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热血青年萧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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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和韩贵妃商量完求亲之事的萧洹第二天带着侍从去长安郊外的原野猎雁。 原野上芳草萋萋,在这片绿色的海洋里那些颜色鲜艳的野花像是溅起的浪花,点缀其中。 天边的云朵堆叠,像连绵的雪山,渐渐地起风了,三月的微风温暖而和煦,云层缓缓变化,厚积的雪峰裂开无数道缝隙。 原本冷色调的画面折射进无数道辉煌的阳光,那些跳跃的光线让画面一下子变得光怪陆离。 长长的溪流如银白色的利刃破开绿海,像大地伤口处流出的血液,从远古流淌至今,水声潺潺,雁叫春风。 礼制:昏礼,下达,纳采,用雁。 周制婚姻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纳采即男方家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需要用大雁做聘礼。 武王伐纣,建周灭商,分封天下,而武王的弟弟周公旦制礼作乐,创建了一整套具体可cao作的礼乐制度,包括饮食、起居、祭祀、丧葬……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纳入“礼”的范畴,潜移默化地规范人们的行为,这就是周代的礼制。 周朝春秋后期,周天子势微,诸侯混战,社会动荡不安,孔子就出生于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他向往周朝前期“郁郁乎文哉”的仁政礼治。 他曾修,,定,,序,编。是儒学的创始人。 可惜在那样礼崩乐坏的乱世儒家仁政德治的主张一直被上位者鄙弃,孔子死后的战国时期儒家学派除了孟派荀派,其他各家为了追名逐利,无耻没有上限,节cao没有下限。 到了秦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秦承周祚,认可礼乐但不会采用其主张,以法治国,尊霸道而弃王道,为了在尊崇法家的秦朝出头,节cao掉尽的儒家博士开始忽悠秦始皇封禅泰山,来抬高儒家地位。 秦亡后,这个世界历史的车轮一拐跑偏了,凭空出现一个天选之子建立梁朝代替汉朝填补空缺。 大梁建立七十多年来一直采用黄老思想无为而治修身养息,虽然儒家也在朝廷有一席之地但也只有祭祀典礼上才派上用场,直到先帝梁武帝登基,梁武帝野心勃勃在位数十年,四处征伐,儒家里的“大一统”主张得到梁武帝的欣赏,儒学这才广泛的兴盛起来。 萧洹的舅舅韩石,没有入朝为官时,是个儒生,在颍川郡官署里作了个刀笔吏,在笔砚间磋磨度日,后来他难以忍受这种碌碌无为一眼看到头的日子。 有一天他办公时突然将笔摔在案几上,说了句“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然后毅然辞官奔赴边疆参军。 就在他打了几场小战刚挣了些军功时,meimei韩琳琅便入宫被皇帝宠幸,他由此入朝廷中枢。 虽然萧洹没指望这桩亲事能成功,但他还是骑着马来到原野猎雁,他会将亲手猎到的雁交给舅舅韩石去高家提亲,以表明诚意。 他想了想老皇帝知道后会出现什么样精彩的表情就忍不住乐了。 萧显算计他,萧洹干脆就釜底抽薪向高家表明了诚意,表示退出与太子的夺嫡,就让萧显干瞪眼去吧。 这对萧显小小的报复让萧洹难得有开心的时候,他猎到大雁回城的路上看见一道浅浅长长的溪流,虽然现在是春季,但太阳升中空,萧洹看着清澈的溪流反而觉得有些燥热。 他心一动,勒马溪边,令跟随的侍从背过身看住大雁,而自己脱鞋去袜,双手提着黑色的下裳,露出一截光洁而细直的小腿以及皮骨精致又白皙的脚,踩在水中玩。 水底铺着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踩上去一点也不咯脚,反倒凉丝丝的。 萧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眉眼舒展开来。 岸边拱立的侍从手中抱着的大雁发出鸣叫声,随即远处传来马蹄声,觉得自己玩水很幼稚不想让别人看见的萧洹心一紧,有些心虚,他连忙迈开步子想上岸,却踩到水中一大块表面覆着青苔的鹅卵石,重心不稳之下,可怕的悬空感传来。 “扑通~” 抱着大雁的侍从听到声响转头一看,顿时惊叫道:“殿下!” 坐在水中半个身子都被水泡着的萧洹面无表情道:“无妨,孤无事……” 萧洹出来猎雁就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也没有多备一身衣物。他的心情糟糕极了,他从水里站起来走到岸上,暴躁地用手绞着下裳湿漉漉的下摆。 抱着大雁的侍从大气都不敢出,微弯上身而立等着萧洹的指使。 更让萧洹暴躁的事发生,马蹄声越来越近,萧洹也看见骑者俊朗的脸。 萧洵纵马而来,他看见岸边的萧洹眼睛一亮,牵着马走了过去,他露出开心的笑容微微拱手作揖:“嘉树,你原来在这里。” 萧洹还完礼继续提着下摆绞水漫不经心道:“皇兄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萧洵唤了萧洹的字,那么萧洹本该也唤萧洵的表字,但他不太高兴就打消这个念头。 萧洵却回避了萧洹的问题,他将目光放在萧洹的手上,一脸关心的瞧着萧洹绞水的动作。 “你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萧洹心里暗骂萧洵是个扫把星一遇见他就没好事,脸上的神情却淡淡的,他自嘲道:“是我大意,不小心落了水。” 说完萧洹低着头又绞了几下,见萧洵一直没应答,抬头一看,发现萧洵的视线已经转移到自己因提起下裳而露出的脚上,表情怔怔发着呆。 萧洹脸色一变,觉得萧洵这般作态是嘲笑自己,在看自己笑话,他强忍怒火,咬牙切齿地将下裳放下盖住自己的小腿,半隐住赤裸的脚。 萧洵回过神来这才看向萧洹的脸,见他脸上隐隐的不悦,萧洵红了脸口不择言:“嘉树的衣服湿了,要不要穿我的衣服。” 萧洹皱起眉:“我穿了你的衣服,你穿什么?” 萧洵也是一个骑着马跑到原野来,不像是带着衣物的样子。 萧洹难看的神情让萧洵心中窘迫不安,他不知道萧洹是因为落水生气还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 萧洹见他紧张到说不出话意识到自己情 绪波动太大,他忍了忍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就给我一件外袍吧,我把湿衣裳脱下来用火烤一下。” 刚好萧洵身上带着火石,萧洹便让侍从去附近捡拾柴火,自己脱下湿掉的衣服,仅留最里面的亵衣,匆匆裹上萧洵的外袍。 此刻萧洵心脏狂热地搏动有些不敢看萧洹换衣服,偏头回避视线。 等萧洹换好衣服,萧洵才发现萧洹没有脱下最里面的亵衣,明明亵衣也湿了,他欲言又止。 可萧洹讨厌一个人,即便表面上是掩饰得很好,身体却骗不了人,虽然都是大男人,但他才不会在厌恶的人面前坦诚相见。 他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身上衣袍的味道,没有贵族衣服上常见的熏香味道,只有阳光暴晒过衣物纤维的味道,干净而清爽,闻起来还不错。 萧洹心里的别扭缓和不少,他裹着外袍坐在旁边一处高大的石头上,一双白玉似的足又露了出来。 看着萧洹闻衣裳的动作萧洵脸不由自主地一红,然后视线又飘到萧洹的脚足上。 萧洹容貌甚美,乌发如云,瑰姿照人,温乎其莹。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从来没有留意过自己的脚,其实也生得勾人心魄。 忽然,萧洹一皱眉:“你怎么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