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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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琛再睁眼的时候,怀疑自己进了刑房。 身上没一处肌rou不酸痛,他抬起手,清晰听见骨骼咔咔作响。 好疼。 夏琛嘶了一声,撑着床想坐起来,然而胳膊根本使不上力,身体悬在半空就落入雌虫有力的臂弯。季瑾轻轻把他放回床上,始作俑者脸上挂着一点点尴尬和很多心虚,小声喊他:“雄主。” 夏琛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散架了,胳膊是彻底抬不起来了,只能张嘴问他:“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 小腿上还能感知到热度,热毛巾烘得肌rou软软的,力气都顺着懈怠的经脉流出去,连动一下都费力。 夏琛:“……你按了三个小时?” 季瑾羞愧道:“中间实在累了,看着您休息了一会儿。” 夏琛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下手真狠。” 季瑾看起来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我看雄主睡着了,就想着用力些,把肌rou揉开,这样您明天更舒服些。就是…就是没想到您醒了。” 雄虫呲了呲牙,幽幽道:“疼醒的。” 季瑾这下真的无地自容了,沮丧得连头发都耷拉下来,软趴趴地贴在头皮上。夏琛的视线落在他微红的侧脸上,觉得罗斯还真的挺像他。 两条小狗儿。 三个小时不能让他睡饱,倒也令他清醒了不少。连日奔波的疲惫还未小腿,夏琛的腿是软的,又被毛巾敷了半天,沾了些许汗液,黏糊糊地蹭着床单,很是不舒服。 若是平时忍忍就睡了,可是现在他有季瑾了,夏琛不想凑合了。 “抱我去洗澡。” “是。” 季瑾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动作,直到把夏琛拦腰抱在怀里才发觉雄虫下了一个多么亲密的命令,又惴惴地把夏琛放回去,飞奔去浴室将浴池放满水,再把雄虫小心地抱起来,轻轻放入水中。 方才按摩的时候还隔着热毛巾,现下夏琛入了水,他们之间便再无隔阂。季瑾的手指沾了浴液,极轻地在雄虫的胸膛上涂抹,他的动作轻柔极了,生怕弄伤雄虫娇嫩的皮肤,那般谨慎入微,像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夏琛哼了一声说:“痒。” 季瑾动作一顿,试探着用整个掌心去涂抹,见夏琛眯起眼睛,似乎是舒服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仔细将泡沫打在他每一寸肌肤上。夏琛相貌生得极好,个儿高腿也长,皮rou虽然细嫩,偏生刻苦锻炼,在训练场中捶打出一身肌rou,哪怕被揉了半天也没有失去形状,反而蓬松了些许,胸肌隔着浴液摸上去又软又滑,腹肌又精壮有力,摸在手里沟壑分明。 从前夏琛cao他的时候也脱衣服,可他那时不敢多看雄虫一眼,匆匆扫一眼便觉得万分高兴。可是现在夏琛就乖乖地躺在浴缸里,虽然是洗澡的名义,但雄虫好像并不拒绝他抚摸自己。 季瑾说不清是不是浴室的温度太高,他努力收起表情,但心跳还是变得很快。指尖顺着雄虫的脚趾向上划过,一路将浴液抹在夏琛紧绷的小腿与松软的腿根,最后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有打浴液,季瑾抬头看了夏琛一眼,见他仍是垂眼小憩,没有喊停的意思,沾了点泡沫抹到他的性器上。 雄虫的yinjing勃起时尺寸可怖,平时也不小,安安静静垂在股间。季瑾极轻柔地把它拿起来,指尖顺着经脉沿柱体缓慢撸动,那物在他手中软垂着,季瑾摸着它,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他之前被夏琛按着面对面cao,知道这东西勃起时有多壮观,又粗又硬,捣得他痛极了,偏偏极为满足。虽然他们的每一场性事都让他很痛,但那个时候夏琛会掐他的腰,将性器凿进他的xue里。 他们的距离由正到负,亲密无间。他听得见雄虫挺腰时发自喉咙深处的喘息,慵懒又满足,性感得不得了;雄虫射精时会无知觉地扬起头,餍足后心情会变得很好,一双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上挑的唇角冲淡了他面容的冷肃,事后偶尔跟他交谈几句,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柔软,像一只赖在树下晒足太阳的漂亮猫猫。 他一想到这些,呼吸不由开始急促,血液加速,心跳如擂鼓。下半身那根不争气的东西也立起来,隔着裤子支起帐篷,一些前液渗出来,透过布料洇出一圈深色水渍。 季瑾猛一回神,发现夏琛不知何时望了过来,盯着他的裤裆皱眉。两只虫视线相对,夏琛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在远处雾蒙蒙的镜子上。 心里一阵阵泛着苦,季瑾慌乱站起身说:“雄主,我出去一下。” 季瑾没出去多久就回来了,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下身已经偃旗息鼓。 他脸颊泛着灰蒙蒙的白,面不改色地蹲在浴缸旁放水给夏琛冲洗干净泡沫,之后重新放了一缸热水让夏琛泡在里面,转身压了些洗发露出来在手里搓出泡沫,轻轻抹在夏琛发间。 他的动作和之前别无二致,还是那副不吭不响的老实模样,只是按摩头皮时指尖发颤,几次都从夏琛的头发上滑开。 “季瑾。” “雄主。”季瑾的声音和他的手指一样紧绷,“我按得您不舒服吗?” “没有。”夏琛的发问突如其来,“为什么喜欢我?” 季瑾一愣,在脑子里组织了半天语言,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外面那些雌虫喜欢夏琛,因为他的相貌地位,因为他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战神,而他喜欢夏琛,是喜欢雄虫强大可靠,喜欢雄虫冷静沉稳,虽然名义上他才是夏琛的保镖,可每每跟在夏琛身边,看他下发一道道指令的时候,他总会觉得无比心安。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雄虫身后,目光追随他的一举一动,越亲近越发觉雄虫冷淡外表下的纯粹坦荡,风骨天成。季瑾从月亮上下来,不知不觉就成了豌豆公主,再也踩不得脚下的泥沙。 他见过夏琛,眼里再容不下别的雄虫,他不得不爱夏琛,他别无他法。 “军营里的雌虫没一个不喜欢您的。”他低声道,“您不清楚自己究竟多有吸引力吗?” 夏琛傻了眼,季瑾和他说的话与他认知完全相反,他一直觉得大家都应该不喜欢他才对。 “不是,我……”他努力试图找出一个反例,“你看廖西跟我认识快二十年了,他也不喜欢我啊。” “他喜欢过您的。”季瑾说得斩钉截铁,“他只是明白嫁给您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早早放弃了而已。” 他顿了顿,苦笑道:“而我大概就是执迷不悟吧。” 夏琛突然听了一嘴自己的八卦,面皮虽然绷着,内心早已四分五裂,可谓一行乌鸦上青天。 “可是…”他弱弱地说,“你还说我龟毛,娇气,脾气不好。” “我喜欢您,还在意这些吗?”季瑾低下头,专注地凝望夏琛,“雄主固然不是完美的,这些不完美反而让我觉得您是条鲜活真实的生命,而不是大家印象中那个冷漠的将军。” 夏琛罕见地愣住了,季瑾说他鲜活真实,可他也应该记得季瑾的命也是命,他和自己一样,有血有rou,有情有义。 他蓦然想起廖西和他说过的那句话,喜欢他是季瑾这辈子唯一的错误。 “凌和我说了些你的事。”他低低道,“不后悔吗?” “不后悔。”季瑾小声又飞速地答道,“我爱您。” 浴室的光源从头顶打下来,在雄虫立体的五官上遮出一片阴影。季瑾只能看见他翕动的眼睫,良久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是我多言,让雄主不高兴了。我以后不说了,雄主千万别放在心上,也别有负担。” 夏琛摇摇头,往水里沉了沉身体。季瑾沉默地帮他洗头,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擦干净身体,再用同样的姿势把他抱回床上,用被子把雄虫裹得严严实实。 “雄主劳碌一天,请好好休息。晚安。” 夏琛从出浴室开始就一直抿着唇,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季瑾出门前看见门后的插座上还摆着他送给夏琛的那个小熊,只是里面的熏片燃尽了,又从自己房间里拿了一片新的出来,蹲在地上给小熊换上。 “别晚安了。”他听见夏琛在床上喊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