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刚加上微信的前几天魏洋疯狂的在苏舟面前刷存在感，苏舟回复的很慢，词句也不多，但莫名的魏洋总是很有积极性。 后来苏舟的回复稳定了下来，倒勉强称得上有问必答，当然魏洋不知道的是这份有问必答建立在，他的父亲给苏舟加工资的情况下。 魏总的话语很简单，我的儿子确实不够成熟，很单纯，希望你能多提点一下他。当然教他确实很辛苦，我加钱。 如果苏舟不打算再跳槽，或者回家养老不工作的话，那么不出意外，几年之后还在公司工作的苏舟会和进公司历练的魏洋有不少交际，苏舟和林秘书还有一干正在被魏总培养的年轻人将来都会成为魏洋的下属。一个印象好的下属和一个印象不好的下属是有区别的，这就是除了工资驱动外的理由。 苏舟向来想的明白，因此在钱和事实的驱动下，他对魏洋的提点开始多了起来，当然这并不代表苏舟会对魏洋改观。 这些事情魏洋他不知道啊，得到苏舟回应的他，简直就像是撒了欢的大狗，兴奋的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他心情很好。 李世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在警察局里待了两天出来之后彻底放下了对魏洋的厌恶，倒不是他想开了，而是他害怕了。 后来他和女朋友怎么牵扯的魏洋并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现在满心里只有和苏舟联络感情。虽然苏舟对他并没有感情，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有人擅长得意忘形，比如魏洋，最开始他还能忍得住只分享一些想不通的人情往来，生活里的重要事情，到后来得到苏舟回应多了，他就忍不住了，今天吃的饭，买的零食，篮球进了几个球……他觉得有意思的琐事都讲给苏舟听。 苏舟一开始是无视的，到后来这些事魏洋发的太多了，苏舟需要在很多条消息里总结出一条重要信息，有些时候干脆一条重要信息都没有，全是生活琐事。 苏舟就有些不耐了，他的工作并不轻松，虽然前期躲懒的时候了解了不少公司基础事物，但是现在很多工作压过来，他也有些忙不过来。 看得出领导是在有意的考察他的能力，熬过去了就好，但问题是熬就是个很难的字眼，再加上又魏洋的事情。 老男人：我说过不要给我发这种无聊的小事，警告一次。 魏洋：好的，我改，其实也不算无聊，我觉得挺有趣的，但你不喜欢我就不跟你说了。乖巧.jpg 苏舟的警告并不太起作用，碍于工资，他并不能真的把魏洋拉黑，所以很快魏洋就故态复萌了，最开始只是重要的信息中夹带私货，到后来是重要信息和私货对半开，再后来就是重要信息三分之一，私货三分之二。 苏舟发现了，怎么没发现，就因为发现了才头疼。只能努力无视，脑子里重复想着，一切都是为了钱，都是为了钱…… 说起来苏舟其实并不缺钱，大学毕业到现在，有房有车，房子在市中心，车子几十万，存款将近八位数，这已经是很好的状态了。他不打算结婚，对生活的要求也并不高，可以说现有金钱可以支撑他不工作也能很好的生活到晚年。但他还是在认真工作，甚至为了高工资从原有的舒适圈跳跳槽到新公司来。 有人说，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想抓住什么。这句话对苏舟而言是真话，年少过往的窘迫压抑生活并未从苏舟的记忆里褪去，现在最能给他安全感的东西就是钱。 努力赚钱，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不断增加，这就让他高兴。 但偶尔爱钱的苏秘书也会因为实在是烦魏洋而思考，要不要就放弃这笔钱，魏洋的存在让他的生活少了许多轻松，这种轻松是钱无法比拟的。 到底还是没能放弃钱，只能一日日看着魏洋的消息，一日日的了解魏洋更多，少年的喜好爱憎，每一天的生活都在苏舟的脑子里，哪怕魏洋并不在眼前，他也能想象出少年的模样。 到后来，魏洋也学聪明了，经常会借着由头打听苏舟的喜好生活习惯。老鼠的小动作怎么会逃过猫儿的眼睛，苏舟当然知道魏洋在偷偷想要了解自己，偶尔也会透露一些喜好习惯，但这些东西的真假就全凭苏舟的心情了，心情好就透露几分真，太忙心情不好就敷衍几分假。 但无论真真假假都足以让魏洋高兴好久了，少年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错，对苏舟产生了更多的感觉。 短期的高频聊天会让人产生暧昧恋爱的错觉，虽然两个人都是男人，但魏洋就是对苏舟多了不少暧昧的心思，虽然少年并未发觉。 本来魏洋就对苏舟有些好感，这份好感倒不一定是那种喜欢，但频繁的聊天，让他沦陷的异常快。日日分享生活，日日期待回复，大脑编织出了一份假想的甜，但少年沉溺其中。 苏舟并没有这份感觉，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工作只为钱。 长达一个多月的工作轰炸结束了，苏舟总算是能有休息的时间了，长时间的工作压力让人松懈下来的时候只想发泄。 苏舟发泄的途径很简单，找人约炮发泄性欲。细算下来，他也确实很久没约过了，三个月还是四个月来着，记不清了。 早早的下班，早早的给固定的几个炮友发消息，有一个今晚上有空，就决定是他了。 约炮的流程很简单，先去酒吧喝几杯酒聊聊天，然后再去酒店聊聊身体。苏舟回忆了一下这个炮友，好像是个健身教练，挺高偏壮，长的不错，是话多的类型。 想起话多，就不免联想到魏洋了，魏洋的话也多。 魏洋只闯进了苏舟的脑子几秒，然后就被苏舟抛之脑后了，打工人只想快快乐乐的休息发泄。 走进喧闹的酒吧，苏舟一身轻松，褪去了嘴角的微笑，温和平静的气质一下子变得冷淡了下来，冷淡锋利，像是一把擦去浮尘的刀，这才是真的苏舟。 褪去温和皮的苏舟只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无论是狭长的眼睛还是淡薄的嘴角都是冷漠的，仿佛多给人一个眼神都是欠奉。 其实这个时候你会发现褪去伪装的苏舟的脸有些丧，没有表情的他给人一种忧郁又有点臭脸的感觉，妥妥的厌世脸。 炮友人在吧台坐着，苏舟也自然的走了过去在他身侧坐下，“一杯Martini，谢谢。” “每次都喝这酒，不换换？”炮友勾唇便是嬉笑，手里的酒杯摇晃着，冰块撞击着杯壁。 “换酒还是换人？”苏舟少见的有玩笑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双方眼神交流着，述说着暧昧。 炮友的手直接放在了苏舟放在吧台上的手上，指尖暧昧的像是弹钢琴那样在苏舟的手背上跳动，温热的指尖触及肌肤很容易给人触电的感觉。 “换了我，今晚上你跟谁？还有别人吗？嗯？”最后的尾音带着疑问和愉悦，目光扫过酒吧，“我觉得今晚上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你看得上的。” 酒吧里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加上变换的灯光很容易就让人发昏发醉，暧昧的因子也很容易产生。 苏舟收回手，表情不变，“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这里没有好的，别的地方自然有。” 刚好酒也上来了，苏舟拿起酒喝了一口，他的手拿起酒杯的时候自有一直风流写意，冷白的手指在炫目的灯光下变得更勾人了一些，特别是手指握着装有酒液的玻璃杯的时候。 稍稍仰头，在衬衣衣领下半遮半掩的喉结便露了出来，喝酒时滚动的喉结也很是引人注目。 他今天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衣，但就是简单的衬衣也将他的身材优点展现的淋漓尽致，宽肩窄腰，腰间是一条黑色的皮带，皮带更勒的他腰细臀翘，哪怕是休闲西装裤，也将他的长腿勾勒的淋漓尽致。 皮肤白的人很适合穿黑色，黑与白的对撞，很容易勾动人的眼球，勾起人心里的贪和色。 也如他所言，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他是有换人的资本，只凭他这张脸还有身材就有很多男人自荐枕席。 这家酒吧的Martini带着咖啡的苦味，这点苦慢慢的占领舌尖，混合着一点柠檬皮的刺激香味，然后酒味和苦味一起冲向大脑，带给人愉悦的享受。 “真狠心，好歹也睡过几次了吧，说换就换。”撇撇嘴，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冰凉辛辣的酒液入喉，只让人浑身畅快。 苏舟懒洋洋的回应，语气带着些许的轻佻，“又不是只有我和你睡过，对于别人，你不也是说换就换？” 同性恋这个圈子其实挺乱的，男人之间有些时候玩起来确实是没有顾忌，你很难在长期在这个圈子里混的男人中找到一个非常干净的，顶多是睡过的人多和睡过的人少的区别。 眼前的人算是睡过的人少的了，长相身材不错，性格也还行，私生活不算乱，身体健康，再加上只谈身体不谈其他的默契，这就是为什么苏舟和他能长期保持炮友关系的原因。 “这倒也是。”又没遇到认真想走过一生的人，随便玩一玩满足一下欲望，换的快也无所谓，“不过你放心，这段时间除了你以外我只和一个人睡过，对方是个小处男，勉强和我的胃口才和他睡一睡的。我的身体检查报告你也是看过的。” “最近群里的消息你看了吗？”换了一个话题，说起八卦来，男人的表情很是活跃，将头凑向了苏舟，其实男人的八卦心一点都不比女人的少。 慢悠悠的喝着酒，感受着酒吧的氛围，享受着放松的愉悦，苏舟半靠在吧台上，并未反感对方的突然靠近，“什么消息？” 两人凑的极近，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呼吸，这个动作这个姿势就好像下一刻就要亲上去了似的，但事实上两个当事人都没有这个想法。 坐在卡座角落里的魏洋，看着吧台那里的苏舟呆愣了很久。事实上苏舟走进酒吧他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兴奋，想着冷静自持的早睡早起养生风苏舟也有泡酒吧的一天。 刚想着站起来去找苏舟聊聊，最主要的是调侃一下他，然后近距离的接触。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过苏舟了，虽然每天都在聊，但是网聊哪有实际见面来的快乐呢。 可是看到苏舟目标明确的朝吧台走去的时候，魏洋又迟疑了，他担心自己打扰到了苏舟，害怕苏舟烦他，就想着等苏舟和对方聊完了再上前。 可是接下来的画面让他心慌了，他亲眼看见那个男的摸苏舟的手，虽然苏舟很快就抽手了，但看得出两人的聊天还是很愉快。 并不像是在谈公事，也不像是老友见面，他们的气氛透着一种难言的古怪，亲近又不是很亲近，冷淡又谈不上是冷淡。 当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凑向苏舟，苏舟还没躲开的时候，魏洋不由的握紧了拳头，他想冲上去扯开那个男人，他凭什么靠苏舟那么近。 可是魏洋忍了下来，他想起了苏舟对他的评价，他不想让苏舟看扁他，觉得他一点都没变。他是有变化的，他是在按苏舟说的，尽力压制自己的脾气，改变自己的性格的。 魏洋的存在，苏舟是没有察觉的，自然也不知道酒吧里正有一个人为他抓心挠肝，他挑着眉，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语气也是淡漠刻薄的惊人，“世上哪有后悔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不是吗？” 男人盯着苏舟的眼睛，然后笑开了，“谁说不是呢，能怪得了谁，是该怪某人来的太晚，还是该怪他玩的太花。谁都别怪，谁都别怨，命当如此。” 这次的故事很简单，有一个男人算是圈子里都知道的吧，来者不拒，和不少人睡过，也给人当过狗，到后来今年遇见了个人，就莫名的喜欢上了，但是人家喜欢干净一点的，不喜欢公交车，这就没法子了。求过，哭过，甚至下跪，说是这辈子后半生只给这个人当狗，炮友也好，床伴也罢，只睡不谈情也好，可是人家就是不要。 这件事引得人唏嘘，不过大家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是你自己选的，再后悔也无用。倒不如坦然接受。只是可惜，可惜相逢太晚，我已千帆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