此事，徐家父母不方便出面，本就不是光彩之事，所以上门求亲才是最体面的，故他们便让徐察来做说客。而徐小姐的心意想来张兄耳聪目明自是不可能瞧不出来的。徐家第一个本是想来游说我，只可惜那徐小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但是却不反对来游说你。” “可，可我亦有心上人啊。”张钦无力的叹了口气。 “是何人？”徐察紧张的问。 蔡征拍了拍徐察因紧张而握着的拳说：“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否两情相悦？” 张钦皱眉，他与白仲芳心暗许，白仲与他应如是？他不敢确定，他甚至对白仲知之甚少。 “若你们情之切切，你娶了徐小姐又怎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蔡征拍了拍张钦的肩膀接着说：“大不了你娶了徐小姐后，再娶她，让她做平妻。以徐家的实力，以后你大可平步青云，我蔡家亦可助你一臂之力。” 张钦依旧低头不语。徐察焦虑的看了看蔡征，蔡征回以一个好似安抚的微笑。 远处的白仲见张钦犹豫不决，便放下怀中小虎，由树上一跃而下来到三人面前。微笑着肯定道：“是个好主意，我想张大人好好思考后，会答应的。”白仲替张钦应允了下来。 张钦抬眸看着眼前笑脸盈盈的白仲，满脸不可置信。明明应当拒绝的，为何要替自己答应下来。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吗？还是其他什么理由？ 直到白仲将二人送出府，张钦还未缓过神来。 深夜，辗转难眠的张钦寻到了在书房亦未寝的白仲，见那人倚坐在软榻上银发散落在旁，手中捧着书似在聚精会神的。张钦在他身旁轻轻落座，看着白仲心中的万语千言却不知从何开口。 “我知你今夜定是要来寻我的，你且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之不尽。”白仲先开了口。 “为何替我答应那荒唐的之事？”张钦挑着灯，想着屋内亮堂了，两人的心也能亮堂起来。 “徐小姐是你最好的选择，且对你往后的仕途多有助益。”白仲翻了页书。 “那？我与你。。。”张钦不知如何表述，话说一半却不知如何接下去。 “那夜是我不对，却也是你求我救你。我亦是一时控制不住。”白仲不缓不慢的说着：“况且，我并非龙阳之好，我家中已有妻儿。你也应当有自己的生活，我并非良人。” 听着这样的冰冷的话语张钦脑子嗡嗡的响着，瞬间天旋地转，张钦艰难的站了起来，揪住了白仲的衣领怒问道：“你已有妻小又何故来招我？” “我本是青云山修炼的虎妖，那日飞升失败使我现出原形遭猎户围捕，你路过救了我的小孩，起初我只为报恩而来。尔后得知你乃文曲星，定能助我飞升。果不出我所料，那你雷雨大作便是我飞升之日，你果助我挡过了天劫。” ”所以？你是妖？而那小虎仔是你的儿子？“白仲说完张钦踉跄的松开了他的领子，往后退了两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那，我与徐小姐的婚事应该也是你的手笔吧？是你的报恩？真是好大一份恩情啊。那我张某人若是不承这份恩情，是否多少有点不识好歹？”说完便是潸然泪目。 “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吗？那你在长街上你亲口说的，且凡人要的不就是这些吗？”白仲疑惑道。 “哈哈哈。。。是是是。。是我自己说的。。。哈哈哈。。我。。我。。咎由自取”张钦掩面笑着，眼泪却从指缝中止不住的流出。一句玩笑话，他竟然当真，可现在又能怎样？他一有家室的妖，自己一凡人，本就人妖殊途，真是可笑至极。 “待你大婚之后，我便会离去。”白仲看着好似魔怔的张钦说道。 “好。。哈哈。。。那，那喜酒。。哈哈。。。多饮几杯。。”张钦笑着却泣不成声。 白仲只看着他默默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