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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阿吉伛偻着身子,踉跄走到严争泽身后去,只是默默不言。 “你在做什么?”严争泽先问他。 郁如来脸上露着一点淡笑,并不解释,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郁老师,”程阿吉出声道,“我没哪里得罪过你,你这是……” “闭嘴,”郁如来不愿和他多废话,“快滚。” 话音刚落,程阿吉立即望向严争泽,眼中含着泪,要讨一个合理说法。 可严争泽反应却淡淡的,抬手看了下时间,才敷衍他一句:“你先走吧,我晚点到。” 程阿吉自小被宠惯到大,受不得这窝囊气,二话不说,恨恨摔门而去。 室内重归宁静。 郁如来没事人一样地问:“你晚点到哪儿去?” “参加家宴。”严争泽答道,拿起了桌面上郁如来早倒好的那杯水。 “家宴,”郁如来揣摩着这个词,“为什么他也去?” “我爷爷邀请的。” 严争泽说完,举起杯子正要喝,被郁如来拦住,“别喝这杯。” “不是给你倒的,”郁如来说。 严争泽任由郁如来从他手里拿走那杯水,一双眼直盯着他道:“你气什么。” “什么也没气,”郁如来满不在乎道,“稍等,我重新给你倒一杯。” 郁如来欲转身,却先被牵住了手臂,“那刚才怎么回事,”严争泽意有所指般,“我倒没发现,你还有这一面。” “现在发现也不算晚,”郁如来毫不相让道,“你要是怕,我可以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严争泽松开了他,两手抄在裤兜内,看他像在慵懒地看一场戏,脸上也微微笑道:“这么的凶,我可没招你惹你。” 郁如来瞅了他一会,忽然也笑了,他直白地说:“你这样,我好想吻你。” 语毕,当即行动了。 严争泽仍保持原姿势站着,正好方便了郁如来。 他两只手插进严争泽臂肘与腰的余留空隙,与他严丝合缝地紧搂在一起,亲密得浑然一体。 郁如来侧过脸去亲严争泽的脖子,同他耳语:“我还想咬你一口。” “我会咬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郁如来善解人意道。 喉结在郁如来眼前上下动了动,他听见严争泽哑着声音问:“你要咬哪里。” 郁如来仰起脸,探出润红的舌尖,仿若成了一条吐着蛇信子游离围猎的美人蛇。 严争泽也被迷了心智,低下头颅张嘴去接,如愿咬住了那根狡猾的湿软舌头。 在这热吻中,两人狂烈地索要着彼此的一切。 舌头上忽地钝钝一痛。 郁如来与他分开一些,看向青年被咬的舌面,水润润的,显眼地嵌着一排短且深的齿印。 严争泽含了会儿,俯看他时,很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 郁如来尝试平复紊乱的鼻息、失控的心跳,但是—— 严争泽又慢慢地贴近他,用鼻尖在他脸上轻轻拱了拱,调情似的:“就这点本事,嗯?” 郁如来只觉脑子里轰然一声,除了严争泽,什么都不剩了。 - 晚宴开始后,过了半点钟,严家小少爷才姗姗来迟。 严争泽敬了一轮酒,总管李叔被派了过来寻他。 “老爷子在后花园乘凉,”李叔在他身后边低语,“等着您呢。” 严争泽点了点头,客客气气地笑别面前的宾客,待身一转,眉目间却已透出了冷漠不耐。 严家这座老宅,属后花园景致最好,可也不是人人都能来参观的。 严萧平又爱养一些个花鸟鱼虫,平日里便多在此处,侍弄花草,逗鸟喂鱼。 严争泽在园内长椅处找到严萧平,叫了声爷爷,便也在长椅另一侧坐下了。 “你这小子,”严萧平笑声朗朗,手边拿着根站棍去逗笼子里的鹦鹉,“敢和我平起平坐了。” 严争泽曲起双臂搭靠在椅背上,长手长脚地坐着,看着笼中的灰鹦鹉道:“您找我什么事。” “哟,”严萧平怪叫两声,“敢情做爷爷的想见自己孙子一面,还成错了。得,您呐趁天还没黑全乎,赶紧回吧啊。” 严争泽头往后仰,碧蓝夜空中悬着的那轮皓月,便直直掉进了他眼中。 “爷爷,八点过半了,”严争泽笑道,“您要愿意卖关子,那我就先回,明个儿我再来听,您看成不。” 严萧平一边笑眯眯地逗着鸟,一边说:“省了,可别拿应付外人那套来应付我。” “看看,你左手边的文件,”严萧平收了心思,投来的苍老眼眸仍炯炯有神,“你吩咐人去办的事,小老儿先你一步看了结果,不生气吧?” 严争泽不过粗略瞟了几眼,就合起文件放回原位,道:“我先保留生气的权利。” 严萧平呵呵大笑起来,笑得嘴边胡须也跟着耸颤,“哦?你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我答应过他,”严争泽如实相告,“不会和他争小孩的抚养权。” “你不争,”严萧平抚着白须振振有词道,“不是还有爷爷我呢么?” “爷爷,”严争泽叹了一声,“您讲讲道理。” “我不要讲,”严萧平说,“好容易才有个曾孙,你也体谅体谅我的心哪。再者说,那孩子跟着我们严家,总也好过跟着你那个写书讨生活的。” 严争泽不做声,过了半刻才道:“如果您非要固执己见,那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严萧平心头一梗,吹胡子瞪眼道:“就为了个外人你不惜要和我作对,谁和谁是一家人呐?” 严争泽不出声。 严萧平自感怅然若失,也放缓了声音做让步,“……那你看,这样好不好,”老人道,“你娶了他,我们就成了一家人,自然也就不用争来抢去的。” 严争泽面上一怔。 这是严萧平想的下下之策,他活到这把岁数,儿孙福浅,他认了。 如今眼见得有个曾孙在,他实在是不能放着不管。 “我们严家从不缺钱势,”严萧平说道,“将来无论你同谁成家,那都是他们沾光。谁沾都是沾,不如挑个现成的。” 严萧平依旧是商人的秉性,将他的婚姻也当成了一笔可称斤论两、计算得失的生意。 严争泽该反驳,也能反驳。 他从未想过结婚。他无法与他人建立信任、产生那种名为爱情的东西,同时,他也对小孩那种由他衍生的生命没有多余的感情。 也就是说,他不具备结婚成家的正确概念,他不适合做一个丈夫、一名父亲。 “爷爷,”严争泽说,“他是一个独立的人,谁也不能替他作主。” “他么,”严萧平嘲讽地笑了,“不是还有个父亲在?哦,或许他该叫大伯。总之么,势成骑虎,他会懂如何权衡利弊。” “你回去,将我的话转告给他,”严萧平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既然你不反对,那么这件事,自有爷爷在,一切安心啊。” 严争泽即刻道:“我反对。” “你反对,”严萧平哼了声问,“你替谁反对?浑小子,这么些年,你搅和来搅和去,左右都是和他,你不如自己先想想清楚!” “我没法想清楚,”严争泽生硬道,“所以在找回记忆之前,我不会就这么鲁莽地结婚。” 老人一时失语。 “……好,好,我不拦你找记忆,”严萧平语气中充满着无可奈何,“有一天,你或许会记起所有事,但你要明白一点,爷爷这些年,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你自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意见,那就各行其是,日后你要怨我……那就怨去吧!” - 严争泽归家的时间,远比他估算的还要早。 郁如来披着身白浴袍出来,正好撞见严争泽进门。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情绪不对,忙迎了上去。 严争泽身上酒气虽重,但神志却仍清明,见郁如来向他伸手,便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郁如来平白无故落了一场空,不很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 之前,严争泽再怎么冷着他,郁如来也能处之泰然,随机应变。 但现在似乎不行了,严争泽不过是躲开了他的手,他就有一种跌痛了的实感。 “你先去洗澡吧,”郁如来说,“我去厨房找找醒酒的食材,给你煮个汤喝。” 郁如来不敢再等严争泽的回应,正想走,就听对方说:“别去。” “过来,”严争泽叫他,“和我说说话。” 郁如来立在原地纠结了会儿,还是移步到了严争泽身旁坐下。 “说什么呢,”郁如来道,“你好像都醉了。” “我醉了……”严争泽重复一遍郁如来的话,猛地将人扯到眼前,问他:“我醉了吗?” 郁如来像听了一个笑话,扑哧笑了。 他摸了摸严争泽的脸,帮他将垂落的黑发往后拢拨,轻言细语道:“醉成傻瓜啦。” 严争泽的目光一下变得幽暗,他目不转睛地谛视郁如来半晌,慢笑道:“冇你咁傻。” 郁如来的心骤然停了一拍,他像第一次听似的,惊讶地睁大眼:“你怎么突然说粤语了?” 严争泽的粤语是跟他生母学的。 叶清萍在澳门土生土长活到二十四,也是在那一年,她财迷心窍跟着严莲生出了国,对外她说着一口流利英语,背过身,还是常说普通话,当然粤语讲的更多。 严争泽从小耳濡目染,会也不稀奇。 “郁如嚟,好耐唔见,”严争泽细细地抚摸着他的面颊,低声讲着粤语道:“你想唔想我?” 郁如来立时僵住,他终于明白这违和感从何而来。 十七岁的严争泽,在和他交谈时,十句话里边,偶尔就会回他一两句粤语。 前些年,郁如来在网上看严争泽的采访视频,他从未想过对方会失忆,但此时此刻,他听到严争泽又讲回粤语,却忍不住不多想—— “抖乜,咪惊,”严争泽懒洋洋地拥着他,“你唔系要我像以前咁爱你咩?” 严争泽吻了吻郁如来颤栗的耳垂,用普通话继续道:“现在我回来了,你说,我要怎么爱你才好?” 郁如来被问得抬不起头,他极力想缩起身子,可四肢却像被抽了筋似的疲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