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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慈爱的,仁慈的,众生平等,万物平等。 祂全知全能,没有祂办不到的事。 而现在有了。 因为祂的高高在上,失去了一个份回不来的热爱,祂才有了遗憾,有了困惑,祂才有了…… 弱点。 只要有了弱点,有了软肋,那么就连神明也将堕下神坛,变成普通人。 路漫与顾望配合默契,踏着水触手,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彼此间传递着武器,顾望跳起劈下,路漫弓身侧砍,同时手握凤凰之火,一并迸发。 水触手刀削般割裂空气,发出强烈音爆。 上帝手中光辉夺目,本要将攻击反弹,微微一顿,下意识换成了格挡。 顾望后撤,身后张开三对巨大漆黑的羽翼,额头冒出两只暗红的尖角,眼眸血红。 上帝冷凝:“路西法,你果然还活着。当初的圣战,是诈死吧。米迦勒,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一只狡诈的恶魔,善于捉弄和欺骗。” 顾望唇角一扬,“我说,上帝您老人家是真的老眼昏花了吧?借用一下能力而已,我怎么就是路西法了?” “还有,你努力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上帝冷悌,不再废话,手握圣剑挥出一道圣光,毁天灭地的力量即刻就要将顾望斩灭。 顾望手中的十字架,他的身后散发出地狱的浓烈气息,一把充斥着流动的暗黑色的剑刃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米迦勒的另一把配剑,是神明给予的礼物,它伴随着米迦勒一生。 上帝冷静的表情有了细微裂痕。 七恶剑…… 它曾经叫晨耀之星,是路西菲尔的武器。 而路西菲尔堕天之后,它变成了七恶剑,是整个世界唯一能够弑神的武器。 顾望红唇勾起,裙摆翻飞,美到惊心动魄。手中七恶剑身黑暗力量熊熊燃烧,凤凰之火缠绕而上,顾望压低身体,那是一个即将进攻的姿势,“香香!” 路漫双手拖着十字架,半边身子被圣光笼罩,“嗯?” 顾望懒懒地笑着,“别人使招数之前都会大喊一声招数的名字,你也给我起一个呗!” 路漫也笑,“你现在想要喊什么就喊什么。” “好啊,那就如你所说——”顾望张开六翼,眼眸血红,“香香,我们下次在外面做吧!” 路漫:“……” 上帝愣是没反应过来,被顾望这一击砍下半边身体,伤口染上不详的黑雾,灿金的液体喷涌而出。祂挥手,伤口却没有愈合,反而加速割裂。 弑神之刃。 顾望傲然挑眉,没有废话,一击成功后连刺几剑,上帝一边防范着路漫与触手的偷袭,一边要和顾望正面较量,又要警惕七恶剑,一时不查再次被伤。 顾望下手极其狠辣,既然不知道神明的致命弱点在哪,那就头、眼、咽喉、四肢全都刺一遍。顾望也是第一次拿到七恶剑,出手毫无章法,慵懒中带着些许凌乱,但他胜在有老婆帮忙,胡乱削几下也能正中红心。 上帝闭上双眼,右眼流出金色的血液,虽然无法治愈,但他也并不需要眼睛。 上帝的仁慈温柔褪去,大地隆隆震撼。触手瞬间将路漫两人围住,形成一个防御形态,路漫被顾望搂在怀里,皱眉,感到不妙:“你想做什么?” 上帝不语,顾望说:“他想再次扭转这个世界。” 路漫眼眸渐渐染上血红,皮肤也由健康的肤色变得苍白,声如寒冰:“就算你重来十次、百次,你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顾望噗嗤一笑,“香香,你好严肃哦。” 路漫脸一红,整个人瞬间软下来,“啊……?有吗?” 顾望亲他一下:“可是我好喜欢哦~” 路漫微笑,眸子又黑又亮,“你喜欢……就好。” 上帝的心灵遭到巨大打击! 只见祂手一握,银河都被他摘下,卷在路漫手臂上企图将他带走,顾望笑嘻嘻的抱住路漫,扣住银河,眼眸森冷,“喂老东西,碰我媳妇做什么?你没有自己的媳妇吗?” “……”上帝一言不发,简直想直接掐死眼前的东西。 顾望斩断银河,七恶剑中暗粉与银紫色大盛,缠绕在一起。路漫横竖眯眼一看,“为什么你这七种颜色里,就这两种光最亮?” 顾望瞥了一眼,慢悠悠地说:“粉色那个是色欲,紫色是傲慢。” 路漫:“……” 为什么你的色欲之光会那么耀眼啊!! 不对,傲慢可以理解,但你这种时候为什么还会产生色欲啊!! 顾望神色不慌不忙,慵懒地笑着,“香香,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啊。” “香香认真为我作战、奋力保护我的模样,真的是……” “太色了啊。” 顾望眼中红光闪烁,脸颊爬上潮红,舔了舔艳红的唇瓣。 路漫脸颊爆红。 上帝忍无可忍,收回扭转万象的手,巨大圣剑拔地而起,剑尖刺破天空,显然是要将顾望就地格杀。 路漫在灼穿上帝胸口部位后迅速来到顾望身边,眼眸闪过金芒。 巨剑斩下,破天狂气,天崩地裂,整个星球被劈为两瓣,留下一道巨大狰狞的伤口。 上帝从盛怒之中回神,眼前只剩下一个残破不堪的星球。 什么也没有剩下,只有无边的寂静。 那个恶魔的气息感觉不到了…… 他死了。 那……米迦勒呢? 上帝终于又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祂最完美的造物,他的孩子,那个活泼勇敢的米迦勒,总是带着真诚纯洁的热爱。 他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了。 上帝沉默许久,他的肢体伤痕累累,双目紧闭,前胸的伤口撕裂出一个扭曲的伤痕,圣光还在努力尝试治愈。 祂终于再次明白,祂的米迦勒又一次消亡了。 第一次是因为祂,第二次还是因为祂。 千年前,前年后,毫无变化。 而这次,米迦勒甚至连魂灵都没有留下。 他与恶魔共同赴死。 上帝弯下腰,捂着心口,华丽灿金的长袍染上灰尘,逶迤在地。祂又一次感受到了绵密的疼痛。 可是神明并不会感到疼痛啊。 神没有心,不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心痛。 祂只知道自己再次失去了祂的造物。 ……直到现在,祂还是把他当成造物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