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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该是我的人

    狮子在草原追逐野鹿、饿狼在暗夜伏击羊羔、对本能的追逐是大自然所有生物的天性,就像所有Alpha都对Omega的气味都有着无与伦比的敏锐。

    军营的晨训早已开始,整齐划一的方阵列队不断变化着,哨兵们响亮的口号不断震在耳畔。

    路北骁踏进训练场的那刻便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他却若无其事不慌不忙得向自己的队伍走去,仿佛根本不知道军营晨训迟到要受到怎样的惩罚,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有多浓郁诱人似的。

    像是有万千娇软的白月季在眼前盛放,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清甜香气胜过任何价值连城的香水。路北骁像是块误入贫民窟的肥rou似的,走到哪,哪里就忽然安静下来,向他投来格外强烈的注视礼。

    顶级Omega的气味是最勾魂夺魄的诱惑,也是最耀眼夺目的勋章,美丽动人的白月季乖顺温柔得依附在路北骁身上,让所有嗅到气味的Alpha都难以自控。

    那些Alpha的眼睛像是嗅到猎物气息的狼似的,野心勃勃得打量着路北骁,那些眼神里或是难以置信的惊愕、或是掩藏不住的艳羡。

    路北骁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眉梢眼角满是春风得意的神色。此时别人打量的目光就像是迎面而来的微风,吹得他格外轻快愉悦。

    别羡慕,再羡慕,全军营最漂亮最厉害的美人Omega也是只属于他路北骁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

    路北骁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怀表,一边走一边回忆顾景言临走前的场景,对方的语气和表情像是慢镜头似的,无比清晰得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回放。

    “我们的定情信物。”

    “你是我的,你的东西也是我的。”

    顾景言明明说话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也没什么表情,他却怎么想怎么觉得甜,甜得他心里酥酥麻麻的,像是被温泉水泡着似的。他感觉顾景言就像含在嘴里冰块似的,把对方的冷硬化开了,里面就是温柔甜腻的糖水。

    路北骁感觉浑身有股劲却没处使,他的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带着笑意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边的酒窝怎么也藏不住,走着走着忽然双手背在身后原地转了个圈。

    有老婆可真好。

    直到走到自己的教官面前,路北骁还是那幅忍不住傻乐的样子。他笑着向教官敬了个礼,像是矗立的白杨树似的,脊梁笔直眼睛发亮,浑身写满了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几个大字。

    路北骁中气十足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的上扬语调:“报告教官,我迟到了。”

    魏鸣抬脚把路北骁踹在了地上,他双手叉腰勾着嘴角戏谑得看着路北骁说:“知道的以为你迟到,不知道以为你来替老子当教官,迟到的后果是什么?”

    路北骁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得说:“报告教官,一百个俯卧撑,二十圈长跑。”

    魏鸣点了点头,他揪着路北骁的衣服把人拽到自己面前问:“一般迟到应该直接去领罚,但看你高兴成这样,老子还真得仔细问问……”

    魏鸣话没说完,忽然皱了皱眉有些震惊得说:“你小子身上这信息素是……”

    路北骁不动声色得舔了舔嘴唇,弯着嘴角说:“老婆军衔比我高,家教严,不敢说。”

    魏鸣沉默了两秒,忽然屈膝顶在路北骁腰上,把他踹向队伍里:“我说怎么还不放老子调职,没想到老子有生之年还能看见顾景言的Alpha,你小子有本事。老子今天就放你一码,滚去做实战训练。”

    路北骁舌头抵着后槽牙,眉眼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得意,他笑着说:“伺候老婆是应该的,不算什么本事。”

    “还给老子贫嘴?”

    路北骁一身浓郁到散不开的白月季香气,迎着队友的注目礼走到了自己位置上。队友们不约而同把视线紧紧贴在他身上,这样万众瞩目的感觉让路北骁更飘飘然了。他站在队伍里挑了挑眉,勾着嘴角漫不经心得说:“不好意思,实在是洗不掉。”

    路北骁想了想又说:“不过白月季,也挺好闻的,是吧。”

    他特意来之前翻出了顾景言的衣服盖在身上加重身上信息素的气味,就是要向全世界炫耀他和顾景言你侬我侬两情相悦。

    洛林轻声笑了笑说:“恭喜。”

    秦远油腔滑调得说:“没有什么矛盾是一顿cao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我北哥你是几顿啊?”

    裴度啧了一声说:“奶奶的,塑料袋都没你会装。真行啊你。”

    路北骁笑而不语,他专注得望着前方军姿站得笔直。最近就是烈日当头、酷热难耐,今天的实战训练场地偏偏还是南边的沙漠戈壁,空气里时不时还有风沙飘来,让人叫苦不迭。

    众人没过一会就满头大汗,Alpha的信息素顺着汗液飘散在空气路,各种味道混在一起互相排斥,使得本就严苛的训练更加难熬。

    然而路北骁昂头看着头顶毒辣的太阳,冒着热汗笑着说:“天气不错。”他用手肘捣了捣身旁的秦远说:“你看今天的太阳真是又大又漂亮。”

    裴度满脸嫌弃得看向路北骁,随后把脸转了回来翻了个白眼说:“妈的,他被顾景言的信息素熏中毒了。等会别跟他组队。”

    路北骁组好自己的枪,路过裴度时特意停了下来,他把手搭在裴度肩膀上,整个人像是自带结界似的满脸洋溢着幸福。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那天喝酒发疯,我现在也讨不到老婆。虽然你以前又不爱干净又烦人,但是没关系咱两以后就算兄弟了。”

    路北骁哥俩好得拍了拍裴度的肩膀,笑出了嘴角的酒窝:“没事,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福气能碰上匹配度百分之九十的老婆。你不用太羡慕,我相信你一定能遇见真爱的。”

    裴度看着路北骁离去的背影楞了两秒,随后气急败坏得大声说:“他娘的就这点出息!傻逼!出去别说老子认识你!炫耀个屁啊,以后被顾景言抽死你都没地方哭。”

    ……

    军营南区对哨兵的时间管理相当严苛,整个白天哨兵们都要分秒必争得解决自身的生理需求,包括在食堂的午饭时间。

    偌大的食堂响彻着清脆的刀叉碰撞声,听起来格外的肃然,偶尔才会传来哨兵小声的低语交谈。原因无他,即将进入极夜时间的军营加大了对哨兵的训练量并且大幅度缩短了休息时间,让所有服役的哨兵都劳累不堪甚至连说话闲聊的精力都没有。

    裴度大爷似的支棱着腿踩在座椅上,手臂撑在膝盖上不满得说:“奶奶的,本来吃饭时间就短,现在连去厕所放个屁都不敢。”

    本就苛刻的休息时间被压缩到了极致,向来嘈杂喧闹的食堂被沉闷压抑的气氛所笼罩,气氛安静得有些窒息。

    凌风快要被这种气氛憋死,他也不管和裴度隔了有两排的距离,听见裴度的抱怨就急忙应和:“就是!!既然要靠我们震慑北区问他们多要火石,好歹也提高点待遇,这些东西都快吃吐了也不换个菜叶。”

    然而裴度并没有心情搭理他,冷着脸开始低头吃饭。

    没想到会被无视的凌风有些尴尬得坐了下来,他戳了戳自己盘子里的人工rou,对着身旁刚刚坐下的路北骁抱怨:“你这队友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唉。”凌风无可奈何得把人工rou送到嘴里,满脸生无可恋得抱怨,“天天这也贵那也贵,我跟地下城的老板说猪rou给我一百五斤,他竟然要打我,他卖一百两斤你说怎么没人打他呢?”

    “现在又不是以前,既没有内战又没有传染病,不就是极夜吗?大动干戈闲得没事。”

    凌风喋喋不休得抱怨着,无意间看向路北骁的餐盘,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我靠??你去抢钱了??你从哪搞到这么豪华的饭?”

    如果说凌风的饭菜是路边摊的盒饭,品种少的可怜,卖相也不好看,那路北骁的饭就是五星级酒店贵宾的待遇,每个菜都散发着昂贵的健康色泽,甚至还有散发着热气的切的整整齐齐的牛rou,简直比凌风的亮了一个度。

    路北骁只是波澜不惊得笑了笑,他把餐盘向凌风那边推了推,若无其事得说:“想吃什么你挑吧。”

    “你说真的?”凌风不客气得叼走了两块牛rou,他本来还怀疑是不是假的,放到嘴里后直接瞳孔地震,“嗯?好家伙,好家伙,这幸福的口感绝了。你从哪发的横财?”

    凌风扒拉了两口米饭,又从路北骁的餐盘上顺走两块,目不转睛得看着他问:“你进军营还是我带你认路的,咱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偷偷发财可不够兄弟啊。”

    凌风看着支棱着下巴满脸怀春样的路北骁,疑惑得皱了皱眉。对方看起来明明狼狈的不行,浑身都是脏污的沙尘,额头上满是热汗,和别的哨兵没什么不同,一看就是刚从训练场回来的。然而路北骁却眉眼含笑,眼睛里像是冒着星星似的,亮得发光。

    “你知道什么饭最好吃吗?”

    凌风感觉路北骁像是被下蛊似的眼里根本看不见别人,只顾着自己的傻乐,还没等他回答就听见路北骁带着笑意说:“当然是软饭最好吃。”

    凌风不明所以,他只觉得路北骁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柔很做作,让他有点瘆得慌。

    “饭还软硬适中最好,软了太腻,硬了咬不动。”

    路北骁却忽然轻声笑了笑,他拖着自己的下巴,眼睛放空不知道看向哪里,说话的声音又低又磁,念情书似的深情款款:“他真的好爱我,他已经离不开我了。”

    “虽然我们才刚刚确定关系,虽然我们的孩子都四岁多了,但总感觉已经和他爱了不知道几辈子。”

    “妈的,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他呢,以前想,现在想,等会还要想。五个小时没见,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路北骁转头看向凌风,皱了皱眉说:“你不要吃那么快,这都是我老婆给我的爱。很珍贵的,懂吗?”

    “你发癫了?”凌风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得说,“还有八分钟就要集合我不吃快点下午就只有饿死的命。等下等下,你老婆?你不会再说顾上校吧??这是他给你开的小灶?”

    路北骁依旧是那幅怀春的样,他漫不经心得挑了挑眉说:“不然还能有谁,我今生今世就他这么一个老婆。我认定他了,他也认定我了。”

    凌风直接被嘴里的饭噎到:“咳咳咳,乖乖。你来真的?”

    路北骁啧了一声,翘起二郎腿,很认真得看着凌风说:“我确实有点担心以后的相处,毕竟我和我老婆五年没见,虽然我听过他很多事迹,但我还不是特别的了解他。”

    “不过他孩子都生了,也被我标记了,早就该是我的人了。”

    “我真的特别特别开心你知道吗?我日思夜想了整整五年,终于把人抢到我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