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情杀案(2)你到底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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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慕白派人把他叫去,江凛还真就不意外。——终于到了在主山的最后一天,这段日子,苏慕白已经对他欲言又止太多次了。 给季寒城发了个信息叫他别急,江凛随着苏慕白的亲随走进小会客厅,如他所想,会客厅内除了家主苏慕白以外空无一人。 他已故的mama苏小雨其实是苏慕白亲jiejie这件事,在主山应该也只有苏慕白一个人知道。也就是说,苏慕白知道江凛是他亲外甥。 前几次见面,他都跟在季寒城身边老老实实当侍奴,也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但他也知道苏慕白一直盯着他。有这层关系在,苏慕白带人破门找苏小榕那次就就尴尬得要命。 他那天和季寒城在床上瞎玩,自己头上的毯子被掀开的前一分钟还带着一身血印拴着链子给那小子做koujiao。总觉得这种事被苏慕白看到相当的…不合适。 他是去给季家少主做侍奴这事苏慕白当然是知情的,侍奴是干什么的苏家主也不可能不知道。但这事,知道和亲眼看见还是两回事。当时苏慕白瞅他那个眼神,现在也不是很想回忆。 但既然苏慕白找他,也得好好说几句话。 面对家主,江凛规规矩矩跪下了,行了个叩首礼。苏慕白挥挥手,叫亲随退下,关好了门。 见室内再没有别人,苏慕白长长叹了口气,低声说:“小凛,坐吧。” “别了。”江凛直起身子,半垂着眼睛。“我自己身份我知道,跪着就行。” 苏慕白微微蹙着眉,一向严肃的脸上带着几分愁容,手里握着茶杯,也不喝,只来回转着。良久,才说:“小凛,这次你在主山,我也是实在没什么机会和你说话。今天叫你过来,先说说正事——虽然背后的事还没查清,但是苏天亮暗中对季少主不利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详细的事情,等彻底查清,我会再去与季少主谢罪。上次蓉蓉那件事,也多少有点关系。” 说到那件让江凛挨了五十刑鞭又跪了三天的事,苏慕白也叹了口气。“那次我也知道你是委屈的,只是当时只能先把事情掀过去。你别怪舅舅。” “……您不必说道歉的话。”江凛仍低着头。“那件事扣在少主头上不合适,是我该揽的。” ——其实当日江凛敢把蓉蓉那件事揽过来,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当天主位坐着的是苏慕白。再怎么说,给的罚应当是他受得起的。什么断手断脚的,是真不至于。 苏慕白又叹了口气。“我如果早知道你是小雨的孩子,早就把你带到身边养育,怎么会眼睁睁看你做那种傻事又沦落成罪奴。大庭广众下同族相残,就算是我也护不了你。” “我知道。”江凛没有抬眼睛,“是我咎由自取。” 苏慕白是在刑典上看了他的狼型,才忽然意识到他的身份。在刑典后苏慕白曾私下里见过他一面。只是那时候江凛实在不知道该和这位身居高位的舅舅说些什么,除了讲了几句苏小雨的死因,说了说苏小雨那些年的过法,也没什么别的好讲。 “……凌家主把你要走的时候,我原本以为在季家做侍奴比留在主山苦役强些。”苏慕白的声音微微有些苦涩。“但这次看到,季少主对你实在……唉。季少主在公事上为人稳重,但对侍奴,实在……”他摇了摇头,说不下去。 一个两个都觉得我委屈。看来他和那狼崽子装得是真不错。 江凛仍垂着头说:“没有委屈。我知道我这罪奴的身份,这样挺好。” 苏慕白终于又下了点决心,说:“如果你愿意留在主山,我可以做主,给你安排些轻省的活计。若有事也可以照拂你一下。你怎么想?” “这就不必了。”江凛知道苏慕白迟早要说这个,摇了摇头。“我上次和您说的话也是认真的。主山的罪奴连狗都不如。我过得挺好的。” 苏慕白颓然摇了摇头。 江凛又笑笑:“我mama为了逃离主山,连命都差点不要。我在季家呆得不错,再怎样也还是比主山强。” 苏慕白忧愁地按住额角,良久才道:“小凛,你怪不怪舅舅?” “……有点。”江凛想了想,还是说了半句真话。 苏慕白呼吸窒了一下。 “但不是因为我的事——我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好怨,这样已经够好了。是因为我mama。” 江凛抬起眼睛,“她明明不想嫁的人,她父亲逼着她嫁,您已经在主山有些话语权,也没帮她,逼得她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她一个从来没在人类社会呆过的小姑娘…确实把自己绕进弯路里去了。”回忆起过往,他笑容有点苦涩。 苏慕白默默无语,许久才说:“……如果你有机会,替我在她坟前说句抱歉。” 江凛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忍不住说:“所以您也别逼映雪,她不想嫁就算了。她才十九岁,放在外面还是刚上大学的年纪,婚事也不用急。…以季少主侍奴的身份,我不配说这句话,但是以她表哥的身份……我还是希望她生活得顺遂些。” 苏慕白长长吐了口气,说:“我知道。”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什么时候在季少主身边待不下去了,还是要来找我。我总能帮你想想办法。” 见苏慕白似乎是真心实意地替他担心,江凛答应了,又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您可能不知道,我性向男女都行,季少主恰好是我喜欢的型……” 行了,苏慕白看他的眼神从“我外甥真可怜”变成了“我外甥为何是个变态”,这事也算解决了。 虽然本质上不是“男女都行”,江凛觉得自己看片子看图的个人爱好还是爱看男性的,对女性的身体兴趣缺缺,再加上和季寒城在床上合成那个样,估计就是先天弯的。但为了遮掩一下那个“情杀案”,还是把自己掰成个双向插头,免得被深究吧。 --- 情杀案。 季寒城深深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强压着自己看下去。 满屏的字符跳来跳去,配上疼得发炸的脑袋和微微的晕眩,简直逼得他发疯。拼死看了半天,才勉勉强强分辨出卷宗里写的一点内容。 苏十七对一个女孩始乱终弃,分手后女孩想不开,觉得是自己身材丰腴不招喜欢,拼命节食患上了厌食症,终于不治而亡。前男友——就是江凛,对苏十七愤恨在心,于是在某个度假中心的酒店内捅死了苏十七。 就算此刻头疼得发疯,季寒城也知道,里面至少一半不是真的。 江凛这么个人,心思又细,性情又平稳,就算他真愤恨到杀人,也不会是大庭广众下激情杀人。这就不是江凛做出来的事。 如果是认识江凛第一天拿给他看,他或许还会信。但时至今日,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卷宗,也是在隐藏着些什么。隐藏的还是那个江凛此刻不想和他说的秘密。 然而……然而当真一点都没有真相? 江凛和那女孩的合照晃得他眼晕,虽然有点模糊,但那照片上的笑容简直炫目得刺眼。 江凛已经快三十岁了。他一直没有多想太多——或者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 就像他第一天曾对那个人说过的,他是以罪奴的身份来自己身边做侍奴,自愿不自愿都不想问他,之前的感情经历,季寒城一直更不大想去问。 总觉得不问就好,反正这个人是自己的,从此之后只能有自己一个。 虽然早就以为自己想清楚了,但是此时此刻,一片头昏脑胀,头疼得发晕,江凛和那个女孩的合影阴魂不散地在脑子里飘,他终于忍不住去想,江凛或许真的喜欢过什么人吧。 快三十岁的人,完全没有感情经验,可能吗? 他可能真的有过前女友,海誓山盟,想过共度一生。 他的前女友可能真的是厌食症死了——他对食物的那种心理上的执着,总不会是无缘无故。 他可能曾经深深爱过什么人,把年轻时的勇气都用尽了 他可能心里还惦记着些什么人,所以对自己只剩下一点逆来顺受。 他对自己从来没有明确地说过一句喜欢。甚至连依赖都不多。 他是不是曾经管别人叫过什么“小公主”,然后又顺口对自己说出来。 昏乱的思绪逼得他眼睛发红,明明知道那卷宗里绝不是全然的真相,然而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多想。 季寒城知道自己喜欢这个人,然而,这个人曾经喜欢过——甚至不一定是喜欢过。这个人心里可能还惦记着些别人。 这有多不公平。 江凛推开门的时候,就觉得屋内的气场不太对。 季寒城沉默地坐在床边,一双漆黑的眼睛被掩在密实的睫毛下,沉沉地盯着他。神情乍一看是平静的,甚至比平日里还要平静些。但是那种平静下面,却像是掩藏着密集的湍流,隐隐带着点疯劲。 “少主,我回来了。苏家主又问了几句苏天亮当时和我说过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事。”江凛一边研究着狼崽子怎么看都不对的神情,一边回手关好了门。 他和季寒城近几天的关系算是十分好,哪怕是他这血统今天又受了点影响,也不至于太糟。季寒城用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沉沉盯着他,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跪下说话。”季寒城静静盯着他,声音里带着一点点极细微的颤抖。 江凛犹豫一下,还是跪在他面前的地上,抬头看他。 季寒城垂头盯着这个人气息清爽的脸,心里的情绪杂乱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去辨别。如果他此刻情绪对劲,大概会让自己先缓一缓,一切事情都等回了家再说。而今天,太多的东西一时间鼓噪在胸口填着,夹杂着把头脑冲得发昏的躁劲,他实在忍耐不住了。 “你…心里还有别人?” 江凛整个人显而易见地一僵。——他忽然知道今天这不对劲的来源了。 忽然问这件事,不可能有别的原因。那个情杀的卷宗!——他花了大心思藏,居然在这最后一天被这小子翻出来了? 要解释吗?今天解释? 江凛稍微有点张口结舌,这事情后面真是挺复杂,要解释的事情太多,真不适合在主山这地方一五一十说明白。原本是打算回去之后带着季寒城亲眼看看的。 但是今天这一关怎么过,是个问题。 这一瞬间的僵硬和错愕,落在季寒城眼里,犹如沿着脊背泼下来的一盆冰水。 “…惦记着别人,是不是还和别人做过?” 季寒城的声音越来越沉,夹杂着的情绪也越来越疯。 “江凛,你是用什么心情被我cao的?” 他伸出手,没有解江凛上衣的扣子,相反却是两只手抓住他两边的领口,一点一点地向两旁撕。 令人头皮发麻的织物破碎声中,扣子一颗颗崩开,露出了一片平坦的前胸。 “都是我逼你?”季寒城咬着牙,听见自己的笑声嘶哑难听得像是在哭。“上床是我逼你。我想听的话都是我逼你说。我只想要你一个,你委屈得要命,是不是?” “江凛,你恨不得我结个婚,多收几个侍奴,离你远点,好让你躲在一边怀念你的前女友…” “就不用天天被男人cao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季寒城已经把江凛的上衣一点一点撕到了底。眼底开始闪出一点血色,纷繁错乱看不太清楚东西。 然而,视线的中心还是江凛从裂成两半的衣服中露出的结实腰身,肌rou流畅,清晰的人鱼线延伸到裤腰下方。 惦记着别人。不甘不愿。 但是就算这样…就算这样…他也还是想要这个人。 思绪乱成一团荆棘,根根带刺,抽哪一根出来都见血。他耳朵里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砰砰敲打着胸腔的心跳和流动得如潮汐奔涌一般的血流声。 微微颤抖的手里忽然被塞了个什么东西,又凉又沉。季寒城微微错愕地低头,竟然是那根链子的尾端。 另一边,已经被江凛不知道什么时候拴在了他自己的项圈上。 这个高挑端正的青年赤着上身跪在他脚下,脖颈上的项圈拴着链子,被扯在他手里。 项圈与链条,或许夹带着耻辱的成分,但也带着束缚与归属的含义。 “我是您的。…没有委屈,也没有不甘愿。”江凛的神色多少有点挣扎,但说话的语气也是认真的。 手中质感十分好的链条确实意外地给了他一些安全感,季寒城觉得自己的情绪微微放松了些许。但胸腔中深埋的另一种焦躁却仍旧没有得到缓解。 以他和江凛的身份,他原本不该太直白地问。可是在全身上下血脉的燥热鼓动里,他的头一跳一跳地疼,手里紧紧扯着链子,一直在心底萦绕的语句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到底心里喜欢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