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被设计,帝君难以自控亲自出了手
洛晏清当晚最终还是出了宫。 虽然皇帝又莽又粘人,但只要喂饱了,再夸上几句,其实还是挺听话的。 到了第二日,一切都非常顺利。 他到翰林院和上书房办理了入职,领了官服和入宫的腰牌,拜见了各位师长和前辈,完全没有遇到任何刁难。 虽然知道这是因为殿试时皇帝对他的另眼相待,但跟皇帝鬼混了好几日的洛晏清还是莫名心虚,领完腰牌就立刻出了宫,完全没去觐见皇帝。 但他并没有立刻去卢府,而是先去了林家在京城的铺子一趟,有些失望地发现仍旧没有收到外祖的信。之后又察看了许久帐目,这才起身前往卢府。 他对那卢毅完全没有任何好印象,为了不与定海侯完全闹翻才勉为其难跑这一趟,本打算送了礼就走,然而当那杯清茶入口的一刹那,便知道今日不可善了了。 那茶中所下的药物极猛,洛晏清不过浅浅地抿了一口,脑中就立刻感到了一阵昏眩。 啪的一声巨响,洛晏清直接将茶杯摔在了桌上,掌中用力握住了一片碎瓷。 剧痛让他顿时清醒了几分,他抬头看向震惊的卢毅,冷声问道,“卢大人,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对学生下药?” 卢毅完全懵了,皱眉道,“世子莫要血口喷人!” 他不过是想招个孙女婿罢了,哪里需要下什么药!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之前跟着外孙来府中做客的小王爷却突然带着人闯了进来。 “抓人!”霍邬根本就没理会卢毅,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洛晏清,一挥手,五六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便扑了过去。 洛晏清狠狠咬破舌尖,猛地cao起身后的木椅对着几名侍卫便砸了过去,转身向外便跑。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跑出会客室,脑袋便又是一阵眩晕,整个人就那么摔了下去。 那几人瞬间就压了上来,他的外衣被剥了下去,双手双腿全都被牢牢捆起,口中也被塞入一团棉布,紧跟着眼前一黑,人已经被装入了一个黑布袋之中。 霍邬这才放下心来,笑眯眯地对着呆若木鸡的卢毅道,“卢大人,记住了,探花郎不过在您这坐了一刻钟便匆匆离开,您可什么都不知道。” 蒙亲王是先皇亲弟,在朝中势力不小,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官位不保。卢毅哪里敢惹这位小王爷,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半句也没打算询问。 无论这小王爷打算对这探花郎做什么,他都不想知道。 霍邬满意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地上那渐渐不再挣动的布袋上,只觉得一阵邪火直冲下腹。 他就喜欢这贱种那副清傲冰冷的模样,更喜欢那张脸。可惜这贱种小心得很,十五岁那年居然偷偷跑了,让他足足想了五年,若是不好好玩上一回,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些年的心心念念。 “来人,”霍邬舔了舔嘴唇,扫了自己的侍卫一眼,吩咐道,“你们把人送过去,放梨花公子那先洗干净了。” 为了避嫌,他自然还要在这卢府里多待些时候。 而他的手下会扮成这贱种的模样离开卢府,再大摇大摆地去清风楼招妓,等明日将那俊俏风流的探花郎灌满了阳精光溜溜地往外一扔,这京城便再也没有洛晏清这个人了。 霍邬只想得全身畅快,手中折扇一展,寻了那洛飞扬一起吃酒去了。 ××× 霍司昭完全没想到,他家世子才过了不到一天,居然就不见了! 报信的暗卫从来没见过皇帝这般慌乱愤怒的模样,整个人跪伏在地上飞快地禀报,“陛下息怒,暗一大人已经亲自去找了——” 霍司昭猛地站了起来,几步就到了暗卫身前,干脆将人直接提了起来,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洛大人进了卢府并未久待,出来时暗一大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确认后发现竟然是有人穿了洛大人的衣物假扮的。”暗卫一口气不停地道,“暗一大人立刻就开始追查,发现之前卢府有一辆马车从后院离开,便亲自追过去了。” “卢府?”霍司昭暴怒,“他怎么敢!” “随朕出宫。”霍司昭直接扯开了身上的龙袍,眼中浮起一片阴冷的暴戾,咬牙道,“朕亲自去!” 郑亮吓得完全不敢劝,暗卫们更是低着头一声不吭,飞快地跟着换上一身黑衣的陛下出宫去了。 ××× 霍司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愤怒过了。 从北境回来后,他就按照舅父所说地让自己慢慢抽离战场,远离血腥,无数次想杀人都忍住了。 然而失去世子的恐惧几乎瞬间就让他的大脑一片血红,狂暴的杀意怎么都忍不住。 好在他刚出宫,迎面就撞上了满头大汗的暗一。 “陛下放心,”暗一这次也差点没急死,整个人直接跪在了皇帝面前,急声道,“世子已经找到了,他没事!属下脚程快,他们随后就到。” 霍司昭猛地吐出一口气,仰头喘息了好几下,一片混乱的大脑慢慢冷静下来,冷冷道,“继续说。” “是蒙亲王府的护卫。”暗一立刻回禀道,“属下严审了那几人,应该是小王爷霍邬想害世子,他们在卢府给世子下了药,把人抓住后从后门偷偷送走——” 说到这里,暗一微微顿了顿,直觉说出来后皇帝恐怕要震怒。 “送到哪里?”霍司昭冷声问道。 “清,清风院。”暗一低声道,“是京城中有名的小倌馆——” 霍司昭双拳紧握,咬牙道,“他们想卖了晏清不成?” “属下不知。”暗一道,“那几人只负责送人,其他的并不清楚。” 霍司昭压下怒气,缓缓道,“那霍邬现在何处?” “应该还在卢府。”暗一答道,“定海侯的二公子洛飞扬也在卢府。” “呵。”霍司昭冷笑一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扭头就走,将一众暗卫全都给抛了下来。 “陛下!”暗一简直急死,急声道,“暗二你在此地等着世子。” 一句话没说完,他已经带了几个人拼命追了过去。 唉,陛下那速度,可真不是人! ××× 霍司昭一怒之下就冲了出去,转眼就到了数百米外,这才想起自己压根不知道那卢府的位置。 然而巧的是,他目光一扫,居然正好看到了一部马车,窗上挂着的竹帘被风吹起,里面那人似乎正是他那位堂兄。 霍司昭闪身就落到了那部车的车顶,宛如一片树叶一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马车看起来毫不起眼,车夫似乎颇有些功夫,但车旁却并没有跟着任何护卫,一看就是打算做什么坏事。 车厢内的人正在低声交谈,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得意。 “你明早去给那什么榜眼递个消息,让他到清风馆去闹,多带些人。”那霍邬慢悠悠地道,“他不是看状元探花都不顺眼吗?本王就给他个机会。” “小王爷神机妙算。”车厢中的另一人低声笑道,“想来现在那探花早就洗干净了,就等着小王爷呢。” “可惜十五岁那时让他跑了。”霍邬啧了一声,“那时候这洛晏清可真是可人得很,钓了本王这么多年,今晚倒是真该好好尝尝。” “探花郎确实生得招人,也难怪小王爷念念不忘。” “放心,等本王弄好了,你们随便玩就是,总该灌满了,才好让我们探花郎见人不是?” “那属下就多谢小王爷了。” “……” 车厢上,霍司昭面无表情地听了一会儿,总算弄明白了这些王八羔子的计划。 马车不断向城南行去,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走的尽是些黑乎乎的小路。 时隐时现的月光下,霍司昭缓缓看向自己的手掌,眼底一片血红。 他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突然飞起一脚直接踢飞了车夫,大吼一声,一拳击碎了几乎半面车身! “小心!” 车厢内的侍卫还没来得及扑出车外,整个人已经被霍司昭一巴掌扇飞。下一刻,霍邬惨叫着,被一把抓住了咽喉,竟然就那么直接扯出了车外,狠狠地压在了墙上。 霍邬双腿离地挣扎着踢个不停,双手拼命抓着自己脖子上的大手试图掰开,目眦欲裂地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口中艰难地吐出模模糊糊的呃呃声,“陛,陛下——” 霍司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咔嗒一声,扭断了霍邬的脖子。 眼前的红雾渐渐散开,霍司昭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身后。 不远处,他家世子停下了脚步。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青年身上,光华流转清艳迷离,仿佛美梦一般。